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首访仙山
翌日清晨，安图带领八个年轻的族人还有熊二、狗三，乘上竹筏，一起向海中进发。这筏子相当的大，除了载了他们十来个人，还载了很多野果、兽肉、海鱼等，说是献给海神的贡品。熊二可不管这些，拿起一个果子就填到了自己嘴里，还边吃边说：“你们带那么多吃的，海神如何吃得完？没得把她老人家撑坏了。再说了，这种野果看上去红艳艳的，别再有毒啥的，我先替她尝尝。还有这烤肉……”说着，他的手就向一只烤乳猪伸了过去。安图手下的两个野人见状立刻走过来，拦住了熊二，怒目而视。
熊二见了哈哈大笑：“这小乳猪当年下馆子时我可是一口一个呢，爷爷我还馋这个？我不过是开个玩笑罢了，两位还当真了。在岸上的时候，爷爷我什么没见过？什么没吃过？什么又没玩过？你们在这终年不见人烟的小岛子上真是没有见识，我看你们哪，真是撅起屁股看天——有眼无珠。哪知道爷爷我的能耐……”
他一边嘟囔，一边偷瞧那两个野人，见他们虽然听不懂他的话，可也是守着那些贡品，寸步不让。熊二见实在无从下手，只好悻悻地走开，去找狗三拉话了。
海上也颇有些望山跑死马的感觉。岛上看着近在咫尺的地方，本想着一会儿就到了，没想到走到了中午，看上去也没显得近多少，真是咫尺天涯啊。
熊二又有些不耐烦了，问安图道：“大当家的，咱这得多长时间能到？”
安图答道：“明天这个时候吧。”
熊二吓了一跳：“啊？这看着也不远啊，需要这么长时间？”
“当然了，今年海况好，咱们这是走得快的，去年我随老族长来的时候，走了两天两夜才到。”安图道。
大海上阳光明媚，微风习习，竹筏在碧蓝的海水中无声的行进，后面泛起微微的浪花，但迅即又归入了大海无边的微波之中。除了高高的天空上偶尔出现几只盘旋的海鸟外，他们几乎再也看不到其他的生物。
越是这样，越感觉时间过得好慢。
终于，克服了心中满满的不耐，在第二天中午时分，他们接近了此行的目的地。在岛上看着云气氤氲的地方不过有半个足球场那么大，等来到了近前才发现，这里烟云弥漫，真是一眼望不到边，至少也有方圆几十公里那么大。
到了跟前，安图指挥竹筏，一刻不停，直接就划进了那些雾气之中。刚开始，雾气还不是十分的厚重，大家只是感觉有些潮湿罢了，但是没想到，越往里，雾气越浓，渐渐地，所有人的衣服都被打湿了，头发上也满是水珠，沿着脸颊一行行地往下滴。再到后来，就是同一个竹筏上的人，为浓厚的雾气所隔，也互相看不见了。且感觉身上渐渐燥热起来，出了不少的汗。身上汗水和雾水混在一起，周围又是湿热难耐，身上说不出的难受。
熊二实在受不了了，脱光了衣服就往海里跳。没想到他下去得快，上来得更快。刚下去沉了个猛，就迫不及待地吆喝着爬了上来：“我操他奶奶的，这是什么鬼地方！水怎么那么热？差点没把老子煮熟了！”
狗三听了熊二的话，把手伸进海水一试，果然，这里的海水全然不像其他地方入手冰凉，而是有些烫手，粗略估计一下，少说也得有七十多度。
难道这下面有火山？狗三一边想着，一边俯下身去往海水中细细察看。只见海水中有许多气泡在不断地冒上来，到了海面就破裂了，且释放出一股烟气。“原来这片海的云雾就是这么来的。”狗三不自觉地用手去抓那股烟气，没想到手心立刻一阵刺痛，狗三连忙把手缩了回来，翻过手来一看，手心里已被烫得通红一片。原来那气泡包裹着的竟然是有着极高温度的水蒸气。
怪不得这片海水温度那么高，原来都是这气泡带上来的。可这气泡哪来的？
“停船！”还没等狗三看明白，突然听安图大喊了一声。
狗三抬起头来，不禁又吃惊非小。
竹筏现在所处的位置，竟然周围方圆几十米全没有一点雾气，筏子上的所有的人包括贡品都一如从前，清晰可见。而浓重的雾气竟然像一圈围墙，把周围团团包围起来，只余中间这方净土。
安图指挥他的手下架起了一个用竹子做的架子，架子三条腿，最上面是一个竹圈，中间也有一个竹圈，但比上面的略小，再下面却是一个圆圆的木板上面扣了一个很小的小孔，架子的最下面也是一个木板，但上面却在中间点了一个红色的小点。架子的一条腿上还有一个类似水平陀螺的装置。
安图把那个三脚架安装调试好，又在架子的周围用很多大的棕叶遮盖起来，只让阳光从最上面的竹圈照射下来。
然后安图便带领他的族人在竹筏上开始跳舞、跪拜，做出各种各样稀奇古怪的姿势，看来是在举行某种仪式。
仪式完毕，安图便指挥族人拿起那些贡品，做好投掷的准备，他则跪在那个三脚架的旁边，眼睛一瞬不瞬地盯着最下面的那个红点。阳光从上面的两个竹圈中透下来，又穿过那个小孔，形成一个极亮极亮的斑点，落在最下面的木板之上，并缓缓地在木板上移动。
安图一边观察着那个小亮点的位置，一边指挥着族人轻轻划水，慢慢地移动竹筏的位置。
那个小亮点在他们的操作下，一点一点地向着那个小红点靠拢。
在他们小心翼翼的操作下，终于，那个小亮点完全落在了小红点上。
慢慢地，慢慢地，那个小红点竟然开始膨胀起来，越来越大，越来越大。突然，红光逬现，那个小红点竟然炸裂开来，红色的烟雾瞬间弥漫了方圆几十米的为雾气所包围的海面。狗三、熊二低头一看，自己衣服上竟然也变成了满满的红色。
“放！”随着安图的一声大喊，狗三只觉竹筏一震，所有的贡品瞬间已被那些安图的族人投放到了海里。紧接着，安图又和他的族人开始手舞足蹈地拜舞。
过了大约有半个多小时，安图他们终于停了下来，此时，那些红色的东西也逐渐消散，就连狗三他们几个衣服上的红色也在慢慢褪去，为海神献祭的活动也算结束了。
“当家的，你变得什么魔术？这些红色的是什么玩意？”熊二问安图。
安图说：“这些红色的东西是我们从太阳花里采集的花粉，混合了一点鲨鱼的血液后压制而成。当被加热到一点程度的时候它就会爆裂开。小二爷，我们下一步怎么办？”
“怎么办？”熊二像个传声筒，扭头问狗三。
狗三用手在海水里试了试，说：“二哥，咱俩下去。”
熊二一下子跳了起来：“我操！你疯啦？下去？下去还不被煮熟了啊？”
狗三指了指海水说：“你试试，这里的水不但不热，触手还很冷，怎么可能被煮熟？这地方有太多不可思议的地方，这些热气泡是怎么来的？为什么这中间却没有？而那海上的雾气在这个地方竟一点也没有，又是为什么？这些问题的根源都来自海底，我们只有下去，才能找到答案。”
熊二把手放在海水里试了试，果然，冰冷刺骨：“这也太冷了吧？我估计下不到海底，我就会被冻成冰坨了。”
狗三一笑说道：“二哥，你放心，这冷水和热水之间肯定会有一个过渡，我们就从那不冷不热的地方下去，肯定冻不着我们也热不着我们。再说了，如果发现不行咱们赶忙上来就是了。你去不去？你不敢去我自己去好了。”狗三说着，脱了外衣，作势就要跳。
熊二没办法，连忙说：“好、好，听你的，下去、下去，我下去。你一个人下去我还怕你被鲨鱼吃了呢。真是的，不是说来看看就行吗？早知道要下海，我才不来……”
牢骚归牢骚，熊二嘴里不停地唠叨，可手里却也不慢，三下五除二把外衣除去，和狗三选了个温热的地方跳了下去。
海水中间冰冷，外圈火热，真是冰火两重天。二人就在这冷与热的夹缝中慢慢地下潜，稍有不慎，不是冻伤，就是烫去一层皮。
两个人一边向下，一边观察，鱼儿是一个也看不见了。这样的海水，已经不可能有鱼虾等海洋生物了。不过却也有个好处，那就是再也不用担心鲨鱼的袭击了。
周围就像沸水开锅一样，咕咕的气泡一直往上涌，带动海水翻滚涌动，很是骇人。
好在下潜不深，也就是二十来米的样子，二人的双脚竟然触到了海底。二人既意外，又兴奋，没想到这个地方海水竟然这么浅，这也让他们的行动方便了不少。
二人借着海面上传下来的微光仔细察看，这海底生长着很多好像松树一样的树木，目力所及，全是这种树，而那热气正是从这种树的针叶中冒出来的。唯独他们所处的这个地方，周围没有那种树，所以这附近也就没有热气。
二人试着沿海底的石头慢慢向那些树的根部靠近。果然，因为树干没有热气泡冒出，树的底部的海水就冰凉许多。
二人在这周围转了一圈，感觉中间没有气泡冒出的地方应该是最高点，也就是离海面最近的地方，其他地面都是越走越低、也越走光线越暗了。
越往下，海水越凉了起来，海中的生物也渐渐多了起来，各种各样漂亮的珊瑚树幽幽地闪烁着五颜六色的光芒，海带海草像长长的手臂一样在水中飘动，稍有不慎，就可能被它们缠住。海参、海蚯蚓、扇贝等在海底缓缓蠕动，还有很多小鱼在身旁游荡，有的静止在水中一动不动，单等狗三熊二靠近，它突然尾巴一摆，瞬间便远遁开去。还有很多很多叫不上名的鱼儿不时地在身旁游动，好奇地观望着闯入的不速之客。
狗三熊二一边前行，一边仔细搜寻。突然，几级台阶引起了他们的注意，他们用力划水，慢慢靠了过去。走近细看，那台阶很长，两端都看不到头，且明显是人为修砌。
狗三冲熊二打了个手势，熊二会意，沿着台阶独自向下游去，狗三则沿着台阶向上游。慢慢的，一个四角亭子出现在眼前。原来，这台阶是通往另一个山头的，山头上还修建了一个小亭子。狗三好奇地靠了上去，刚想进亭，无意间一抬眼，狗三吓得一下子定住了，原来亭子中间竟然站着一个人！只见他身材颀长，一身灰色的袍子，袍子的衣袖和下摆都随着水流在轻轻拂动。往脸上看，皓首如雪，但肌肤红润，没有一点儿褶皱，几如婴儿一般。那人白色的胡子和眉毛都要比一般人要长得多，也都在水中轻轻摆动，他背负双手，昂首远眺。眼中光华流动，脸上神情肃穆。鸾姿凤态、仙风道骨，一看之下，就是神仙一流的人物。
狗三看得几乎都要拜服下去，但再细细一看，那人双脚在亭中站定，一动不动，仿佛是木雕泥塑一般！狗三怀着敬畏又疑惑的心情小心地游了过去，轻轻摸了摸那人的袍子，但觉入手丝滑，如绸缎相似。又轻轻碰了碰脸颊，冰凉坚硬。狗三这才确信，那果真只是一尊雕塑。但不知是用什么材料所制，如此逼真，就连肌肤的纹理都清晰可见。更不知是出于何人之手，能有如此出神入化的高超技艺。
狗三一边赞叹，一边围着那人转了三圈。忽然，他模模糊糊地看到雕像的底座上，好像有几行小字，他急忙俯下身去，用手轻轻拂去覆盖在上面的青苔似的海底藻类，果然，几行小篆清晰地显现出来。可惜的是，狗三左看右看，使出了吃奶的劲，也没看明白一个字。心中不禁感叹：唉，看来这干哪一行，没有知识也不行，后悔当年上学的时候不好好学习，只顾着调皮捣蛋了。
没有办法，狗三只好从旁边捡了一些贝壳，一笔一划得像描摹似的把那些字分别刻在了那些贝壳上。你别说，狗三学问不高、识字不多，但做事还是蛮细心的，那些字都被誊抄得和原字几乎没有差别，就连每一个笔画的长短都一模一样。其实这也不难理解，当内行人做事的时候，往往只注重本质，不在乎过程，这也是为什么同一个行业的专家，做同一个项目，结果可能相同，但过程却几乎都不相同的原因，而当一个外行人模仿别人的时候，由于他什么都不懂，为了怕出错，便会每一个细节都尽可能做得与原貌丝毫不差。
这些字刻完，狗三感觉手腕都有些酸疼了。甩了甩有些发麻的手腕，再仔细地打量了一下这个亭子，又在亭子的两个柱子上和上面的匾额上发现了一些字，知道自己也看不懂，狗三索性看都没看，直接就去捡了一些贝壳，把那些字分毫不差地镌刻下来。
等这些工作都做完了，狗三感觉胸腔有些憋闷。是的，下来得时间不短了。虽然，他们几个都曾接受过水中呼吸的训练，但和在陆地上究竟大不相同，时间太长了也是受不了。
狗三辨识了一下方位，找到了来时的路，手脚并用，沿原路返回。别看下来的时候慢，上浮的时候可快多了。
“在这里！”狗三的头刚一露出水面，就听到一声欢呼，原来是竹筏上的安图他们，见他们下去那么久没上来，还以为出了意外，正等得焦急万分。
狗三深深呼吸了几口海面上的新鲜空气，体力瞬间恢复。他划了几下水，便到了筏子边上，抓住安图伸过来的手，稍一借力，便翻上了竹筏。
狗三看了看众人，问道：“熊二还没上来？”
安图说：“没有，你们不是一起下去的吗？没有一起？”
狗三抹了把头发和脸上的海水，甩了下手说：“我们没在一起，不过不用担心，他应该很快就上来了。”
话音刚落，竹筏的左边三十来米的地方就“哗”的一声，熊二硕大的头颅就冒了上来。只见他刚一探出头，就一边大口喘气，一边奋力向竹筏划过来，同时，嘴里还上气不接下气地喊：“狗三、快……快救我！”
狗三急忙从地上蹦了起来，仔细观看。不看还不知道，这一看，不禁吓了一跳。原来在熊二身后不远的地方，一条大鱼正露出它巨大的头部，张开比水桶还要粗大得多的一张巨口，向着熊二紧追不舍。它游动的速度可比熊二快多了，眼看着熊二的腿就要被它咬住了。
狗三不及多想，急忙俯身拾起地上安图用来捆绑祭品的绳子，一下子就甩到了熊二面前，熊二刚把绳子抓在手里，狗三已扬手把他拽离了水面，向竹筏飞了过来。后面那大鱼也随之跃出水面，紧紧相随。它这一跃出水面，整条巨大的身体便完整地暴露在众人面前，众人一看，无不惊骇。
它的身体看上去有二十多米长，在身体的前部和后部还分别长着一对像鳍更像四肢的东西，在身体后部的背上还生有一个鱼鳍，头颅巨大，两眼如灯，而嘴巴却像鳄鱼一样，上下颚张开成近乎不可思议的一百二十度，长在两鄂之上的两排牙齿仿佛匕首一样闪着森森寒光。就这张大嘴，别说一个人，就是一辆小轿车吞进去恐怕也不在话下。整个身体粗细有一米多，像极了一条大蟒蛇。
此刻它正紧紧追着熊二不放，一张大口眼看就咬到了熊二的双脚。狗三哪敢怠慢，手上加劲，一下子就把熊二拽到了竹筏上，随着“啪”的一声大响，胖大的熊二差点没把竹筏砸散了架。而那条大鱼终究不会飞，在距离竹筏大约七、八米的地方坠入了水里。
安图他们也没闲着，有几个人早已拿起船桨准备划走，其余的人则是取出了几个红色的小药丸似的东西投入了水中。那药丸入水即化，瞬间竹筏周围的水面都染成了红色。
那大鱼一看到那红色的海水，就开始大口地吞咽，安图先是愣了一下，接着就大喊：“快划、快走、快走！”
几个年轻的野人早都准备好了，听安图一声令人，几人一起发力，竹筏就像离弦之箭一样向前射了出去。
瞬间，竹筏已离大鱼二百米开外了，回头望望，那大鱼竟然还在原来的地方追逐红色的海水。不过这么远，它恐怕已不可能追过来了，惊魂未定的众人才稍稍安下心来。
狗三环顾四周，雾气不知何时已完全消散，而海水中也再没有气泡冒出来，一切都已恢复如常。
筏行甚速，现在再看，大鱼已被远远地抛在了身后，再也看不见它的丝毫身影了。
狗三看熊二已恢复了些，再也不是刚上筏时那么上气不接下气了，就问道：“二哥，这是怎么回事？”
“他奶奶的，”熊二狠狠往海水中吐了口唾沫，“我和你分开后就沿着台阶向下游去。那台阶很长，我游了好久，估计下潜了有二百多米，此时海里已是一片漆黑，那真是狗熊被马蜂蜇了眼——又黑又瞎，不过，幸亏我带了防水手电。逐渐的，那台阶拐了一个弯，转到了山的另一侧，我也就转了过去。一个洞口赫然出现的我的面前，台阶也向那个洞的里面延伸，我看那洞口很大，有一米多高，好奇心的驱使下，我便从洞口游了进去。那洞很深，我往里游了有二百多米，都没看到尽头，不过我看那洞中有很多石桌、石凳，以前肯定有人在里面生活过。后来，我感觉气力不够了，便折向返回，谁知刚出了洞口，那只巨大的鱼便从洞口的旁边冲了出来。当时我一看哪，他娘的，那个头也太大了，差点没吓死老子，我就开始老太太荡秋千——玩开了命喽，与它大战了三百多个回合！后来我感觉氧气不够了，无奈之下，只好浮了上来。不然啊，我今天非得让它嗝屁！”
狗三听了熊二的这番话，鼻子都要气歪了，刚捡了一条命，就没脸没皮地吹开了。也就没好气地说：“行了行了，这没外人，就别吹牛皮了！就咱俩这身手，在那个大怪物面前恐怕走不了三个照面！”
熊二被他说得脸一红，但仍然死鸭子嘴硬，嘟囔了一句：“你不信？不信我也没办法。”
狗三再不理他，扭头问安图：“大当家的，你们刚才撒在海水里那红色的东西是什么？”
安图说：“那几个红色的小药丸也是太阳花粉混合鲨鱼血制成的。通常我们在海中遇到危险的时候就会把这种药丸投入海中，平常的鱼、虾闻到鲨鱼血的味道，以为是鲨鱼来了，一般都会被吓走。但今天这头大鱼不知是什么来头，没但没被吓退，竟然还吞食带血的海水。”
狗三说：“你也没见过？”
“从来没见过。”
狗三想了想又问他：“这么看来，这头大鱼是不是不怕鲨鱼？鲨鱼如果来了，它是不是连鲨鱼都要吃？”
安图回道：“现在看来，应该是这样的。”
狗三听了，心里一沉，忽听旁边熊二说道：“我操，这么厉害！看来老子能回来，真的是捡了他娘的一条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