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站队理论
到了晚饭时间，三人围在一起开始吃火锅，王春山询问刘爽公司的情况。王春山决定先不辞职，因为他在公司里还有未完成的事情，他需要调查俞尚锐和鲍博超，这两个人甘为孺子牛，作为生意人鲁泽军一定付出了极其惨痛的代价，只是他并不知道鲁泽军才不是真正的生意人，后面随着调查的深入，他逐渐明白了，原来还是自己太善良。
刘爽说道：“公司最近发展得不错，今年五月份的时候，鲁总还接受了政府发的五一劳动奖章。现在公司里朝气蓬勃，大家都准备大干一场，鲁总说了争取明年就能上市。”
王春玉高兴地对王春山说道：“哥，你这次从俄罗斯回来一定能升职，你们公司上市之后说不定会有你的干股，要不你还是先别辞职了，好好在公司干着吧，等公司上市了，说不定你就能实现财务自由了。”
刘爽非常惊讶，他完全不知道王春山在俄罗斯都经历了什么，王春山在俄罗斯的经历谁也没有说过，每次跟王春玉通电话也是报喜不报忧。刘爽说道：“山哥，你要辞职？为什么要辞职，现在正是公司发展的上升期，这个时候走也太亏了。”
王春山心里想，人家鲁泽军为了笼络人心随便忽悠你们，你们竟然就信了。王春山决定还是不要把俄罗斯的经历说给他们听，尤其是郑爽，如果她听说了老板们内斗的事情，说不定就没有了现在的激情。不管是鲁泽军真的在谋求上市，还是鲁泽军在忽悠大家，这种往人家头上泼冷水的事情，王春山是不会干的。
王春山说道：“上市是好事，鲁总应该有具体的计划，公司的财务情况你这个干财务的应该最清楚，看你这高兴的样子，看来公司上市有望。”
刘爽点点头说道：“没错，最近公司的业务量骤增，而且盈利情况也非常好。这一年来我也对鲁总进行了观察，发现他似乎并没有要掏空公司的行为，我觉得这个人说的话应该可信。今年年初的时候公司所有股东们都没有分红，他们好像在准备投资一个大的项目，跟无人机配送有关系。”
王春山想，居然没有分红，怪不得郝振东有些心慌，原来这里面还有这层原因。王春山问道：“公司账上还有多少剩余资金？”
刘爽稍微心算了一下说道：“大概还有十五亿七千万。”
王春山心里开始盘算，十五亿人民币，新项目刚开始就铺垫了很多钱进去，现在根本用不了这么多，鲁泽军居然压着不肯分红，肯定是知道滕思哲夫妇通过负债购得于子恒手里的股份，难道他想用这种方式拖垮滕思哲夫妇？滕思哲夫妇想拉王春山入伙，难道他们手里的现金流已经中断？如果是这样，这个鲁泽军还真是阴狠毒辣。
刘爽接着说道：“山哥，你这个时候千万不要辞职，如果公司明年真的上市了，作为元老级的员工，又在俄罗斯立过大功，相信公司一定不会亏待你的。鲁总还当众说过如果公司上市，打算给老员工股份，也会在内部出售股份的时候优先让老员工购买的。”
王春山说道：“放心吧，我心中有数。”王春山吃着火锅停顿了一下，继续说道：“公司的老板现在变成五个了你知道吗？”
刘爽点头说道：“知道啊，听说啊，另外两位老板因为不满意新项目投资太多，主动退出了。听说他们手里的股份卖了不少钱。”
王春山此刻已经明白了，看来公司高层的争斗并没有蔓延到中低层员工。可是王春山自己是知情的，而且在俄罗斯显然已经参与进去了，而且从表面上来看，似乎王春山已经选边站队到了滕思哲一边。王春山已经隐约觉得北京总公司的大门可能已经不再欢迎自己了。
王春山说道：“刘爽，公司管理层最近是不是变化非常大？”
刘爽说道：“嗯！确实很大，有几个老员工本来他们最有可能升职，但是不知道怎么突然就被辞退了。哦对了。你还记得当初咱们跟林家人斗法的时候吗，有几个老员工故意泄露给你情报，让你在前面当马前卒，他们几个只有行政的何姐留了下来，其他人都被辞退了。”
王春山心里明白了，原来行政的何姐是鲁泽军的人，不用说其他人肯定就是别的股东在公司安插的眼线。王春山继续问道：“公司高层最近有没有找管理层的人谈话，提出选边站队之类的要求？”
刘爽有些愣住了，她不明白为什么王春山这么问，说道：“没有谈话，现在公司是鲁总全权负责，其他大股东基本都不来公司。”其实刘爽还以为，其他股东对鲁泽军很信任，才放心让鲁泽军全权负责北京总部的事务。
王春山心里盘算着如果是这样，说明鲁泽军有信心能全部控制北京总公司的情况，所以他不需要让下面的人选边站队。看来俞尚锐和鲍博超已经完全被鲁泽军收买，这两个的心真大，费浩荣的悲剧难道他们就一点也不担心吗？
刘爽看到王春山在思考，便继续问道：“山哥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
王春山决定向刘爽透露点公司高层的事情，便说道：“公司高层出现了一些分歧，不过看来鲁总已经处理完了，才没有要求你们要求选边站队的，我在俄罗斯就惨了，他们想方设法让我站队到他们一方，不过都被我一一躲过。”
刘爽似乎没有听到王春山后面的话，继续说道：“什么样的分歧？会影响公司的上市吗？也有可能这两个人的产业绝不仅仅是这几家公司。”
王春山说道：“应该不会影响公司上市，说不定还能加速公司的上市进程。”王春山之所以这么说，第一是因为他不想给刘爽泼冷水，第二他觉得鲁泽军致力于公司上市可能不只是说说而已，如果公司上市，相信鲁泽军一定有更多的手段和方法彻底控制公司，成为公司的真正控股人。
刘爽说道：“我需要注意什么吗？”
王春山继续说道：“无论什么理由，无论什么时间，能不选边站队就不要随便选边站，如果你想选择站队鲁泽军一方，你之后的日子被夹在中间可能很痛苦，滕思哲夫妇你认识吧，他们两个可不是省油的灯。你想想如果是你面临自己资金链断裂的窘境会轻易被别人知道吗，更何况是自己的对手鲁泽军。我猜他们肯定有后手，是专门为鲁泽军准备的。只是我现在还并不知道他们的后手到底是什么。”
刘爽说道：“真的有这么严重？”
王春山说道：“鲁泽军和另外两个大股东联合起来，想要把其他股东挤走，就是这么简单。我想这也是鲁泽军为什么着急上市，公司上市之后，滕思哲夫妇很可能因为自己的财务窘况抛售一部分股票，他们夫妇现在遇上点困难，很可能遇到资金链断裂的情况。”
刘爽不愧是学金融的，一下就听明白了，说道：“所以说鲁泽军的胜算是最大的。”
王春山说道：“目前看来……确实是这样的。不过我始终不明白为什么俞尚锐和鲍博超能被鲁泽军彻底收买，他们到底得到了什么好处。”刘爽摇摇头表示不知道。
王春山心想，估计刘爽肯定也不会知道，她连股东们的内斗都不知道，更何况这些细节性的情况。
刘爽继续问道：“山哥，具体的细节你知道吗？”
王春山也摇摇头表示不知道，继续说道：“我只是好奇而已，毕竟这样的大戏一辈子也经历不了几次。弱势的一方绝地反击的情况也不是没有，所以我轻易不会卷入他们的争斗，更不会选边站队。”
刘爽则不以为然，说道：“如果站队鲁泽军能让公司快点上市也不是不可以，到时拿了干股在股市里圈了钱就退出，现在大家都是这样玩的。”
王春山点点头表示理解，但是对这种进入股市圈钱然后退出的行为，王春山是不耻与之为伍的，他继续说道：“但愿鲁泽军的人品能说到做到。”
王春玉此时也插嘴，说道：“哥，你就先别瞎想了，还是在这家公司混着吧，等公司上市了你还能大赚一笔。”
王春山当然明白王春玉指的是什么，她的意思是先不要想着创业的事情，先想着如何在公司待下去，好混到原始股。王春山说道：“我还是那句话，我不想站队那一边，他们有钱人神仙打架，我不想参与。我有我的考虑。”很明显王春山话里的意思是拒绝了王春玉的建议，他还是想创业。毕竟人生能有几回搏，他不想白白浪费生命为他人作嫁衣。
王春玉则继续说道：“哥，现在人都有利己主义的心思，人不为己天诛地灭，你也不能有便宜不占啊。”
王春山则说道：“不是什么便宜都能占的，说实话我对鲁泽军控制俞尚锐和鲍博超的行为十分疑惑，总觉得这里面的水很深。我不会为了一点金钱就把自己搞成别人的跟班。我是个打工人，我是靠工作能力赚钱的，不是靠选边站队活着的。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一着不慎，满盘皆输。我是个有手艺的人，明明可以靠手艺吃饭，为什么非要做别人的下人。”其实这话是说给刘爽听的，王春山希望她能明白，选边站队，阿谀奉承长久不了的。
刘爽表情有些复杂，她没想到王春山会说这样的话，便说道：“山哥，我知道你这是在点拨我，不过每个人都有不一样的活法，我是有便宜就占，只要不触及法律和道德底线就行。”
王春玉听出两个人话里的火药味，赶紧缓解气氛，说道：“就是就是，刘爽说得对，哥你就是个不开窍的榆木脑袋。”王春山无语。
王春山思考一下，似乎觉得是自己说的话有些重了，便继续说道：“唉，爽妹子，我是不希望你在物质欲望当中迷失自我，所以才这么着急，我是好心好意，只是我的话确实欠妥当，对不起让你心里不舒服了。”
刘爽边吃东西边思考，过了好一会儿才说道：“山哥，你说得对，我刚才确实被欲望诱惑了，我不应该主动去站队到那一边，不过我还是认为，如果我需要站队才能得到我想要的东西，在保证不触犯法律和道德底线的情况下，我还是会选边站。在这个物欲横流的社会谁不想独善其身，活得自由自在。但是就像武侠小说里说的那样，人在江湖被迫作出选择的情况还少吗？”
王春山此刻也终于明白了刘爽，不是每个人都能有自己的高薪，也不是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经历，设身处地想想如果自己不是打算出去创业，或许也会跟刘爽一样，在被迫作出选择的时候，也要作出选择，更不会有刚才那样的觉悟。
王春山说道：“嗯好吧，只要不触及法律和道德的底线，也不是不可以找个靠山，背靠大树好乘凉。刚才是我太过理想化了。咱们出来打工的给谁干不是干，能合法合理的舒舒服服挣钱就行了。”
刘爽见到自己彻底辩驳倒了王春山，心里不禁有些得意。刚才她之所以表情复杂，是因为她在听到王春山那一席话之后，有那么一瞬间，她似乎觉得自己心里一直暗恋的这个男人，其实跟自己的道德理念有很大差异，她甚至觉得王春山并不是自己心中的良配。但是听到王春山现在的话，她放心了不少，只要以后在一起生活了，能影响到他就可以。刘爽心中在想，只要山哥能听得进去话，以后结婚了可以慢慢教育嘛，此刻刘爽连他们两个人结婚之后，第一个孩子叫什么名字都想好了，心里一阵阵的暗爽。
王春玉看到气氛缓和了很多，便开始调侃道：“哥，你也太偏心了，给她们的都是玉佩，给我的就是一个俄罗斯套碗，不行我心理不平衡了，我也要玉佩。”王春玉这话其实是在帮助王春山提升在刘爽心里的好感度。
刘爽非常豪爽地拿出玉佩，说道：“春玉，我用这块玉换你的那件皮草，你觉得可好？”很明显王春山寄回来的那件皮草，肯定被王春玉好好显摆了一番，不然刘爽也不会这么念念不忘。
王春玉尴尬一笑，然后坚定地说道：“嘿嘿，不换！哥！我不管，我也要玉佩，回头你也要给我雕刻一个。”王春山无奈只得答应，说道：“好，等我再找到玉石毛料，就再单独给你做一个。”房间里充满欢声笑语，他们还讨论起了王春山做的那四把剑，王春山则毫不客气地说，那是留给自己的，你们谁都别想打那四把剑的主意，本来她们两个女生就是调侃一下王春山，女生本来也对刀枪剑棍不感兴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