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沦为拍品
姜、郦之战,鏖战三年最终以姜兵险胜结束。嗜杀的姜朝骠骑大将军屠岭,在此战中折损五名副将,在姜王下令班师之后,偷率精骑踏平郦朝国都,连屠三座大城。数万人被杀,老少不计郦国灭了。
这是哪儿,我怎么在这里,我是谁。
黄沙漫漫,边城之外的血腥从这方吹到那方,裹挟了不知多少人的生机。
···奴隶棚···
“咳、咳咳!”
“咳什么咳!把疫病传给客人,看我打不死你!”
又是一鞭子抽在身上,她的身上除了脸都经过这鞭子的洗礼,长久不治,背上的两道刀疤溃烂得不成样子。奴隶主看见直嫌恶心,把她赶去棚里最外面。那是离风雪最近的地方,也是离死亡最近的地方。
两国交战,苦的就是这些流离失所的百姓。这一个棚里都是在交战地捡来的还在冒气的人,非我族类其心必异!他们成了“黑”奴隶。
大锅里煮着羊肉汤,热气频频冒出,勾得人肚子直叫。两个络腮胡的汉子,一手拿鞭一手端着热汤。
奴隶们只能痛苦地捂着肚子,把自己团起来,不敢往锅里望招来一踢。铁链压得人抬不起头,满眼希冀希望有人能出价买下自己。
或许是因为她看起来太弱了,又或是笼子里没有位置了,她被拴在外面。
风雪日,有人在飞檐走壁寻找着什么。她只知道自己不能死,心中又感觉有人在等着她去找他,也许找到了就是她生的希望。夜晚,大汉们已经睡着了,呼声震天响,白天大汉们说回去什么的,她想这是他们在外面的最后一晚了,必须走!
每天咬一咬,绑在双手上的绳子已经岌岌可危,她用牙齿磨了半夜,终于弄断了绳子。她一个劲地往前跑,从不回头看,他们关她何事?
(虽然大汉们吆喝时,说的是从郦朝皇宫虏来的这代表,他们之间可能是认识的。她是不信这说辞的。)
跟着风雪,她来到一个破旧地祠堂。堂中的供奉早已干瘪,只是也有烂的不厉害的,四分之一的苹果。
匍匐着向前,走近了才感受到一个人倒在蒲垫上。夜色下看不清,只能凭感觉。感受到男孩脸上的温度,烫人得紧,她一下子放了手。男孩倒地,她抓起供桌上的烂苹果,整个吃下。
还是好饿,就在她犹豫要不要吃了他的时候,月光突然洒进屋子,唤回了她的理智。
那是一个很俊秀的男孩,比她还高一个个头,暖暖的。狭长的眼睛,骨相是顶好的。心里叫嚣的声音小了很多,她想再仔细看看他就在手快抚上他的脸上时,天地再次暗下来。
痛意,很清晰的痛意。她再次醒来,见到眼前的场景心一颤。大铁笼,原来做梦了偏头,不知何时右手动不了了。低头,原来不是梦,只是没跑太远被抓回来了,连带着祠堂里的小男孩儿。男孩儿明明和她差不多大,却可以紧拉着她的手,呈现一种依赖的姿势。
熟悉的大汉过来了,粗糙的鞭子甩在笼子上,唬住了笼中的其他人。男孩眼皮微动,像是要醒了,那么娇贵的人是见不得这种场面吧?不自主的,捂住他的双眸。
“老实点!贱蹄子,别再想着逃跑。要不是看着你长得水灵是有钱人家喜欢的,早扔雪山上了!”
“老大,她跑一回还带回一个小的,这男娃长得不错,留着卖到”二人猥琐、不带好意的声音。
她就猜出,肯定不是什么好地方。这人或许就是自己要找的人,打定主意护着他一点。他们被蒙着眼,带到一个“销金窟”各种各样的交易在这里肆无忌惮的进行。
同笼的没几个人了,在进入销金窟的第二天昏迷的男孩终于醒了。无措的眸子在见到女孩时突然一亮,开始变得愈来愈清明了。男孩还是拉着女孩的手,女孩见状把右手抬起放在男孩眼前晃晃。男孩羞愧地松手,女孩松口气,同时脑中多了一段记忆。心中一痛,看男孩的眼神更加可惜、同情。
“没事吧?之前你得了风寒,本来是要用药的,但、你好了,也是神奇。我叫青晏,青色的青,河清海晏的晏,你呢小公子?”
“我、我叫姜宸,我、我没事”
“江、晨。这名字好听,江面升起的晨曦。”
直觉告诉姜宸青晏说错了,但潜意识里他不想纠正。先生说姜是国姓,是他身份的象征。但是,这个身份好像很不受姐姐(宫女)的待见,就连父皇也很久没有来找他了。他们说,就是因为他变笨了,配不上这样的身份。
那么,只有名字呢?
没有墨水的意思是,姜宸能听清自己的名字和别人口中简单的话,不理解暗藏意思,文字千万,只认得到千余。
气氛陡然低下了,青晏记忆中的痛苦慢一步到来了。火光映红了天空,比天边的晚霞还要亮。
“你落得这般田地是我的错,若我没有跑到你的身”
青晏简单介绍了一下自己的逃跑,再补上两人现在的处境。谁知姜宸不仅没有怪他,反而笑着宽慰她。
“姐姐在说什么呢?我本病得将死,仆人将我丢至荒外,是你找到我了。你也说,这世道不太平,我一个人,没有你还是会被人虏去。看,跟你在一起没有风雪,我不会死了。”
他是不记得晕倒时的寒冷,与几天的风雪,只有眼前奴隶主为了把他们卖个好价钱,让他们住屋子里大通铺。
青晏:这是个傻小子啊
姿色上等的奴隶是会被集中拍卖的,据脸定价。青晏和姜宸被断为上等,作为拍卖的最后,专门留给上等家族挑选的。
一个个恶鬼面具之下,是人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