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这么大了还这么爱撒娇
穿过回廊，来到外面的窗户处，这里采光和视线都很好，透过巨大的落地窗可以看到下面的高尔夫球场。
出了病房，秦央也不再压着，掏出烟盒抽出一支，用打火机熟练地给自己点上，两指虚虚夹着烟，爽爽地吸上一大口，烈焰红唇吞云吐雾。
然后，她将手中烟盒递朝杨舒绵：“要来一根吗？”
杨舒绵摇摇头：“刚洗了澡。”不想染上烟味。
秦央也不勉强，收回了手。
她又吸了一口烟，问杨舒绵：“你和宫祁在一起了？”
杨舒绵将目光放空在窗外，回答：“没有。”
秦央的神色不明：“你最好想清楚。”
她们并没有资本可以输，一步行差踏错，等待她们的就是万丈深渊。
小时候太过不幸，就会更加珍惜今天来之不易的生活。
杨舒绵点点头：“我知道，我会把握好的。”
她和宫祁之间的差距可不是刚刚成年的两个小孩能跨越的，这是永远挡在他们面前的一道鸿沟。
秦央美艳的媚眼染上三分漫不经心的笑意，看着杨舒绵，问：
“把握什么？把握自己的心吗？”
杨舒绵知道她的意思，没说话。
秦央也不再揪着这个话题不放，毕竟她们才是这个世界上最了解彼此的人，什么事物孰轻孰重，自有分量。
物理上有能量守恒定律，经常会被用来教育学生好好读书学习，说苦难是一定的，少年时期不知道努力刻苦，那么以后就会把没吃的苦都受回来。
其实这个也可以抽象用来形容得到的和失去的，得到一部分什么就会失去另一部分什么，就好像鱼和熊掌不可兼得。
花前月下的爱情，好像总是可望不可及的。
好不容易走到今天，什么该放在首位，什么最重要，该怎么抉择，心知肚明。
秦央吸完最后一口烟，将烟蒂丢在地上，狠狠用脚尖踩灭。
“那你妈呢？你妈见过宫祁了吗？怎么说？”
杨妈妈那么聪明，杨爸爸能换到这么好的医院，她不可能无知无觉。
杨舒绵将她踩灭的烟蒂捡起来丢到旁边的垃圾桶里，拍了拍手，回答道：
“他们还没见过面，我妈妈没说话什么。”
这个时候，没有任何东西能比过杨爸爸的生死。
而宫祁，顾及杨舒绵的心情，怕杨妈妈多想，选择退让，每次都顺着杨舒绵的意思躲着杨妈妈，所以过了这么多天，他们也没有正式见过一面。
杨舒绵感到心累不已，吸了一口气，问秦央：“那你呢？你和秦琰怎么样？”
秦央对秦琰的感情，好得有点过分了。
在秦央的心里，秦琰早已经变成了第一位。
秦央明显心情暗淡下来，又想抽烟了，拿出烟盒，被杨舒绵按住了拿烟的手。
她开玩笑般笑笑：“不愧是我的亲亲老婆。”
随后将烟盒装回去，面上没什么表情，说：“我总有一天一定会搬出秦家。”
杨舒绵没接话，等着她继续往下说。
“在秦家，我和秦瑶，只能存在一个。”
不知道秦央和秦瑶是不是又发生了什么，不过如果秦央想说她就会说，她如果不想说，拿老虎钳也撬不开。
不过秦央自从忙自己的事业开始就很少像以前一样准时回秦家了，秦瑶要准备高考，接触的频率可比以前少多了。
秦央最讨厌血缘关系，她的生母将她抛弃在孤儿院，就算有血缘上的羁绊也还是会被无情抛弃，所以血缘关系在她眼里才变得那么可恶。
像秦琰和她毫无血缘关系，但是秦琰把她捡回了家，悉心照顾她；杨舒绵也被毫无血缘关系的杨爸爸杨妈妈领养，没有血缘也胜似亲人。
秦央来过一趟就回海市去了，最近她还在海市出差。
周末的时候周萌萌来找杨舒绵，她没来过杨舒绵家，宫祁和杨舒绵去接她。
宫祁喜欢杨舒绵的事情周萌萌早就知道了，所以也就无须多顾及。
但即便早就知道宫祁会和杨舒绵一起来，周萌萌在见到宫祁的那一瞬间还是忍不住紧张。
后座坐着杨舒绵和宫祁，杨舒绵让她去坐副驾驶。
“好的好的。”
周萌萌的双手不安地绞着斜挎包的包带，急忙上车，丝毫不敢多看后座一眼。
到了杨舒绵家门外，杨舒绵叫上司机师傅一起都上去坐坐，给他们都倒了杯水。
周萌萌和司机师傅坐在最长的那条沙发上，宫祁一个人单独坐单人沙发，杨舒绵不在的时候他的脸色有些冷漠。
见到杨舒绵端着水走过来，急忙起身去帮忙。
周萌萌第一次接到宫祁亲手递来的水，手都抖了，小鸡啄米般连连道谢。
宫祁冷淡地回复一声不客气。
如果她不是杨舒绵的朋友的话，宫祁可能一句话都不想和她说。
杨舒绵在周萌萌旁边坐下，宫祁的眉头紧皱，最终还是没说什么。
“萌萌，你突然来找我有什么事吗？”
周萌萌紧紧攥着手中的玻璃杯子，闻言急忙将杯子放下，从斜挎包里掏出一个红色的盒子递给杨舒绵。
杨舒绵接过打开看了看，是沈燕生日晚会的请柬。
她握着这个盒子，挑眉。
“这个是沈燕的爸爸专门让人送来学校给你的，听说你不在学校，然后又让我转交给你。”
杨舒绵已经想清楚了其中的利害关系，指尖一下一下摩梭着手中的盒子，不知道在想什么。
周萌萌问她：“舒绵你要去吗？”
杨舒绵将盒子放在茶几上，摇头：“不去。”
杨爸爸还躺在病床上，她哪有心思去应付别人的心机游戏。
沈燕和她之前的事情早就闹开了，这样的时机邀请她去参加沈燕生日的晚会，也不嫌她碍眼。
沈家的小心思她大概能看懂一点，沈燕之前的名声大概挽救回来，但是为了更好地圆回来，在生日会的时候能邀请她一起去，那不就更加体现沈家处理这件事处理得非常好。
如果能表现表现她和沈燕现在感情很好，那就更棒了。
反正多邀请一个人也不费事，怎么都不会亏。
周萌萌欲言又止。
杨舒绵笑道：“你以前可不会在我面前这么吞吞吐吐啊，有什么就说吧。”
周萌萌偷偷瞄了一眼旁边像尊大佛一样的宫祁，虽然他全程没说话，但存在感太强了。
她咳了咳，清了清嗓子，说：“沈燕他爸派人送东西来给你的时候声势还挺大的，是和校长一起来的，所以其他人知道的也多，你说不去会不会有点不太好啊。”
周萌萌说得委婉。
毕竟沈家虽然在宫家下面，但也不差啊，是普通人几代都奋斗不了的目标。
杨舒绵说拒绝就拒绝，会不会不太给人家面子。
宫祁插了一句嘴：“姐姐如果不想去就不去吧，我可以安排。”
沈燕不小了，沈家最近已经在为她相看好的联姻对象，虽然还没到结婚年龄，但先瞧好了定下来也是可以的。
估计也想尽力抹清沈燕之前在圈子里面的污点。
在学校玩归玩闹归闹，有一层层的关系庇护着，但闹大了那就是使家里蒙羞了。
杨舒绵想了想，拒绝了宫祁说的答应帮忙：“我还是自己去吧，总不能他们沈家会吃了我。”
一晚上而已，没什么大不了的，她能应对。
周萌萌带着任务来的，任务完成一身轻，也就跟他们告别回去了。
司机师傅送她回家，宫祁和杨舒绵待在家里。
临走前，周萌萌又小心翼翼多瞅了宫祁几眼。
果然是大帅哥，看看都太养眼了，魂都快没了。
真不知道舒绵是怎么每天都顶着这张脸看过来的眼神，还能面不改心不跳。
真厉害。
宫祁原本淡漠的眼神冷不惊地瞟过来，像是一把利剑飞刺而来，吓得周萌萌赶紧攥紧手中的包带埋头跟在司机师傅屁股后面出去。
没了碍眼的人，对着杨舒绵，宫祁的脸色缓和多了。
杨舒绵有些好笑：“萌萌胆子小，你吓她干嘛？”
宫祁不答她的话，反客为主坐到长沙发上她的旁边，抱住杨舒绵一侧细瘦的胳膊，将脑袋靠在她的肩上，像个小媳妇。
“我也胆子小，姐姐多保护保护我、多关心关心我吧。”
杨舒绵无奈地想要抽出自己的手臂，但他抱得紧，她没抽出来。
“宫祁。”她叹息，“你都这么大人了。”
怎么还这么爱撒娇。
明明外表长得那么凌厉，轮廓分明，一双眼睛又黑又锐利。
宫祁微微抬头看她骨骼分明的下颚线条：“不要叫我的名字。”
他们隔得很近，杨舒绵微微怔住，问他：“那叫你什么？”
宫祁说：“我有一个小名，但是还没有人叫过。”
父母不和，早不生活在一起，所以也没人会喊他小名，也没有资格喊。
本来他都快忘记了，可是杨舒绵每天都喊他名字喊得生硬，毫无感情，他冷不丁地就想起来自己还有小名这件事了。
他放开她的手臂，脑袋从她的肩上起来，和她面对面。
“但是现在我想听姐姐叫我。”
他的声音颗粒质感很强，蛊惑人心，听了会让人过电的性感，会让耳朵怀孕的动听。
湿漉漉的狗狗眼里满是她的面容。
杨舒绵沦陷在他的狗狗眼下，顺着他的意，轻声问他：“那你的小名叫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