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比翼双飞曲
都烨只见朱颜鹤发,目若悬珠的老者牵着一位短头黑发的黄口小儿。
不正是之前在亭阁里的如安小子和他爷爷嘛。
原来那兔崽子叫梅如安啊,看来问长相思的事情都是好办多了。
接下来,便是一如既往的那个世界里的学校操场开会的经典套路,领导发言,学生代表讲话。
到此界变成了博学泰斗的梅大师率先发言,几位年轻的世家公子小姐致辞。
这给听得都烨都有些乏了,他实在想不明白,明明就是不一样的两个世界,还非要搞些类似的套路,或许这便是人性吧。
一旁的宁安还在悉心地擦拭着自己的玄琴,一副跃跃欲试的样子,看来可能就像她所言的,这是一场至关重要的比赛,可以帮助她提升自我的音律造诣吧。
都烨心想,那姑娘真是舍近求远啊,加多点灵石给自己,别说指点了,就算教她弹些意境的窍门也不是不可以啊。
不多时,就到了宁安的弹奏回合,都烨在台下听着周围的欢呼雀跃之声,心想,这姑娘人气挺高的嘛,要是在那个世界里,没准还能女团c位出道。
都烨靠着柱子,开始闭目养神起来,可听着听着就觉得不对劲,怎么弹起那首长相思来了?
这姑娘不是帝吹嘛,怎么粉到一半就转路人了,说好的真爱粉呢?
只是让都烨疑惑的是他明明记得此曲,必须要男女合奏,方能弹出,可为何,宁安单单一女子就能弹奏。
不对!
这不是长相思,有人改了曲谱,虽说降低了难度,却少了原先的音律神韵,就像一个人空有躯壳,却无魂灵一般。
让原本能弹出相思意境的曲子,直接降低了一个档次,空有相思之名,却再无相思之意。
都烨双眸中一道玄霆闪过,面色一沉,他倒要好好看看究竟是何方神圣如此胆大包天,连她的曲子也敢动!
看来都烨不出世的这些年,有些人开始忘了那玄帝君位是怎么来的!
迢迢何处寄相思,玉筋零零肠断。
屏帏深,更漏永,梦魂迷。
虽说此曲已然不能弹出相思之意,但宁安这姑娘,竟然能把原先女子负责演奏的篇章中的大部分音韵、玄妙把握得有模有样,倒是不乏都烨为其称上一句,音律上的少女天骄。
都烨为何反感他人随意动那妮子的曲子,其一是二人的关系非比寻常,其二便是若是有人改曲谱了,其上的精神印记便会消散,后世之人再无法弹奏出意境、传奇,除非有人补齐新的精神刻印。
在这修行界中,曲子亦分三种。
凡曲,一般通指世俗界的曲子,既无妙诀,又无音韵,最多充其量就是好听罢了。
玄曲,通常是指修行界中,手法、和弦、曲调、妙诀缺一不可的曲子,但其顶天了也就是只有玄妙,而无意境。
最后,便是传世名曲,这种曲子既有玄妙,又有意境,更有甚者,能让聆听者如同身临其境一般,去感受到一卷实打实的岁月史书,或是一段惊天地、泣鬼神的佳话传奇,天资佼佼者还能引发心神通明,直通大道本源。
好好的一首传世名曲《长相思》竟然被改成了玄曲。
就像那个世界里的清明上河图,有人将其改成了华强买瓜图一样。
宁安演奏完下来,和都烨吹嘘道:“喂!你刚刚听到梅大师怎么夸我的嘛?他说本小姐是百年难得一遇的音律天才;也说一日不见如隔三秋,他都没想到我的音律造诣进步之快,都让他惊讶无比;他还说我啊,要是坚持下去,这修真百艺中极难的乐师,对我来说,都是康庄大道。”
宁安又继续炫耀道:“你听听周围众人给我的掌声,是给我的诶!”
都烨笑了笑,也没回话。
这小姑娘真是年轻啊,就算是那梅大师的话,有几分真,有几分假,都分不清啊。
这乐师雅集是你家姊举办的,说好听点呢,你就相当于资本方,说难听点呢,就相当于内定的,别人不捧你,还能捧谁?
果然,人还是要处在低微厄境之时,才能认清自己的定位,听到真正的他人内心之言。
都烨看着宁安发泄兴奋之情好一会儿才平静下来,可那高高翘起的嘴角,分明再说她今日很开心。
都烨可想不在这种时候,去泼一个上头了女子的冷水,无他,那个世界的经验,罢了。
想了一会儿,都烨开口问道:“宁安姑娘你不是挺喜欢帝君的嘛?怎么刚刚却在台上弹了别人的曲子?”
宁安脸上露出些许思念神色,回道:“都烨,我之前还夸你音律学识渊博呢!没想到,现在你就露出马脚了,还好刚刚那姓戴的,没问你这个,不然的话,就麻烦了此曲就是帝君所作的曲子。”
都烨闻言斩钉截铁道:“不可能,我何时作过是帝君何时作过此曲。”
宁安盒盒盒笑道:“都烨,看来你的音律学识也不怎么样嘛。我这么喜欢帝君,我还能不知道他作过什么曲子吗?
此曲名为比翼双飞曲,是帝君为一位红颜知己所作的我要是能有一天,能让帝君给我作上这么一首求爱定情的曲子,让我以后天天对着他说八百遍不重样的情话都行”
都烨听后,只感觉有句话卧槽,不知道当讲不当讲,爷还是玄帝本人呢,我哪能不知道自己做什么曲子不成。
都烨思索片刻后,确定自己确实没作什么比翼双飞曲,难不成此界还有人冒充小爷?
为了确定心中的一些猜测,都烨没理会犯花痴的宁安,只是继续问道:“宁安姑娘,那这比翼双飞曲,你是从何处得来?”
“哎呀,看不出来嘛,都烨你这么勤学好问,本小姐今天心情好,就告诉你吧,我是在梅大师那学的,当时我学了老久呢”
梅大师,又是梅大师,现在所有的矛头都指向那老头儿。
都烨望着台上的老头儿,脸色越发不善起来。
台上,那老头儿肃敬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