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姑娘请自重
不行。我爹的道号。
真tm土。
我皱着眉头将它捡起。
这纸张破的字看都看不清，泛黄，泛的恶心。像是擦过屁股。
我也顾不得嫌弃，连说知道。
好小子，不要让爹失望，要是太早下来，你看老子抽不死你。
他丢下这句话，浑身一抖。
满身的肥肉一阵抽搐。
然后。
黑气从墙壁中溢出。等这些黑气完全出来的时候，房间里立马降温。四周更是冷得吓人。
我眨了眨眼睛。
一黑一白两个人从墙里走出来。他们戴着高高的帽子，都吐着长长的舌头。
白衣服帽子上写着一见生财，黑衣服写着天下太平。
我晓得，时间到了。
我爹从容不迫的迈着步子，信步而行。
一高一瘦两个人影后面跟着。
隐约间，还有铁链子敲击地板的声音。
他们很快便消失不见。
临走之前我隐隐约约听到那两个奇奇怪怪的人的对话。
“这是你儿子？长得不赖。要不然一起？”
“他呀，是个废物，干不了大事，早来也没有他位置。”
“说的也是。地府不养闲人。要不让他早点投胎。”
“今生与他父子一场，也算有缘。看造化吧。”
“先给他铺条路，铺平了。他自然会走。”
“……″
我无神的盯着天花板。
我大脑再次当起了机。
我一天之内先是遇到了鬼，鬼说我爹要死，然后我爹就被带走了。
谁信。
原来普通人身份的老爹，突然摇身一变变成了道士。
真让我吹出去的牛逼吹成功了。
跟他妈做梦一样。
我席地而坐，坐的是空虚。
“你早就知道了。对吗？”
我问她。
她轻轻点了点头。撑着把油纸伞，穿着那身古典的衣服。
我越看越像冯宝宝。对我这个死肥宅来说，不能说毫不相干，只能说一模一样。
我觉得。我是愿意跟她聊天的。美女都会引发别人的倾诉欲。我也不例外。
于是我便问她。
“ 我爹是谁杀的？”
我爹死了，死的不明不白的。
总要有个说法。
一起生活了十八年，总不能说没了就没了。不能像空气一样。就当没发生过一样吧。
我不允许这样的情况发生。
我要知道我的仇家到底是谁。
她说凭我，一辈子都打不过，还是不知道为好。
我说我不信这个邪。我偏要试试。
父亲的状态我也看到了。神魂俱灭。
是谁，害得他遭受如此之狠的毒手。我一定要弄清楚。
她朝我翻了个白眼。
铁头娃。
嘴上这么说着，但她嘴角的那丝笑容我看见了。
那是欣慰。
“你教我法术，我来报仇。”
“凭什么。”
她淡淡的说了这三个字。
就这么简单的三个字，我却无力反驳。
是啊，凭什么。她与我毫无关系，干嘛要管我的死活。
是我太天真了，她是鬼，是要害人的，她如今还没害我就不错了。
我握紧了拳头。
我终于意识到。
我现在是一个人了，我再也没有依靠了。
所有事情都必须我自己来解决。
于是乎，我便拈起书，我的仅有财产。
翻了翻。一大堆之乎者也。
我心想着我爸不会骗我吧，一堆看不懂的文言文，里面画着几张简单的八卦图，就是阴阳通诡篆了？
有点草率，说实话。
她说你懂个屁。这本宝书取自于易经，你要对着易经看。
我说易经我懂个锤子。
找个人教你呗。她不咸不淡的说。
我有点抓狂。我也不想理她。
我心里不傻，我心里清楚的很。
她肯定会。可她不教我。
我又问她，她便说凭什么？
何必多费口舌。
她闭着眼睛等了半天，见我不开口，有些疑惑。
“你怎么不问？有谁能教你？”
我说你那点小伎俩，我都看穿了。
咱俩非亲非故的，你也不可能教我的，我问了等于白问，还不如不问。
她说你真聪明。
我气的呀。
我说我爹死了，没心情跟你闹，你有多远走多远。
“呦呵，长脾气了，小弟弟！”
她笑眯眯的对我说。
我成孤儿了，本来就一肚子火。
此刻也不管她是不是鬼了。
我骂她，说她真晦气。碰到她就没有好事发生。
我我就出门收了个包谷，我爹就没了。
这说出去谁信啊？
她被我劈头盖脸一顿连招给整懵了，立在那一动都不动。
我唾沫星子喷了她一脸。
等缓过神来，我暗道一声，完了。
这下子真是真性情了。
心一横，死就死吧。
她也不像厉鬼那么可怕，估计死的时候不会那么痛苦。
我看她还愣在原地，就冲他说你要杀要剐西听尊便。
我该骂的也骂过了，你现在送我和父亲团聚，也算你大功一件。
然后，她低着头，来到我的面前。
我眼睛闭着。我已经做好了，被她杀个痛快的准备。
她离得我很近。我能清楚的听见她的呼吸。
她的呼吸是冰凉的。鬼也许都是这样的。
少女的体香停留在我的鼻尖。
那种香味闻着很舒服，也带着一股若有若无的冰寒。
有点像……腊梅的味道。
想象中的剧痛没有传来。
我慢慢睁开了眼睛，便看见……她低着头，立在我的面前。
长长的睫毛垂落。冰冷的雪颜很美。她深深的低着头。
像是做错事的孩子。
我说你怎么了？一个老娘们，磨磨唧唧的。我说我是男子汉，大豆腐，哼一下算我输。
她不说话。
“还杀不杀了？”
她摇了摇头。
“不杀。”
我说你这女的就是贱。你是鬼，要有点职业操守好吧。
鬼碰到人能不杀？
她说只有坏鬼才会杀人。
我说你就是坏鬼，是你害死了我爹！你还在这边立牌坊！
她连说不是的。
那我趁机说，你赶紧教我，补偿一下，我就原谅你。
我没发现，我这么不要脸，强行给她扣了个大帽子。
不知道看到这里的你们心里怎么想。我反正没有心理负担。
我这也算为民除害。做的是好事。
她斟酌了一下。然后。给我的答复是。
“可以。但你要跟我结婚。”
我:“……″
＂姑娘，请自重！＂
她说我很自重啊，他是经过深思熟虑才说出这句话的。
我说剧情挺狗血的。能知道为啥吗？
她说与我非亲非故，不能将此等绝密之事告诉于我。
我说既然这样我拜她为师如何。早不说晚不说，偏偏现在又说要跟我结婚。你这多少有点图穷匕见的意思。
她说她年纪小，上面还有一个师傅，不好收弟子。
我说：“虽然你长得漂亮，也不能胡言乱语，随意馋人家身子。”
“我是个渣男就算了。但我是个处男，没谈过恋爱，你现在叫我结婚不现实。”
她歪了歪脑袋，说：
“我也没结过婚。要不咱俩试试。”
我说这玩意还能试，姑娘你心挺大。谈恋爱讲究两情相悦，咱俩才认识半天，有点仓促。
你让我做下心理建设。
她说结婚相当于定了阴亲，命理八字相连，有阳气冲了她的阴气，免得阴差找到，也能在现实世界中多停留一会儿。
这是她师傅告诉她的。
我问她师傅是谁？她说是一个善良的老头子。挺胖。
神特么善良的老头子。
我被他一逗，心情好了不少。
我说我考虑考虑，让她不要着急。
她说我不急，着急的该是你。
这女人很聪明，说话总是一针见血。
我说你嘴巴能不能不要这么毒，你要是嫁给我，那你什么都得听我的。
她不以为然的笑笑。
“你什么封建思想？是不是还讲究三从四德啊？臭弟弟，想的还挺美！”
我寻思着你一个古代的女人怎么思想这么前卫。人要过去的女子不是认丈夫为天吗，怎么到你这儿就变了。
我说我严重怀疑你是穿越过来的。
穿越？穿什么越？
她满脸问号，我抚额。
没事。
“你刚才说，你有时间限制，是吧？”
“是。″
“那你的本体是什么？或者说，你的依托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