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5 福寿客栈
到了最后,严青栀也没有下去手。
那人也没有什么半路想要反击的打算,他一听严青栀放过了他,转头便连滚带爬的跑向了远处。
而被严青栀救下来的孩子,则是飞快把馒头吃光以后,哼哼唧唧的哭了两声,便仿佛从来都没有经历过什么事情一般。
严青栀不放心他,还多叮嘱了几句,也不知道那孩子听进去没有,亦或是他身上还有别的什么吃的,怕严青栀一行抢夺。
两个匆匆离开的人,都好像没有打开灵智一般,连基本的行为逻辑都没有,完全依赖着本能行事。
这让严青栀心里堵着难受。
有些人还在为选择那一条路而徘徊,却不知很多人根本连选择的机会都没有。
经历了这些的事情,严青竹提议几人走官路过去鬼市。
入海川的寻常百姓日子越不好过,那些地主帮派的日子就越奢靡。
这里也是大赵富庶的郡城之中排的上名号的地方,官道上的场面一定比这‘乡间’更好上许多。
严青栀心里难受,也就不在意身份不身份的事情了,反正几人只要走过,就一定会留下痕迹,有心之人要是想打听,也总能打听的到。
如此,几人才重新回到了官道了上面。
入海川的官道比旁的郡城舒适的可不要太多。
官道平坦宽阔,很少有能够积水的坑洼,来往的商队极多,每隔五里左右,就会有一个休息用的草亭,每隔十里左右还会有茶寮酒肆,要是到了三四十里左右,还会有集市和客栈大车店一类的用于落脚和交易的地方。
四人的装扮到了这样的地方才算不太惹眼。
因为这里来往的人中,穿奇装异服的实在是太多了。
不过,出行的队伍里还是鲜少有女子,偶有那么一两个快马而过的,也常常会被人围观议论。
严青栀入乡随俗,跟君同月一起把自己围得严实。
那些寻常百姓饭都吃不饱,当然不会在乎周围的人长的好看不好看,但官道上的这些人可就没有那么简单了。
严青栀也懒得给自己制造麻烦。
而且,这一路向着鬼市的方向而去,周围的江湖中人越来越多,五七十个聚在一起的也不再少数。
其中虽然没有那种严青栀想象中的顶尖高手,但与她实力相差不大的,她却是见过了好几位。
有人低调的骑着马,有人高调的坐着车。
但高手之间的气场总是能互相影响,只是在某一刻的感知之下,两人四目相对,便能确定对方是不是自己能招惹的存在。
这时候,严青栀已经不再轻易的把陆涧推出去了。
倒不是担心陆涧弱,纯粹是这里住宿根本不要什么户籍路引一类的东西,只要钱给到位,就没有解决不了的问题。
又是一天过去,看着渐渐斜下去的夕阳,跑在前头的严青栀勒住了缰绳,看着周围三人的马停在了自己的身边。
她才开口说道。
“咱们找个地方休息一下吧!”
他们虽然着急,但骑马并没有那么轻松,总也不会日夜奔袭的。
君同月很快就停在了严青栀身边,陆涧不太敢靠近严青栀,只远远的停了下来。
严青竹点了点头,他头上也带了帷帽,不过因为穿的是标准的男装,也没有人会因为这个误会。
而且这里都是帮派中人,穿着打扮奇怪的比比皆是,遇上那些不开眼的,一般严青竹一动手就会识相的缩回去。
要是还不知分寸的话,严青栀也不介意教一教他们怎么做人。
“再往前一里多地就有一家客栈。”
他们出发之前已经打听好了具体情况,再加上严青竹脑海之中也有相对应的地图,很轻易就能判定处行走的路线。
严青栀其实记路也很厉害,不过在自家弟弟再身边的时候,她是不会给自己的生活增加难度的。
“好!那咱们尽快赶过去吧!别又没了住宿的地方,要去挤通铺。”
入海川这种贫富差距如此之大的地方,不管是多么豪华的客栈都要有几间通铺留着。
倒也不是给寻常的百姓住的,那寻常的百姓只会睡在野地里,能睡通铺的,都是各个商队里面最底层的雇工住的地方。
也有女子的通铺,不过房屋小的连转身的地方都没有,严青栀只看过一回,便拒绝了入住。
她觉得住在野外也挺不错的,起码有尊严。
不过好在,最后也没有住到野地里,而是又跑出了两里地,花了些钱,在一个茶寮里停了一宿。
如此说也只是是拿来调侃而已。
入海川这边也是一样的地广人稀,而且多山林,靠近南荒的关系,毒虫蛇蚁比巢郡那头厉害的许多。
陆涧就被两只毒蚊子在手腕和眼睛下面咬了包,肿的两三天时间过去,还睁不开眼睛呢!
吓得严青栀将那些驱虫的香囊挂满了所有能挂的地方。
虽然他们以前都不怎么招蚊子的,可眼看着陆涧的教训在前,她还是不得不警惕了起来。
毕竟从别人身上总结经验才是智者,没道理所有的教训都要自己亲自去吃的。
不过,陆涧这次的罪也不算是完全白遭,他在队伍里的等级终于有所提升。
不管大家最初是因为什么原因走到了一起,不得不承认的是,陆涧为这个队伍实在是付出了太多。
严青栀策马扬鞭,一路带起了尘灰。
这周遭还有不少人也朝着那客栈而去,不过奔走一天,都已经疲惫,看着严青栀几人从身边而过,除了一些例行警惕的人之外,大部分人都是浑浑噩噩的根本不在意刚才过去的是什么。
很快几人的马就停在了客栈门口的地方。
这里虽然是官道,但两边都是荒郊野岭的,村庄都看不见的样子,也不存在地贵的问题。
如此,这家客栈倒是占了很大的地方,客栈没有牌匾。入眼就是一个大院子,院子门口竖着一根高高的杆子,上面挂了一块飘扬的幡子,用古体绣着‘福寿’两个大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