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回忆2-程佑
沈樱以前觉得程佑挺烦她的,或者说,她觉得程佑看谁都挺烦的。
所以,她很少麻烦程佑什么事。
在学校跟人打架了,他也不会告诉程佑。
只不过,第二天,那男生被人打了后,她才知道原来是被程佑教训了。
沈樱回到老家的第二年,开始学画画。
爷爷奶奶听说,镇上来了个画家,长得很帅,开一辆皮卡车,车斗上拉的都是画画的道具。
两个老人暮年失去独子,于是就拿出了当年培养儿子的心血开始培养孙女。
沈樱喜欢画画,于是爷爷就去找了那个画家,雇佣他当沈樱的启蒙老师。
画家立刻就同意了。
那个画家叫刘艺,三十出头。
他不像很多电视剧里演得那样,蓬头垢面不修边幅,反而,他打扮的很精致。
穿干净整洁的衣服,梳程光发亮的头发,戴眼镜。
跟人说话时,非常有礼貌且温和。
沈樱很喜欢刘老师,就好像爸爸那样,斯文儒雅,给人的感觉如沐春风。
刘艺在他们那个地方待了大半年后,开始有女人不停的上门找他。
每次有年轻漂亮的女人来,刘艺都会打发沈樱去别的房间或者提前下课。
两室一厅的房子,沈樱渐渐地摸出一个规律。
只要有女人来,第二天刘艺家的很多地方,就会出现女人的内衣裤,而且家里的味道极其难闻。
那是一种腥味和颜料混合起来的味道。
沈樱开始隐约感觉出一点不同寻常,只不过当时年幼,刘艺骗她说,那些都是他请来的模特,她就相信那些女人真是他请来的模特。
直到有一次,沈樱撞见他和一个女人在房间做爱。
当时门半开着,沈樱坐在客厅,刚放下书包就听到了声音。
她好奇地走到刘艺的卧室门口,顿时吓得不敢言语。
刘艺抱着一个长发女人,大声喘着气,却还不忘回头看她。
嘴上勾着一抹似笑非笑的笑意,得意又满足。
沈樱吓得立马扔下书包逃回了家,第二天,她以生病为由拒绝再去学画画。
可爷爷却以为她是偷懒不想学,沈樱不敢开口告诉他们这些事,害怕他们担心。
而且,她有点羞耻,无法开口。
爷爷将她送到刘艺家的时候,刘艺站在窗前,手里拿着调色板,回头冲老爷子笑着说:“沈爷爷来了?”
笑容温暖灿烂。
爷爷说:“刘老师好,这孩子偷懒不想学,我给您送过来了。”
刘艺笑着摇头:“偶然偷懒一天没有关系的。”
爷爷很信任他:“麻烦刘老师了。”
送走爷爷后,刘艺没有跟她主动提昨天的事,他们照旧上课,只是刘艺给她上的东西变得不一样了。
刘艺告诉她,艺术是疯狂的,就像性能让人上瘾一样。
半节课的时间,他给沈樱讲什么是性。
性是原始本能,它既不可耻,也不肮脏。
性是美妙的。
刘艺告诉她,从古至今,画家是离不开人体结构的,你看看他们的作品。
会有人觉得肮脏吗?
不会。
沈樱逐渐被说服,被洗脑。
没过几天,又有一个女人来到了刘艺家。
这次刘艺没把她支开,甚至要求她,将他们最美的画面画下来。
沈樱无法拒绝,颤抖地拿起画笔,看着刘艺将女人的衣服脱掉。
而那个漂亮的女人最初还很抵触,后来这种抵触就变成了兴奋。
沈樱脸变得越来越红,身体一会儿发冷一会儿发热。
女人的表情扭曲而狰狞,可她却不让刘艺停下,甚至希望刘艺对她再狠一点。
沈樱很费解,却也不敢打断。
一幅画画完,沈樱扔下画笔仓惶逃走。
路上,她甚至都不敢看那些行人的眼睛,就怕他们发现,她不太正常。
回到家,沈樱发现程佑也在。
她满脸通红,大喘着气,连招呼都没打就直接躲回了房间。
门外,爷爷跟程佑说:“这孩子,这几天这是怎么了?慌里慌张的,又是不想学画画,回了家也不知道叫人。”
程佑目光幽深看向沈樱的房门问:“她刚学画画回来?”
爷爷说:“嗯,那个刘老师教的不错,你看墙上那些画,都是樱樱画的。”
第二天,沈樱真的病了。
发了一场高烧,梦里说胡话。
医生说,小毛病,受了风寒吃点药就好了。
沈樱在床上躺了三天,终于缓过来了。
第四天,生活依旧。
经过这一病后,她反而变得没有以前那么害怕了。
画画依旧在继续,她越来越喜欢沉浸在自己的世界。
好几次刘艺看着她画出来的东西,兴奋地直夸她是个天才。
刘艺家还是会有女人来,只是来的不再是光跟他睡觉的女人。
还有来让他负责的女人。
刘艺每次都能把她们好好地送出去,至于后来怎么样了,沈樱不清楚。
时间一天天的过去,沈樱跟刘艺也学了快两年了,这两年里刘艺也收了其他学生。
吾家有女初长成,亭亭玉立,肤如凝脂。
可沈樱去刘艺家,却从来不穿短款的衣服,永远都是长衣长裤。
镇上很快传出了闲言碎语,说刘艺谈恋爱搞大了女人的肚子却不想负责。
只是这些话,街里街坊只敢背后说。
在刘艺的众多学生里,他对沈樱最为重视。
常常会留她到最后,复盘今天画的东西。
冬天,天黑的很快。
那天,沈樱一整天都感觉不对劲,果然她被刘艺以画的不用心为由,留到了天黑。
刘艺站在她身后,以一个虚抱的姿势手把手教她,该怎么画。
沈樱仿佛惊弓之鸟,立刻站了起来说要回家。
刘艺说,今天的课还没上完。
她拉着沈樱坐下说:“你要不要看看老师是怎么画的?画出来就知道差别在哪。”
沈樱无措地点了点头。
刘艺说:“那你得听老师的,要脱衣服哦。”
沈樱顿时反应过来他想干什么,她将刘艺推开准备回家。
结果刘艺却将她一把抱住,一只手捂着她嘴,一只手往她身上摸,将她的上衣掀起,又想拽她的裤子。
他上下其手,兴奋不已。
沈樱吓得不知所措,她大喊大叫却发不出一点声音,她的力气完全不足以抵抗一个成年男性。
眼泪不停的往下掉。
失望又绝望。
突然,有人敲了敲门。
门外响起程佑的声音,拍门声震耳欲聋。
“刘老师”
“刘老师在吗?”
刘艺拖着沈樱到门口,他捂着沈樱的嘴问外面的人:“什么事?”
“我们从老家带了些甜玉米,给您送几根。”
刘艺清了清嗓子说:“不用了,谢谢你啊。”
程佑又啪啪拍了两下门说:“别客气,您开一下门。”
两分钟之后,刘艺开了一个门缝。
结果,他刚一打开,程佑直接挤身闯了进去。
门“啪”的一关,他大步流星往屋里走,走进卧室就听到了衣柜里的声音,他打开柜门看到了沈樱。
他把沈樱身上的束缚拆掉,将沈樱放出来。
然后走出卧室将准备逃跑的刘艺抓了回来,他声音狠戾对沈樱说:“跑,往家跑。”
沈樱打开门,撒腿就跑,跑到楼下,她听到楼上传来一声响彻整栋楼的尖叫声。
程佑用画画的刮刀废了刘艺一只手。
刮刀扎在他手背上,沿着经脉纹络狠狠地喇了下去。
从那以后,刘艺就失踪了。
后来沈樱才知道,那天牛涛在楼下接应程佑,程佑打开窗户踩着外挂的空调机跑了。
刘艺不敢报警,也连夜走了。
他们当地的人都说,他搞大了有夫之妇的肚子,被人寻了仇。
从家门口一直到楼下,全是血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