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御空禁制
赵青玄和楚渊对视一眼，异口同声道：“去看看？”
虽然不清楚那地方具体发生了什么，但闹出这么大的动静，绝对不寻常，十有八九和那帮阴魂的密谋有关。
几人简单收拾了一番，便向声响发出之地疾驰而去。
“刚刚才安顿下来，屁股还没坐热，这又要跑起来了，我真是个辛劳命啊。”赵青玄一边疾速奔驰着一边哀嚎。
“行了你，让你进葬神墟，是让你来享福来了？这回要是让这帮阴魂给你整趴下，你可以在这片土地上永远安眠。”
赵青玄顿时就不说话了。这楚渊的嘴，还真是一如既往的损。
路途中，赵青玄他们看见无数道身影都在朝着那个方向飞速靠近。
很显然，这些人虽然不知道阴魂们的密谋，但并不妨碍他们有去一探究竟的想法。人的好奇心，是无限大的。
尤其是修士，如果不好奇，不去探险，也就没有那么多奇遇的故事了。
但话又说回来了，人们在好奇之余，却也常常忘了：有时候，好奇，是会害死猫的。
将近两个时辰的奔波后，赵青玄他们终于靠近了声音发出的中心之地。
这就是声音的魔力了，听着离自己无限接近，但实际上，离得天高地远。
赵青玄他们刚刚抵达，便隐隐约约地看见不远处似乎有一个极深的巨坑，巨坑之上，烟气四散，让人远远地，根本看不清有些什么东西。
赵青玄他们靠拢过去，只见深坑外围此时却早已经站满了一圈人。
赵青玄他们几乎是在听到声音后便立刻出发，但就是这样，还被不少人抢了先，应当是早先就在这周边的学子们。
几人走上前去，顺着人群的缝隙往里张望，发现这深坑原先应当是一整块平地，四周极为平滑，似乎是被人突然整块挖空了一般。
此时，空中的浓烟也缓缓散去，坑边众人一下看清那半空中的巨物。
有的人看得愣了神，有的人看得嘴巴都张大了，还有的人甚至看得脚底一滑，差点没直接摔进那深坑里。
那在半空中悬浮的，赫然是一座通体墨色的巨大山峰。在赵青玄看来，这座山峰的大小，已然和郡学所在的清平山一般大小了。
而在山峰之上，还有一片连绵起伏的宫殿，隐约可见。
“现在怎么办？”赵青玄转头看向身后楚渊。
楚渊耸了耸肩：“我能有什么办法？你当这是在外面呐？这玩意搁在天上，我们现在又飞不了。能咋办，干看着呗。”
赵青玄一脸无语地把头又转了回去，还真就眼巴巴地盯了起来。
楚渊扶额。
与此同时，贡院之中。几位主考大人正在谈笑风生，桌上的茶正温，炉上的水正沸，陆绩今日心情不错。
作为本届会试的正主考，虽说在整个会试期间，他都不能离开贡院一步，甚至连自己的府第都不能回，日子着实有些苦闷。
但好在这次给他配的两个副主考都算相熟，交谈起来，也颇为投缘，平日里插科打诨，闲聊扯淡的，这日子也算好过一些，总算没有让他碰上都察院那些黑脸御史。
想到这儿，陆绩的心情不由得又愉悦了几分，端起一杯浓茶，轻啜了一口，满脸的皱纹都舒展开了，感觉浑身通透极了。
就在这当口，一个身着绿色官袍的人却跌跌撞撞地闯入门来，一脸的惊慌失措。
“大人，大人，不好了。”这人跑的上气不接下气的，跑到台前，弓着身子，呼哧呼哧地大口喘息起来。
“毛毛躁躁的，成何体统。在两位大人面前，焉敢如此失礼？”陆绩眉头一皱，顿时就呵斥起来，这六品小吏，是他礼部属员，如此失仪，丢的不是他礼部的脸面吗？
“哎，尚书大人何必动怒呢？兴许你这位下属真的有什么要紧事，咱们还是先听他说道说道吧。”那位狄学士倒是十分和气地主动开口劝解了几句。
那绿袍官员立刻十分感激的眼神投向了狄大人。
陆尚书轻捋了一把胡须，淡淡道：“那你就说说吧，到底发生了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
“大……大人。”那末流小官结结巴巴地说道：“大人，窥天镜有异动，葬神墟，出出……事了。”
“你说什么？”陆绩猛然站起身，目光灼灼地盯着他，就连旁边两人也是瞬间把目光聚焦到他身上。
这恐怕是他有生以来，第一次被这么多大佬的目光压迫。
“你慢慢讲。不要急，把事前讲清楚。”兴许是绝对大家都有些失态，狄大人轻咳了一声。
陆绩回过神来，面色难看地坐了回去，一拍桌子：“还不快讲。”
“是，大人。”那小吏面色蜡黄，低声道：“今日是下官当值窥天镜，最早是今日傍晚时分，葬神墟中心地带，忽然冒起浓烟，并且地面传来巨大的响动。”
“当时为何不上报？”听了第一句话，陆绩眉头就已经深深皱紧了。
“当时……当时，烟气真的很大，窥天镜也无法探明其中究竟有何物，卑职就想着等查探明白再行上报，说不定是虚惊一场，要是无妄惊扰了诸位大人，那下官的罪过可就大了。”
那绿袍小官小心翼翼地解释道。
“说不定说不定，真要是出了事，你担得了责吗？”陆绩又是一拍桌子。
“好了，好了。你别怕，继续说，后来怎么了？”狄学士横了陆绩一眼，明显对他几次三番地打断陈述有些不满了。
“然后，然后过了两个时辰左右，那烟雾渐渐散去，下官才看清，那地面竟然凹进去了，成了个深坑。而且就在那浓雾正中，那半空，悬浮着一座黑色山峰。”
“黑色山峰？”三位主考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皆是有些愕然。
“会不会是葬神墟中尚未被发现的遗迹？”狄学士沉吟片刻，率先开口道。
“不大可能。”陆绩摇了摇头，“葬神墟被发现这么多年了，早就被掘地三尺了，哪还有什么隐秘的地方。”
“而且他刚刚也说了，那地面出现一个巨坑，说明那山峰本身就应当是隐藏在地下不深之处，若有，应当早就被发现了。”
却是那一直沉默寡言的曾侍郎开口接了一句。
“罢了，也不算什么大事，等会试结束，再派人上去查探一番就是了。”陆绩打算盖棺定论了。
“不……不是，大人。”那官员又结巴起来，“还有一件事，那才是下官要说的大事。”
“那你还不快说。磨蹭些什么，是在考验本官耐心么？”
“啪”的一声，陆绩差点把桌案拍碎了。
“不……不是，大人你们，下官一直没插进去话。”青袍官员汗都下来了。
“那你快些讲，你这位顶头上司可没啥耐心啊。”狄学士又是语气和善地安抚了他一句。
气的陆绩也不顾不上什么脸面不脸面的，当场就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这老家伙，在这充什么老好人呢？
这会试是他礼部主管，这要是出了什么事，他陆绩就是首责。而且这些学子中又有多少是世家子弟，真要是出了大事，他们背后的家族能放过自己吗？
陆绩恨得牙痒痒，又是一眼瞪向那小官，吓得他腿弯打软。
可他接下来的一句话，却让陆大人惊得差点整个人蹦起来。
“下，下官发现，那葬神墟，似乎，似乎，似乎是御空禁制失效了。”
“失效？”
三位红袍高官同时惊呼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