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是一条唯杨舒绵至上的狗
杨舒绵放下包,解释道:“雨太大了,我没听见。”
宫祁垂下头看她,她额前的发被雨水打湿了,一缕一缕贴在皮肤上,水汽氤氲,黑曜石一般的眸子晶亮有神。
雨真的太大了,点点滴滴溅上裤腿。
他沉默着将手中的伞塞到她手里,在她一脸不明的表情下,躬身将她打横抱起往回走。
一道闪电划破乌云幕布,惊雷乍然轰隆。
伞顶笼罩之下,噼噼啪啪声震耳欲聋。
杨舒绵的鼻尖几乎要戳到他的下颚,一呼一吸都是他的味道,她晃了晃神,微微偏头,但还是贴着他冷硬的下颚线条。
余光中瞥见因为自己的走神,条条雨水从伞骨坠落在他的肩上,炸开,并落。
她急忙正了正伞骨,向正在走的方向看去,可以看到一辆车停在不远处的路边。
看来刚刚就是宫祁在这辆车上叫她,她没听到。
宫祁在车前放下了她,然后打开车门让她坐进副驾驶,随后才自己撑着伞进主驾驶座。
一路上两个人都没开口,他没主动说话,杨舒绵也选择闭嘴。
他开了空调,杨舒绵有些发冷的手脚好受了些。
很快就到了那栋小别墅,宫祁默然先下了车从副驾驶座抱她下来,将她抱进客厅。
杨舒绵被放在沙发上,她很快自己站了起来,迎着他的目光,她犹豫了片刻,有些窘迫地解释:“我身上湿了。”会弄脏沙发。
她暗自捏了捏指尖:“我该回去。”
一路上他沉默得令人害怕,直到现在他也未先开口说一句话,神色漠然,不知在想些什么。
他沉沉看了她一眼,随后去浴室拿了一条粉色的大浴巾和一条小毛巾出来递给她:“擦擦吧。”
杨舒绵道了谢之后接过。
她将浴巾先放在沙发上,随后用那块小毛巾擦脸。
心中再三暗自确认这些物品没有其他女人的味道,是新的。
不过他的住处为什么总是会有这些女人的东西,先是那双粉嘟嘟的毛拖鞋,然后又是粉色的浴巾和毛巾。
想起当年宫祁绑架她时那栋别墅的准备布置,她心中隐隐有了一个猜测。
正当她低着头在胡思乱想时,手中正擦头发的那条毛巾被他夺过。
他拿过被她放在沙发上的浴巾,严严实实给她身上裹好,不出几秒杨舒绵就被裹成了粽子,浑身上下只有头和腿能勉强动一动。
而整个过程她连一句完整的话都还没说出口。
裹好之后,他再将她一把横抱起来,两个人双双坐在沙发上。
不,准确地说,他坐在沙发上,她坐在他的腿上。
杨舒绵就这样坐在了他的大腿上,整个人嵌进他的怀抱中。
他的唇凑近她泛着凉意的小耳朵:“你可以在这洗澡的。”
他说话时热气扫过她的耳廓,她不习惯地躲了躲脑袋:“不用了。”
宫祁轻轻笑了,很轻很浅。
被绑架那次那种毛骨悚然的感觉又涌了上来,密密麻麻的蚂蚁爬上后背。
“姐姐,你想对了,这些一直都是为你准备的。”他一眼就能看穿她的想法。
这一声带着颗粒感般的磁性质感,在耳后响起时撩人得不行。
杨舒绵哆嗦了一下:“你这是什么意思你不是说要报复我吗”
难道是他现在强大了又想用强的?
她的脑子乱麻麻一片,冷不丁的,他撩开她的头发,一口咬在她的后颈。
不重,牙齿与皮肤相摩擦。
她感受到后颈的濡湿与温热,这个男人居然在舔她的后颈!
想往前躲的时候他一只臂膀横在胸/前,另一只手扼住她的下颚。
她又成了案板上待宰的鱼肉。
终于等那片湿热过去,他放开了那一小片肌肤。
“呵,真可怜,这就红了。”
杨舒绵气红了眼:“混蛋!”
宫祁不怒反笑:“骂的好。”
他轻嗅她的发:“我也想报复你啊,恨不得把你生吞活剥了,可是”
“一看到今天你受伤受委屈”他抚摸着她微凉的脸,隐隐用着力让她偏头看他:“我比你还心疼,我真恨我自己。”
“恨自己被你伤得体无完肤,却还是想哭着求着跪着回来找你。”他掐着她的下颚,语气加重:“像一条狗一样回来找你,祈求你的垂怜。”
他凑上她的唇轻轻舔了舔,一手扼住她的后颈,一手掐着她的下颚。
在这个间隙,杨舒绵终于将双手从浴巾下伸出来狠狠推开他,从他身上站起来。
她用手背擦了擦一片水渍的唇:“我从没把你看做什么,你是宫祁,你就是你。”
宫祁垂眸看一眼已经空虚只剩空气的怀中,勾唇一笑,也随她站起身。
她吓得转身就走,这个时候也不管外面下不下雨了:“我先走了,你先自己冷静冷静吧。”
杨舒绵看宫祁今天的脸色实在不对,她打起了退堂鼓。
“冷静?”他盯着她后退的身影:“我很冷静。”
他朝她跨步朝前,看着她后退一步,于是双手攥住她的双臂,低头凑近她的面容,目光无所掩藏的偏执与固执:“我从来没有今天这么冷静。”
客厅中央楼梯口处有一处装饰,类似玻璃镜子一样的材质,直接可以当镜子使用,又亮又清晰。
他握着她的双臂随着她的意向后退了几步,再翻转她的身体,于是二人双双面对那如镜子般明亮清晰的装饰物。
她被他桎梏在他的怀中,后背紧紧贴着他的前胸,他和她身上都不同程度被雨水打湿,紧密相贴时热气升腾,体温互换交缠,彼此的喘/息与心跳疯狂。
他细长而骨节分明的手扼住她的下颚,迫使她抬头看镜子中亲密贴近的他和她。
那双用来签字看文件的手此刻死死禁锢着她,不容她有半分挣扎逃离的余地。
“姐姐,我彻底被你驯化了,是你把我变成这样的,我真恨我自己。”他与镜子中的她眼神相对,杨舒绵透过镜子看着他一双如深渊一般黑沉的眸子闪着诡异而兴奋的光。
他紧紧挨着她的后脑勺,一只手禁锢着她的腰,一只手扼住她的下颚,在镜中与她对视:
“恨我自己成了一条唯杨舒绵至上的狗。”
十一月中旬的时候,当红明星赛车手许一鸣被爆出早期在高中时霸凌同学,并有视频为证,一夜之间掉粉无数。虽然许一鸣的微博粉丝在涨,但多是因为热搜第一来凑热闹顺便踩上两脚的。
许一鸣的经纪人单方面发布澄清,但很快评论区就被沦陷,显然官方的说辞并不能平息群众的怒火。
杨舒绵点进去那条营销号一看视频,视角显然是隔着人群偷拍的,但很清楚的是许一鸣将逼那个女生吃地上的白米饭。
她使劲回想了一下,好像曾经周萌萌是说过一个和这个类似的事情,恰好周萌萌也发来了微信,三两下沟通,果然就是当初许一鸣帮许静教训曹悦那事。
视频只有一个片段,很容易让人误会。
现在网上骂声一片,杨舒绵发了几条解释的回复,很快就被口水给淹没了。
这时候帮出来帮许一鸣说话的,一律都被认为是要帮他洗白的。
过了大半天,许一鸣个人微博账号还是没有发布任何有关的澄清,事情越吵越大了。
杨舒绵在吃着晚饭的时候又翻了翻微博,随后给许一鸣打去电话。
“喂。”他的声音听不出喜怒,有些倦怠。
杨舒绵将口中的食物咽下,问他:“曹悦那件事你看了吗?”
“当然看到了。”许一鸣用指尖用指尖将烟捻熄,随后将烟蒂随意丢进茶几上的烟灰缸:“我又不瞎。”
杨舒绵放下筷子,担心道:“下面的评论你别去看也别理”
“我全都看完了。”
“你别放在心上。”杨舒绵试图想安慰安慰他,但他表现得太冷静,她也无从下口。
许一鸣在电话那边嗤笑一声:“我没事的。”
杨舒绵调转了话题,问他:“那你打算怎么办?”
阴阴沉沉的天已经持续好几天了,许一鸣朝窗外懒懒看了一眼:“我前几天已经签了经纪公司,没事的,他们会解决的,毕竟他们还不舍得抛弃我。”
杨舒绵明白了,许一鸣私人微博账号一直默不作声只是因为经纪公司不希望他发声,只是在造势而已,只等着这事热度升温。
他在她看不见的电话那边垂下眼眸:“真没想到你还会关心我,我很感动。”
杨舒绵正想着这件事的前因后果,此时听他这么一说也只当他说的是玩笑话,毕竟他说这话的时候太平静了。
她吸了吸鼻子:“听你还这么活蹦乱跳的我也放心了。”
许一鸣却注意到她擦鼻涕的动作:“你怎么了?”
杨舒绵表示没什么:“前几天淋了点雨,感冒而已。”
许一鸣却从沙发上站起身:“不行,我这就飞过来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