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 战云密布
荷漓恭恭敬敬地站在一旁,他的声音有些苍老,还夹杂着许多激动:
“首领问你,你是谁?为何漂流在海上?”
听到自己能听懂的话,漓晶惊讶地抬起头,这熟悉的乡音让她顿时感到温暖了许多:
“我叫漓晶,我和父母住在船上,前几天晚上狂风大作,吹断了船的绳子,后来我就一直漂流在海上”
荷漓的瞳孔一下子就放大了,漓姓可是肴人中贵族才有的姓,自己之所以改名荷漓也是寓意富贵:
“您是谁的后裔?既是漓姓,又怎么会住在海边的船上?”
“我的父亲是漓塔一诺……”
这话一出,荷漓的手重重捶打着自己的胸口,一瞬之间他就明白了所有的一切。眼中的泪,不住地往下掉。
那年他们被海浪吹走,之后一定是漓储从新掌握了部落权力,所以漓塔一诺才会被贬成奴隶住在海边,而漓晶很有可能是被他父亲偷偷放出来的。
这可把一旁的荷楚看得一愣一愣的,他很想知道这两个人在说什么:
“来来来,快给我说说,她是谁?怎么来的?还有你哭什么?你为什么一下就难过起来了?”
荷漓立马跪了下来,一把鼻涕一把泪,哭得那叫一个惨:
“首领,她是我们肴人公主,他的父亲是我们肴人中很有威望的大人,她的名字叫做漓晶。”
“哦,哈哈,真是天助我也,天助我也!那你哭什么?”首领满面欢喜,又不禁有些好奇。
“只因我族人内乱,我的妻儿怕是已经遭了不测,您看就连贵族都被迫出逃,可想而知我的妻儿,啊……呜呜,……”
漓晶很是不解,她也没有说什么啊?这位老人怎么一下子就变成这个样子,她轻轻去扶:
“您这是怎么啦?我做错了什么吗?或者说错什么了吗?”
荷漓赶紧跪向漓晶,他很敬重漓塔一诺,对于他的女儿也同样毕恭毕敬:
“老奴,老奴很是高兴,还能在这苍苍暮年遇见您,您是漓塔大人的女儿,请受老奴一拜。”
一旁的荷楚长长叹了一口气,看来今天只能让给这对主仆叙旧了:
“来人摆席!”
说罢自顾自地走了,荷漓赶紧跪下来谢恩,顺便也让漓晶跪下来一起。
“部落怎么了?是不是已经成了地狱,现在的族长是谁?还是漓储吗?和阿知人的战争结束了吗?”
“您在说什么呀?族长一直都是老夫人,而且族人都安居乐业,漓储大人早已经入土多年。而且阿知人现在和我们已经融为一体了呀!怎么会变成地狱呢?”
听完这些,荷漓重重地摔倒在地上,一连串的疑问在他脑海里不断起起伏伏“怎么回事?漓储这么残暴的人,居然会把部落治理地这么好吗?而且他竟然已经夺了大权,难道没有抱负其他贵族?”
听着漓晶说的这些,仿佛自己在做梦一样,太不可思议了。这个世界变了吗?变得不像他意识里的世界。
漓晶在这里住了下来,荷漓教授她荷池的部落语言和礼仪,春去秋来许多日子就这样过去。
终于有一天荷楚来了,他等这一天已经很久了,部落的权力是时候该还给他了。
“漓晶!相处多日了,你可愿意做我的夫人?我已天荷起势,生生世世疼爱你,呵护你”
漓晶羞涩地低下头,她同样在等着这一天,从来到这里那一刻开始,她就觉得自己属于这里了。只不过长期的奴隶生活,让她变得畏畏缩缩,不敢示爱:
“首领,我……只是,外邦部落逃亡的奴隶,怎么敢做您的夫人,如您不嫌弃,我愿意在床前服侍。”
荷楚笑了,释怀地笑了,一是政权有望的喜悦,二是收获爱情的开心:
“来人,通告我荷池所有辖区内的长老,准备大婚用具器械,祭拜天荷,下聘礼。”
…………
荷楚一走,荷漓就匆匆来了,他不愿意相信漓储会有翻天覆地的变化,他要告诉漓晶所有的陈年往事,他还肩负荷楚交代的任务。
“您可知道您的父亲从前的地位和权力?您可知道您来到这个世界上有多不容易?您可想知道您未记事前部落发生过什么?”荷漓的语气中肯且悲伤。
“荷漓叔叔!您这是什么意思?”漓晶不解。
“哎,事到如今,我不得不告诉您真相了。”
“部落里难道还有我不知道的秘密吗?”漓晶很是好奇。
荷漓叹息,抚了抚自己花白的胡须,将之前的事添油加醋的给漓晶说了一遍。故事主心只有一个,夫人和漓储如何处心积虑的加害她的父亲母亲,她们一家又是如何从部落的贵族沦为奴隶,她之所以会来到这里并不是缘分,而是最后的无奈。
每一句话,每一个表情都让漓晶痛心疾首,加上荷漓不遗余力的表演,漓晶崩溃了。
她的眼神变得仇恨起来,她的每一个举动都是那么僵硬,她这一刻想复仇,想利用荷池的力量为自己的父母亲雪尽这么多年的耻辱。
荷漓潇洒地离开了,他知道女人发起疯来谁都阻止不了,感性的人最好利用。
晚上荷楚再次过来了,他真心喜欢漓晶,同样他心里也装着攻击肴人的计划。所有矛盾都聚集在一起了,一边是深爱的女人一边是统御全族的权力:
“漓晶,你需要什么样的礼物?或者说你的部落要什么?”
“我什么都不要,只要您的一片真心。至于部落,您可以接回我的父母亲吗?”梨花带雨的哭泣,动容了这颗七尺之心。
不过他心里是装着计划的,荷漓已经和他说过,漓晶很有可能会同意攻击计划。
“哎,既然是部落联姻,怎么可以只接你的父母,他们都是亲人啊!我们要派大船过去,尽可能多以彰显我们的诚意”试探的口气不言而喻。
“不,他们不是我的亲人,他们狠心,毒辣,为了权力不惜毁掉我父亲的贵族身份,他们杀死了母亲的族人,他们是嗜血的魔鬼,他们逼得荷漓叔叔背井离乡!啊……呜呜”漓晶扑进荷楚怀里,大声的痛哭着。
那个部落留给他的伤痕太多了,多到她忘记了养育之恩,多到连父亲都不敢告诉她之前那里发生过什么。
见漓晶的情绪已经到了顶点,荷楚邪魅地笑了,既然她心里有这么大的委屈,出兵可就顺理成章了:
“要不这样吧!下聘礼的时候,再增加几条战船,以免你部落之人,阻止我们带回你的父母”
“哼,攻击他们,让他们也尝一尝奴隶之苦,您知道我这些年是怎么过得吗?月圆之夜我们一家就得睡在祭台之上,让所有人就这样看着我们,我们不是妖物,却要被当成活的祭品。每每有重要的祭祀,母亲都要通宵达诞的加工祭品,那日子真是苦不堪言啊。”漓晶哭泣着,没头没脑的倾诉着自己的苦难。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一场灭族大战,正在荷楚的心里酝酿着,荷池本就是好战的部落。
他更想通过战争,来平和部落之间的矛盾,他们所信仰的只有武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