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 消失的意思就是第章第章第章死了(重修了)
谢路迎要把她带回自己家,但沈樱执意要回她租的那个房子。
结果回到家,也是谢路迎找人打扫,她当着他的面毫无顾虑的给牛涛打了个电话。
程自强的尸体是牛涛去认领的,迫于网上的舆论,警察对程自强生前的事情做了详细的调查。
通报里关于程自强的个人信息状况说得很详细。
说他曾因赌博、吸毒和偷窃等多项罪名入狱,前不久才刚刑满释放,还通报了程自强是一个肺癌晚期患者,而之所以选择自杀很可能是因为之前闹得沸沸扬扬的诈骗案,因为据调查显示,他在这个诈骗公司里投了不少钱。
网上当然也有众多猜测。
很多网友提到那为什么要去金海地产顶楼自杀,而不是去陆氏集团?
去陆氏集团不是更合理吗?毕竟很多人是看到了陆氏集团和诈骗公司的合作资质才决定投的。
网上众说纷纭闹了一下午,而陆氏集团也受整件事情的影响,当天股价差点跌停。
沈樱记得当时很多人是拍了视频的,但是第二天等她再上网的时候发现,除了一则简单的通报,和金海地产房子维权的新闻外,其他什么都看不到了。
程自强的后事是牛涛一人操办处理的,沈樱什么都没管。
火化后,牛涛带回了老家。
毫无意外,沈樱接到了爷爷奶奶的电话,责备她没有事先告诉他们,但事已成定局,程自强死了,说什么都晚了。
程自强死了没几天,沈樱有一次打车去金海地产的楼下,发现那一片早已恢复正常。
沈樱站在自己那天站过的位置上,抬头看着距离地面三十几层的天台,她的视线像一把衡量地标的直尺,从上往下,视线落回地面,而现在地上什么都没有了。
两名结伴而行的女生,从沈樱身边擦肩而过时,倒是谈起了这件事。
“前几天,是不是有人在你们公司天台跳楼自杀了?当时我们公司群里都传疯了,好几个视频在转发。”
“别提了,现在我们晚上都不敢加班。你说这种人,想死也不知道死远点,吓死人。”
“真不是业主维权闹出来的?”
“不是。”女生肯定地说。
片刻,又压了压声音附在另一个女生耳边说了句悄悄话。
两个女生走的很快,风将那句窃窃私语的悄悄话,轻飘飘地吹到了沈樱耳边。
“听说,好像跟我们老板的儿子有关。”
沈樱还是每天照常上课,看着跟以前没什么不同,但身边跟她朝夕相处的室友和朋友都发现她最近情绪不太对。
沈樱很少回宿舍住了,没什么课的时候就回自己租的房子里。
王倩楠问她,你是不是跟谢草吵架了?
可看着也不像,两人还是会一起吃饭,沈樱有时候还会陪他去上课,看他打球。
跟之前没什么区别。
沈樱摇头说,没有,我们挺好的。
期间,她们在宿舍给庄苒苒过了一次生日。
宿舍一共就四个人,祝欣娅文静寡言,最近只忙于学业,跟那个所谓的男朋友都很少见面。
王倩楠沉迷于学业和赚钱,下了课不是在酒吧就是在做她的潮牌手工。
庄苒苒总是来无影去无踪,认识的人很多,可能今天在学校跟她们一块上课还是个漂亮的女大学生,明天就出现在了某名媛或者某网红合影里。
每个人做的事情看似全然不同,但目标和终点其实都差不多,都在忙自己的事情,过自己的人生。
庄苒苒生日那天,沈樱没回家,留在宿舍。
她们三个人给庄苒苒定了一个蛋糕,还买了各种各样的零食和酒。
有花里胡哨却没什么酒精含量,纯粹用来拍照的果酒,还有度数很高的威士忌,甚至庄苒苒还从家里偷了一瓶价值不菲的白酒,说要带给她们尝尝。
她们四个人里除了庄苒苒能喝一点白酒外,其他三个人仿如温室里的花朵,但一听价值不菲,就一人尝了一小盅。
庄苒苒看沈樱沉默寡言的,便问:“你怎么了?被渣男欺负了?”
沈樱摇头,用筷子夹了一块装在饭盒里的凉拌黄瓜,然后漫不经心地说:“谢路迎可不是渣男。”
庄苒苒被噎了一下说:“得,小丑竟是我自己。”
她问:“那你一脸忧郁装什么深沉?”
沈樱说:“我在想,人活着到底是为了什么?”
庄苒苒:“”
祝欣娅:“”
王倩楠:“”
庄苒苒点了点手机屏幕,提醒她:“网抑云的时间还没到呢。”
她们三个人都敷衍地笑了笑。
王倩楠提议:“要不然我们今天就聊聊人生吧,一人说一件最近特别开心的事,和一件特别不开心的事,一年一度的真心话时间啊。”
庄苒苒摊手:“没有,我每天都过得挺没意思的。”
王倩楠“啧”了一声,要求她:“必须说。”
庄苒苒想了想说:“我最开心的事就是能吃能拉,最不开心的事还是能吃能拉。”
王倩楠:“”
祝欣娅说:“我最开心的事就是四级过了,演讲得了第二名。”
她眼睑一垂说:“最不开心的事”
庄苒苒跟有读心术似的,指着她提醒:“真心话啊,别藏着掖着。”
祝欣娅抿了抿唇,慢悠悠地开口:“跟不怎么喜欢的人谈了恋爱。”
庄苒苒:“”
沈樱:“???”
王倩楠:“!!!”
敏感了,敏感了。
王倩楠急忙cue下一个人。
“沈樱,说说你吧,最近因为什么事不开心呢。”
沈樱低着头,一口酒一颗花生米,偶尔再夹点小黄瓜,一副老酒鬼老气横秋的气场。
她略一思索说:“我最近最开心的事,就是我很讨厌的一个人从这个世界上消失了。”
她没心没肺,唇角弯出一个夸张又灿烂的弧度,露出一排排小而精致的牙齿。
她笑着说:“消失的意思就是死了。”
她想了想又说:“我最不开心的事就是,他死了但还是会有人伤心的。”
说完她自己又笑了笑,只是那笑比哭还难看,眼角一点点的泛出泪光。
她用手指轻轻一拭,多此一举地解释:“不是我,我不伤心。”
其他三个人都愣了愣看着这怪异的一幕。
半晌,庄苒苒才把她手里的酒杯抽走,又拿起那瓶她老爸珍藏多年又价值不菲的赖茅说:“这是假酒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