第105章 喝酒小分队
四指掰开花生壳,一连掰了好几个,才丢入嘴中慢慢咀嚼。
集柯翘着二郎腿坐着,连吃几个塞到了牙缝,伸手端过侍童沏好的茶,掀盖优雅的拨开茶叶抿下一口,然后问道,“为什么要出去?”
作为副院长的儿子,他的衣食住行自然是娇贵些的,不止住的是单人寝室,还有专人伺候,就连歇息的床,吃饭的桌子都比其他人的大些。
单人寝室里因为几人的到来,一下变得热闹起来。
等侍童沏好茶,百里奚端起嗅了嗅,然后抿了几口,入口的苦涩在口腔蔓延渐渐回甜,“有急事,得出去。”
自从那日被割小腿肉后,集柯一直心有余悸,虽然那一刻是有生过报复之心,在知道白亦是秦长老的徒弟后,这睚眦必报的心啊,立马消散不见踪影。
他做不得灵尊的徒弟,还做不得灵尊的徒弟的徒弟了吗?
摆手示意侍童退下,在下人面前高高在上的姿态,在门关上的瞬间,转换成讨好的嘴脸。
“这事好说,不过白兄,小弟有一事请求,不知……”
小……弟?
安钰鄙夷加不敢相信的声音响起,“你又想玩什么花样?”
集柯尴尬的干咳了几声,握拳放在嘴边,对于安钰的质疑他也不作反驳,“我说认真的,我可不是以前的我了。”
在百里奚冷漠逐渐变成震惊的注视下,集柯跪了下去,仰头诉说着他的崇拜与仰慕,“请收下我为徒吧!”
曾几何时,那个挥扇邪魅一笑的集大公子,如今当着众人的面,跪在百里奚脚下,说出那句经典拜师名言。
“我对师父的仰慕犹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就让我继承师父的衣钵吧,徒儿定会把师父的精神发扬光大!”
安钰:我一定走错门了!
陈泽景:哇!有好戏
众人皆面露迷惑之色,百里奚也是同款迷惑脸,看着跪下的人,好似悟到了什么。
“你要没法子就直说,用不着跪下吧。”
几人看着集柯,不约而同的摆出鄙夷的手势,伸出双手拇指朝下。
集柯连忙补充,表情十分的认真,“不愿收我为徒也行,就让我成为您的小弟吧,我一定不会让大哥失望的!”
百里奚问出她的疑惑:“为什么?”
‘少年’眯眼时的疑惑,夹杂着本身留存不散的冰冷。
就连疑惑都能疑的那么与众不同,不愧是他看上的男人,让他的崇拜更甚,如火灼烧的更加猛烈。
在集柯不寻常脑回路的意淫下,他说道:“因为我,被你折服了!”
百里奚:“……”
杯中的茶一下空了,陈泽景给自己倒了满满一杯,再给每个人都续上,然后从怀里掏出一把瓜子,顺便每人也分了一把,啃了起来,说道:“不就是小弟嘛,你这小弟,本王认了。”
回应一个拇指朝下,集柯冷哼一声。
他可不是随便的人,不是什么人的小弟都愿意当的。
嗑瓜子的嘈声还有集柯喋喋不休的纠缠,让百里奚顿时感到脑袋都大了,深深吸了两口气。
将陈泽景嗑的瓜壳给扫净了去,看着捂着头生无可恋的人,无疆的眸底轻轻荡漾着丝丝笑意,在明亮的眸色里浅浅晕染,仿佛了无痕迹。
避开集柯灼热的目光,百里奚微侧着身子,正好撞入对方如春色的目光,顿时一愣。
这臭和尚,不会是在笑话她吧……
眼中掠过一丝狡智,百里奚说话的声音显得略微做作,“什么?小师父知道出去的办法了?”
众人闻言,纷纷看向无疆,陈泽景问道:“你有办法?”
目光从对方得意的神情移开,半阖的眼掩住未散的笑意,抬起眼时轻声说道,“小僧的确有一计。”
“再过几日就是欧阳导师诞辰,如果是出去挑选生辰礼物,欧阳导师应该会同意放行。”
陈君奕:“你怎么知道他诞辰?”
无疆脸上染了几分笑意,道:“上课时欧阳导师有提起过,算算时间,就在两天后。”
闻言傅临清点头,道:“好像是听他提过。”
陈泽景忍不住调侃,“这欧阳够不要脸的,这不当众要我们送礼嘛。”
手轻轻摆弄着茶杯的摆放,抑制住自己不去对视那个人的目光,无疆道:“不管是谁的诞辰,表达下心意也是好的。”
有了第二条可行的办法,他们自然用不上集柯了。
刚才还围坐成一桌的人,一下子又散了去。留下一个脚跪的发麻,没及时跟上大部队的步伐,然后被抛弃在这的集柯。
在听到学员要外出给他准备惊喜时,欧阳炎压下兴奋不已的欢喜,故作一副无奈之态,然后就放他们出去了。
一早的决定经过重重的兜兜转转,喝酒小分队出来时已是傍晚,好在欧阳炎也没指定回来的时辰,百里奚打算着喝个不醉不归再回去。
虽说现是寒冬之际,走在路上脚都能陷进去几分,细雪掺着寒风,在街上呼呼乱啸,行走间几粒细雪窜入衣襟,隔着里衣冻着皮肉。
今天披的斗篷刚好是没兜帽的,萧瑟的寒风趁机钻进衣缝里边,刺骨的冷让安钰忍不住直打哆嗦。
“阿嚏!”手捂着口鼻,尽量让声音压低到最小,放慢着脚步还是忍不住打了出来。
不忘抬眼去观察百里奚有没有回头,心下不由得松了一口气。
一眼就看穿了安钰的小心思,陈君奕笑出声来,然后手伸向斗篷的细绳。
眼前一抹黑不慌不忙的掠过,同时看见斗篷之下伸出的大手,作出与她一致的动作。
被自身体温捂热的斗篷被迫离开原主后,在半空被寒雪肆意吹动,飘荡的衣摆露出傅临清俊朗的面容。
“跟你换下,披我这个吧。”
声音平淡听不出起伏,淡漠的目光看了眼有些不知所措的人,见她许久没伸出手来接,挂在她肩上然后转身离去。
顺滑的面料差点就要掉了下去,安钰赶紧接住,凝视着手中有些沉重的斗篷,指尖好似被火烫了一下,猛然把手缩到斗篷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