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初次“聚餐”
路上，两人都没有说话，极其默契的沉默不语。李末只是静静地看着窗外，8月末的晚风，凉爽的打在脸上易让人入睡。夜色已降，难得在新城看到如此繁星。她偶尔瞥向他看着他渐渐入睡的神情竟觉得温暖。头一次觉得在一个封闭的空间里，和一个不太熟悉的人一起不觉得尴尬，甚至感到舒服自在。
“喂，醒了！”董沁朝李末耳边喊道。
“噢，到了啊，不好意思，我是睡了很久了吗？”李末说道看看手表。从开车到现在过来有差不多四十分钟。
“鬼知道你什么时候睡着的，我在开车你在睡觉，公平嘛？”其实董沁已经等了他十分钟有余。看着他睡觉，感觉时间都静止了，安静得让人觉得舒服的那种。
“抱歉，这个，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睡着，我在外面没有这样过。”
“好吧，那算我车技不错，至少是稳稳当当的。”
“嗯，确实，我没有晕车。”
两人下车，是家街边大排档--小四家大排档。
“这个看起来不怎么贵吧？”李末迟疑地问道。
“我像是那么吭的人吗？”
“我也不是这个意思。”
“开玩笑啦，这个小四家的还很好吃的。不过是澳门风味的那种，不知道你喜欢不喜欢？”
“我之前去澳门的时候有吃过这种类似的，还挺喜欢的。”
两人找临街靠窗的桌子坐了下来。餐厅内装修简单，但是宽敞干净。黑白相间的格子地板映衬着墨绿色的墙面，深木色的餐桌配合着适宜的灯光，给人以舒适放松的感觉。灯光打在人脸上也不觉得刺眼，反倒变得柔和。
“这个跟我之前常吃的茶餐厅感觉还很不一样，例如这椅子吧也坐得太舒服了吧。”李末按了按沙发椅笑着说道。
“你别看这个茶餐厅，其实在同类中算高档的，价格并没有想象中那么便宜，虽然叫做大排档，其实算下来嗯吃一个中档法餐的价格也差不多了。”
“果真还是不忘记宰我一顿！哈哈哈！看外面的门头完全没有看出来！”
“所以说嘛，不管是什么不能只看外表！”董沁笑道。
“董经理说得有理，又给在下上了一课。”
“又？我之前什么时候给你上过课？”
“健身房那次，算吗？还是说叫做上课未遂？”
“噗，那应该是未遂”
“有空我约你一次私教吧,照顾你生意。”
“那可不必，我怕你约不到我的课。我看起来那么像没有人气的教练吗？”
“不不不，我可不是那个意思，别误会。”李末一脸认真解释的模样，董沁看了又被逗笑了。
“逗你的！来赶紧点餐吧，我可真的是饿了，小心变成恶鬼晚上找你！”
“噢，是吗？那你来呀！我估计你不会变成饿死鬼！“李末说道开始迅速点好了餐食。
两人吃好后顺道点了两杯鸡尾酒，因为两个人似乎都还不想那么早回家。希望这单独相处的时间能变得长一点。李末极少喝酒，而且基本就是一杯倒的状态，所以长岛冰茶也就只敢喝几口。董沁则是千杯不醉型的，在银行里工作经常也需要去应酬去聚会。平常虽然千杯不醉，但是这次希望自己能够喝醉，微醺也好。但是事与愿违，虽只喝了几口的李末，渐渐开始变的话痨起来。笑容似乎更为舒展，少了平日里的拘谨。笑起来像个孩子，所聊内容也变得更为跳跃。董沁只是微笑地看着她，听他聊一些无关紧要的琐事，但是就是这琐事让她更为着迷。
“你知道吗，我家有猫！特别胆小，也特别黏人，她只许我一人接近。也对，我家也从来没有过客人。噢，不对，同事帮忙搬家，好像也没进去，罢了罢了。她也是跟着我一起搬家，到了新家躲沙发底下半天不肯出来，是整整半天！从正午到天黑。”李末迷迷糊糊完全不知道在讲什么，只是控制不住把所有脑海里出现的画面词语，完完整整给说了出来。
“噢，是吗？你说我家狗见到你家猫会怎么样？”
“我倒是希望猫狗可以很融洽在一起，改天可以做这个实验。”
“择日不如撞日！”
“啊？今天吗？你要去我家？那可不行，太晚了！”
“你逗我啊，现在才八点半，回去才九点。夜生活才刚刚开始呢！来等我叫个代驾。”随即打了电话，很快代驾来了。
“走吧，要我扶你吗？”
“为什么？你觉得我醉了？我可没有，才几口，我有控制自己的量，虽然我有点口渴其实。”李末打量着桌上的长岛冰茶，咽了一下口水。
“没有啊，我就是给你个机会让我挽着你走路罢了。”突然间多了点暧昧的氛围。
“董经理你真会开玩笑，好了，我们走吧，买单！”李末心里听着还是特别开心。
“我买过了。”
“你什么时候买的？这怎么行？我转给你吧，说好的我请你。”李末急了起来，感觉自己做了一件很大的错事,但也是为时已晚。
“那下次再猛宰你一顿，一言为定！？”
“好，一言为定。”
回去的途中，两人并坐在后排，一时间狭小的空间里多了一个人，两人都欲言又止，没有人打破这沉默。只是偶然视线转向对方时相互瞟了几眼。董沁看向窗外，不禁偷笑起来。她快速的回想起这几天跟李末的几次“偶遇”，越发觉得不可思议，这世间可能就是有说不清道不明的缘分吧。曾经的她对身边的人一直都小心翼翼，处事也没有像如今不经大脑过。仿佛心底有一股莫名的力量涌现出来，无法控制。这么多年董沁一直遵循父母长辈给她的规划，无论是上大学选专业，还是说找对象几乎都一手操办，甚至连小时候的兴趣班也是帮她选择的。好像没有一次是她真正内心的选择，然而时间久了仿佛也习惯让别人帮忙做选择，也就没有那么反感，又或者无论选择什么都无所谓都差不多。但偶尔也会有个声音在心底呐喊，似乎在提醒着她需要勇敢为自己活一次。
到了小区，两人在电梯口处道了晚安，一左一右地回到了自己的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