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别用这样的眼神看着她
车上宫祁又试探着说：“学姐，我家很大，而且只有我一个人在家，要不明天就别来书店了，去我家吧！”
杨舒绵摇头。
宫祁只好回过头，不好意思再提这个想法，怕杨舒绵不高兴。
这个时候是晚高峰时段，虽然离杨舒绵家不远，但被堵了好一会，等车开入老城区的时候，天已经快要黑了。
北半球冬天天黑得早，沿路人家都已经开着灯。
车最终开到杨舒绵家外面。
屋里面黑漆漆的，不像是有人在的样子。
司机叔叔和气地提议：“要不还是送姑娘您到家吧，这边黑漆漆的都没亮灯，姑娘您一个人摸着黑回去不安全啊。”
杨舒绵道谢解释道：“谢谢叔叔的好意，这里就是我的家。”
杨舒绵示意旁边那栋黑漆漆的房子。
司机师傅：“那”
刚刚不是说怕父母误会惹麻烦嘛，他还以为没有开到地方。
杨舒绵解释：“我父母这几天不在家，没事，我真的到家了，宫祁他知道。”
宫祁之前来过，他知道。
这个司机师傅估计是新来的，不知道。
她不再多说，还要回家做饭呢：“我先走了，谢谢你们。”
宫祁和她道别，见杨舒绵安全进了屋开灯，这才让司机掉头回家。
等杨舒绵一离开视线，宫祁便咧嘴笑了出来。
原本他还嫌司机话多，毕竟他和杨舒绵在一起的时候，他不希望她的眼睛里除了他还有别人。
可是刚刚听到的消息，他很满意。
司机师傅一边开着车，一边小心翼翼询问后排笑得那么开心的宫祁：
“是我哪里惹您不高兴了吗？”
他这突如其来的笑让人发颤。
宫祁笑着看向他，说：“没有，你做得很好，今晚不回酒店了，我们回宫宅。”
司机师傅应下。
宫宅坐落于小山半山腰，占地面积广阔，一切设施齐全，周围枝繁叶茂，很有古朴且华丽庄园的味道。
宫宅已经很久没有人住了，宫家先生夫人常年在国外，宫祁又总是住在酒店。
但即使没人住，宫宅中的机制仍然在正常运行，该打扫卫生的打扫卫生，该养鱼的养鱼，该养花的养花。
宫祁一回到家就吩咐人将宫宅从内到外、从上到下好好打扫清理了一遍。
他直奔卧室，将那条红围巾从肩上的背包里拿出来。
红围巾从纸袋子里被拿出来，规规整整躺在宫祁的手心。
他将红围巾轻轻放在鼻尖轻嗅，满足地叹息。
随后又让人去买了一样颜色的毛线。
晚上睡觉时，他躺在床上，将床头的红围巾拿过来，捂在自己的怀里。
又一次忍不住将脸埋进红围巾里深嗅。
红围巾香香的，柔柔的，是舒绵姐姐的气息。
他的脸开始发红，身体也渐渐变得粉红发烫。
这是对舒绵姐姐最原始的渴望与反应。
他激灵一下，强迫自己从欲望中抽离。
这时候，脑海中代表正义的小天使出来告诫他：
“不可以不可以达咩达咩哟，舒绵姐姐是那么干净纯洁，是你生的信仰，你怎么可以这样亵渎她！”
代表人的欲望的恶魔说：
“是人就会有七情六欲，舒绵学姐的味道就该只有我一个人知晓，而且她又不会知道，就这一次又不会怎么样！”
最终他心中的欲望与贪念占据头脑，代表正义的天使被恶魔打败。
宫祁脑海中全是那句话——她不会知道的。
她不会知道的。
就这一次。
就这一次。
他告诫自己。
他急切地想要得到纾解，想要抚慰，像舒绵姐姐那样软软的小手。
喘息声压抑着，如小兽被困般呜咽。
还有一个星期就要迎来除夕，最近小羊家就不用去了，大致估计了一下最近都不用去做家教。
正好趁这个时机好好恶补一下学业。
杨舒绵这次提前睡前订好了闹钟，不会再像之前那样睡过头。
不过还是不想起来，大冬天就该睡死在被窝里。
家里没有人，没有烟火气。
她磨磨蹭蹭起来，给自己煮了粥。
吃完早餐，就该去书店和宫祁会面了。
杨舒绵收好今天要学习的书本，随后出了门。
出发前她抽出时间和杨爸爸杨妈妈通了话，他们在乡下待得很舒服，明天就会回来。
挂断电话之前，让杨舒绵好好学习，出去注意安全。
挂断电话之后，杨舒绵脸上的笑泯灭消失，面对满室荒凉。
宫祁早早站在书店门口等她。
他们一齐进去。
杨舒绵这次学聪明了，一来就先向他要围巾。
“我的围巾呢？”
宫祁愣了愣，说：“没带。”
杨舒绵：“”
似乎想到什么，宫祁肉眼可见地开始变脸红，并且还用一种湿漉漉的眼神偷看她。
似害羞，似不好意思。
他咳了咳，调整自己，坐直了身体：“我下次一定会带来的。”
杨舒绵：“你可不可以不要用这种眼神看我？”
他刚刚这个样子，别人看来还以为是她非礼调戏了他呢。
她没做什么呀，他也太容易害羞了。
而且她只是想要回自己的围巾呀。
宫祁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看着她：“舒绵学姐，什么眼神？”
杨舒绵看着他一脸纯情的模样，瞬间没脾气了。
她怎么跟一个小学弟计较这么多，于是她恢复话题：“我的围巾你到底什么时候还我？”
宫祁又一次拍着胸脯保证：“我下次见到学姐一定会带来的，我这次只是又忘记在家里了。”
杨舒绵冷了眸子，面上仍然是柔和的:“如果你下次还是这样欺骗我的话，我们就不要再见面了。”
宫祁：“舒绵学姐，可是你不见到我的话怎么拿回围巾呢？”
杨舒绵：“你”这是又在威胁她？
宫祁看懂了她眸子里的冷意，急忙摆手解释道：“学姐你别生气，我真的只是忘记了，没有别的意思。”
杨舒绵似乎也拿他没有办法。
就这样过了一个上午，杨舒绵因为围巾的事情很不想搭理宫祁，宫祁几次找话题想和她搭话都被她随口糊弄过去。
午饭也同昨天一样在书店内解决。
饭后，正在看书的宫祁突然趴在书桌上。
杨舒绵原以为他只是想午休一下，后来看他一直紧锁眉头，趴在桌子上也是一副很难受的模样。
她虽然不太想搭理他，但如果他真是身体不舒服她也不可能坐视不理。
“你没事吧？”
杨舒绵关切地询问他。
宫祁睁开眼睛，双眼迷离。
他捂着胃站起来：“我去一趟洗手间。”
杨舒绵放心不下，麻烦旁边那桌在看书的小男孩进去照看一下。
小男孩很爽快地答应了，杨舒绵站在男厕所门口，听着里面传来一声声呕吐声。
她想起宫祁已经在这连陪着她吃了两顿午饭了。
店里面的饭菜只能够刚刚下咽，肯定不如家里面好吃。
宫祁一脸虚弱地走出来。
杨舒绵从小男孩手中接过宫祁，他倒在她身上，脑袋搭在她的肩窝处，狗狗呜咽，
小男孩建议道：“姐姐，你还是带哥哥去医院吧，他看起来病得不轻。”
杨舒绵感激地朝他点点头，谢谢他的帮忙。
她将宫祁扶回座位，给他倒了杯热水。
“你没事吧？感觉怎么样？”
宫祁接过水杯抿了抿，摇摇头：“舒绵学姐别担心，我没事。”
一双眼睛湿漉漉的。
好可怜。
呜。
杨舒绵从他身上摸出手机来，递到他的手里：“快，打个电话给你家司机，让他送你去医院。”
宫祁反握住她的手，一双眼睛一动不动就直直地注视着她。
杨舒绵看他一副虚弱至极的样子，没有甩开他的手，任由他握着。
他的眼睛带着湿气：“舒绵姐姐，我好难受。”
脸红得不像样。
杨舒绵将手搭上他的额头，对比一下自己额前的温度。
在她手触碰到他时，他的身体明显颤抖了一下。
没摸出个所以然来。
“快打个电话，让那位开车的叔叔送你去医院吧。”
杨舒绵将手机重新塞回他的手里，也由此挣脱了他握着她的手。
宫祁很乖巧地拨通了电话，大致说明了一下情况。
司机开着车很快就来到书店门口，杨舒绵将他搀扶上后座。
她即将后退的时候，宫祁一只手拉住她。
“舒绵姐姐，你不和我一起去吗？”
他的眼睛湿漉漉的，直勾勾地看着她：
“我好难受。”
杨舒绵心软了，他现在这么难过虚弱，不过是陪他去一趟医院。
怎么能让他一个人去。
后面汽车鸣笛声响起。
他们的车挡道了。
杨舒绵一抿唇，让司机师傅等一下她进去和店主姐姐急急打过招呼，简短阐述让店主姐姐照看收拾一下他们还在店里面的书本学习用具，之后再来取。
杨舒绵坐进后座。
“你没事吧？”杨舒绵想探探他额头前的温度。
他在她的手心蹭了蹭。
杨舒绵呆住。
从她坐上车开始他就已经昏睡，这是他在睡梦意识不清醒情况下的动作。
他还皱着眉。
看来是真的很不舒服。
她不该刚刚还怀疑他。
杨舒绵拿出手机打开地图搜索最近的医院。
她将手机屏幕转向前面开车的师傅：“叔叔，这家医院最近！”
司机师傅听后摇摇头：
“我们不去医院，回宫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