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9章 馄饨摊
五百米开外的京都火车站,一群人正在慢慢从里面出来。
“三个年轻的还有一个五十多岁老头!”安宁萱心里重复着,望着走出来的人群。
“我们先去那个旅店等着吧!”萧恒牵着高天的手,走在安宁萱的身边。
此时,芬姐的手下安宁萱,秃子的小弟萧恒,还有拐来的孩子,三个人走向馄饨摊对面的小胡同。
胡同的的转角,有一个写在纸壳上的牌子“住宿”,三人走进了这家小旅店。
“老板,我们是芬姐介绍来的,芬姐有事来不了了,让我们还去她常住的那个房间。”安宁萱进门就认出李队长给她说的这个黑旅店的老板,是一位胖胖的中年女人。
女人嘴里正抽着烟,看到有人进来,刚想说话,结果被安宁萱抢了先。
“好…好的,既然是芬姐的人,你们跟我,跟我来吧!”胖女人把烟头直接扔到了地上,拿起一串钥匙就走出了来,脚底顺便把烟头踩灭。
“我这看着你们俩眼生啊,以前好像没见过吧?”胖女人一边带路,一边和安宁萱攀谈。
“嗯,是的,我是芬姐在看守所里的姐妹,她在里面很照顾我,我这次受她委托,来这里见几个人。”安宁萱说的很顺畅自然,因为她的这些词已经在烤鸭店里听李队长反复强调多次了。
“那你们要见的人有几个啊?”胖女人继续边走边盘问着。
“有三个年轻的小伙子,还有一个五十多岁的,等过会儿他们来了,麻烦大姐告诉我们一下啊!先谢谢大姐啦!”安宁萱依旧对答如流。
“客气啥,芬姐的朋友就是我春花的朋友!你们千万别这么客气啊,芬姐也从来不和我客气,大家都是自己人。”胖女人嘴巴传来的听上去都是客气的话,实则充满了试探。
安宁萱没有继续接她的话,怕话多语失,再出什么差池。
“就是这件,你们一家三口进去歇歇吧!我就不打扰了,等你们要见的人来了,我会把他们安排到你们对过,现在那间房子还没开灯,如果开灯,就是他们来了哈,你们自己联络,前面有事我会通知你们,这后面有个小门,可以直接绕过前面胡同到大街上去。”胖胖的女人边比划着,边对安宁萱交代了一切,然后就走了。
安宁萱环顾了一下房间,房间是在走廊头上最大的一间,半弧形,里面有两张大床,简单的桌子椅子,桌面上还有几本不知道年的报纸。报纸旁边有暖瓶和杯子。
安宁萱把被子把手在桌子上稍微一使劲儿就碰掉了,然后把脱落的陶瓷把手顺手装进了衣服口袋。
安宁萱看看对面,那间房和这间差不多大,都是半弧形,两间房子有交接的一堵墙,墙很薄。
安宁萱用手敲了敲两间房之间的墙,感觉回音好大,再一敲,发现这堵上中间位置是两层木板堵上的。木板上还有两个把手,安宁萱轻轻一拉,一个通往对面房间的小门,就这样开了。
安宁萱给萧恒和高天开了这个小门,让他们心里有底。
馄饨摊前
四个男人坐着,面前四个空碗,显然他们已经吃完了李队长煮的馄饨。
其中一个光头说:“老板,你这馄饨怎么给这么少了?以前一碗还能顶顶,现在个头可是越来越小了吭?!”
李队长顿了顿,说:“这位同志你是不知道啊,最近年关了,这面菜肉都涨价了,我这小摊就指着火车站半夜里的乘客,实在是不好干啊!您受累多体谅。”
“唉,老板,上次煮馄饨的不是你吧?”光头继续发问。
“那人是我亲爹,这不年关了,家里事多,我来干几天。不过啊,这馄饨味儿咱可不敢变,还是老汤鲜肉馄饨,您几位放心吧!”
李队长也是心里有点紧张,虽然这种情况在预案里已经准备过,但是他还是怕自己回答会引起对方的猜疑,毕竟这些人都是捞偏门的,神经敏感是他们基本的“职业素养”。
“嗯,好了,都吃饱了,咱们就走吧,老板,结账。”另一个光头说着,起身从兜里掏出一块钱给了李队长。李队长接过钱,然后从馄饨摊下面找了几个零钱递了过去。
光头接过钱,看了一眼,说道:“老板,你是不是算错了?你怎么只收了三毛六,不是应该收四毛八分钱吗?”
“对啊!你这里馄饨降价了吗?一碗从一毛二降到九分钱了?你刚才还不是说物价上涨吗?怎么又降价了?”
两个光头都在质问卖馄饨的李队长,同时这四个人的右手都插进了裤子口袋,握紧了手里的小刀子。只要李队长回答不上来,基本就是死路一条。
“呵呵,我知道,没,没涨价,刚才那位兄弟不是说我这馄饨给的少了嘛!”李队长从肩膀上扯下抹布,擦着手说道:“我们家这馄饨摊多亏几位老主顾照顾,才能坚持这么久,这不年底了,我也没什么好表示的,就算我送几位一碗馄饨吧,愿几位来年大吉大利,呵呵,多了我也请不起,您几位别生气。”
“呵呵,老板客气了,还让您破费了。”那个老头终于说话了,摆了摆手,示意让三个年轻人离开。
李队长一脸微笑,目送四人离开。其实,此时的李队长真的是出了一身冷汗,因为刚才他真的是算错了,不是算成九分一碗馄饨,而是仅仅算了三碗的钱。
四个人走进了馄饨摊对面的胡同里,熟练地敲门,和老板娘打招呼。
老板娘见前面安宁萱说的四个人来了,就按照约定,将这四个人安排在了走廊尽头的另一间房子里,还故意用手电往安宁萱这屋里晃了晃。
安宁萱已经把对面的房间看了个遍,又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门外有人走路的声音,萧恒看向窗外。
对面房间的灯亮了起来。
安宁萱轻轻来到两个房间交界处的那堵墙,把耳朵轻轻贴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