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小别忧

    鬼舞辻寻找名叫□□的人。

    男人就收为属下。

    女人就作为妻子。

    这是第八位□□。

    也是无惨的第五位妻子。

    她是一名可怜的女子，叫作缘依，年幼丧母，父亲是个酒鬼浪人，没有资产，缘依只能和父亲四处流浪，举止形如男子。

    她初到时，穿着宽大武士服，腰间挎着木刀，走的时候还能带起风。

    她的父亲很干脆的用她换了酒钱。

    缘依面貌映丽，深红的鬓发，红色的眼睛。

    这是鬼舞辻夫人最喜欢的一任了，她立刻举行了一场订婚宴，邀请了许多族内的夫人。

    本彦也认为冲喜是个不错的做法，遂也就由着夫人意了。

    她穿着拘束华丽的和服，头上顶着沉重的发饰，不善言语，像个瓷娃娃一般听着侍女嘱咐行事。

    即使待女的嘱咐十分周道，她也很安静。

    但由于她没有被教导过贵族礼仪，在一众女眷中显得格外突出和滑稽。

    时不时被长长的衣摆绊住，繁丽的衣裳差点刮破。

    鬼舞辻夫人一副＇疏忽了＇的懊恼样子。

    安排她同别忧一道上礼仪课。

    她礼貌的向别忧问好。

    她想，那孩子很可爱，毛茸茸的黑头发略微散乱搭在肩上，玫红色的眼睛清澈透亮。

    如缘依所料，别忧没有理睬她

    别忧知道她－－无惨的未来的妻子，但和她有什么关系呢？

    不同于别忧上课的百无聊赖。

    缘依美丽耐心，上课有在认真听，但笔下却是一团团墨渍。

    显然她不识字，更不会写字，女夫子一时间有些为难，不知何从下手。

    鬼舞辻夫人让一旁的别忧去教导她。

    虽然老师不是好老师，学生还是一个好学生的。

    别忧懒懒散散的，但缘依不到两个时辰就学习的差不多了。

    别忧小老师渐渐对便宜学生上了心。

    多好的小苗苗，全靠她教导的好呀！

    她故作矜持，却对着缘依交口相赞。

    缘依对她的夸奖十分意外，她以为别忧看不上她这样的人。

    同时她过去也鲜少受到赞美，两腮不由得染上红霞，害羞的轻声解释：

    ＂和父亲四处行走时见过，忍不住留意了一下＂她圆润的红瞳带着笑意，＂还是多亏了小别忧呢！＂

    别忧被美人惊艳到了，但她重点不在这里，她一下打开了话闸。

    ＂你去过很多地方吗？是不是很美？遇见过盗贼，妖怪什么的吗？＂

    ＂还有术师，你听说过咒灵……＂

    ＂你…………＂

    别忧语速极快，直勾勾盯着她望。

    毫不夸张，作为鬼舞辻嫡女，别忧从未踏出过鬼舞辻的大门。

    族外的不谈，族中女眷同龄的女孩更是如同木偶般无趣，在她面前战战兢兢的。

    晦气的很。

    她终于遇上一个有趣的人了吗？

    前所未有的期待施加在缘依身上，缘依认真的回答。

    ＂去过很多地方，有些地方很美，像森林，河流……＂

    ＂但也有野兽，虫蚁一些令人讨厌的东西。＂

    ＂遇到过盗匪，听说过妖怪，对术师什么不是很清楚，是阴阳师吗？＂

    ＂不知道，也许吧＂她精力不在这上面了。

    ＂还有吗？有吗？＂

    别忧竭力的向缘依形容着＂一些更加好玩的！有趣的！……疯狂的！！＂

    小女孩激动的浑身在颤栗，她将要面向空白未知的世界了。

    而不是一个拍球的庭院。

    缘依对别忧突然的激动招架不下，只能磕磕绊绊讲些曾经的趣事。

    …………

    越讲越来越流畅，过去如潮水般向她涌来。

    她回忆起许多，第一次捕小兔子，爬树躲豪猪，掉进村民的陷阱。

    厉害的巫女大人打败了看不见的妖怪，和她父亲完全不一样的武士大人英勇救下被绑来的幼童。

    太阳已经西斜，但越说越多，就连原本温柔如水的缘依都开始兴奋起来了。

    别忧不知何时平静下来，一直不曾打断缘依的叙述，甚至贴心的为她续上了茶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