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真是欠你的
俩人互看了有半分钟。突然,陆昀脸色一沉,他抬手支起骆清悠的下巴,问:“ 谁打的?”
原来,骆清悠自泼的那杯水把脸上的粉底冲掉了一些,这才露出些许端倪被仔细的陆昀发现了。
“拿开。”骆清悠抬手一拍。
啪的一声脆响,在安静的办公区显得格外清晰。
震得在场众人俱是耳膜一颤。
这女人胆子也太大了,公然闯到顶楼不算,还敢当众打总裁。
她当自己是谁?简直是不知死。
大家都在等总裁发号施令,好将这个女人丢出大厦。
总裁的反应有点奇怪,他被这女人打了,却什么也没说反而是把视线转向众人,一脸不悦地看着手持防爆武器的保安们。
众人呆了,这怎么跟预想的不太一样呢。
刘妍转动眼珠,她当然知道骆清悠的脸是谁打得,她生怕骆清悠下一秒把手指向自己。
她蜷缩着脖子,一点一点后退,钻进电梯,逃之夭夭。
“陆总,她用防狼喷雾剂喷伤了门口执勤保安,我们这才闯了上来,根本没碰到她。”赵红见风向不对,急忙解释道。
“对不起,陆总,咳咳,我~~咳咳~~没能拦住她。”ella被人搀扶着,勉强站了起来。
陆昀瞪了骆清悠一眼,随即问道:“ella,要不要紧?”
ella摇摇头,表示无大碍。
陆昀深吸了口气,悠悠地说:“我替她向大家道个歉。刘浩,你送ella和受伤的员工去医院瞧瞧,每人带薪休假一周。都散了吧。”
说完他睨了骆清悠一眼,“有什么事,进来说。”
总裁室的门关上了,隔绝了众人的难以置信,面面相觑。
陆昀从休息室拿出一个冰袋,裹上毛巾替骆清悠冰敷,“你倒是长本事了,弄伤我好几个员工,你这脸是怎么回事?”
骆清悠一把夺过冰袋,“你装什么好人,我这样还不是全拜你所赐?”
陆昀无比讽刺地嗤了一声,“我怎么着你了?你说分手,我依你,你说不要打扰彼此,我也依你。
骆清悠,讲话要凭良心。
我忍下心中所有的痛,强迫自己不去想你,不去见你,不去打扰你,我尽我所有努力给你自由 ,你还要让我怎样?”
陆昀盯着他,情状起伏,说到最后,眼圈都红了。
骆清悠哼了一声,移开眼道:“陆昀,我们既然分了,我来就不是跟你谈感情的。所以,那些客套话就免了吧。”
“那你谈什么?”陆昀喘着粗气问。
骆清悠做了个深呼吸,调整自己的态度回道:“谈买卖。”
“没兴趣。”
陆昀转身便走。
骆清悠一把攥住他,“你听都没听,怎么就知道没兴趣?”
“我只对你感兴趣。”
骆清悠被噎的只想爆国粹,她气呼呼地瞪他。
愠怒的美眸,被酒气、怒气熏红的双颊,撅起的小嘴,每一样落在陆昀眼里都是那样迷人,看得他心砰砰乱跳。
水雾在眼中慢慢聚集,骆清悠举起防狼喷雾剂对准他,瘪嘴道:“是不是我们女人在你们男人眼里,天生就低人一等。
我跟你们聊工作,而你们只想谈性。
你知道我来找你,我鼓了多大勇气吗?
我和前台好话说尽,却换不来一个通报。
我不顾脸面,当着打我的人,往自己脸上泼水,只图她心里能平衡可以带我上来。
没有人给我机会,即便我卑躬屈膝,也只能靠硬闯来到这。
来到这,却还是被你羞辱。”
“我,我不是那个意思,骆骆……”
“你就是那个意思,你就是在羞辱我。”
“我真没有。”陆昀手足无措地看她,“我……”他懊恼无比,“对不起,我 错了,你别哭了行吗?”
“你少来,你心里就是那么想的,我今天非要好好教训一下你这个渣男不可。”
老板和他完成一半的亲密,还有那非他不嫁的后遗症;被她扔进垃圾桶的房卡;前台的刁难;自毁形象也没被答应的请求。
骆清悠不讲道理的把所有怨怼都投给了陆昀。
看着她的动作,陆昀睁大瞳孔,瞬间压下她的胳膊。
呲……
白雾从密封罐里喷出,一股辛辣的味道充斥到空气中。
“骆清悠,你来真的?”
“谁跟你闹了。”
陆昀盯着她,额头青筋突突直跳,他一手钳住她,另一只手去夺她手中的防狼喷雾。
“给我。”
“不给。”
俩人较上劲了。但在体力上,骆清悠还是输了。
“你还我。”
骆清悠嘶哑着嗓子去抢,拉扯中,只听陆昀闷哼一声,防狼喷雾掉到了地上。
骆清悠忙弯腰去捡,她再一次将枪口对准陆昀。
陆昀攥着手腕痛苦的蜷缩到地上。
“你别给我装,你不是挺能抢的吗?起来啊。”
陆昀将头扎进怀里,疼痛让他一屁股坐到地上。
“你碰瓷呀,起来。”
骆清悠去拉他。
“嘶……松手。”
陆昀抽回手,指尖处钻心的疼让他差点厥过去。
骆清悠狐疑地看他,见他脸色惨白不像是在开玩笑,心不由地提了起来,“你怎么了?这么热的天你带手套做什么?”
陆昀咬牙忍着,等着疼痛过去。
见他不说话,骆清悠一把拽掉那不合时宜的手套。
“嘶,你轻点。”
“怎么流血了?我也没使劲呀。”
骆清悠焦急地翻过他的手,那溃烂中夹杂着血迹的指肚看得骆清悠神魂惊惧。
当下就慌了,“怎么弄得?”
“烫的。”
最疼的劲儿终于过去了,陆昀不愿多谈,缩回手,淡淡说道。
“你是三岁小孩吗,伤口都烂成这样了,不知道上医院啊。”
“我涂过药了。”
陆昀捡起被丢在地上的手套,刚要去戴,被骆清悠一把夺了过去,狠狠地扔到角落,“你还戴,手不想要了是吧。”
陆昀审视骆清悠,低沉的嗓音里带着些许期盼,“你在乎吗?”
骆清悠不自然的别开眼,“你这伤跟我没关系啊,别想讹我,你这都化脓了,得赶紧治。”
“我没事。”陆昀自嘲一笑,冷冷说道。
“这还叫没事?真出事就晚了,你这伤得去医院,小心感染败血症,那是会要命的。”
“我没事,便是要了命也跟你没关系。”陆昀从地上站了起来,他走到角落,捡起那只手套。
“陆昀,你能不能不要这么无赖?”
陆昀嗤了一声,伸手去戴手套。
这一举动,一下子把骆清悠的倔脾气激了出来,她伸手去抢,却被陆昀一下躲开了。
骆清悠气呼呼地瞪他,“行,戴上也好,省的待会出去,让人看见笑话。
不过,我还是建议你去医院治一下。”
“不去。”
陆昀绕过宽大的办公桌,一屁股坐在老板椅里开始处理公务。
骆清悠“……”
她被噎得手心痒得厉害。
“你助理或者秘书呢?”
“一个被你喷进医院了,一个送她去医院了。”
骆清悠“……”
她暗自运了口气,又道:“你这么大老板,不会就一个助理和秘书吧。”
“其他的不熟。”
骆清悠再次无语,“你司机呢?”
“拉着他们去医院了。”
骆清悠深深地无语,“你就一辆车吗?”
陆昀抬头看她,一副我就一辆车你能怎么滴。
骆清悠无力的吐出口气,眼神闪躲着说:“呃,你的手流血了,这多少跟我有点关系,我正好没事,就陪你去医院检查一下,别将来真出了事,我再说不清了。”
陆昀垂下眸子,翻动文件,没搭理她这茬。
骆清悠吃瘪,到底不忍他就那样伤着。
她把他拽起来,推着他便往外走,“真是欠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