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七章 周大福,周家村唯一的守村人
起初看见一条白蛇还能治病救人时,老人着实下巴都快被吓掉了。
在听过刘芷兰一番详细的解释后,他不禁感叹也是他好运,不仅捡回了一条老命,还能遇见传说中的大仙。
老人虽然说上一段时间就需要休息一下,但是总体来说感觉没有太大的问题后,刘芷兰便开始朝他打听起了情况。
据老人说这个村叫周家村,老人叫周大福,正是周家村的里正兼族长。
这个名字出来时,让刘芷兰不禁有种现代与古代交错的时空错乱之感。
周大福回忆说,因为他们村天气一直炎热干燥,天空又长期不下雨,村里从去年开始就已经离开了不少年轻人了。
“老婆子两个月前没有熬就走了,我觉得她走了也好,与其留在这世上受苦,还不如早些去了,下辈子重新投个好胎,莫要再受这些痛苦了”,周大福有气无力地说道,对于生死,他似乎也看淡了不少。
“将老婆子的丧事处理完后,我就召集了村里剩下的所有人,让我的儿子带着他们去逃荒”,周大福回忆起那时的场景,语气里是藏都藏不住的辛酸和无奈。
古代普通农人,如果不是实在无法处理的情况下,谁又愿意舍掉祖祖辈辈传下来的耕田呢?
丢了土地,就等于丢了他们赖以生存的根本,可以毫不夸张地说,丢了土地等于就是丢了他们的半条命,甚至更多。
周大福之所以让大家去逃荒,也实在是迫于无奈。
因为今年,小河的水彻底干涸,井里也取不出水时,周大福及村里的人都知道他们肯定是挺不住了。
最后剩下的那拨人无奈地听从了他的安排,开始收拾起了自己为数不多的家当。
在周大福儿子的带领下,离开了这个他们生活了一辈子或者半辈子的地方。
但是有一部分老人是不愿意离开的,他们既不想成为家人的拖累,也不想离开这片生了他们养了他们的土地,便选择了留在村子里等死,这其中就包括了周大福自己。
他们心里多少也有些奢望,万一哪天又下雨了,或者小河又有水了,他们也能守着自家房子,等他们逃荒的孩子回来继续生活。
可是他们最后到死也没能看到他们的奢望成真,走的时候只有无尽的遗憾与脱水而死的痛苦,他们便是之前刘芷兰看到的那些干尸。
周大福之所以能一直坚持到现在,也是当初他的儿子执意给他留下了不少的水,以及村里那些留下的老人。
那些老人知道村里最有本事的便是周大福,因为他读过书,不仅有眼见还比他们有智慧!
可能是将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他身上,所以不仅没人来抢他的水,甚至有的人知道等待无望后,还将自己所剩不多的水也趁夜悄悄放在了他的门前。
周大福在留村老人的期望下,一直挣扎地活着,他不敢死,因为他身上背负着大家的期望,可是哪怕他拼尽了全力一直苟延残喘地活着,却仍然就差那么一点点就死了。
还好,还好,老天爷终究是开眼的,在周大福快坚持不住的时候,刘芷兰他们出现了。
想也知道,如果不是刘芷兰及时的出现,他可能最后的结局也会同其他留村老人一般无二吧!
为什么不找官府帮忙呢?
找过了,一开始他们就找过了,可是官府的能力也有限,这种天灾,他们也无法解决,时间长了也只能当个睁眼瞎了。
周大福若有所思地说,他们这里的干旱似乎在两年前就已初见端倪。
一开始是天空不下雨,大家起初也没有当回事,可是庄稼慢慢都干死了。
土地干得满是裂缝,大家没有办法就去挑了村西边的河水来浇灌。
虽然朝廷给他们减免了赋税,可是因为庄稼长得实在太差,大家也是饥一顿饱一顿的。
随着天干的时间越长,大家心里也越来越慌,他们想了不少的办法。
甚至周大福还和隔壁的村里组织起来凑了不少银钱,花了大价钱,请了一些颇有名气的天师来大范围的做法祈雨。
可是忙忙碌碌了半个多月,天空仍然是滴雨未下,连带那些天师也被村人给骂得狗血淋头,将银钱还回来后,就狼狈地离开了村子。
诡异的是,平时不下雨就算了,往年每到冬天也会下起鹅毛般的大雪,甚至有些人家穷的,房子都有可能会被大雪压垮,每年都会死上那么几个倒霉蛋。
可是今年的冬天却一反常态,一片雪花也不曾落下,天气仍然是炎热无比,好像这个世界只剩下夏天了一般。
不知道什么时候,村子里开始传出村子里是受到了诅咒,而且是那个逃跑的妖怪诅咒的。
“妖怪?”,刘芷兰听到疑惑处,不禁开口询问。
“嗯,此事说来也是话长”,周大福神情很是微妙地说了这句话。
“周叔能详细说说看吗?”,刘芷兰觉得那个妖怪可能会是个突破口。
“也罢,村子人都没有了,死守着那些事情也没用了”,周大福深深地叹了口气说道。
他语气低沉的缓慢说道,“一个大雨滂沱的雨夜,一个受了重伤的天师突然就来到了我们村子,他的身边还跟着一个美貌的妇人,他们自称是一对夫妇”。
两人敲了很多村人的门,大家看那天师血淋淋的样子,害怕之余也怕惹麻烦,都不愿意收留他们,直到他们来了我家。
我早年间因为一些事情,受过天师的帮助,对天师颇为崇拜。
我看他流血不止,着实有些可怜,便心软地同意了他们在我家养伤。
可奇怪的是,那天师的妻子既不给他请大夫,也不去给他抓药,我说去帮他们抓,她也不愿意,说她丈夫的事情吃药也没用。
她不仅朝我买了不少糯米,还在村里挨家挨户地到处寻找黑狗,说是要取黑狗血。
也不知道他们每天关在房间里做些什么,那妇人谁都不让我们进去帮助她的丈夫。
每日我们都能听到一两次那天师凄厉的惨叫声,听起来甚是吓人。
就在我准备叫他们离开时,村里便来人拉我过去商量对他们的处理方式。
他的一个堂侄,一个叫周末的后生说的话,让周大福做了一个当初他一直不知道,到底是对还是错的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