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1、第 191 章
发现了这一点后, 这对刚刚组成不久的新队伍就很快的行动了起来。
聂柳和单寒应该是队伍中的武力天花板,两人组队首先试着从外围突围。
“小桑……”单寒拿出一只圆溜溜的鸟蛋,在上面滴下了自己的鲜血。
熟悉的鸟从蛋壳中孵化而出。
【报丧鸟的幼崽】
【等级:稀有】
【描述:休眠期以蛋壳形式存在, 滴上血液就可以唤醒。来自报丧鸟巢穴中未曾孵化的幼鸟,在未出壳的时候就被人类的鲜血浇灌,从而被驯服听从提供鲜血人的命令。但值得注意的是, 提供的鲜血量随着它的成长逐步递增,等它成年后需要的血液超乎想象。建议在成年前将其放生。】
【特殊状态:已驯服。成年后的小桑似乎对你产生了孺慕之情, 虽然你的血没办法喂饱它, 但它仍旧愿意陪着你征战南北。请注意隔一段时间喂食新鲜食物,否则忠诚的小桑会因此饿死。】
“这就是他们和我说过的你的鸟啊……”聂柳接过羽毛笑着扫视了一下单寒的身体。
【飞行羽毛】
【等级:优质】
【描述:报丧鸟巢穴中获得的飞羽,能够和报丧鸟幼崽的所有者一同飞行。但千万不要在报丧鸟前使用这个道具,失去幼崽的愤怒会让它们发狂, 为你迎来死亡之门。】
“咳咳……”单寒差点一口唾沫呛死自己, 这家伙怎么熟了之后越来越没下限了?
两人走回房间打开窗户。
窗外阳光正好,小桑抖抖翅膀, 很快飞了出去。
两人手上的羽毛一闪, 也跟着小桑一起飞了出去。
剩下来的人由于武力值不够便拧成了一条绳, 他们毫不犹豫地越过了那个被是从层层把守的连廊,而是一路往下来到了目前能够到达的最底层。
面前的木门紧紧关闭着,外面应该就是他们登上塔的甬道。
曲东二话没说掏出一把枪对准大门就来了一下。
“砰——”
子弹的爆裂声震耳欲聋, 但令人可惜的是, 这个平平无奇的
大门竟然完好无损。
“用科技不行,那魔法行不?”阮玉漱从自己的背包里拿出一根棍子举到了走起面前。
一根……黑乎乎的木棍?
曲东刚要无奈扶额, 却见邹琦灵光一闪般接过了木棍,又从口袋里掏了个道具抛下。
【□□手】
【等级:优质】
【描述:扛着□□的□□手机械人偶,忠诚的卫士, 坚贞的伙伴,会保护你直到他生命的最后一刻。】
烈火从他手掌中的木棍开始燃烧,他的身边也骤然出现了一个浑身都是火苗的机械人。
火苗舔舐着木门的边缘,很快就燃起了黑烟。
“打败魔法的只能是魔法……”邹琦叽里咕噜着,觉得阮哥简直是涉猎广泛,连这种梗都知道,还能活用梗来解题。
火焰熊熊燃烧着,将大门给烧成了灰烬。
外面幽深的甬道仿佛通向地底,让人莫名有了些畏惧之感。
“我们从这里下去真的……”到了这时候,邹琦的小心谨慎雷达不由得再度启动,他看着那黑乎乎的洞口,很是艰难地咽了下唾沫,“这能行吗?”
“应该没问题。”黎芝芝立刻回答了他的问题。
在刚刚到达这个站点的时候,他们不光一边寻找前往双子塔的道路,在前进的时候也没忘了观察环境。
双子塔共有两座,他们进入的这个塔楼靠近森林,而另一边的塔楼似乎靠近一片大湖。
那个湖里栖息着一种长得很奇怪的长喙鸟,浑身毛色雪白,十分显眼。
而那天他们在穆萨大公的房间里望窗外眺望,也看到了那个熟悉的,似曾相识的湖泊。
也就是说,在上塔的过程中,空间位置应该没有被扭曲过。
这样的话,他们从第一层应该就能找到进入另一个塔楼的大门。
墙上的火把照下的影子微微晃动着,仿若邹琦此刻的心情。
“队长他们的判断到现在基本没错过,就算不行,不是还有小柳他们?”梁酥雨上前一步与握住他的手腕,“有什么怕的,就一个字——干他丫
的!”
能够如此获得队友们的信任也是长时间努力的结果。
扫清了心中的障碍,他们便以□□手在前,邹琦梁酥雨在后,黎芝芝和阮玉漱押后警戒,曲东独自收尾的一二二一阵型快步往下跑。
人们常说时间就是金钱,在这里时机就是性命。
他们很难预测,如果他们再迟去一点,这里的形势究竟会发生怎样的变化。
目前无论如何他们的利益都是和穆萨大公还有萨莉亚伯爵是一致的。如果这次真的如他们所料,是一次萨莉亚伯爵和对手的博弈,那么他们就天然应该和萨莉亚伯爵站在同一战线。更不用说现在喜宵帮会似乎正在和萨莉亚伯爵的对手沆瀣一气,从这个角度出发,他们也得加快脚步,去支持萨莉亚伯爵的决断。
但是,为什么童家主会和喜宵帮会的人有联系?他们是如何联系上的?又是为什么童家主会愿意帮助他们,萨莉亚伯爵和童家主之间难道还有什么矛盾吗?
这些问题都是无解的,但是暂时他们也不需要考虑这些问题。
只要冲到了事件的暴风眼处,就会得知大部分真相。
黎芝芝跑得很痛苦。
她紧紧捏着手中的箱子,虽然这个箱子几乎没有什么重量,但她却觉得自己的胳膊越来越沉。她的身体经过了强化后,已经很久没有这种连喉头都沁出血味的感觉了。
明明周围同伴都在身边,她却有一种周围的一切都在抽身离去的感觉。
这究竟是怎么了?
她的身体机械地动作着,但仿佛思绪与灵魂已经慢慢离开了身体。
好像是什么东西啵的一声,从躯体中抽离开来,然后,她就感到自己的身体漂浮到了一片迷雾之中。
无数的画面从她眼前略过,最后定格在了一件憋仄的屋子中。
是她的卧室。
曾经的卧室。
外面传来的是父母谈话的声音。
“你和她公司打电话了?”
“那边让我们打官司……”
“我看过了上下班期间的算是
工伤,我们去要赔偿金是应该的。”
“这不行了,我问了,那丫头是先去找了……”
“那保险了吧?意外伤害的那种保险金都是应该赔给我们的吧?”
“那边没说,但受益人好像不是我们……”
“那死丫头也是心大了,怎么就……”
“对啊,要不,我……我拿着骨灰盒去拉条幅!我就不信了,我们是她亲爸妈,这点钱对那些公司来说都是毛毛雨。他们肯定不敢闹大,闹大他们就完了!”
“小贝的首付还差多少?他还说以后想要学驾照,我答应他了,学会车就给他买一辆宝马……对了还有上次出的你娘家嫂子小孙子的礼金,马上要满月了,得再准备点……”
……
黎芝芝木然地坐在屋子里,手脚冰凉,嘴角扯出了一个凉薄的苦笑。
屋外的声音絮絮叨叨的,很快就从死去的女儿身上转开去。
她默默地环视着这个熟悉又陌生的屋子,目光在遇到放在桌上的白色石盒后终于一颤。
是她的骨灰盒吗?
她不知道该用什么样的表情去面对这一切。
在那些面对生死的日子里,她曾经无数想起家人,想要回到这个虽然不完美,有很多不如意,却让她十分熟悉的地方。
可见到冰冷小屋里这孤零零的盒子以及随意摆放的遗照,她那渴望回去的心气却莫名地散了些许。对于原来的家中的眷恋,也消减了许多。
抛去因为生死之隔而产生的回忆滤镜,她终于正视了自己的过去。
是的,父母一直说他们不偏心,小的时候把她留在了身边,把弟弟送去了乡下。
但是弟弟迟她几年出生,那时候她早就上了户口,就算想要把弟弟留下,父母也无能为力。也就是说,当年并不是父母选择了把她留下,而是根本没有选择的权利不得不把她留下。
父母说他们一直都是一碗水端平,但实际上父母在以前帮弟弟打点择校,花钱咨询大学志愿,到后来打算买车买房早十年就开始攒钱,而她一直都是依
靠自己的努力升学,别说择校了,连补习班都没见过,车房就更是没影。
她明白自己到时候是要嫁出去的,财产相当于给了别人。
但是现在认真回想一下,这个思维难道不就是错的吗?
她照样是父母的女儿,是弟弟的姐姐,在他们需要照顾需要赡养需要帮助的时候,会考虑到她是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就此不用她负责了吗?
不。
家里给她的永远都是你让着弟弟,你帮帮弟弟,你的付出天经地义。
但真的如此吗?
这真的是对的吗?
爱一个人难道不应该是珍惜她的付出,不愿她为难吗?
阮玉漱温和的笑脸蓦地出现在她的脑海里。
仿佛加速一般,他们之间的点点滴滴带着绚烂的色彩挤满了她心中满目苍凉的空间。
她要得很少,他给得很多。
明明他们之间并没有多少甜言蜜语,但是仅仅想起他的名字,就能让她忍不住嘴角上扬。
他是她阴暗憋仄的生命里从未见过的太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