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巴特里大街17号写字楼和新的特工朋友

    国土战略局装备到手，接下来就是去巴特里公园完成来自唐人街的委托了。为了应对可能到来的交火，我特意准备了另一个背包然后塞满了烟雾弹。

    按照导航结果来看，从我所在的藏身处到巴特里公园大约需要一个小时的步行路程，如果开车就只需要10分钟。但有一点需要考虑的就是，如今的纽约曼哈顿可不是以前的样子。秩序崩溃的城市中，开车就等同于大方的告诉周围所有人：

    我在这里，都来抢啊。

    于是我们决定步行前去目的地，一路上我们遭遇了好几个有交火的街区，为了绕开他们又多走了不少的弯路。

    基本上一般民众是不会在白天出门的，晚上天气更加寒冷的同时也更加的安全。如果有看起来像是一般民众的人在白天出门，那他不是带了枪，就是他其实不是一般民众。

    维纳斯她不懂这些，不懂社会的残酷。在我们路过一家药店的时候，她还想帮助里面的一个中年男子找退烧药，因为那个男人说自己的孩子发烧了找不到药。会有人相信吗？会的，那家药铺里面房间的几具尸体都相信他的鬼话，如果不是我开枪比较迅速，那维纳斯应该也就成为尸体们的一员了。

    艾莉卡：『是我的反应迅速才对。』

    “你是人工智能欸，快不是很正常吗？而且开枪的是我好吧。”

    艾莉卡：『如果没有我的提示你是不可能察觉到不对劲的。』

    正当我打算还嘴时，维纳斯颤抖着声音问我：

    “你在和谁说话？”

    “是啊，我在和谁说话呢？大概是在自言自语吧。”

    国土战略局的人工智能埃塞克斯很强大，拥有很高的智能，但是并没有与人对话的能力。我一直在忽视这个问题，然后理所当然的享受艾莉卡带给我的便利。我不对别人讳言艾莉卡的特殊，不过如果要我告诉一个现役的国土战略局特工说：我的ai可以和人对话。那一定会引发大问题。

    维纳斯显然有些起疑，而我也知道这样生硬的解释不会有人相信。但幸好维纳斯没有多纠结这件事情，我们一路绕来绕去，最终平安到达了巴特里大街和保罗街交界处的一栋写字楼下。

    这栋写字楼有一个奇怪的名字，叫做第17号，网络上的资料也没有关于这栋楼的。据唐人街那里的人说，德义就是在这栋楼里和外面的人交易的。

    写字楼的大厅落满了灰尘，显然是很久没有人来过了。电梯的灯还亮着，但我们没有从电梯走——谁也不想在电梯门打开的瞬间被门外等候的人打成筛子。

    可警惕并不能改变一些事实，当我们结束二楼的搜索准备爬上三楼时，手表发出了警告。

    艾莉卡：『警告。你已被脉冲扫描。』

    我看了维纳斯一眼，她冲我点点头，接着我们都取出了自己的武器。我还是带的那把特种部队标配的hk416步枪，维纳斯带的是更加小巧便携的mp5冲锋枪。

    “上灭音器，维纳斯。”

    “稍等。”

    艾莉卡：『启动骇步协定。』

    没等我发令，艾莉卡就启动了干扰程序。【骇步协定】可以干扰自身的信号源，让包括雷达和监控在内的所有监视设备都无法侦测到自身的存在。范围很小，但保护我和维纳斯已经够用了。

    维纳斯举着枪慌张的左右张望，我将她护在身后说：

    “维纳斯，背靠背，然后慢慢回到退回到房间里面。”

    “嗯。”

    一步，两步……空旷的房间里维纳斯的脚步声格外的响亮，我瞄准着楼梯口的方向，连眼睛都不敢眨一下。

    艾莉卡：『卧倒。』

    我猛地往后压把维纳斯一起压倒在地板上，同时朝楼梯的方向扣下扳机。子弹嗖嗖的从我头顶划过，对方的子弹射偏了，我的也是。

    艾莉卡：『侦测到爆裂物。启动追踪地雷。』

    绑在我左大腿上的其中一个追踪地雷挣脱绑带弹跳飞起，在空中爆炸引爆了敌人丢来的手榴弹。破片被起浪吹到了敌人那边，但我仍然承受了冲击波的波及。

    这真是该死，我已经做好了战斗的准备，但在我旁边躺着瑟瑟发抖的维纳斯显然没有。

    就在我恢复姿势准备丢出无人机的时候，楼梯间那边传来了一个年青男人的声音：

    “喂！里面的是shd特工吗？”

    等待了几秒，确认对方没有再次攻击的意思后我也大声地回答：

    “这里是shd特工代号凯撒，请通告你的名称。”

    “哦哦，抱歉。我也是shd特工，代号条子。”

    那个自称条子的人高举双手从楼梯间走了出来，他没有戴着面罩或者围巾之类的东西，露出了一张明显的亚洲面孔。

    但他不是照片上的德义。

    “为什么对我们攻击？”

    我并没有因为对方举起双手而放松警惕，依然保持蹲姿瞄准着他的脑袋。维纳斯也学着我的样子瞄准着对方。

    “抱歉抱歉，我有些有些太紧张了。这上面是我的藏身处，所以看到有人闯进来就……直接开火了。”

    条子一边解释着一边秀出自己亮着橙色光环的手表，试图证明自己的身份。

    我思考了一会儿，便关上保险放下了武器。条子也松了一口气，然后亲切的走上来和我们握手。我把德义的照片拿出来给他看，询问他是否见过这个人。条子把照片拿在手里，看了一会儿后说：

    “我没见过这个人，但是我的队员应该有可能见过。前段时间都是他在外面搜集物资的。”

    我问他说：

    “你的队员？他没和你一起下来吗？”

    “没有，他受伤了。要不然我今天也不会下来的，如你所见，我的枪法很烂。”

    “的确很烂，要不然我们两个今天都会死在这里了。”

    条子双手合十不断对我们鞠躬表示道歉，并且表示会带我们上去问问他的队员。

    我并不信任他的身份，但是如果有希望能够完成唐人街的委托，那自然也是极好的。经过药店的那件事后，维纳斯对陌生人生出了严重的不信任感。她拽住我贴在耳边小声的问：

    “这个人能相信吗？”

    我转身拍了拍她腰间的口袋，没有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