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往昔不可追
“不是，要上药吗？我觉得，你需要我的……帮助，你三哥，是三哥吧。说你背后有伤。”一本正经地想登堂入室。
她试了一下，够不着……
“进来吧。”她给他让开一条道。
其实，鬼界也是有女鬼的。但是，沈言卿被突袭，一时间忘了。而时溟，他当然不会暴露自己的。
一直到时溟离开，她才猛地一拍桌子，“大意了。”
走在回房间的路上，时溟心不在焉。连撞到了人也只是匆匆认错，陷入回忆中……本来如玉的肌肤上，布满了密密麻麻的伤痕。什么伤口都有，虽然大半的都已痊愈，但剩下的新如刚受。
没有书中说的那样，哭爹喊娘，只是时不时顿一下。
鬼界的鬼界不比人间界的那么热闹有人味儿，并且长律不在，众人也没什么逛市的心思。几位兄长中唯蓝衣，每日里偷得半日闲，来看顾一下沈言卿和她的朋友们。
——神覃宫——
施一一跑着进殿，彼时的连柠正在研究……“一一，匆匆忙忙的作甚？”
施一一停下，叉着腰呼气，“神上，萑莱王姬又来了。这次，您教我的所有理由都说过了。但是他们还是没有离开，坚持着要见您。”
萑莱？有点耳熟。待连柠忆起她时，眉头皱成一团。“罢了，你退下。本尊去见见她，不同以往般执着，想来是有什么正经事找我吧。”若还是像以前，他不介意驳了妖王的面子。
殿外，一改往日的张扬之风的萑莱，着白色仙袍。为了在仙界走动，她去织云宫做了很多套仙族女仙服饰，为了引起他的注意，丢了很多脸。
此刻，安静地坐在椅子上。终于有一点未来妖界之主的品性了。见连柠进来，行了一个大礼，“妖族萑莱，拜见上神。”
同对待一般女仙一样，他施法用风把她托了起来。她自嘲地笑了一下，落寞的眼神也在抬头的瞬间消失殆尽。
温顺地样子，“小妖此次前来是为道别，您再也不用闭宫不出了。从前是小妖不懂事，强求……”
在那之后很久很久，有人问起施一一，她只说∶“我了解的也不多，反正在那之后神上经常出门。不再对任何人都一样亲和。也不再爱开玩笑了。宫中静了很多年……”
“希望上神不会同我一样。”
“会的。”
连柠早早便用大衍之术为这妖族王姬算了算，情路坎坷。一生大起大落是常有，也不知道是谁造的孽。他自觉无力干涉，所以从来不把她放在心上。
他又在后殿的玉栏处赏云，大神侍施一一走过来。神上又在望人间了，也不知道有什么好看的。不还是一样渺小吗？
连柠也不跟她说什么话，醉心修行。
白云苍狗，转瞬即逝。大劫将至，旦夕祸福……
——鬼界——
距离长律离去仅十日，此时他扶着殷云站在鬼界界门不远处。他可不想再给自己来一剑，这方法太蠢了。于是，面带殷切，“殷二哥（套近乎），有什么办法能让我顺利进入鬼界，又顺利出来。不受皮肉之苦。”说得那叫一个异想天开。
实在是他的眼神太过热切了，殷云嘴角抽抽，“有是有。”
“那来吧。”
“你确定吗？”
“嗯！”
一阵诡异的铃声响过，长律的神魂已然被拘魂铃引出体内。他看了看自己的肉身，再瞅瞅神魂，得，直接剥魂可还行？咬牙切齿地对着一本正经地殷云说∶“真好。”殷云再一次摇铃，肉身已经被拘魂铃收入其中。
这样一来，入界自是畅通无阻，殷云心中满是惊疑。按道理，有那印记，本不会如此顺利，难道是他看错了？
可惜长律不会给他解惑，很快长律就适应现在魂体状态下的虚弱感，走起路来，脚下生风。其实，也不叫走，他用飘。
彼时，时溟正被迫与红衣一起巡界，顶替白衣的位置。天知道他在短短几日里被迫打了多少架。纯肉搏、剑术……不愧是鬼节期间，就是鬼多。
实战经验是积攒了不少，伤也没少攒。看着他被打趴下，沈某人不止一次怀疑他这个仙界战神是冒牌的。跟她一样，是个弱鸡……好在她现在着红衣勾魂使的衣服，几场见证下来，无鬼敢主动挑衅。
鬼界中大大小小的鬼窟，他挑了一半。
每次险胜的时候，他抽空问那边在嗑瓜子的沈某人，“话说，你的良心不会痛吗？”
红衣∶“良心？书看得多了，连良心都会用了。抱歉，并没有。”好剑需要打磨，人也是，实力不济便会让人打压至死。
六界虽表面祥和一派，内里却混乱不堪，战神不战怎么封神？受老天君掣肘的你，有一天会不会不知道向何处挥剑？
想远了……
“沈丑丑！”“小五！”两道巨惊喜的声音传来，沈言卿示意他可以停下了。两人一齐回头，只见一鬼一魂？
沈某人∶“我是不是在哪儿见过那俩？”
时某人∶“可能吧”
不敢认，不敢认。要是连柠知道他把南夷君放来陪她，她却把人给害死了。万分不舍地看着这魂儿，“安息吧。我们会记得你的好。改天我去替你求一个抚慰。”猫眼泪就要落下。
时溟拍拍她的肩，指着长律，“他似乎，并没有死。”
长律∶“……”谢谢。
沈言卿再仔细一看，“好像，是哈。（尴尬）人家都是见美人丢了魂儿，你可倒好直接丢肉身。怎么，是美人饿了吗？”
“爬。”“好嘞。”
检查了一下，小二哥无碍。他自己也是一脸愧疚，“我没事，让你们担心了。”
“呜……呜……呜～啊，呜（怎么难听，怎么来）”不断有鬼哭声自四面八方传来，众人心里不由得一跳，不好的预感……
前一刻还行走有序，热热闹闹的鬼市顿时混乱起来。
“完了完了。四厄道崩了！”
“快！往生桥！”
“往生桥断了！”
“罪厄河中的恶鬼们都聚在一起了！”
“鬼君府！鬼君府中鬼卒全部开始消散！”
“阴巻不见了！”
“那个亮堂的是什么啊！”
听到阴巻不见了，几人再也坐不住了。街上很乱，阵阵阴风扫过。那是四逃的鬼魂，不知何时昏暗了少年的鬼界竟开始明亮起来。就好像……天边有一个很闪亮的东西要出来了。可是，那怎么可能！太阳这玩意儿，仅照耀人间界的。鬼界里这么多低阶的鬼魂怎么受得住烈日！
言卿换上一般的红衣，“二哥，你去鬼君府中保护老鬼君。其他几位兄长应该在稳定秩序了。界域……”
魂体长律自荐，“界域那边我去守，不会让那东西溜出去。”
“好，如果有人趁机偷渡入其他界，不用上报，直接用狱火烧个干净！”扔过去一块红色的令牌，用以释放狱火。
时溟不安地开口∶“那你呢？”
“我去瞧瞧这个所谓的太阳。你没事就去把从罪厄河里溜出来的恶灵们，缴个干净，早看不爽了。”
曲逢的魂体早被他们藏起来了。
时溟∶“那你自己小心。”
他走了，殷云意味深长地看着她，“你倒是会安排。不知这次，你的魂力能撑几时？小五，你还是、”让我去
“鬼界第一的魂力不用用怎么对得起老天？你说，能撑几时？”说罢，飞向天边，笑得肆意。也唯有在鬼界，她才会这么自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