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挨打要立正
坐在床边的柳婉婷，缓缓低下头去。
顺着顾江川的故事回忆，又联想起了许多关于他们曾经共同生活的美好片段，心绪也渐渐变得杂乱起来。
沉默良久，当她再次抬头看顾江川时。
复杂纠结的眼神中，又平添上了几许以往看待后者的清澈和纯粹。
面对柳婉婷的凝视，一直在暗中观察对方反应的顾江川。
似是感应到了婷姨心中的犹豫拧巴。
他非但没有躲闪回避，反而流露出一副恳切期待的神情，迎着婷姨的目光，和对方大胆又热烈的对视起来。
于是乎。
在这种界线模糊不清的感情氛围下，本是占据着道德制高点的柳婉婷，却突然脑袋一片空白，脸蛋儿上率先浮起了一层羞答答的粉润。
“姨，我知道您肯定还在生我的气，不想见到我，但我把自己的心里话跟您说完之后，无论您怎么看我，我都觉得没有遗憾了，您刚刚想去畅姨屋里睡，畅姨没让您去，您也不用担心别扭，我不是那种不知趣的人儿，不会死赖在屋子里碍您的眼，一会儿您打完我撒了气，我自己就去客厅的沙发上睡……”
见气氛烘托到了点子上，顾江川当即趁热打铁，对着婷姨又是一顿惹人怜悯却又句句扎心的服软话。
这让柳婉婷一个当姨娘的人，听了心里很不是滋味。
犹豫片刻，她伸出两只玉手，捂了捂自己有些发热的脸颊，深呼了一口气，白了一眼顾江川：
“行了，说着说着怎么还成了碍姨的眼了，屁大点儿事，我至于生那么大气吗，难道我在你心里就那么小心眼子，一文不值？赶紧过来躺下，老老实实睡觉，昨晚一宿没怎么合眼，姨这眼袋都有些发肿了。”
说完，柳婉婷捋了捋乌黑秀发，顺势平躺了下来。
听到婷姨松了口，顾江川丝毫不敢犹豫耽搁，生怕对方反悔，屁颠屁颠的跑到床边，甩掉拖鞋，便跟着躺在了婷姨身旁。
与此同时，他还主动像小时候那般，将自己的脸蛋紧贴在对方的一条玉臂上，含蓄的煽起情来：
“姨，您说我们要是一直都能跟从前那样该多好啊，瑶姨就不用去那么远的地方工作了，您和畅姨也不用像现在这么辛苦，到了冬天，我们还能一起睡在那张热乎乎的大炕上，有说有笑的，啥都不用愁。”
温热的鼻息吹拂到婷姨的胳膊上，顾江川明显感觉到对方的身子一颤。
他偷偷瞄了眼后者的反应，发现婷姨此时虽然双眼紧闭，但脸上的粉润之色，却在肉眼可见的加深，唇齿蠕动，似乎想要开口说些什么，却半晌没个动静。
看到对方欲言又止的模样，顾江川忽然觉得眼下是一个，让婷姨彻底接受他是个成熟异性的事实，也承认两人曾经亲昵无间的绝好时机。
沉默片刻，他伸出两指，轻轻抵在柳婉婷的胳膊上，玩起了以前他们两个人总喜欢做的小游戏。
把手指当成是腿脚，模仿着人走路的样子，在后者胳膊上欢脱的蹦跳起来，还不忘像小时候那般试探对方：
“婷姨，您这是睡着了吗？”
“没有。”
“姨，那您怎么不吱声，是不想跟我说话吗？”
听到顾江川追问，柳婉婷暗自叹气，总觉得对方的行为有些奇怪，甚至过火。
但面对曾经熟悉温馨的场景，却又说不上来什么，她微微侧头，瞥了眼前者，最终还是没忍住开口：
“傻小子，人哪有不长大的？你以为姨就不想回到过去吗。
以前总觉得长大了好，可以不用被人约束，想干嘛干嘛。
后来才知道，人生中最幸福的时刻，就是小时候，被人照顾被人疼，活的无忧无虑，什么也不用琢磨。
那时候姨觉得柳主任就是个不折不扣的老巫婆，什么事情都会未卜先知的插上一杠，烦得要命。
但其实现在想想，她也挺不容易的，而且要是能那么一直被大姐管着，说实话也挺好的
哎，只可惜，有些事情发生了就是发生了，谁都改变不了，我们能做的，就只有好好努力，让那些真正在乎自己的人，活得安心舒畅一点，知道不？”
“知道了婷姨。
我记得有一次您跟畅姨闹别扭，您气不过，就偷偷把她的自行车钥匙给藏了起来，畅姨上班着急，可您死活都不肯说出把东西藏哪去了。
畅姨就拿着鞋底子追着您满院子跑，就差把您的屁股给打开花了。
到末了，还是我跟我娘给您涂得跌打油呢，您一边哭，还一边逞能，说什么这次一定要给畅姨长点记性，给她点颜色瞧瞧。
可结果呢，晚上畅姨刚到了家，您就拿我当挡箭牌，把我推在您身前不撒手了，害得我白挨了畅姨一巴掌，这事才算过去了。”
“鹅鹅鹅这事儿你可不能怪你婷姨，那谁叫你是我们姊妹仨的小活宝呢，那时候柳主任再凶，也得卖你几分薄面哩。”
前者的话音落下，柳婉婷瞬间笑出了一阵鹅叫，随之，往事趣闻，纷纷浮上心头。
两人的话匣子，被彻底重新启动，热络如初。
尴尬和麻烦得到了有效缓解，顾江川并没有急着做出进一步的举动。
他心里清楚，感情的事情不能急于一时。
毕竟柳婉婷和郎倩倩不一样。
即便彼此间，都没有半点血缘关系。
可说到底，后者不是看着顾江川长大的，对他没有任何心理压力和情感负担，俩人纯粹是属于干柴碰上了烈火，一点就着。
虽然他很想通过自己的努力，让婷姨立马断了对梁世美的念想和往来。
但如果自己太过冒失，反而会适得其反，让眼下婷姨对自己的朦胧好感，变得功亏一篑。
断断续续的叙旧说笑间，本就倦意浓厚的顾江川和柳婉婷两人，就那么迷迷糊糊的沉睡了过去。
而且睡觉的姿势，都很是随意，非但没有影响到彼此的睡眠质量，反而从双方的表情中看起来，都表现得极为舒适且享受。
次日清晨。
需要早起上班的柳婉婷，缓缓从梦中醒来。
却瞧见顾江川此刻，仿佛在参加攀岩比赛似的，正姿势不算儒雅的跟自己盘错在一起，其中一手，还牢牢扒在了她身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