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两种可能
古堡内，除正门外，两侧各有一扇偏门，后方还有一扇后门。
绕了一圈，林辰最终在左偏门这儿发现了一些异样。
正常来说，此前应该不会有玩家走偏门，因为两侧偏门开门后就是雪地，很荒芜，不像正门开门后还有一片地势相对高的平地可以走。
不过，他却在左偏门附近看到了少许水渍。
不出意外，应该是曾有人路经此处，从外面带了少许雪渍进屋，一段时间后雪渍融化，就变成了水。
但这里应该不是第一案发现场，这位置很偏，左艾应该不至于傻到故意来这种地方和凶手交流对话。
开门往外看，雪地同样平整，没有脚印。
林辰陷入思考。
截至目前，有关左艾的尸体无非两种可能：
第一，尸体是雪停后，也就是清晨之后才出现在那个位置的。
如此一来，现场便构成了一个绝对的雪地密室。倘若如此，摆在自己面前的问题便是：凶手该如何让自己的脚印凭空消失。
第二，尸体是凌晨还在下雪的时候就出现在那里的。
这种情况下，雪花掩盖了脚印，因而不构成密室。倘若如此，摆在自己面前的问题便是：本该被雪覆盖的尸体如何能突然出现？
不过，综合这两点来看，他觉得可能性二应该更接近真相。
首先，走过雪地却不留下任何脚印，这听起来更匪夷所思；其次，早间，不排除有人可能会像楚灵那样朝窗外眺望。
如果凶手是清晨之后抛尸，运气差的话容易被人看见。
头脑风暴片刻，林辰的思绪又从凶手的抛尸手法绕回至尸体本身的疑点——
为什么尸体是全裸的？
古堡内有热澡堂，那里是唯一需要脱光的地方。
又或者，她昨晚偷偷和人上床…但她应该也不至于这么蠢。
要么就是果睡，可倘若如此，案发现场就应该在她的房间，因为她不可能果着身子出门。
如此一来，新的问题就产生了：房门是可以从内反锁的，在这种游戏中，她晚上睡觉不可能不锁门。
如果在锁门的情况下还被凶手入侵房间，说明凶手用相当高明的手法破解了门锁；又或者使她主动开门，可就算这样，她也该穿了衣服再开吧？
想到这儿，他转身离开，来到二楼走廊靠窗的、左艾的房间，进去，此刻的左艾已静静躺在床上，身上蒙着一张白布。
掀开白布，一张如纸苍白的脸瞬间跃入眼中，林辰从后方揽住尸体的肩膀，扶着她坐了起来。
先前尸体暴露在寒冷的外界，尸僵发生缓慢。
转移至室内后一段时间，此刻已经出现明显尸僵。
手指触碰对方那冰冷无比的肌肤，林辰一寸寸地细致查看。
其致命伤在头部，虽然是钝器伤，但从头发上的血痂来看，当时肯定也是流了血的。
找了好半天，他终于在尸体脖子的右后侧发现了一道已不太明显的血痕。
从血痕路径来看，它应该是从伤口自上而下流下来的，但却在某个位置出现了明显的截断。
假如左艾遇袭时处于裸体状态，那么血应该能顺着皮肤往下流，直到完全嵌入皮肤的微小纹路才停止，而不会像这般戛然而止。
除非，她昨天遇袭时穿着衣服。衣服的衣领贴合皮肤，且恰好在这个位置。血流到这里时被衣服布料吸收，导致没法继续向下。
这应该是最合理的解释。
缓缓将尸体放下，重新盖上白布，林辰眉头微皱。
如此一来，新的问题又出现了。
杀完人后，凶手为什么还要故意脱掉她的衣服呢？
最容易想到的可能便是，凶手希望尸体晚点被发现。
果体状态下混在雪地中，距离远了就很难看清，但如果是穿着衣服的话，衣服颜色在纯白的雪地中相当扎眼。
但如果这就是凶手的初衷，古堡那么大，周围还由其他附属建筑，他大可将尸体藏在一个更隐秘的地方，而不是仍在雪地上，这样用不了多久也会被人发现。
而且，根据自己的推断，凶手应该是昨晚抛的尸。昨晚，大家都在自己房间，就算是自己和楚灵，睡着后也不无法保证对方就一定没有出门。
因此，所有人都缺少不在场证明。
既然如此，尸体早俩小时和晚俩小时被发现似乎也没什么区别。
也就是说，脱衣的理由不是为了延缓尸体被发现的速度，而是有什么别的、隐藏地更深的理由……
咚咚咚。
就在这时，房门被人敲响。
林辰收回思绪，起身走回大门处，开门。
是秦罗敷。
“里面有人吗？”
秦罗敷左右张望着，小声问道。
“没有，只有我，还有左艾的尸体。有什么事？”
“很重要的事…先让我进来再说！”
说着，秦罗敷使了点小劲从门缝中挤了进去，林辰也没拦着，关上门。
“我刚才在下面看到你上楼，就猜你应该是来了这儿。如何，有什么新发现吗？”
秦罗敷在书桌前坐下，十指交合作拱桥状，俏生生地问道。
“暂时还没有。”
林辰矢口否认。
先前还好，但自昨晚和霍云交流后，秦罗敷与墨紫鸢的嫌疑上升，他无法轻信对方。
“是嘛，既然如此，那我跟你分享一些信息呗？”
她笑嘻嘻地说着，随后凑上前来，故作神秘地压低声音。
“虽然不敢确定但我有可能知道昨晚对左艾动杀手的人是谁了。”
……
另一边，转了一圈后，楚灵有些饿了，于是来到厨房打算弄点吃的。
不过，过了几分钟，她却发现了一丝不对劲。
怎么回事？
吃蔬菜或水果的时候，她习惯先用盐水或小苏打将食材清洗一遍。因此，她昨天做饭前也细心地用小苏打水清洗过食材。
厨房内诸如油盐酱醋、蔬菜肉食等东西物资都是无限供给，比如当你倒掉一整瓶醋后，原位置就会自动出现一瓶新的醋。
昨天，她撕开了一包食用小苏打；就在刚才，她准备使用小苏打的时候，却发现塑料袋的撕口位置和自己昨天亲手撕裂的撕口位置似乎不太一致。
即使除自己外的其他人也用小苏打，这么一袋苏打粉也不可能被快速用完，也就没必要另开一袋。
一旁的垃圾桶里也没有东西。
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