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陆总,请你自重
二楼厕所。
骆清悠插上门,一屁股坐到马桶盖上,她捂住嘴,低声啜泣起来。
陆昀的女朋友——她曾经最引以为傲的头衔,早已成了她的禁忌。
她不想听,也听不得这样的字眼。
良久,她走出厕所,在盥洗台前洗了把脸,刚转身便撞到了一堵温热的墙。
低低的声音从头顶响起,“怎么哭了?” 声音有些沙哑。
她惊愕地仰起头,一下子撞进一双漆黑幽深的眸子里。
他就那样低着头,棱角分明的脸上挂着淡淡的哀伤,心疼。
她就那样仰着脸,刚刚平复的泪又一次决堤。
陆昀替她抹泪,却不料越抹越多。
他动容的张开手,有力的臂膀把她圈入一个温暖又结实的怀抱,温热干燥的双唇贴上她满是泪痕的脸,怜惜的一点一点把泪吻干。
灼热的男人气息喷洒到她脸上,带起一股股酥痒的电流,电的她心房乱颤。
她不明白他为什么还能如此理所当然的待她,亦如10年前什么事也没发生过一般。
她也鄙视自己,对他的温柔一点也不排斥,甚至还有些欣喜。
她胸口闷堵,理智找回的瞬间,俏丽的脸蛋上浮现出怒意,“混蛋,你不许亲我。”
她想挣脱他,却换来陆昀更用力的拥抱,“骆骆,我终于找到你了。”
“你松开我。”
“不松,以后再也不松开了。骆骆,我好想你。”陆昀将头埋进她颈窝里,滚烫的泪沾湿了她的秀发。
骆清悠被他勒的有些喘不过气,但无论她怎么挣扎,陆昀都不为所动,反而双臂越收越紧,仿佛要将她勒进肉里。
她清晰的感觉到来自他身体的颤抖。
他越是这样,骆清悠越觉得委屈,她伸手抚上他的手肘,一个用力,他痛呼出声,只觉得整个臂膀都麻了。
她向外挡开那条胳膊,一个旋身,人已经到了一步之外。
她扬起手,狠狠地扇了过去。
‘啪’的一声脆响,在安静的洗手间里格外清晰。
陆昀挺立在原地,惨白的灯光在他那浓密的睫毛下投出一片阴影,映衬得那双黑眸愈发幽深漆黑,刀削的薄唇蠕动了几次,最终化作一声叹息,“对不起。”
“陆总,请你自重。”
她怒目而视,身体不可抑制的颤抖着。
“骆骆,你别气,是我情难自禁,没控制住。”
“人浪笑,马浪叫,你浪随便抱?”骆清悠气急败坏,“真当自己是只公猫。”
陆昀又好气又好笑,鼻息间重重叹了声气,“骂得好,你要是解气,随便骂,打我也行。”
骆清悠白他一眼,绕开他向外走去。
陆昀长臂一伸,拦住她,“你先别走,我想我们有必要坐下来谈谈。”
“没什么可谈的,让开。” 骆清悠侧目瞪他,明亮的大眼里充斥着怒气,红润的嘴唇紧抿成一条线,两朵气愤的红晕染红了双腮。
“我们谈谈。”陆昀与她对视,肃穆屏气,一副跟她死磕到底的架势。
骆清悠眼都瞪酸了,脸上浮起一抹冷笑,声音里带着几分嘲讽,“陆昀,你是不是以为自己成功了,所有人都得敬着你,由着你,顺着你?”
“你不用挖苦我,你对我有误会,我想跟你解释。”陆昀脸色苍白,眸子闪过揉合哀怨和感伤之色。
骆清悠冷哼一声,语气里透出一股怨怼意味,“没必要,我也没兴趣听。陆总,我男朋友来接我了,你这样缠着我,会让他误会的。”
陆昀冷然回道:“你不用拿话气我,若真有你所谓的男朋友,你还会跑去做舞女郎?”
骆清悠被噎的半死,怒瞪他,尖声道:“什么舞女郎?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你赶紧让开,小心我踩你。”
“随便你,你要是不解恨,捅我两刀也行。”
“神经病。”骆清悠咒骂一句,想绕开他闯出去。
陆昀一把拽住她,急声道:“我妈妈病危,只有郑琳初有和她一样的“黄金血”,事急从权,我来不及跟你解释。”
骆清悠挣扎了两下,手腕上的大手如铁钳一般牢固,她抬起脚重重地踩了下去,激动道:“是啊,只有她能救你妈妈,所以你就把自己卖了?”
8公分高的小细跟正钉鞋面,陆昀闷哼一声,委屈道:“我没有。”
“还敢说没有。”骆清悠气到半死,用力地转动鞋跟,疼得陆昀腰都弯了。
一身穿保洁服的阿姨走过来,见他俩推推搡搡,堵了卫生间的门,迟疑了片刻才问,“先,先生,需要我帮忙吗?”
骆清悠被这人气得差点吐血,她转头冲保洁大吼,“长眼睛了吗?没看见是他在骚扰我吗?”
保洁把视线移到还踩在男人脚面上的高跟鞋,嘴角抽了抽。
陆昀眉舒目展,笑着说:“没事的阿姨,我媳妇跟我闹着玩呢。”
保洁无趣道:“那也别挡住门呀,别人怎么上厕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