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5章 支离破碎的光景
陆念挣扎着稳定意识，低头看去，一直被自己紧紧攥在手心的那缕金发此刻正在慢慢崩解消失。
伴着璀璨光芒的散发，融化的暖流从掌心流淌，慢慢的渗透进入陆念身体。
暖流一进入陆念身体，就像是回到了自己的家，熟悉的在身体各个角落流窜，直至流遍全身，很快将各个大小行将崩溃的伤口稳定住，并让其慢慢恢复。
此刻的陆念在胖校长的视角中，蹲在地上就是个一个布满裂纹的瓷器。
纵横交错的裂纹中，一道道光束散发出来，释放着融融的暖意。
当结界在胖校长的操纵下降落的时候，陆念已经彻底失去了和外界的联系，，无论校长怎么说话都没有反应。
他紧闭着双眼，身躯外的皮肤维持着朝外界剥离的状态，光芒万丈。
不得已，胖校长随手从空气中抽出一条毯子，用毯子将他整个人包裹起来。
陆念落入混沌漆黑的海洋，顶部的光线一点点消失，身体缓缓下沉，无边的水流从四面八方缠绕着他的身躯。
漆黑中，他倏地看到下方有了光亮，他想游过去，但身躯太疲惫了。
这时，水流包裹着他的身体，以他的意志为指引，朝着那团光晕游去。
亮度越来越高，陆念茫然的看清了其中的光景。
那是在一个晦暗的教堂，无数篝火散发出昏黄的微光。
教堂内空无一人，除了一对男女，两个各自持剑，遥遥对望，锋芒相对。
陆念看得一惊，那是桃木剑和圣剑，那是自己和小提子！
陆念的身体靠近，却发现教堂内的两人毫无察觉，这是过去的画面还是未来的？
“大胆狂徒，竟敢一人闯入圣殿，等到教皇归来，你就不怕神罚？！”
小提子圣剑在握，浑身散发着乳白色的微光，在阴暗的教堂下显得十足的明媚。
站在她对面的陆念嘴角带笑，从怀里掏出一只样式古朴的金壳怀表，坏坏的笑道：
“提尔修斯，你也不想教皇知道，你用教会的东西拿出去变卖吧？”
“不，不是这样的，我是卖了换钱接济穷人的！”
小提子闻言瞬间慌了神，支支吾吾的解释，结果说到一半就被陆念打断了：
“不好，有脚步声！”
“什么！”
小提子在惊慌失措中被陆念一把揽入怀里，凌空三段跳跃后直接消失在了穹顶之上。
而就在陆念抱着小提子消失后不久，一道迷雾方框出现，真实的陆念瞳孔一缩，发现这方框就是荷耶斯释放虚的传送门。
此刻，随着迷雾方框的出现，一个头戴繁复金冠，身旁深红教皇长袍的中年人霍然从门内走出。
金发碧眼，深刻的面部轮廓，赫然是中年版的埃姆修士！
或者说是荷耶斯。
“嗯？到底发生了什么？我的直觉明明探查到这里有动静。”
中年版埃姆有些不解的低声嘀咕了两句。
他这句话是对着真实的陆念脸说的，吓得后者差点一口气背过去。
好在什么都没有发生，陆念长长的舒了口气。
下一刻，画面破碎，又重聚。
一幕幕光景走马灯般出现又消失，
自从上次陆念威胁小提子，两人开始有了交际，一起偷圣殿内的道具，一起去黑市出售，被黑帮追杀，施舍穷人，他们在圣殿的尖顶上，明亮的月光下拥吻。
小提子：“我们站在避雷针上真的没关系吗？”
陆念：“放心吧，我们的爱可不会害怕什么雷电这种东西。”
小提子：“呃！”
两人说完再度拥吻在一起，天空之中的云朵开始缓缓变的乌黑，电蟒翻滚，一道道闪电从天而降，小提子害怕的试图挣脱，但陆念嘴角带笑，亲的更加深入了。
“轰——！”
一道巨大的闪电落下，他目不斜视，挥动手臂，蓝色的闪电顷刻间化作无数鲜花，漫天飞舞。
画面再次破碎，又重聚。
一个昏暗的空间，圆形的高台之上，躺着一个身着薄纱的女人，她眼神迷蒙，神色困顿，却保留着最基本的意志。
正是小提子。
圆形高台四周，是数不清的石雕，描绘着各种各样丑恶的生灵。
一个穿着带兜帽黑色长袍的男人从阴影中走出，圆台高台上方的微光照出他的脸庞，赫然是正在狞笑的埃姆。
“来吧，接受神的洗礼，神会将自己的特性留给你。”
此时的埃姆已经白发苍苍，虽然身体颤颤巍巍，但浑身散发着金色的光晕，瞳孔金光灿烂。
他像是只野兽般扑向小提子，圣女猛然惊醒，浑身颤抖的尖叫起来：
“不要再骗我了，一切都是你们肮脏的阴谋，我只是承载你神躯的容器，我只是一把道具！”
圣女浑身的灵力骤然爆发，圣光四射。
但这一切并不能阻止埃姆，他慢慢褪去自己的带兜帽黑袍，露出枯槁腐朽的身躯，嘶哑的大笑起来：
“哈哈哈，是谁告诉你的，那个新晋的异能者，可惜，太可惜了，他已经被我们干掉了，你可得相信光环联盟和戒碑的效率，他们的执掌者可比教会更畏惧异端。”
布帛撕裂的声音想起，小提子的薄纱被撕裂，她撕心裂肺的哭嚎起来，嘴里低吼着“不会，不会的。”
但这显然并不能阻止苍老的埃姆，他急切的像是一只老狗，贪婪的眼睛里布满红光。
“来吧，来吧，只要让我得到你，我就能恢复神力了，六神都被莫名的力量侵袭陨落，我恢复之后，就是这个世界唯一的真神！”
“不，不要！”
反抗的声音瞬间变得扭曲，提尔修斯的身躯从内而外释放出无穷的圣光。
她的手中不知道什么时候变幻出圣剑，二者合一，在一片剧烈的爆炸中化作一团无垠的白光。
“献祭？”
“献祭！”
“你就算是死也不愿意让我得到你？！可恶，可恶的邪神，你偷走了我的圣女，我要你偿还！！！”
埃姆仰天呐喊。
真实的陆念整个人都呆滞在原地，自己和小提子竟然真的是一早就认识了？可是，这段记忆来自于哪里，自己从小到大的记忆分明没有断层，可自己看到的又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