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朕的绿头牌
沈月下不是没有过尿意。
但男人的尿意，跟女人的尿意略微有点不同。
她低头看着自己某处。
突然有点脸红。
昨天她还嘲笑皇帝不能人道，完全没想过，今天就能亲自脱皇帝的裤子！
他们出恭用一个叫“檀”的东西，就是简易版的移动厕所。
沈月下慢吞吞移到她的专用檀边，随后解开腰带。
片刻，高瑞听到里面传来一声轻微的叹息。
和以前一样。
高瑞有些担忧。
为何陛下每回出恭都要叹气？
莫非和他一样有排尿障碍？
于是高瑞尝试着问了一下：“陛下，身子可还有不适？张院使还未走远。”
“没有！”
沈月下果断否认。
开什么玩笑，皇帝苦苦守了多年的秘密，她要是告诉了别人，脑袋都不够掉八百回的！
沈月下别扭地解决完三急问题，出来仍旧忘不了脑子里的画面。
就……很难以置信。
皇帝这么高的个子，这么威武的身材，这么好看的脸蛋，竟然会那么……疲软……
虽然身体不是她的，但她现在多少也有点感同身受了。
尤其早膳的时候看到一条腌茄子。
沈月下戳了戳。
高瑞再一次听到皇上一声轻微的叹息。
又和往常一样的叹息。
他连忙叫人把腌茄子撤了！
这群人不知道怎么回事！
上次就说了皇上不喜欢了，竟然还敢端来！
早膳过后，就是早朝了。
沈月下为了转移自己对腌茄子的注意力，特地向高瑞打听了一下留芳阁的情况。
毕竟她和皇帝换了身体，那现在在留芳阁里的沈答应，应该就是皇帝。
高瑞见皇帝竟然还想着关心沈答应，愣了一下。
前日祭月宴，那位沈答应也不知道怎的那般大胆，直接对皇上投怀送抱！
当时高瑞眼瞧着皇上脸色不太好。
想必是不太喜欢做作的沈答应。
所以皇上醒了，他也就没提。
免得皇上想起来心情不好。
不曾想，皇上竟主动询问。
而且，眼里都是关切？
高瑞着实惊讶了一下。
不过，见多识广的他很快便镇定回道：“沈答应受了秋雷惊吓，亦昏睡了多时，陛下关切，奴才这就去留芳阁看看！”
沈月下转了转眼珠子。
“行。”
按照她的分析，皇帝现在八成是变成了沈答应。
她得时刻关注这位九五至尊的动向。
千万别让他受什么委屈。
不然到时候换回来了，估计第一时间就得砍了她。
于是沈月下补充道：“高瑞，沈答应身子骨弱，又受了惊吓，你挑两只上好的人参，带个太医去瞧瞧，等朕下了早朝，再去看她。”
高瑞又愣了一下。
皇上竟如此关心沈答应！
还要去看她！
苍老的脸上缓缓裂开一丝狂喜。
皇上登基三年，眼看国家越来越好，百姓安乐，可他至今仍无所出，膝下凋零，这何止是皇上的家事，此乃国之根本啊！
无数次，机要大臣们都明里暗里地劝谏，希望皇上能努力多多为皇家延续血脉。
尤其是，眼瞧着皇上偶尔临幸的淑妃和容妃肚子都毫无动静，一群大臣都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
他们多希望皇上能看看后宫其他的花骨朵们啊！
只要皇上有心，一定能开枝散叶，皇嗣无数！
延续血脉，李家基业千秋万代！
高瑞喜极而泣。
开窍了！皇上终于开窍了！
他当即“扑通”一声，对着皇帝跪下了。
“陛下英明！”
沈月下：“？？？”
爱卿何事这样又哭又笑？
高瑞的反应实在太失常了。
沈月下及时反省了一下自己的做法。
反省过后发现自己果然做错了。
皇帝本人是绝对不会亲自跑去看沈答应的。
于是沈月下改口道：“罢了，你去瞧一眼，沈答应无碍便可，不必惊动其他人。”
她现在是皇帝，一举一动都备受瞩目。
她若对沈答应施恩，势必招来后宫佳丽们的嫉妒。
到时候众嫔妃纷纷把矛头指向留芳阁，尤其是安无双……
沈月下想想就头皮发麻。
还是另找机会见面吧。
见皇帝突然又恢复了往日对嫔妃的冷漠，高瑞的狂喜烟消云散。
高瑞忙追着皇帝道：“陛下，沈答应身子确实弱，远远瞧着，纤纤细弱，不堪一折，陛下关爱，她定当感恩戴德！”
希望通过这句话能让皇帝想起沈答应那不堪一折的小腰。
然后牵肠挂肚。
然后翻个牌子。
然后……
“把早朝议事的折子给朕拿过来。”沈月下连忙打断高瑞。
这太监好烦啊。
跟醉花楼的妈妈桑似的。
皇上要是能行，早就上了。
他这不是心有余而力不足么！
高瑞：“诶……”
说好的开窍呢？
……
早朝开始了。
前朝的早朝五日一次，甚至还有十日一次的。
但当今皇帝勤勉刻苦，日日早朝，事必躬亲。
虽然繁衍后代不太行，但他当皇帝没的说。
一级棒。
沈月下第一次见识到真正的朝堂。
金銮殿高贵威严，往上一站，便肩负着“以天下苍生为己任”的责任。
紧张到无法呼吸。
好在她提前适应了这个朝代的文字，提前把议事的折子预习了一遍，才有惊无险渡过了这次早朝。
早朝结束，按照皇帝的惯例，还要把一品以上亲臣叫到东暖阁，进一步商议相关国家大事的细节。
但今日沈月下有心无力，便吩咐下去，免了这一环节。
谁知大臣们竟还不干。
自发跑到东暖阁，挨个跪下。
跪得一屋子满满当当！
沈月下吓了一跳。
这群老头子想干嘛？
为首的一个老头儿是左相严公亮，他带头高呼：“陛下荣登大宝三年，政绩卓越，国泰民安，然，后宫凋敝，佳丽尚不足前朝百分之一！春华秋落三载，当进新人了，臣恳请皇上下旨选秀！”
他话音刚落，后面人全都跟着喊：“臣恳请皇上下旨选秀！”
沈月下：“……”
搞了半天，是怕皇帝绝后。
但是不行。
这个时候选秀万万不可！
她记得，那个厉害的爽文大女主安无双，就是这次选秀进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