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姐姐可以吗
除夕之后的日子过的很快，一周之后，杨爸爸重新复工，而杨舒绵也要继续小羊的家教。
小羊的家教是她好不容易争取来的，他是个乖孩子，她可不能轻易放弃。
杨舒绵负责教他英语和语文，新的数学家教老师也将在新的一年到来。
杨妈妈已经做好了早餐，正在摆放碗筷，见杨舒绵下来，招呼她来吃早饭。
“快过来吃早餐。”
杨舒绵慌忙将书包背上，道：“来不及了，不吃了！”
杨妈妈问：“你昨天晚上不是调闹钟了，怎么还这么匆忙？”
杨舒绵有些窘迫：“赖了一会床。”
她要去赶公交车，也不敢再耽误。
等她好不容易到达小羊家的时候，新的家教数学老师已经到了。
小羊给她开的门，数学家教老师一身黑色背对着她而站，身形修长挺拔。
他转身看向她。
光从他身后来。
五官英气凌厉，与平时不同的是现在的他戴着一副无框眼镜，添了些斯文的气质。
一见到她，清淡的脸上染上笑意。
“姐姐你来了？”
杨舒绵惊诧：“宫祁？你怎么在这？”
小羊率先接嘴：“姐姐，这是我的数学家教老师。”
他带着稚气的脸蛋婴儿肥未消退，问：“姐姐和他认识吗？”
杨舒绵低头看他，点点头。
宫祁心下不喜，面上带着笑意，柔声问她：“舒绵姐姐吃早餐了吗？”
杨舒绵摇摇头。
宫祁道：“我带了我亲手做的早餐，姐姐你等等。”
杨舒绵脸上讶然，接受了他的好意。
宫祁离开这里，小羊拉了拉杨舒绵的袖子，杨舒绵知道他有话要说，便耐心弯下腰低头听他说话。
“姐姐，这个数学老师我不喜欢。”
杨舒绵小声问他：“为什么呀？”
小羊嘟着嘴：“他好凶。”
杨舒绵想起刚刚宫祁见到她的时候明明笑得那么春风和煦，哪有凶。
小羊看她不相信的脸色，强调：“真的！姐姐你刚刚没来的时候他笑都不笑一下，一张脸冷得好像死人！”
杨舒绵微微皱眉，柔声教育他道：“小羊，这么说别人不礼貌哦，而且他还是你的老师，古语曰‘一日为师终身为父’，他只是看起来长得有些冷，人很好的。”
小羊点点头表示知道了，他还想说什么，可宫祁已经带着餐盒进来房间，小羊不敢说了。
宫祁看着小羊抓着杨舒绵的那只手，不动声色地敛起眸子，对杨舒绵说：
“姐姐，你快过来吃吧。”
杨舒绵依言走过去，他已经将层层的餐盒铺开，有煮玉米和小半碗粥。
杨舒绵问他：“你吃过了吗？”
宫祁拉开椅子给她坐下，点点头回答她：“吃过了。”
杨舒绵看了眼面前的食物，抬头看向身后站着的他，又问：“这些都是你做的吗？”
宫祁笑着点点头。
杨舒绵夸赞道：“看起来真不错！”
宫祁笑意直达眼底，腼腆说：“姐姐你快尝尝。”
脸上的期待遮掩不住。
杨舒绵拿起小勺尝了尝粥，笑着点点头：“味道很不错！”
那日他第一次做的时候她没吃到，他这些日子天天想着这事。
此刻，宫祁满足地看着她进食，自己亲手做的食物一口一口进入她的肚子，他满意极了。
他好想照顾她一辈子，最好以后她什么都依赖着他，她的一切都由他来负责。
他可以给她做饭，一口一口喂她吃饭，给她刷牙洗脸，给她洗澡梳发，给她穿衣服，从里到外，一层一层。
晚上，这些他早上亲手穿上的衣服也由他一层一层剥下。
真是想想都令人兴奋。
被他们二人忽视的小羊凑上来：“哥哥，你就做了姐姐一个人吃的吗？那我的呢？”
宫祁给了他一个明知故问的眼神，当真是没有耐心，半个好脸色都不想给他。
他长得高，这样冷着脸俯视小羊的时候，有些骇人。
像一朵屋里的乌云，黑压压地压在人的头顶。
小羊不满地嘟嘴，他这个数学老师今天才第一次和他见面，带了亲手做的早餐居然不给他，也不和他打好关系。
他算是看明白了，这个冷着脸的大哥哥根本就不是为了他来的，根本就是对舒绵姐姐图谋不轨，冲着舒绵姐姐来的！
杨舒绵看着他们两个莫名其妙的剑拔弩张，便在中间做起了和事佬，对宫祁道：“你现在先去教教小羊数学吧，我记得年前小羊不会的数学题还挺多的。”
宫祁转过头对着她这边又脸色柔和起来，乖巧地点点头。
在他的眼神震慑之下，小羊不情不愿跟着他去一旁的桌子开始学数学。
杨舒绵看着他们坐在一起一大一小的背影，便自顾自地开始享用起宫祁做的早餐。
不得不说宫祁做的早餐还是不错的，至少比那天做的饭菜味道要好太多了。
她满足地吃完了，将餐盒收拾好，这才走过去他们的身边。
宫祁见她过来殷勤地给她挪椅子，杨舒绵道了谢坐下。
“小羊，学得怎么样了？”
小羊不情不愿地夸赞了一句：“哥哥讲的挺好的。”
杨舒绵狐疑：“真的吗？”
她转头看向一脸笑意的宫祁，问:“小羊怎么了？你没对他做什么吧？”
宫祁无辜地摇摇头，桌子底下的长腿却是不留情面地踢了踢小羊。
小羊收到指示，忙不迭地解释：“舒绵姐姐，哥哥挺好的，他没对我做了什么。”
宫祁的手握成拳头放在唇边咳了咳，小羊立刻反应过来，改口道：“舒绵老师！哥哥真的挺好的，您别担心了！”
杨舒绵：“行吧。”
她看了看时间，安排任务道：“那这样，到十一点半小羊吃午饭之前，宫祁你给小羊补习数学，下午我负责的语文和英语我再自己安排。”
宫祁点点头。
就这样过了一天，本来宫祁早上的数学补习完之后就可以先回去的，但他坚持要等杨舒绵到下午结束，顺便将她送回去。
路上，杨舒绵和他一同坐在后座，问他：“你怎么会突然成了小羊的数学家教老师？”
宫祁的脸上带着笑意，笑眯眯道：“这都是我和舒绵姐姐的缘分呐！”
杨舒绵板正脸色：“说实话。”
宫家那么有钱，宫祁的时间那么珍贵，哪需要他自己亲自出来当家教赚钱？况且怎么就那么恰好就是小羊家。
宫祁目含柔情：“舒绵姐姐你不是知道吗？”
他盯着杨舒绵的脸：“没错，就是姐姐想的那样。”
他就是冲着她来的。
杨舒绵无言。
他当真是越来越放肆了。
最后一个学期开学早，年后两周就要复学，小羊这边的补习也告一段落。
在杨舒绵给小羊补习的这两周时间，宫祁除了第一天早上没来接她，之后的每天，他都接送她，也不靠近杨家，每次都是隔着一截距离，早上接她去小羊家，下午再送回来，并且还天天带着自己做的早餐。
这段时间，杨舒绵每天都能多睡一个小时，日子惬意极了。
给小羊做家教的钱宫祁想要交给杨舒绵，杨舒绵坚决不要，宫祁看她态度坚决，他虽然有些失落，但也没强求。
开学的日子如约而至，宫祁顺了杨舒绵的意思，没来送她去学校。
因为在学校有宿舍，杨妈妈提前一天就送杨舒绵去了学校。
下学期的日子更加沉重，时间在毕业生这里仿佛浓得要滴出墨汁。
天空变成灰色，黑压压的压得学子喘不过气，走在路上都恨不得飞起来。
杨舒绵照常去教室的日子很少，也像上个学期一样抽出时间给许一鸣和徐姳补习。
徐姳开学考试的时候排名掉了一些，掉到了班级十多名，许一鸣也掉了几名。
杨舒绵只能马不停蹄给他们补习，争取将他们假期的空白补回来。
大考月考在即，徐姳如果还想要换宿舍，就必须抓紧时间考入班级前五名。
这期间杨舒绵也见到了罗穆和丘哩这对小恋人，甜蜜得能在眼神间拉出丝，羡煞旁人。
让其他人吃了好些狗粮。
杨舒绵也很少再见到秦央，自从上个学期秦央决定不再走秦琰律师的道路转决定发展自己的事业之后，她忙了好多。
周萌萌也比之前态度端正了好多，终于忙起来，每天都抓着杨舒绵在睡前给她讲题，宿舍四个人时常凑在一起讨论题目。
这期间宫祁天天都给她发消息，不管自己再忙，早晚安都不少。
杨舒绵也和他互道早晚安。
过了一个寒假，一切都好像变得不一样。
又是一个周末，宫祁骑了自行车载杨舒绵回家。
阳春三月，春风和煦。
自行车穿过老街，发出自行车独有的“叮叮叮”声，悦耳动听。
后座上长长的裙摆随风起舞。
宫祁稳稳将车停下，他骑车的技术越来越好了。
“等明年我就去考驾照，到时候开车送姐姐回家。”
他微微偏头：“姐姐可以吗？”
杨舒绵沉默着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