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救人
天公不作美,半路就下起了雨。瓢泼倾盆的大雨,伴随着响亮的雷声,在雨林盘桓。几人只能拿着芭蕉叶狼狈躲雨。
“这里能避雨!”吴峫说着就往那个树上靠。
“小心!”解语澜一把把吴峫拉到身边,“自己看看这树上的东西!一会儿就把你给吸干了。”
“天真你是真胆儿大,在这种地方乱跑。”胖子惊呼,“我去,这是虫子还是树啊!”
一整棵树密密麻麻爬满了草蜱子,覆盖广泛,所有裸露出来的地方都集满了虫子。
“赶紧离开。”张启灵拉着吴峫就走。
众人到了另一棵正常的榕树下修整。还好刚刚解语澜拉得及时,吴峫身上没沾到几个。
解语澜因为淋湿了,怕感染开始处理左手上的伤口。她刚把手套脱下,吴峫就凑过来了。
“语澜姐,你的手……”吴峫刚想说话,竟看见解语澜拆下绷带的手已经愈合如初,连疤都没有,“愈合了?!”
“嗯。”解语澜也有些惊讶。
“语澜姐,你不会也有什么神奇的血脉吧?”吴峫关心的意思在解语澜的身体,“你有没有难受啊?”
“没有,放心。你也看看自己身上有没有什么伤口,千万别大意。小伤也不行感染了可就麻烦了。”解语澜想脱身去问问张启灵,“我去找点驱虫的草药,这样咱们睡得也踏实。”
“好。”
张启灵和解语澜一同起身,阿泞的目光紧紧盯着解语澜,眼里闪过意味不明的情绪。
“这是怎么回事?”解语澜一边采药一边问。
“不知道。”张启灵答,“你的血很特殊,很熟悉。”
“那你知道你们家族近亲交融的事情吗?”
“忘了。”
解语澜仰天长叹,她突然切身体会为什么吴峫给他起外号叫闷油瓶了,“所以,你现在只能确定我是张家人,是吗?”
张启灵立即点头。
两人回去后,解语澜把草药放进火堆里烧着驱虫,完事后就靠到一边闭目养神。
一团乱麻,解语澜现在找不到任何思绪。什么线索也没有,只能赶紧找到小花和瞎子,会一会吴叁省。
入夜,解语澜准时醒来,开始接替张启灵守夜。
“渌爷?渌爷?”瞎子的声音从对讲机里传来。
解语澜把对讲机的声音调小了些,低声回应:“大半夜的,怎么了?”
“还能接我电话,在守夜吧,我也是,瞎子我无聊啊。”
“你真是随时都会犯病。”解语澜把玩着古铜钱,“小花呢?”
“睡了,但是没有完全睡。”
“说人话。”
“休息着,但是警惕性挺高。我就偷偷拿对讲机出来了。”黑瞎子说,“怎么样,感动吧。”
“感你妹啊,什么跟什么?”听着黑瞎子胡言乱语的解语澜骂道。
“我的小渌爷啊,不是说好不说脏话吗?”黑瞎子装的捶胸顿足,“有正事,我觉得应该和你说一声。我们在西王母假墓里面看到你了。”
“什么意思?”
“西王母宫里的壁画里,有一张和你当年祭祀跳的舞一模一样的东西,但是在天花板上,当时我们还在跑,我没看清。这件事,小舅子不知道。”
“死瞎子!就不指望你多正经。”
黑瞎子失笑,“你来回就骂那一句,不腻吗?”
“那你想让我怎么骂你啊?”解语澜被他气笑了。
“算了,小渌爷,说好了不学脏话的。你还是骂那一句吧。”黑瞎子语气里隐隐竟夹杂着委屈,“你见到我这样,不惊讶?”
“怎么,你很希望我惊讶?”解语澜握紧三枚古铜钱。
“那倒不是。”黑瞎子在从被迫下墓后,时间一长难免有人会察觉到不对劲,这也是他这么多年都没再次联系解语澜的原因。黑瞎子有个原则,就是超过十年的雇主他不联系,但解语澜是一个例外。
“瞎子,我觉得我可能也跟你一样了。”解语澜见过当年西沙海底墓的照片,一路上和吴峫胖子聊了很多,知道她会活很久。黑瞎子数十年容貌依旧,她早就猜到了。
“没事儿啊,不还有瞎子我陪着您嘛~”
两个人就这么有一茬没一茬的聊着,最后挂断时,还是张启灵过来提醒她该休息了。她断了信号,连忙给对讲机换上电池。随后自顾自闭眼休息了。
解语澜正处于半睡半醒之间,一股凉意直冲脑门,她猛地睁开眼,就看见众人如临大敌的架势。往前方树上看,赫然是一条巨蟒。
跟她在祭司墓里见到过的那一条花纹品种一模一样,除了祭司墓里的体型更为庞大之外,几乎没有任何区别。
吴峫蹑手蹑脚地叫醒胖子,大家紧盯巨蟒缓缓退后。巨蟒吐着信子,在笼罩众人上方藤蔓间来回穿梭,果不其然按耐不住,朝众人袭来。
“跑!”
解语澜跟着张启灵的话狂奔而出,在后面和张启灵一起殿后。逃命可不是闹着玩的,众人夺路而逃,巨蟒依旧穷追不舍。
巨蟒就要追赶上来,潘子眼见不好,头也不回一记信号弹在巨蟒的面门炸开。巨蟒彻底被激怒,解语澜和张启灵同时出手,两人一左一右夹击。长枪直驱,照着巨蟒的眼睛捅,这一招解语澜百试不爽。可是巨蟒竟然没有理解语澜的打算,而是一直追着张启灵。
解语澜心里打鼓,手上动作没停,翻身上树躲开巨蟒横扫而过的尾巴,随即一跃而下一枪贯穿巨蟒的腹部,巨蟒的下半身被解语澜按住使不上劲。张启灵看准机会,黑金古刀寒光乍现,把巨蟒的头部牢牢定在地上。解语澜看出张启灵不好再次抽刀,把自己带着的唐刀踢过去。张启灵也不含糊,空出一只手抄刀往巨蟒的眼睛里剜,巨蟒骤然暴起,疼得在原地四处乱窜。
“走!快走!”解语澜收起渌水,和张启灵一起带着众人跑。
到了一处瀑布,巨蟒才没追过来。
“我的亲娘,这玩意还是蛇吗?为啥这么大一条?”胖子整个人瘫在地上喘着粗气。
“这条蛇恐怕活了很久了,已经不能单单称它为蛇了。”解语澜把刚刚捡起来的黑金古刀递给张启灵,“奇怪,为什么没有追上来?”
她从张启灵眼睛里也看到了疑惑和警惕,余光瞥到在水边清洗手臂污泥的阿泞,以及旁边岩壁上不正常的一抹鲜红。
“小心!”解语澜像箭矢脱弓而出,飞快把左手割开一道口子,往阿泞旁边甩。
蛇还是往阿泞身上扑,只不过收到阿泞脖子上带的香囊驱赶,转而一口咬到阿泞的手臂。
“都站起来!离开水边!”解语澜吼道,当即抽出惊月,一刀把蛇从阿泞身上砍下来,把人打横抱起离开水边。
“潘子,绷带。”解语澜把阿泞的皮衣脱下来,在伤口上划开十字,挤出污血。此时阿泞已经处于半醒不醒昏昏欲睡的状态。
“渌爷给。”
解语澜扯过绷带,紧紧系在阿泞手臂上方,污血排不干净,解语澜无奈只能附身过去,把污血吸出来。
“呸——”解语澜接过张启灵递过来的水壶,立马漱口,“不行,刚才那条蛇肯定有毒,必须立马送医院。吴峫,我包里有一个传信烟火,打开,快!”
“我来。”潘子去翻包,熟练拿出点燃。
一声响亮空灵的声音响彻雨林,烟火在白天显现不出,但是伴随的声音和长烟在整个雨林里一清二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