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踏上俄土
吃完饺子，王春山看着还紧闭着的次卧房门，心想还是不要惊动刘爽了，昨天已经告别过了。拖着两个大大的行李箱，兄妹两个一起出了门。却不知此刻刘爽也在次卧的门后犹豫要不要出去说点什么，听到外面的开门声，刘爽终于想通，打开次卧的门正要说什么，发现他们已经离开，并且关上了防盗门。刘爽慌忙回到卧室，站在窗台前，看着楼下，不一会儿她看到了拖着重重行李的王家兄妹，心里想着“还是晚了”。看来有些话只能等到王春山回来再细说了，刘爽坚信只要自己能晓之以理动之以情，一定能说服王春山清空内心，加上自己的真心实意也一定能让王春山接纳自己。
王春山兄妹两个很快来到了机场，候机的时候，王春玉不断地嘱咐着，少喝酒，及早戒烟，晚上别乱出门，每周要来一次视频通话……王春玉此刻每句话都透着对王春山国外生活的担忧。王春山则安慰道：“别担心，俄罗斯相比北非和中东已经好太多了，又没有战乱，也不是自然灾害频发的地区，我是去给俄罗斯国家和人民搞建设的，相信他们一定会待我如上宾的。”
王春玉点头说道：“好吧，不过我听说俄罗斯女生都很漂亮，你也可以趁机找个外国媳妇，别再想着心里那个女人了，时间都过去那么久了，你本该忘记的人，也许早忘记了你。”王春山明白自己妹妹的意思，即便是自己念念不忘，也许人家早就忘得一干二净了。
王春山微笑着环顾机场大厅，似乎在刻意躲避自己妹妹的眼神，然后转身接过王春玉手中的行李箱拉杆，说道：“放心吧，该忘记的人始终会忘记，该铭记的人也一定会铭记，别人的心思我控制不了，我也不想控制。”兄妹两个正聊着天，广播里传出声音“飞往海参崴(符拉迪沃斯托克)的乘客该登机了”。王春山和王春玉相视一笑算是告别。看着远去的王春山，王春玉心里一阵叹息，真是个傻哥哥。
坐在飞机上，看着天空的云，雄姿蓬勃，像是一朵迎风绽放的巨大棉花。飞机上的人非常少，零星的几个乘客，让原本只有发动机轰鸣声的舱内更显冷清。亭亭玉立、貌若天仙的空姐，穿梭在走廊，为几位乘客提供食水服务。此刻王春山才意识到怪不得网上对空姐的样貌评价如此之高，他甚至怀疑念过大学的漂亮女生，是不是都被航空公司挖过来给人端茶送水了。
空姐走到王春山面前，说道：“先生，你要不要喝点什么”
王春山看了一眼餐车上的东西，说道：“来杯水就行了，谢谢。”
空姐的曼妙身姿让王春山忍不住多看了几眼，惹得空姐似乎有些不悦。王春山本来要说点什么聊表歉意，后来想想还是算了，
省的有更多的尴尬，大不了忍住不看。飞机上是不能联网的，无聊的王春山，拿出自己的平板电脑看起了电影。为了了解俄罗斯，王春山前段时间一直在研究俄罗斯的文化，电影、电视剧和新闻等等都是男主研究的对象，现在正在观看的是一部俄罗斯战争题材的电影，讲述一个娇小瘦弱的母亲，为了救出自己的儿子，不惜以身犯险，穿越战争前沿的交火地带，最后抱着受伤的儿子，迎来了胜利的曙光。
一部电影看完，差不多也该到俄罗斯上空了，王春山从窗子外面向下看去，雾蒙蒙的看不清，王春山还在想，怎么回事，不是说俄罗斯的空气很好吗，怎么会有这么大的雾。其实这次是王春山第一次踏出国门，也是他第一次乘坐飞机。有很多东西他还不了解。海参崴的冬天阴霾天气比较多一些。就这样盯着窗外看了很久略显失望的他重新靠在椅背上，想着还是先睡一觉吧，已经上了飞机再失望也是枉然，飞机不可能往回飞。
不知过了多久，王春山感到一阵剧烈的颠簸，醒来之后，发现飞机已经开始降落，海参崴终于到了。飞机停稳之后，王春山也算正式踏上俄罗斯领土。俄罗斯的冬天果然很冷，刚出机场就看到有一个俄罗斯老头举着牌子，上面写着王春山三个汉字，王春山看到后就知道，这是滕思哲的老丈人来接机了。王春山赶紧走上前亲切握手，然后用蹩脚的俄语说道：“马克西姆大叔您好，我是来自中国的王春山，你可以叫我春山。”
马克西姆则热情地给了我一个大大的拥抱，接着高声的说道：“滕思哲已经很多次提起你。走吧我先带你到处转转，然后送你去住的地方安顿一下。明天我再接你去公司驻地。”王春山点头同意，并连声用俄语说着谢谢。
马克西姆大叔开的是一辆中国产的suv，坐在车里，王春山看着车里的内饰和配套的车载设备，心里想到，没想到国产汽车卖到俄罗斯的车这么好。
马克西姆大叔是一个非常好客热情的人，他一边走一边介绍着路过的海参崴街景，说道：“春山，你看这里，这个是一个当地最有名的中国城，你只要在这里面就可以买到你需要的任何中国商品。滕思哲专门叮嘱我一定要带你来这里看看。”
王春山和马克西姆大叔，下车走到中国城里面，果然里面的东西琳琅满目，全是中国超市里常见的产品，如果不是知道自己身处俄罗斯，王春山还以为这就是中国的大型超市。在超市里逛了一会儿，马克西姆带着王春山又到了另一个地方，说道：“这里是中国城附近最出名的中国餐馆，如果你想念家里的美食，你就可以来这里。”马克西姆大叔正要带着王春山离开去下一个地方，王春山拉住马克西姆说道：“马克西姆大叔，你饿不饿，要不我们就在这里吃一顿吧，也可以尝尝这里的手艺，为了感谢你到机场接机，我请客。”
马克西姆大叔非常高兴，很快便答应下来，我们两个点了宫保鸡丁、辣子鸡和小炒肉。这里不提供馒头，只提供米饭。马克西姆大叔吃得津津有味，不停地夸赞中国美食，可是王春山却觉得非常一般，这饭馆的大厨手艺可能都没有自己好。但是看着马克西姆大叔吃得这么开心，王春山也不再说什么。
两人吃完饭，马克西姆大叔又带着王春山逛了大半个海参崴，比如加油站、大型超市、花店、汉堡店等等，最后马克西姆大叔还带着王春山去了当地的通信公司，办理一张当地的手机卡，相关流量套餐也都一一办理完成。很快天开始慢慢暗下来，马克西姆大叔看看手表，说道：“时间不早，今天就逛到这里，我现在送你去住的地方。”王春山早就累了，只是碍于马克西姆大叔的热情，一直不好意思说。
很快两个人到了一个老旧的居民社区，这个社区里的楼都是六七十年代的产物。虽然年代感十足，但是每栋楼都很整洁，看得出这里的居民非常爱惜这些建筑。这里的楼层没有电梯，王春山和马克西姆只能扛着行李步行上楼梯，虽然王春山的行李很重，但是还好只有两层楼。马克西姆大叔说道：“春山这里是滕思哲和我女儿的房子，虽然不大，只有一个客厅一个卧室，不过房子的东西都很新，你搬过来就可以直接入住，不用担心会有坏的地方。”
王春山看着房子的家具和墙面，很明显滕思哲应该专门找人收拾过，听到马克西姆大叔的话，王春山说道：“请转告您的女儿和滕思哲，我会好好爱惜这个房子的一切，请他们放心，等我离开的时候，这里会像现在一样崭新。”马克西姆大叔听到王春山这样的话很高兴，似乎确认了王春山是个靠谱的人，于是便简单聊了几句，就告别了王春山，并表示明天会来接王春山去公司上班。
送走了马克西姆大叔，王春山开始收拾行李，这个时候突然听到急促的敲门声，王春山想着难道是马克西姆大叔忘记了什么东西于是赶紧去开门。敲门的是一个俄罗斯壮汉，这个俄罗斯壮汉看到有人开门，双手揪起开门人的衣领，一下把王春山摁在屋里的墙上，大声地说道：“中国人这里不欢迎你，现在赶紧给我滚蛋，不然我就把你撕成碎片。”
王春山微闭着眼睛看着比自己高一头的人，还有他那如砂锅一般大的拳头，平淡地用俄语回问道：“是你不欢迎我，还是整个俄罗斯不欢迎我。”
壮汉很明显刚刚喝过酒，质疑一会儿后，用满嘴酒气的大嘴咆哮似的说道：“你们这些中国人，肯定对这里不怀好意，你们以为这里是曾经是你们的领土，这里的人也曾经是你们的人，你们来到这里肯定是为了夺走这里的一切，包括我的索菲亚。”索菲亚是滕思哲的老婆，在北京的时候就见过，人确实漂亮。但是滕思哲惹下的祸端王春山是不会接盘的。
王春山趁其不备一个下踢，正中壮汉的两腿中间，壮汉吃痛跪在原地，手捂着裤裆，嘴里不断呻吟。王春山则开始左右开弓，数个左右勾拳，打在壮汉的脸上，一直打到壮汉满脸是血，扑通一声栽倒在地。打完之后，王春山去厨房洗掉手上的血迹，擦干手上残留的水分，不紧不慢地拿出手机，拨通了滕思哲的微信。
王春山说道：“滕总，晚上好啊，我跟您汇报一下，我已经到了。”
滕思哲在微信另一头说道：“好，生活上有什么不便可以找我的老丈人，相信你们应该已经见过面了吧。”
王春山继续说道：“滕总，马克西姆大叔我已经见到了，非常感谢马克西姆大叔对我的照顾，另外，我在这里也受到了意外的照顾。”
滕思哲没有听出王春山话里有话，说道：“不用客气，明天就开始干活了，今天早点休息吧。”滕思哲正要挂断电话，王春山慌忙说道：“滕思哲，先别挂电话。我有问题要问你。”
微信这头的滕思哲先是一愣，说道：“山哥是不是遇到什么事情了。”
王春山说道：“索菲亚的前男友叫什么名字”
滕思哲一拍脑门说道：“山哥，我忘了告诉你亚历山大的事情了，他是不是骚扰你了。”
王春山没有说话，直接把手机镜头对向了倒在地上的亚历山大，调侃地说道：“滕总，你留下的麻烦还真是让我压力山大呀。”
滕思哲看着倒在地上满脸是血的亚历山大，震惊地说道：“山哥，威猛啊，你是怎么做到的”
王春山说道：“少废话，现在怎么办，是报警处理还是，等他自己醒来，我再跟他好好讲讲道理!”说着王春山拿起厨房的刀在摄像头面前比划了一下。
滕思哲瞪大眼睛说道：“山哥，你别乱来，这件事儿，可大可小，弄不好要升级成外交危机，之前我也是一直忍让的，这次你把他打成这样估计很难善了。”
王春山说道：“以前你们是怎么处理类似事情的”
滕思哲有些慌张地说道：“以前都是直接找我老丈人处理。之前我老丈人也跟他动过手，不过俄罗斯人打俄罗斯人没事，但你是中国人，在俄罗斯境内如果殴打俄罗斯人，很容易激起当地的民愤。这下我也不知道怎么办了。”
王春山说道：“目前只能赌一把了，如果赌对了，我可以化干戈为玉帛，如果赌错了，我会被抓进俄罗斯监狱，关上几年，然后被遣散回国，也有可能我会偷渡回国，躲藏一辈子。这小子想对我动粗，我只能先发制人。可是即便是这样，打起官司扯起皮，也是件没完没了的事情。以后的工作可能干不了了。你们重新找人吧。”说罢王春山挂断电话，此时此刻他才知道事情可能真的有些严重。滕思哲也似乎知道了王春山要干什么，赶紧联系自己的老丈人，希望能阻止王春山，千万别因为一时冲动把人杀了。
王春山心想，没办法只能赌一把了，于是他关好房门，把亚历山大扶到沙发上坐好，手里握着从厨房拿来的刀，坐在沙发前面的茶几上等亚历山大醒过来。
等了很久亚历山大还是没有醒过来，王春山有点不耐烦，从厨房接了一碗凉水，准备好随时进攻的姿势，然后一碗凉水泼在亚历山大脸上。这招果然管用，亚历山大慢慢睁开充满血丝的眼睛，王春山见时机已到，一把刀立马顶住亚历山大的颈动脉，恶狠狠的用蹩脚的俄语说道：“亚历山大，如果你再敢对我行凶，我就一刀要了你的命。”
亚历山大看到刀尖已经没入自己的脖子，动也不敢动，说道：“这里是俄罗斯，你是中国人，你不敢在这里杀人。你会被关进监狱，待一辈子的。”
王春山得意地说道：“不，在中国我才不敢杀人，因为会判死刑，但是在俄罗斯只会被判处终身监禁。不过有个前提，警察得先抓到我。”
亚历山大强撑着笑容说道：“那你为什么刚才不动手，非要等我醒来。”
王春山似乎觉得亚历山大有可能要挣脱自己的刀尖，于是立马上前，双腿压住亚历山大的肚子，左手揪住亚历山大的头发，把刀尖继续深入几分，说道：“我之所以等你醒来，是因为我觉得你是个聪明人，我有个更好的办法，决绝目前的争端。这样你不用死在我手里，我也可以不用被俄罗斯警察追捕。”
王春山的动作让亚历山大不敢再有任何举动，只好说道：“好啊，我倒想听听，你的办法。”
王春山说道：“好极了，亚历山大，我很喜欢和聪明人打交道。我现在慢慢松开你，如果听说过中国功夫的厉害，你应该知道，我能打到你一次就能打到你第二次，只要你不跑，听我把话说完，我保证不杀你。之后你同意我的办法也好，不同意我的办法也好，我都会放你走。听明白了吗”
亚历山大听到后，不敢点头，只能小声说道：“好，我就听你把话说完。”王春山慢慢拔刀，幸好亚历山大能及时答应，否则王春山真的会干掉他，然后偷偷通过陆路跑回国内，隐姓埋名过一辈子。王春山出色的计算机技术和对互联网的理解，只要他想隐藏，谁也别想找到他，这绝不是吹嘘。
亚历山大慢慢用手扶住自己的脖子，说道：“你叫什么名字”
王春山把刀收入怀中，拿起桌上的两个杯子，当着亚历山大的面倒好的中国烈酒“闷倒驴”，把一杯递到亚历山大面前，说道：“我叫王春山，喝点酒吧，这是中国最烈的酒，能轻松放倒一头驴，正好平复一下你现在的心情。”亚历山大接过王春山的杯子，看着杯子里的酒，又看了看王春山，始终不敢喝掉杯中的酒。
王春山看出了亚历山大的担心，轻蔑地说道：“我先干为敬。”于是眼睛始终盯着亚历山大喝完杯中的酒，另一只手也塞入怀中握住刀柄。只是这先干为敬用俄语确实不好翻译，只能翻译成白话，“我先喝是为了表示我的敬意”。
亚历山大看到我把酒喝了，自己也一口喝干净，从他的表情可以看出，他应该没有喝过这么烈的酒。面带狰狞地说道：“这是酒怎么感觉像是岩浆一样炙热。”
王春山听说俄罗斯的烈酒很出名，心里多少有点不服输，所以来俄罗斯之前，专门从北京超市里买了两瓶闷倒驴带了过来，没想到刚来就用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