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许氏错误
楼叫上章晖一起，她肚子快四个月也看不出什么，只是更瘦了。
“胃口不好吗？”许钟乐看到章晖的餐盘里几根青菜连一点荤腥都没有。
“嗯，”
章晖苦笑道：“食堂的菜油太重，吃不下。”白嘉荣收回目光，瞪了眼庄荷，“嘴巴真毒！说过多少次，改改，不要看谁都一副你独醒别人都是糊涂虫的样子。我很好奇，你没有朋友，没有社交吗？”
庄荷坐回椅子继续看手里的资料，白嘉荣以为她又要沉默以对时，突然听到庄荷说，“朋友、社交？本就该在我需要的时候出现，在我不需要的时候消失。否则对我来说就是另一种形式的工作，而且还没有工资。”
“你？”
白嘉荣扶额叹气，“你就没有在乎的人吗？”
庄荷把核对好的资料放在白嘉荣桌子上，面无表情道：“不要在自己看重的事情上，投入不切实际的期待。”
“受教了，庄秘书！”
白嘉荣还是实习生时庄荷就跟在他身边了，两个人算是真正在同一个战壕里战斗过的战友。
白嘉荣清楚庄荷性情冷漠公私分明，比他还敢做敢干。
漂亮聪明又有钱的单身女性，追求者趋之若鹜，可庄荷一直冷眼看着，搞不好回送一个嗤之以鼻的冷笑。
还有不少对家想挖人，给出的薪资高出两三倍，庄荷统统拒绝。
没几天他和庄荷的绯闻满天飞，传言也越来越多，在他苦恼如何澄清时，庄荷反手把他和新交的女朋友的照片发给媒体。
“你可真是我的好秘书！”
“公司不是总裁一个人的，不能因为个人原因影响到公司的运营。”
“你怎么不拿你男朋友来澄清？”
“我没有男朋友。”
“你？”
白嘉荣在办公室坐不住，出来突袭许钟乐，“你在念叨什么？”
“啊？”
许钟乐吓了一跳把书往抽屉里塞，“没念叨什么。”
“你一早上小嘴叭叭没停，干什么呢？”
“你不是和庄秘书开会吗？”
“不说拉倒！”
白嘉荣负气撂下这句话转身回办公室。
午饭时许钟乐叫申悦，申悦懒洋洋的趴在桌上不想动，让许钟乐给她带饭。
这几天申悦情绪一直不太好，许钟乐问了好几次，她只说身体不舒服。
吃饭时许钟乐特意下
“可以带饭，想吃什么带什么。”
“没有时间做饭，回去就想躺床上睡觉，懒得动。”
“眼睛下面乌青一片，晚上也睡不好吧？”
章晖单手撑着下巴发愁道，“这才四个月，后面怎么熬？我每天花在路上的时间差不多四个小时，加上吃饭，睡觉，上班，好累。”
许钟乐道：“姐夫呢？以后肚子大了，上班不方便也不安全。”
“他也要上班，回到家也想倒头就睡，能指望他什么。”
许钟乐想了想说，“姐，以后我给你带饭。早饭和午饭我带公司，你就能省下做早餐的时间多睡一会儿。”
章晖意外道：“那怎么能行？你上班也很忙，我，我宁愿回去自己做。”
“我比你时间充裕，而且我做饭好吃。”
“那也不行！”
“我做一个人的饭也是做，做两个人的饭也是做，很快的。总比你吃食堂好，你现在怀着孩子，睡不好吃不好，路途又远，万一在路上晕倒了怎么办？”
章晖被这个提醒吓了一跳，转而红了眼眶，握住许钟乐的手哽咽着说了句“谢谢”。
下午，白嘉荣带庄荷去楼下开会，许钟乐想不明白，一天怎么会有这么多会要开。
会连着会，她跟着开了几次，流程大同小异，白嘉荣听完报告然后拍板决定，其他人按顺序领任务。
这么点事，有必要开会？
发个通知不就行了？
“你好！”
许钟乐闻声抬头，桌前站了一位中年男子，微胖，中等身材，梳着倒背头，西装革履，语中带笑很是和善。
“您好，请问您是哪位？”
“你好，我姓赵，是白总的朋友，今天约了白总谈事，他在吗？”
“赵先生，您好，白总在楼下开会，我带您去旁边的接待室，您坐等一下，可以吗？”
“好的，好的，谢谢，谢谢！”
“不客气，请！”
许钟乐带着赵先生去一号接待室坐下，回来在访客表里做好记录。
许钟乐坐下不久又来了一位访客，也是位男士，西装革履，鬓角泛白，五十多岁，身材魁梧高大，带着一股不好相处的威严。
“白嘉荣在吗？”
许钟乐马上站起身，恭敬道：“您好，请问您贵姓？”
“方志远！”
“方先生您好，白总在楼下开会，请问您有预约吗？”
“哼，”
方志远的眼神在许钟乐身上上下打量一番后，冷笑道，“预约？你是不是新来的？”
“您好，方先生，我是新来的秘书，我叫许钟乐”
“我管你叫什么乐，我问你白嘉荣在吗？”
“您好，方先生，白总在楼下开会，您可以在旁边接待室坐等一会儿，等”
“我等他？有没有搞错？”
方志远态度粗鲁，“你是傻瓜秘书吗？去叫白嘉荣过来。”
“不好意思，我们白总在开会，我可以帮您通传”
方志远被气的不轻，第一次被人拦在门外，还要和一个新来的秘书吵，白嘉荣这是故意给他难堪，真是沉得住气。
方志远“哼”了一声直接走了，许钟乐愣住，心里惶惶不安，给庄荷发信息，半天庄荷给她回复。
“？”
许钟乐看着这个问好，不知道什么意思。
这时申悦从秘书室出来，脸色还是不太好，看许钟乐急的团团转的样子，问道，“怎么了你？”
“申悦，刚才来了位访客要见老板。”
申悦漠不关心，走到茶水间接水，“有预约吗？”
“应该没有，我问了，那人不正面回答。”
“没预约就不用管，外面有多少人要见总裁，总裁见得过来嘛。”
“可是，那个人不太好说话，脾气很大。”
“脾气大，不好好说话，你就叫保安。”
“哦，知道了。”
许钟乐放下心来，松了口气，“申悦，你是感冒了吗？”
“没有，例假来了，痛经。”
“哦，我回去给你写个治疗痛经的方子，你试试看管”
许钟乐话没说完就看到庄荷急冲冲跑进来，“人呢？”
许钟乐看了眼申悦，慢吞吞道，“走，走了。”
“走了？”
庄荷咬牙深吸一口气，“申悦，你怎么管的人？”
申悦握着杯子一脸迷茫，“什么？”
“她把方董事长拦在外面，你没看见？”
“方董事长？”
申悦看着许钟乐，震惊道，“你刚才说的那个人是方董事长？”
“他没说他是方董事长，”
许钟乐直咽口水，“他，他说，他叫方志远”
“你？”
申悦捂着肚子转了三圈，“你，你刚才怎么没说？方志远就是方氏集团董事长，就是小方总方静的父亲。”
许钟乐垂着脑袋，像个罪人一样站着，大气不敢喘。
庄荷拨了几通电话没人接，走到许钟乐跟前道，“方董刚才说什么了？”
“没，没说什么，就说找总裁。”
“没说什么事情？”
“没，我让他在接待室等，他不同意。”
“哈，”
庄荷哭笑不得的仰头看着屋顶，“许钟乐，上次带你开会，你听什么了？坐那儿心不在焉的转笔，觉得会议和你没有任何关系是吗？你但凡认真听了，你就该听过方志远的名字，以及”
“对不起！”
“道歉很积极，就是不打算改是吗？”
“”
许钟乐出来看到白嘉荣已经回到办公室，在和刚才来的赵先生说话。
白嘉荣靠在椅背上，“曲庆要撤换管理层？”
“上周一我们在开会，他闯进会议室说，三个月内撤换所有管理层，让大家提前找下家。”
“你们和杜总的合作是不是快到期了？”
“嗯，三个月后到期。”
“到期后不用再续约，”
白嘉荣想了想道，“和其他合作商透个风，白氏集团三个月后从鹿墨撤资。”
“好的，白总。”
“杨竹那儿现在什么情况？”
“情况不太好，杨总坚持搞研发，钱全砸在研发上，回报周期太长，资金链可能随时出问题。”
“”
“曲庆前段时间接手了三家广告公司，拿着公司的证件找了几家媒体谈合作。
听说派过去谈的人是临时上任的副总裁，承诺了千万元的广告额，一次签了好几份合作协议，还交了不少保证金。”
白嘉荣转着手里的笔，眉头微蹙，沉默不语。
“白总，您要不要劝劝曲少？”
“劝什么？”
赵总看了眼白嘉荣，脸颊微红一副羞怯之色，“鹿墨好歹是您一手扶持起来的正经公司，现在全部都已走上正轨，前景很好，而且还有嘉荣集团做靠山，以后一定会越做越好。曲少如果能安心管理好这个公司”
“他要是不栽几个跟头怎么会长记性。随他去吧。”
赵总从办公室出去，许钟乐忙推门进去见白嘉荣扶额目光空洞的盯着电脑，心里瞬间忐忑不安。
“老板？”
“嗯？”
白嘉荣转椅子抬头，“怎么了？一副闯了大祸的倒霉样。”
许钟乐往前走了几步站定，低眉搭眼的不敢看白嘉荣。
“我确实闯祸了。”
白嘉荣笑道：“说说看，又犯了什么许氏错误？”
“我，我刚才把方董事长拦在门外还，还把他气走了。”
“你还挺厉害，”
白嘉荣绕到桌子前面，摸了摸许钟乐低着的脑袋，“抬起头说话。”
许钟乐后知后觉抬起头，神色凝重，“你不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