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我好想，见见她
叶希雅接到夏如言的电话时，刚好将叶雅妍送到宿舍楼下。
“喂，怎么了？”叶希雅接过电话问道，扶着叶雅妍的手还没有离开。
“希雅，”夏如言努力让自己的情绪显得很正常，可失落还是很明显。
“发生什么事了？”叶希雅有点担心地问道。
“东方回来了。”
“东方末回来了！”叶希雅惊讶道，“那你还不得高兴坏了，是不是以后我就真的一个人去吃饭了，你还有时间陪我吗？”
叶希雅笑着打趣道。
叶雅妍看着叶希雅的笑，眼里黯淡下来，挪开了自己的手。
叶希雅朝她看来，只见她冲自己笑了笑。
“东方他，出了车祸，到现在都还没醒来。”夏如言哽咽道。
“出了车祸？怎么回事？你们现在在哪？”叶希雅瞬间收起了笑容，紧张地问道。
“曙光医院。”
“行，我马上过来，你把病房号发我手机。”说完，叶希雅挂断了电话。
她看向一旁的叶雅妍，刚想开口说话，就听到她说，“快去吧，我没事的。”
叶希雅点了点头，取下脖子上挂着的相机，一边将相机递给她一边说道，“那行，相机你先帮我保管一下，上楼小心点。”
说完，叶希雅就转身向去校门口的路上走，越走越急，最后还忍不住跑了起来。
叶希雅赶到医院的时候，东方末已经醒了，夏如言就坐在病床旁的椅子上。
叶希雅敲了敲门，随后推门而入，看到东方末是醒着的时候，她放心多了。
“如言，他现在情况怎么样？”叶希雅弯着腰问道，嘴里还喘着粗气，显然是跑过来的。
不等夏如言说话，东方末倒是自己开了口，他微笑着说，“好多了。”
“那就好。”叶希雅点了点头，走到了夏如言身后，将手搭在了她的椅子背上。
夏如言的眼里含着泪水，她抬头看了眼赶来的叶希雅，又看着病床上笑着的东方末。
夏如言觉得，东方末看着叶希雅的眼神和多年前分别时的眼神像极了，只是这次的目光更加柔和，更加温暖。
想着刚刚东方末醒来跟自己说的话，她心里酸涩极了。
突然，东方末看向她，两人的视线相撞，夏如言立即躲开了视线。
“如言，别太担心了，人醒来了应该就没什么大事了。”叶希雅拍了拍夏如言的肩膀，示意她安心。
夏如言深吸了一口气，随即说道，“嗯。”
她站了起来，看向叶希雅说道，“希雅，我现在有点事要离开一下，你替我陪东方一会好吗？”
“可……”叶希雅想问，现在还有什么事比两人待在一起更重要呢。
只是，看着夏如言眼里的脆弱，她说不出口，于是笑着对她说，“放心吧，有我在，你就安心去办自己的事。”
“嗯。”
夏如言转身出了病房，病房里的两人都看着她的背影。
待她走后，叶希雅才坐了下来，而东方末的视线也收了回来，转而看向叶希雅。
“麻烦你了。”东方末嘴角微微上扬，眼里满是温柔。
被这样的视线看着，叶希雅的心里有些许的怪异，但并未表现出来，“没事，你好好的如言才能放心。”
“嗯。”东方末回应道，视线仍未收回。
叶希雅有些尴尬，但又不好明说，只能掏出手机说，“你有需要就叫我，我看会手机。”
“嗯。”
东方末的视线还是没有收回，只是静静地看着叶希雅垂下的头，反复岁月静好。
病房外，夏如言其实并未走远。
她轻轻走回病房门口，透过房门窗口看着病房里的东方末，看着他的视线紧紧盯着叶希雅，心里仿佛被针扎着，却又无可奈何。
她失魂落魄的朝医院外走去，脑子里回想着几分钟前东方末说的话。
几分钟前。
夏如言的电话刚挂了不久，就见病床上东方末的手动了动，她惊喜地看着病床上的人，发现他的眼睫毛也在眨动。
她迅速按响了病床前的呼叫铃。
“东方哥哥，你终于醒了。”夏如言哭着说。
东方末睁眼醒来，看到床前哭着的夏如言，眼里还有些迷茫，但随着思绪的逐渐清晰，他看着夏如言的眼神也逐渐清澈。
东方末动了动嘴，却发现不知道该说些什么，索性笑着回应夏如言。
医生很快进了病房，说东方末的情况正在好转，之后只要等身体恢复，没什么大碍，随后又离开了。
室内又只留下了两人。
夏如言迫不及待地朝东方末扑了过去。
她将头埋进东方末的颈窝，带着泪水的脸颊在东方末一侧的下巴轻轻蹭了蹭，心里满是安然的庆幸。
东方末感受着夏如言的体温，她的发丝扫在他的脸颊，有点发痒。
他抬手想要摸摸夏如言的头，可犹豫片刻还是将手落回了病床。
夏如言也感受到了他的动作，她起身问道，“是不是要喝水？我去给你买。”
说完，她就想去自助售卖机买矿泉水。
“小言。”东方末及时地叫住她。
“怎么了？”夏如言转头，但看向他干涸的嘴唇，还是坚持说道，“我就去买个水，很快就会回来的，你等我会。”
夏如言冲东方末笑了笑，随即离开。
东方末看着夏如言匆匆离开的背影，眼里的情绪万分。
待夏如言的背影消失，他立即闭上了眼睛，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夏如言很快买了水回来，在病房门口前擦干眼泪才推门进去。
听到开门声的东方末迅速睁开了眼。
夏如言倒了一点水在瓶盖里，拿出棉签蘸了蘸水，将东方末的嘴唇染湿。
见他的嘴唇恢复了一点点血色，夏如言才收回了手。
“东方，你怎么会出车祸呢？”夏如言问。
“一些意外。”
空气中一时有些沉默。
“你在国外过得怎么样？”夏如言又继续问。
“挺好的。”
“那，你提前回来，为什么没告诉我？”夏如言有些委屈地看着东方末，“我会去接你的。”
东方末看着夏如言许久没有说话。
“你说话啊。”夏如言催促道。
“小言，”东方末移开了视线，“你还记得我以前说过，我有喜欢的人的事吗？”
夏如言呼吸一滞，“记得。”
“那个人是谁，你应该也是知道的吧？”
夏如言没有说话。
“我记得我早就托你哥哥跟你说清楚了。”东方末又补充道。
回想起那段记忆，夏如言开始鼻子发涩。
如果刚刚哭是因为害怕和心疼，那么现在哭就是因为委屈和不甘。
“我不知道。”夏如言有些生气地说。
“我好想，见见她。”东方末盯着墙壁，缓缓说道。
夏如言有些气愤，向东方末质问道，“为什么偏偏是她？你喜欢她什么？你们都不熟！”
“算我求求你，让我见见她。”东方末还是没有转头，只是语气里有些低沉。
“你明明知道我喜欢你，你明明知道那是我的朋友，明明是我介绍你们认识的，你怎么能喜欢她？你对得起我吗？”夏如言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东方末缓缓转头看着她，眼角有些微红。
“小言，我求求你。”
看着他红着的眼角，夏如言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怎样的心情。
只是此刻，最多的是挫败与无奈。
夏如言拉开椅子重新坐了下来，低着头。
发丝散落，遮住了她的面容，“我已经给她打过电话了。”
夏如言抬手擦了擦流下的鼻涕，又补充道，“在你还没醒的时候。”
“谢谢。”
东方末仍旧没有转头，只是闭上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