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实验
“解剖刀啊。”黑瞎子把玩着石台上的刀具，凑到解语澜身边，“嘿嘿，瞎子我这方面可是一把好手，德国解剖学拿过学位的。”
“你真棒啊～”解语澜象征性夸了他一句。
“嘿嘿嘿”黑瞎子呲着大牙笑得仿佛失智，收获解雨晨一个白眼。
解语澜对这里的刀很感兴趣，这些刀历经千年不锈，锋利如初，毫不客气地通通收入囊中。
“这西王母的口味够可以的，人啊鱼啊蛇啊。”黑瞎子指着周遭的壁画道，“看，玩活人嫁接呢。”
“蛇，龙，鸟，虫，这些都是有灵性的动物，新时期文物遗址也有大量的人兽共身的石器和记载相关文化的甲骨。”解雨晨徐徐道来，“列子和太平御览中，伏羲女娲都是人面蛇身，少则百岁，多则千岁。”
解语澜看得很快，接道：“伏羲长生术，这里八成是西王母的实验室。而且她还成功了，这里有一个女人，高高站在祭台上被人民簇拥着，这是……周穆王的祭司！她还跟着周穆王回到了中原。”
“是周西王母并没有使用这个长生术，我们在假王宫的壁画上看到他是何以人的样子和周穆王见面的。”解雨晨看向下一幅画，“所以西王母尝试炼丹，创造出了尸鳖丸，并给他的仆人喂下了这些东西。”
黑瞎子指着壁画上的子民，道：“我在格尔木疗养院见过这些，陈纹锦那一批人恐怕就是被喂下了识鳖丸，在试验这些事情所以才会出现假死的局面。”
“禁婆，吃了尸鳖丸的人类就会变成禁婆，像霍铃一样。看，这个祭司在反抗这件事，并且跟西王母发生了争吵。”解语澜说，“所以下一幅壁画，周穆王离开了西王母，并且带着那个祭司回到了中原。
但是周穆王在西王母那里究竟得到了什么？看样子，他在周穆王在西王母那里得到了足够的器重。他凭着情感甚至想把西王母也带回中原。可是一个国家的领导者，怎么可能去抛下自己的子民转身投奔他人的国土。”
“瞧这西王母依依不舍的神情，看来啊，动了真情喽。”
解雨晨看向下一幅，“祭司呢？这个祭司绝对有问题，周穆王在神话里确实和西王母相会，可然后呢？”
解语澜和黑瞎子异口同声道：“八骏日行三万里，穆王何事不重来。”
儿女情长永远敌不过国家利益。
壁画到这里戛然而止。
“等等！”解语澜猛地想起了什么，“这个祭司已经完成了伏羲的长生术，可是祭司墓里她分明还是人身，而且驾着仙鹤朝着西王母的领地飞去。”
“所以说祭司很可能以另一种方法得到了长生。”解雨晨说，“甚至祭司也只是西王母的一个试验品。”
“不可能，她不是一个试验品。这个祭司知道西王母这里已经没有任何能利用的东西，所以才会跟着周穆王回到中原。在中原，她学习了中原的东西，融合西域的术法，一步一步走到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局面。甚至借助了周穆王和西王母两个人的手，实现了真正的长生。”解语澜抬手，在角落转头处轻轻一摁。
西王母实验室台轰然倒塌，露出一个个光滑的青铜石阶蜿蜒向下，看不到尽头。
“下去看看。”说着解语澜抬腿就走，被自家弟弟一把拽回来，在解语澜的腰上系上一根登山绳。
“姐，小心为上。”解雨晨一边绑绳子，一边道，“让黑瞎子探路。”
“哎呦，凭什么？”黑瞎子眉毛都要扬到天上去了。
解语澜不咸不淡看了他一眼，“我…”
“我来！当然我来！”黑瞎子无比顺手接过登山绳绑好，“黑爷我绝对靠谱。”
解雨晨：果然我姐说话比我好使
下面一望无际的漆黑，黑瞎子夜视的能力在这番环境内尤为宝贵。越往下走越潮湿，墙壁甚至开始滴水，青铜石阶上也开始出现一些小水洼，潮湿的雾气萦绕绕在三人周围。
“咱们不能往前走了。”黑瞎子道，“前面是一片人工湖。”
解语澜拿起手电筒观察，周围甚至连一个烛台都没有，光芒照到湖顶上空时，水下突然泛起了波澜，一阵诡异的香味直冲三人鼻腔。乌黑的长发从水里蔓延出来，一张张浮肿惨白的脸跟着这些黑发浮线在三人眼前。
“是禁婆！”
黑瞎子低骂一句，挥动匕首斩断一大把禁婆的头发。
解语澜扯开左手伤口，往水里一撒，霎时间禁婆犹如羊羔见了狼，纷纷沉入水底，不回来了。
解雨晨走到解语澜身边，帮她把手包扎好，一脸阴沉，“小心自己。”
解语澜连忙应是。
周围没有什么有价值的东西，只有地板上奇怪的纹路。解语澜拿出八卦怀表，在岸边来回走动，时不时眼里望向湖里，思考着什么。
“这是一个阵法，但不完全，但是我想不出……”
解雨晨跟着姐姐，思虑良多，“这和周朝的卜术不一样，倒像是……商朝的八卦。”
“八卦？是为啥我瞧着这么别扭呢？”
解语澜道：“商朝的卜卦的依据是伏羲八卦和彝族八卦，伏羲八卦是现在最为广泛应用，太极生两仪以此类推的阴阳分裂的卜术。加之太极图的运行来排序，伏羲的八卦广泛用于中原，这就是我们所说的先天八卦。彝族八卦不一样，排卦的立场和观念不同，不过这很可能是彝族的八卦。”
“瞎子我头疼。”黑瞎子装模作样，捂着头往解语澜身边靠，结果被解雨晨一棍子捅回去。
“彝族八卦……哎，且，舍，鲁，朵，哼，哈一一对应：乾，坤，坎，离，震，巽，艮，兑。”解语澜自言自语道。
黑瞎子继续悄咪咪往解语澜身上靠，解雨晨那里愿意，两个人你追我赶，绕着解语澜转圈圈。
“坤震巽位置相同，中男中女的且，舍对应坎离……”解语澜低头认真破解阵法，专心致志，两耳不闻身外事。
解雨晨和黑瞎子则是继续较劲，解语澜无语地拿着手电，一人给了一个脑瓜崩。
黑瞎子一脸委屈，小媳妇似的抱着解语澜的胳膊不撒手，解雨晨懒得理他。
解语澜：………
“打起精神，现在动手的要来了。”解语澜道，“按我说的做就好。等我到对面，挨个敲地板，我做好标记了。”
三人跟着解语澜的示意打着光往湖顶照，结果禁婆又纷纷浮动上来，蠢蠢欲动。
“快！别让她们跑了！”解语澜双眼透露出诡异的兴奋，“搞什么机关，这不有就有现成的！”
不等底下禁婆反应过来，解语澜就踩着密密麻麻的禁婆人头往对面跑。
禁婆：………
人工湖并不大，瞬息之间解语澜已经跑到对面。
“渌爷！什么时候砸？！”黑瞎子的吼声从对面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