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 闹事
太阳逐渐下山,天色渐晚。
这时,陈老大拿出了自己珍藏的酒,“哐当”的将一坛酒放在桌子上。
如果是以前陈瑾瑜一定会拒绝,他不喜欢喝酒,因为别人是牛饮,而他一喝酒就晕了,什么话都往外说,心里藏不住事儿。
“来,大哥,你在家侍奉娘,你也辛苦了,反而是我这个做弟弟的,从来没有为家人负过责。”
陈老大听了这话心里也不好受,他用手一抹眼泪,“你别怪哥哥没有护好弟妹,弟妹那个性子吃了苦也不说,直到那天我们才发现她受了那么多伤。”
陈瑾瑜将一碗酒一饮而尽,苦笑着说,“我哪里有资格去怪别人?我自己也什么都没做。
“陈秋生你什么都不是啊!”
陈瑾瑜大喊出了最后一句,他心里才觉得好受了许多。
这几年他总想着学踏实一点,想要连中三元、一鸣惊人,可是对家里他又做了什么呢?除了一个穷秀才的身份,他什么也不是。
孔氏在房里听着陈瑾瑜苦闷的呐喊,心里猜测或许二弟和弟妹闹了矛盾,如果真是这样,必须把人给劝回去。
这二弟愣头青,如今家都靠凌秋月养着,凌秋月又长的那么漂亮,他还有什么不知足的?
兄弟两个一起豪饮,暮色已至。
陈老大心里感慨,他兄弟自从读了书,就再也没跟在他屁股后面转了,如今两人倒是坐在了同一张桌子上吃饭。
陈瑾瑜已经喝的晕乎乎了,他嘴里一直在含糊不清的说着话。
陈老大一句都听不清,他把耳朵凑到陈瑾瑜嘴边,“啥?兄弟,你说啥?”
陈瑾瑜大声的说,“秋月啊。”
然后陈瑾瑜就莫名哭了起来,“大哥,我也难受啊。”
陈老大拍了拍陈瑾瑜的肩膀,“我跟你说秋月是个好姑娘,你不能辜负她。”
孔氏看见兄弟两个人答非所问,心里着急起来。
她直接问陈瑾瑜,“二弟,这么想秋月,你还是回家吧。”
陈老大拍了下桌子,“怎么和我兄弟说话呢?”
孔氏一眼瞪了过去。
陈老大装作没看见,“不要以为你是我最爱的人,就可以想做什么就做什么,这家还是我做主。”
孔氏听见那句最爱的人,哼了一声,扭头走了。
算他识相。
陈老大含糊的说,“兄弟!你住,想住多久就住多久,就算我穷的只剩苦茶子,也借你穿,绝对不会让你读不了书的。”
陈瑾瑜听了更是感动,虽然他知道自己不可能只穿苦茶子上考场。
“大哥,你是怎么对付大嫂的,教教我,我都快和秋月过不下去了。”
陈瑾瑜脸拉了下来,他带着哭腔叹着气。
做男人好难,不能做女人主的男人更难。
陈老大看着孔氏走了,认真指导起陈瑾瑜,他满身酒气一开腔更是惊人,“我有独门秘籍。”
陈瑾瑜擦干了眼泪,“真的吗?大哥?”
陈老大装作自己很正常的样子,“当然了,大哥可是一点没醉,这些秘籍我通通交给你。”
陈瑾瑜眼巴巴的看着陈老大。
孔氏突然从屋里出来,陈老大悄悄对陈瑾瑜说,“我们去墙根说,别让你嫂子听到了,不然以后秘籍就不灵了。”
孔氏看见那两个人从桌子上移动到了豆子经常偷着撒尿的墙根上,一脸嫌弃。
算了,喝了酒的男人都一个样,等他们睡觉的时候,自己再出来安排他们吧。
陈老大蹲在墙角,那的泥土比旁边的泥土稍微黑一点。
“二弟,你可知道女人最喜欢男人什么?”
陈瑾瑜沉思了一刻,“莫不是胸部。”
陈老大诙谐的摸了一把并不存在的汗,“二弟你真是读书读傻了,那是男人喜欢女人的地方。”
“女人喜欢男人可靠,踏实,少说话,懂吗?男人话说多了,就失去了主导权,女人可不就坐到你头上来了?你看村里话说的多的往往是女人。”
陈瑾瑜觉得非常有道理,“确实如此。”
陈老大又说了,“以后有什么不对的,你沉默了,女人就不说了,问题就没有了,两人可不就不吵架了嘛。”
陈瑾瑜听的晕乎,“对!对的。”
孔氏看见两人蹲着,而那陈瑾瑜都蹲不住了,都在那摇晃起来了。
“行了,快起来吧,蹲久了倒了怎么办?”
陈老大忍住没有说话,他要像二弟证明他说的是有理有据的。
陈瑾瑜看见陈老大不说话,也憋了起来。
你不说,我也不说。
孔氏看着陈老大和陈瑾瑜没有反应,还以为他们没听到,又走了两步喊了一句,走到陈老大那里,扯了扯他的胳膊。
“别蹲着了”
陈老大本来是憋着不说话的,谁知道他听见孔氏的脚步声竟然紧张的憋气了,憋的脸通红。
孔氏看见两个醉鬼红红的脑袋,忍不住叹了口气。
她还是去熬点醒酒汤吧,不然这两人得蹲傻了不可。
自己还怀着孕呢,要是让她去扯陈老大起来,动作太大怎么办?她可不想出什么意外。
听见孔氏走远了。
陈老大终于大口大口的呼吸了起来,他成功了!自己娘子没有理他,他开心的八颗牙都露了出来,这对平时沉默不语的他很是少见。
陈瑾瑜看见陈老大不理孔氏,孔氏也就不吵的时候,心中大喜,他和哥哥同时憨憨一笑。
陈瑾瑜的眼睛里都闪出了耀眼的光芒。
陈老大看见陈瑾瑜眼睛里的光芒,自信的扬了扬头,等低下头,刚刚蹲在原地的陈瑾瑜就已经不见了。
?奇怪,我那么大的一个弟弟呢?
此时的陈瑾瑜已经拿了桌子上的书奔向了家里。
小小凌秋月竟敢在他面前班门弄斧?看他用一根金箍棒,打的这妖精落花流水。
陈瑾瑜自信极了,今晚他一定会收服这个女人!
…
陈瑾瑜走到了自己熟悉的小楼前面,他发现门关上了,他使劲推了推没有推开。
“快开门,有人被关外面了。”
门里面的凌越和蛋崽偷偷笑着,谁让这个臭爹去找坏女人了,他今晚在路边睡!
陈瑾瑜很是疑惑,他们家怎么关门这么早?难不成是凌秋月故意不给他开门?
一定是这样!
无所谓,他会出手。
只见陈瑾瑜去了墙边,那墙上至少有25米高,上面还扎了斜削的竹子。
陈瑾瑜咽了咽口水,这他估计出不了手。
于是他又慢吞吞的移动到了大门上,撸起袖子敲起了门。
“开门啊,秋月,我知道你在家。”
“你没本事不出声,有本事开门啊!”
“呜呜呜,我知道错了,月娘,我娘错了,我也错了,你原谅我,让我进去吧。”
门外,陈瑾瑜哭的委屈极了,是他娘惹了凌秋月,又不是他惹了她,她何苦让自己这么难过。
陈瑾瑜都没想过找小妾,她一开口就是一堆,现在还耍浑,不让自己进门了。
他的命怎么这么苦。
眼泪流了下来,他伸出袖子擦了擦,丝毫不顾及自己的形象,反正是大哥的衣服。
门里的两个小孩被这几声惊天哭声给吓到了。
“爹咋哭的那么惨?”蛋崽疑惑的悄悄问凌越。
“可能他悔悟了吧。”凌越也有些不知所措的挠挠头。
蛋崽听着哭声有些于心不忍,这哭的比他还大声、还难过,这是他听过最情真意切的哭声了,“这哭的比我哭的还难听。”
凌越想了想,“玉儿还缠着二月不让她来开门呢,让他哭一会,不然以后又气娘。”
蛋崽听着哭声,点了点头。
以后惹谁,他都不惹大哥。
这心境太狠了,哭的那么难听,他都能忍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