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离去
“哈，雨卿，你那位哥哥不过是跟着家里人下过几次，经验谈不上，我让他再练练，早日去帮你和小花。”
接下来便是枯燥无味的用餐，解语澜的嘴一刻都没有停过。倒不是因为这些菜有多么好吃，而是要尽应付这帮麻烦的亲戚长辈，尤其是这些姨太太七嘴八舌，一个不小心便给你安一个目无尊长的罪名。一顿饭吃的解语澜心累。
解九爷并没有多说什么，看着这帮难缠的蚂蝗，一个个被解语澜不动声色的怼回去。
正月里的京城格外寒冷，没有一丝春意，哪怕屋里热火朝天，也暖不来解语澜这一颗心。
解九爷吃完饭便说自己倦了，回里屋去了。
眼下这些人见了解九爷走了，开始逐渐大胆起来，问的问题更是出乎意料的差，活像村口的八婆。不过这大多都是姨太太们的问题，等把这群中年妇女好言好语打发走之后，下面的才开始好好玩。
“雨卿啊，你准备怎么接管解家盘口和商铺啊？不懂的随时各位找叔叔伯伯们，免到时候出了纰漏。”
“三伯伯真是细致入微，为雨卿着想。对了，今天下午看账本的时候，我瞧见一处地方，左思右想，这笔开支不知道怎么来的，这位叔叔伯伯也好跟我说道说道让雨卿学习学习。”
“什么开支啊？”众人立马摆出一副教导小辈的样子，仿佛自己学富五车才高八斗。
“解家几十年来，每年当铺和商行的收支我都看了一遍，可每年都会有100万到300万不等的开支不知从何而来。当铺每年大概会有60到100多万的纯利润，商行则是130万到200万不等，零零总总加起来怎么也得有300多万，还只是雨卿看过的一小部分，笔开支可是把雨兰看过这所有的当铺商行全部都给砸里头了相当于解家这些商行和当铺都白干了一年。”
这下倒是轮到了众人面色铁青，因为这笔钱是他们在解家商铺购买需求所用的开支，他们当然理所应当的从来没有给过钱。他们拿的时候丝毫没有顾忌这里并不是他们家挣来的商铺，而是九爷当年拼命闯荡制办下来的产业。
“如今，解家在京城有商铺大约57家，当铺餐厅银行一些周遭产业一共是是有60多家，加上一些古董商铺和盘口，北京的这么加起来一共大约是有320多个地方，先不说投入和人力有多少，每年的净利润大约怎么着也得有几个亿左右。是其中每一家都会有一笔不明开支，每年也是要占到收所收利润的一半。还仅仅只是我看过的。”
私底下不知道有多少。更别说他们自己偷偷拿下来的商铺店面，以及更为珍贵的古董盘口。
这些人没有想到，解语澜居然对这些年解家的商铺开支了如指掌。
“不过这些账竟然是拿到上面来的，想来是没有问题，也是过了爷爷的眼的，这店铺后来也应该要我管，管上几年便交给小花了，想来日后应该也不会有这种地方了吧？”
笑话，还能每年拿几个亿喂这群蚂蝗，他们一些商铺和房产足矣。
没想到解语澜直接把这些话拿到台面上来，一些弯弯绕绕的东西现在根本不好使，只能连连应是。
内房
“你觉得她这番话如何？”解九爷周遭围着一圈暖炉，烤得唐季安生生在寒冬腊月出了一身热汗，然而解九爷好像没有发觉依旧是懒洋洋的窝在里头，分毫离不开。
“老奴认为是有些横冲直撞了，但倒不失为一个好办法。”
“放心，她绝对能干出更为出格的。”解九爷道，“心狠手辣些也好。”
不多时，解家众人就在解语澜阴阳怪气的夸奖下匆匆离去。
“老哥哥，就看这个黄毛丫头这么羞辱我们，一点事情都不干？！”在堂前称作老四的愤愤地说。
“不过是个黄毛丫头，不知道天高地厚，等九爷也走了，你看还有谁敢给他撑腰？”老三回道。
解语澜在一边听得一清二楚，这些老不死的东西活到现在一点脑子都没长，老三，老四，老五这几个倒不足为虑。难搞的是老二，饭桌子上一言不发，有几句还一直维护解语澜，都适得其反，害人于无形。
解语澜一直在北京城呆了两个多月。这两个多月来一直跟着唐季安学如何掌管商铺盘口，古董店铺如何去经营，如何去改善。解府这一大家子的开支如何管辖查问，这些大便宜算是彻彻底底离开了那些旁支的口。
也重新在这些商铺里立了规矩，不论是谁不接受赊账，哪怕是解家人若是有胡搅蛮缠，为非作歹的直接乱棒子打出去，实在不行去找警局或者让那人签字画押，让解语澜亲自登门去找。解九爷让解语澜照着自己想的做，有错处便让唐季安提点。
这些天解语澜了也收获到了一个好玩的小孩，叫双鲤，是九爷派过来帮她的。今年17岁，生活起居都由双鲤照顾。
本以为还一直会这样过下去。
“链环少爷！失联了！去海底墓失联了！”
“不好了！九爷！九爷走了！”
再回过神来，解语澜已经披麻戴孝跪在堂前。
两个月难受头疼的日子恍如昨日，解九爷走时，她没有多少心思。
有什么感情吗？悲痛欲绝，不至于。只是有些空落落的，不知道什么走了。
解语澜握着哭的梨花带雨的“母亲”的手，尽管今天才是她们第二次见面。像一颗人形支柱，麻木的立在那里。看着人来人往，各色面孔神态，不由得为九爷感到悲凉。
除了九门几位前辈，又有哪几个是真心实意来默哀的？不都是来看笑话的。
人人都认为解家要完了。
太快了，过的太快了，明明前觉得几天还在家宴上在背后默默给他撑腰的人，巍然的立在那里。被人们传的神乎其神的棋通天，被九门里人人敬仰的解家当家人，装在面前板板正正的棺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