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研究所
咚！咚！咚！
房门被敲响，推门而入的是李明华助理。
“不好意思先生，打扰到您和您的朋友休息了，您还有什么事情要做吗，我这边需要带您去体检一下。”
“没了，我现在就跟您过去。”张旭有些不适应李明华助理的客气。
他跟着李助理进入电梯，然后停在了地下三层，当电梯门打开后看见只有金属的墙壁。
这是一条金属长廊，一路走过去得有百来米，两人走到尽头是一面金属门。李明华在金属门右面的机器上划了下磁卡，扫描了瞳孔。
张旭是头一次亲眼看见这种只存在于荧幕中的场景，有些好奇地四处看着。
当两人过了这道门之后就进入了一个密闭的空间中，大小和电梯类似。
“请您闭眼。”李助理第一时间说道。
张旭心想着，至于这么神秘吗，进去还要闭眼？
他眯着眼睛，偷偷留一点缝隙。
随后便明白了闭眼的目的。
天花板上打开了两个格子，然后从格子中喷出雾状消毒气体直到覆盖整个空间。
难闻的味道呛到张旭难以呼吸，好在时间并不长，有个半分钟之后侧面墙壁的格子打开后，将消毒水排干了。
“这进来一趟也太麻烦了。”张旭抱怨着。
“呵呵，请您别急，后面还有呢。”李助理说话依旧很客气。
张旭两人面前的门打开，两人往前走后面前是一排防护服。
“这个您就不需要穿了。”李助理拿起一套防护服自顾自的穿了起来。
“后面不会还有吧。”张旭看着李助理。
“还有一点不是很麻烦的工序。”李助理笑着说道，在防护服里的声音听起来有些闷。
通过这道关卡后，李明华站在旁边的一个仪器上，这个仪器像一个立式圆柱的空调，只不过这个里面是空的，而且只有半面是用金属器材包裹。
李明华站在上面，脚下的圆盘缓慢旋转，直到转完一圈后，机器进行了语音播报——‘能级0级’。
李明华下来后示意张旭也站在上面。
张旭站在上面，圆盘旋转一周后，语音播报——‘能级1级’。
“这是什么东西，能级是什么。”张旭有些摸不到头脑。
“这个是我们新发明的，能够探测人体的生物能，刚出炉，这不正好你来了，就把这个拿出来实验一下。”
两人最后终于进到了内部，光亮的灯照着整个楼层，里面是一间一间屋子，每间屋子墙壁上都有一块透明的大玻璃。
而且每个屋子里都有好几个人在弄着什么，过道上也有很多来来往往的人。每个人的脚步都很快，很匆忙。当张旭他们进来的时候竟然没有一个人抬头看他。
李助理带着张旭走到中间的一个屋子，开门后看到里面很多设备，有一个穿着防护服的人正在看着显微镜研究什么。
“王院长，那小子我带过来了。”
听到这话，看着显微镜的王院长猛的回头，看向旁边没穿防护服的张旭。
张旭被他这一下都有点吓到了。
“在这待着干什么，赶紧安排体检，抽血拿样本，再取一点血肉样本。快去！”开口是个老人的声音，就是语速有点快，张旭都差点没听清他说什么。
“是！”李助理赶忙带着张旭离开这里。
出门后李助理不好意思地和张旭解释道：“这位是研究所的负责人，你叫他王院长就行，他脾气就这样，直来直去，而且有些暴躁。”
之后便是张旭跟着他去了另一个房间，设备也很齐全，里面所有人听说他就是那个不会感染的人后显得异常热情，扒着他左看右看。
并且进行非常详细的体检。寻常体检做的都给他做了，只不过最后有个项目要让他脱衣服有些为难。
张旭光溜溜的进行了人体扫描，说是要记录形体特征
除了这些常规的，还测试了力量，速度等一系列的数据。
最终提现的结果是，身体各方面的素质优于常人，但是数据仍在人类的范畴之内。
体检完最后是抽血和取肉，抽了两管血，取肉的时候则是用一个小的圆柱体。
一端摁在张旭的胳膊上，研究人员按了一下另一端的按钮就取完了，全程只有一点点痛感。
张旭表示可以给一个好评。
想像中的解剖没有出现，在弄完体检后张旭被送到另一间屋子。
这次李助理并没有陪在旁边，而是在张旭进屋后和屋里的人点头示意了一下就出去了。
这里有一个半环形的沙发，一个小玻璃圆桌，几个座椅。圆桌前面坐着两个人，他们看张旭两人过来后招呼着坐在了沙发上。
“您好，张先生，我们想跟你做一个详细的调查，这便于我们实验的进行，耽误您一些时间。我自我介绍一下，我姓孙，孙有为，您叫我孙队长就行。”
开口是个男声，他们都穿着防护服，不说话都分不清男女。
“张先生您好，我行刘，刘莉，你要是不介意叫我一声刘姐就行。”
“我就不用自我介绍了吧，我的资料相信你们都有。”张旭挠挠头，他哪经历过这场景。
简单的问候之后就开始进入正题了。
“您能说说您在丧尸爆发最开始的时候经历过什么吗。
张旭搜索着记忆，企图不放过任何一丝线索。
“我最开始的那个晚上我只是在家睡觉，那晚我看见了雾气，但之后就睡着了。”
“直到第二天睡醒后，我才看到窗外街上的丧尸。然后然后我当时是开着窗户，随即天上就下起了金色的雨。”
他隐瞒了女朋友的事情，他实在是不想说出口。
“金雨”孙队长有些疑问。
“对，金雨，你们没见到吗，第二天早上大概6点多的时候。”
“我们这里并没出现第二次金雨！唯一一场就是丧尸爆发的那个夜晚。而且我们也留意过，希望能看到第二次金雨的出现，可是却并没有任何发现！”
“怎么可能，那分明就是金雨，那雨水变成雾气扩散进我的屋子里，随后我才晕倒的。怎么会没有，是不是你们信息出错了。”
张旭惊愕，他觉得全国任何地方下第二场金雨都会引起人注意吧。怎么可能军队这面会不知道。
“张先生，我们确实没有收集到第二次金雨的任何信息，我推测这次金雨可能存在一些特殊性。还请您继续往下说。”
“好的，我当时在雾气中晕倒了过去。随后醒来的时候我在厨房，我发现我吃了好多生肉。”张旭面露恶心的神色，每次回想起来都会难受的不得了。
“生肉那当时您的身体有什么异样吗？”
“异样好像是身体素质更好了，就是力气更大了，跑的更快了。除此之外就没别的了。”
孙队长在纸上记录下一些东西，随后示意张旭继续往下说。
“之后就是第二天，我看外面没有丧尸了，就有些好奇，当时还以为末日结束了。“
“随后外出查看的时候碰上三只丧尸，有一只丧尸额头带有金纹。它的身体很坚韧，我当时用菜刀砍他的遇到的阻力相对于另外两只来说要大不少。”
“您就是在这时候被丧尸咬到的是吗。”孙队长问道。
“对的，我被这只金纹丧尸咬了，但是我没有任何异常，而且身上伤口在睡了一会之后恢复的很快，大概四、五个小时就结痂了，而且结痂的样子像是以前一两天左右的样子。”
孙队长记下身体恢复能力提升这一信息。
“后来就是和避难所里的人一起去一栋楼里救援，然后被丧尸猫咬到，之后我的身体也并没有什么不适，除了伤口很疼。最后我就被接到这里来了。”
孙队长看着自己记下的报告，思考了一会。
“张先生，金雨对您产生了的影响，在这之前我们认为金雨是引起人们变成丧尸的原因，但是现在在您的身上发现了金雨的另一种体现方式。这个发现对我们很有帮助。”
“另外我有一个想法，需要张先生您配合一下。”
“您请说，我尽量配合。”张旭不知道他想做什么，只要不危害到自己，配合一下还是很乐意的。
“您觉得您会像丧尸一样具备感染能力吗”孙队长语出惊人。
这话一出，张旭心里扑通一下。
他从来没敢往这方面想过。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张旭瞳孔收缩。
“突发奇想罢了，张先生您不用这么紧张。希望您能配合一下。”
孙队长派人取了一个针管，然后拉着张旭又抽取了一点血液。
随后外面送来了一只小白鼠。
张旭有些紧张地看着孙队长将冰冷的针管扎在小白鼠的身上。
他觉得时间在这里被凝固了，每一秒都过得如此缓慢。
一秒、两秒、三秒。
半分钟过去了，小白鼠还是原来的样子。
张旭松了口气。
孙队长记录着时间，看着桌上的小白鼠。
“看来没有出现什么变化。”随后又对张旭说道：“我能问一下您的经历吗，我的意思是您的过去。”
张旭不知道问这些对研究有什么用，但还是老老实实地告诉他，只不过说的时候眼睛却一直看着桌上的小白鼠。
“我从小在孤儿院长大，是国家设立的福利院。我印象中院长是一个老太太，慈眉善目，对我们很好。后来大了些，到了上学的年纪后就被我的养父母领养了。”
“我的养父母人也很善良，待我就像亲生的一样，把好的东西都留给我”
“这期间我一直在上学，我现在是在上大学，本来是假期回到家，没想要世界变成了这个样子”
孙队长的笔一直没停过，一直发出沙沙的声响，桌上的小白鼠总是吱吱地叫着，在器皿里来回爬着。
“您有什么朋友吗，您的交际关系怎么样。”
“我我其实朋友很少，因为自己的原因，我很少和人交际，只有几个大学的室友关系还算好些。有三两个还算是好一点的朋友。”张旭也不知道现在他们怎么样。
关于小雅的事情，张旭一句也没有说出来。
“嗯。”孙队长拿着笔在桌上点了点。像是在思索着怎么记录。
从小是孤儿，人际关系简单，身上也没有什么特殊点，唯一特殊的地方还是第二次金雨。
孙队长思索着张旭身上的不同处。
“感谢您的配合，您提供的信息非常有用，人类会铭记您的贡献。”孙队长收起记录的本子。
“我哪有您说的这么大贡献。”张旭淡淡地说道。
“那这样，您先去休息后续研究我们会随时跟您联系。”孙队长觉得问的也差不多了，自己也要去看看对于张旭的检查结果。
吱！吱！
三人刚要出门的时候，桌上的小白鼠突然开始变得狂躁。
叫声透过器皿传到三人的耳中。
张旭如临冰窖一般的寒冷，缓慢地扭头，回头看着那只被注射了张旭血液的小白鼠。
此时的实验鼠血在原本洁白的绒毛上析出，体型开始膨胀，原本半个手掌大的小鼠体型一瞬间增大了一半。
孙队长赶紧掀开本子记录下小鼠的变化。刘莉不可置信地眼神在张旭和小鼠之间徘徊。
随时间推移，小鼠的牙齿变成了锐利的獠牙，爪子也看起来更加锋利，尾巴变长，并且在上面长出了密密麻麻的尖刺。
当小鼠的身体不再发生变化的时候，孙队长叫刘莉带走了小鼠。
张旭呆愣地看着小鼠被带走。
他的意识好像在此刻停滞，脑海中清空了一切，只留下了一个声音。
我还是人吗？
屋子的门被打开，从外面进来了几个全副武装的士兵，守在张旭的周围。
张旭呆滞地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痴痴地开口：“我还是人吗？”
孙队长此时也很复杂。虽然早有猜测，但是当这种可能变成现实的时候他也有些为难。
“张先生，您不要担心，我们说好了不会威胁到您的安全。
“只不过您也看到了，您是具备一定特殊性的。希望您能理解，这些士兵会守在您的屋子外面。我们不会伤害您的。”
“而且，我多说一句。只要您铭记人生中的一切美好，坚持作为人的原则和底线，您就是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