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监视者的手段
坐地上的十五人年龄有大有小，男男女女，最大的有三十多的，最小的才几岁。
他们的精神都很糟糕，面黄肌瘦，眼神飘忽，看上去像是饿得不轻。
看到陆启和老陈被押来，他们抬头看一眼，摇了摇头。
“老头，老大说的话你记住没有，不把幻影修好别想吃饭，明白吗？”光子一脚踹在老陈的屁股上，老陈一个踉跄，差点摔倒，被陆启上前一步扶住。
“他妈的，谁让你上去扶的？”光子暴怒，上前用枪托猛砸陆启的背部，严厉警告陆启：“让你干什么才能干，在这里，什么都要听我们的。”
纵是陆启身体强壮能抗揍，也被光子砸得踉跄几下。
他没有言语，扶住老陈，回头瞪一眼光子，心里早已为光子判下死罪，这里谁都可以不杀，光子和大阳必死。
见到两人被打，其余的十五人怕得直缩脖子，他们在陆启之前被抓来，早就被打服了。
多说多错，光子等人不问，他们也不敢主动开口说话，怕说错会挨打。
有时候，无意中眼神瞥到这里的人，也会被说成是仇视，动辄恶语辱骂，拳脚相加。
他们的奴性反应，就是李子晟最想要的，用暴力彻底驯服人性。
无论之前是多么桀骜不驯的刺头，来到这里先狠狠揍一顿，然后饿上几天，加上言语调教，很快就能让刺头言听计从。
“滚到里面去蹲着，没有叫你们，谁也不准动。”光子和大阳耀武扬威，用枪指着陆启和老陈，又警告其余十五人别想动歪心思。
“你还好吗？”陆启帮老陈按住鼻梁止血。
“没事，死不了。”老陈坐在地上叹气，今天落入狼窝，不知道还能不能活着出去。
陆启扫视大厅，没见到李子晟三人的身影，估计在别的房间还有人。
光是他们三个，加上持枪监视的七人共十个人，每天吃喝就要不少东西，所以，肯定有地方是放武器弹药和食物的。
大厅的十五个人也不知道是什么来头，抓在这里肯定不是来当吉祥物吃白饭的，要找机会问清楚情况。
“嗯？那是烧我车的人？”在十五人中，陆启看到有一张面孔，是那晚用燃烧瓶砸他车的男人。
这么久了，还以为无缘相见了呢，没想到会在狼窝里重逢。
不过，他们当时不是四个人吗？
想了想，当晚事发突然，没看清其余三人的脸，就知道车上坐的是两男两女，过了这么多天，未必四人都能幸存，也未必都被抓来了。
同是天涯沦落人，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没搞清楚一切之前，不宜妄动。
熬到快天亮的时候，银行网点的门打开，门口一阵嘈杂声，有十几个背有包裹的人从外面进来。
不多不少，也是十五个没吃过饱饭的人。
“妈，你回来了，我还以为见不到你了。”
“爷爷，你受伤了吗？”
“感谢老天爷，爸爸活着回来了。”
一时之间，大厅里的十五人不顾持枪人的监视，激动地站起来，眼泪汪汪地大哭，跑过去和刚回来的人相拥。
回来的人，和在大厅的人，是有血缘关系的，要么是父子辈，要么就是爷孙隔辈。
他们流泪不是因为伤心，是喜极而泣。
可也有人迎上去后，左顾右盼找不到亲人，不禁呆愣在当场，而后放声大哭，似是哭丧。
“哭你妈呢，哭这么大声想把丧尸引来吃光我们是吧。”大阳冲过来，抓住大哭的人头发就狂扇耳光，打得满嘴喷血。
“差不多得了，打他们纯属浪费力气。”
其它持枪的监视者也走过来，叫停大阳，又让大厅里的三十多人分开两边。
陆启和老陈等人被分到一边，那些号啕大哭还挨打了的人分到另一边。
“好了，昨天出去的人，都把背包里的东西倒出来。”监视者们端枪指着回来的人，命令他们不要做无谓的事情浪费时间，赶紧打开背包接受检查。
“他们是要干嘛？”老陈看得迷糊。
“不知道，先看看再说。”陆启也是一阵迷糊，不过谜底很快就要揭开了。
随着监视者下令，陆启他们这边就有刚回来的人脸色变得难看起来。
“几位，我有找到不少的腊肉。”有人走出来，利落地打开背包，倒出来几块腊肉在地上。
“就几块？没有私藏吗？”一位监视者上去搜那人的身，没搜到，摆手让他回去站好。
在他之后，陆续有人站出来打开背包，倒出来的不是食物就是药品，有一两个人是倒出干电池一类，都是末世中的硬通货。
“你们呢？”光子脸上的表情很不耐烦，对那些没有打开背包的人动作粗鲁，连拉带扯，要他们立即打开。
“我没有找到有用的东西。”一个大妈低下头，紧紧抱住她十几岁的儿子，不敢看持枪的监视者。
“我他妈就知道，你，过来。”光子眼睛瞪得圆鼓鼓，点指大妈怀里的儿子。
大妈的儿子脸色瞬时变得煞白，以怨恨的目光责怪他空手而归的母亲，一步都不敢走出母亲的怀抱。
大妈心怀愧疚，抱紧他儿子，转过身背对光子。
所有人都知道这对母子将要面临的是什么，背包有东西倒出来的人别过脸去不愿意看。
“一对贱种。”光子破口大骂，上去一脚，踹得母子飞出去两米多远，接着就是用枪托打男子的头，三两下就有血花溅起。
大妈见到儿子挨打，连忙跪下求光子不要再打，结果也挨了光子一脚，薄弱的身子受不住，一口气背过去了。
所有人无动于衷地看着那对母子的惨状，没人上前阻拦，没人为他们求情。
老陈于心不忍，想上去和光子理论，被陆启按住了。
“再等等，不要妄动。”陆启叫老陈不要冲动，现在是末世，道德沦丧，礼乐崩坏，不能用以前的目光看待事物。
此时，唯一的女监视者也站出来，命令没有打开背包的人整齐排好队。
男男女女一共有六人，年龄和晕过去的大妈相仿，在大厅中间一字排开。
女监视者对他们也没有好脸色，甚至比光子下手还要狠，拳打脚踢之下，六人有四人都晕死过去了。
“那边的人，把他们拖下去。”女监视者脸色淡漠，命令分在另一边的人过来，拖走晕死的人。
“给我听好了，没找到食物或者药品的人，二十四小时内不准吃饭不准喝水，包括他们的亲人。”女监视者说话的时候，特地走到老陈和陆启的面前，用眼神警告他们不要忘了她说过的话。
“我们都懂的。”背包倒出东西的人如小鸡啄米，连连点头。
在人群中，陆启看到烧他车的男人始终低下头，是在刻意回避女监视者的目光。
和男人在一起的，是个年龄比他稍小的男性，也有意低头不看女监视者。
“这三人有东西？”陆启决定事后找烧他车的人问清楚。
而后，女监视者转身面对另一边的几个人，道：“哭有用吗？时间到了还没回来的，就说明是死掉了，也说明，留着你们没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