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7章 赌桌盘道
“呀,整那么见外干嘛?都是自己人,已经拿咱们这里的货好多年了,这不是羊肉胡同着火了,又赶上年关,得赶紧把人家订的货给人家,所以才带他们俩人过来的,进去见了黄老大拿了货就走的,兄弟通融一下!”
陈柱文对看门人说着,从衣服的口袋里拿出几张钱,硬塞到那人的手里。
“陈哥,你…唉,就这一次啊,这要是让我哥知道了,我免不了一顿骂!进来吧,轻点啊!”
看门人打开了一道门缝,三个人匆匆进入。
假药集团有严格的规定,每个人都是有严格的编制,活动的范围也是有规定的,这样一个环节出了事,只要把负责人了结,就不会伤到其他的部门。
陈柱文陈柱武两兄弟本来跟着黄老大在羊肉胡同仓库里负责相关事务,只因羊肉胡同仓库着没了,那边的人才有机会暂时来到这砖厂。
砖厂的路是平整的,一点也看不出有破败不堪的感觉。正对着大门,有一排低矮的房子,房子周围密密麻麻种满了树。房顶被白雪覆盖着,屋檐下已经起了冰凌。一排冰凌下面,是几个铁皮的小门。
陈柱文看了一圈砖厂的院子,里面并没有其他人。
陈柱文径直走向最西面的那个铁门。
安宁萱从兜里拿了什么东西,偷偷塞到了萧恒的手上,萧恒装作什么也没发生一样,继续跟着走。
陈柱文敲了敲门,里面有人给打开门,看了一眼,没说什么,就急着返回了。
陈柱文对安宁萱说:“这是休息区,你两位先在这里等一下,我去给老大通报一声,再过来接你们去见老大。”
陈柱文进了屋,安宁萱和萧恒跟着进来了。屋子里的人都聚集在一张桌子前,桌子上放着两个色子筒,其中的两人正在按压着。
“陈哥,这么快回来了?来来来,正好赌一把。”一个满脸络腮胡子的人说道。
“刘,不来了,有正事儿。这两位是老大的老主顾,羊肉胡同仓库的,现在那边烧了,老大让我把两位带到这里来,有大买卖。帮我照顾一下,我去找老大哈。”陈柱文示意安宁萱和萧恒坐下,自己离开了房间。
“二位小哥,我陈哥的贵宾就是俺的贵宾。您先稍微等等,喝点茶。”络腮胡子从赌桌边过来,倒了两杯茶,端给了安宁萱和萧恒。
“谢谢谢谢,我们和你们老大做了好多年生意,你们的人参真的是上乘品质啊!不过这么多年还是第一次来这里,外面看,这里挺荒凉,里面还是挺热闹的嘛!”萧恒故意和络腮胡子搭话。
“唉,要不是羊肉胡同仓库着火,二位可能真没机会来我们这里。不过我们老大发话了,一定要宰了放火的人,今天还高价悬赏了。”
“是吗?那太好了,相信你们兄弟们很快就能抓住放火的人,这得损失多少钱啊!也不知道黄老大这回折了多少,干点生意真是太不容易了,还有这么一大帮兄弟等着吃饭呢。”安宁萱也故意搭话。
“二位放心,这个羊肉胡同,的确有我们不少的货,也确实都折了,不过,我们还有其他仓库,生意照做!只是人参确实都在羊肉胡同那里,真是耽误了二位的买卖啊!”
“是呀,我们年底最后一次提货,也是订货量比较大的一次,可听说那里失火了,心里真是七上八下的,赶紧过来问问,毕竟年关到了,这东西买的人最多。对了,咱这里年底也挺忙的吧?”
“嗯嗯,生产的那边挺忙的,我们几个就等他们生产完了去送货,这不,等着也无聊,就玩儿几把!”
“你们生产的地方也在这砖厂里吗?我们进来看着就几个门,这个地方就能生产这么多货吗?”安宁萱假装吃惊地问。
“那不能,这里只是一小部分,大部分都在…呵呵在不远的地方。这个就不方便说了,您二位别见怪啊!”
络腮胡子知道自己说多了,回到赌桌,继续和周围的兄弟玩起来。
安宁萱给萧恒使了个眼色,萧恒心领神会。
萧恒拿出一包香烟,走到赌桌前,给正在赌的人一人一根,自己也点了一根。
安宁萱站起身来闲逛,慢慢移步到门口,把铁门上的铁杆插紧了。
安宁萱也点上一根烟,一边抽着,一边来到赌桌前,说道:“看兄弟们玩得高兴,我这手也是痒痒了,来,小弟赌一把!”
络腮胡看到两个大客户也想加入赌局,两眼放光,因为这会儿他已经连赢三把,正愁周围的兄弟们押注太小,让他赚得太少呢!这会儿,新来了两位有钱的,他能不高兴吗?
“来来来,一起玩玩嘛!都闪开,给二位小哥让个座。”络腮胡子招呼着,两个空座位让给了安宁萱和萧恒。
两人坐下,安宁萱拿过一个色子筒,说道:“几位在赌大小吧!”
“对,两个人摇色子,大家下注,谁的点数大,谁赢,按下注多少分钱。”络腮胡子特别殷勤,依旧两眼放光,因为这种玩法特别简单,但是赢钱输钱也特别快。
“行,”安宁萱爽快地说:“就我俩摇吧,大家下注啊,虽然我也不太会玩,闲着也是闲着嘛!”
安宁萱这一说自己不太会玩,众人纷纷把注都押给了络腮胡这边,只有萧恒一人,拿着十块钱,押给了安宁萱这边。
“那我就先摇了,不客气啦!”络腮胡子见到这情形,笑得合不拢嘴。真正的赌徒,快乐不在于赢了多少钱,而在于赢与不赢的那一瞬间给到的神经刺激。
络腮胡子两只手开始摇晃色子筒,上上下下,左左右右,前前后后,硕大的身体仿佛在做儿童体操,形态的确有点搞笑。
安宁萱强忍着笑,大声喊着:“小小小小…”
但是她的声音明显被对方一堆人的“大大大大大大大…”给淹没了。
络腮胡子晃动了好一会儿,终于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