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你同在(56)三合一
与你同在56
“夺人气运”温柏成有点发懵, “你确定”
林雨桐点头, 确定的很。
计家的事才完了,温柏成就打电话。原因嘛,自然是水塔寨吉地那边的别院竣工了。当然了, 林家的院子也竣工了。正好, 林大伯打电话叫林爸回去一趟, 也该设宴摆席, 造房起屋,这是大事。
除了林小姑不愿意回那与她而言是是非之地的地方之外,都回去了。爷爷奶奶要走,藤藤也要跟着。
于是, 林雨桐开自己的配车,拉着一家子回乡。这次,四爷倒是不好跟着的。
既然回来了,家里人来人往的交际应酬也不用她。便是不去看看白三和黑四,乌金和赵基石邱毅这些人总是要去瞧瞧的。于是开着又去了一趟镇上, 拉了半车的水果和零食, 过去了。
这里对外当然不能说是别院, 到了外面一片青砖黛瓦的建筑正门上,挂着个花卉培植基地的招牌。不得不说程昱的脑子好使,这些都是他操办的。养在这里的花草,尤其是风水花草, 那必然不是一般的抢手。而且,这里可以解决一个大问题, 那便是大师兄汪国华的两个儿子的问题。
那两个心智不全的成年孩子到底是给弄回来了,虽然说手段不怎么光明,但弄回来就是弄回来了。没用林雨桐求人,一得了消息秦双就插手了,给补上了户口。
虽然没跟汪国华夫妻落在一个户口本上,但这谁在乎
农村这种心智不全的,能有个正经名字就不错了,谁还给他们上户口因此,这种的补录户口连个浪花都翻不起,找个人在小派出所就给办了。
如今,两个孩子的户口就落在水塔寨,因着补录的时候就说是走失的傻子又回来了,因此名字随便,一个叫林大,一个叫林二。连姓跟跟了水塔寨大部分的姓氏,姓林。
做父母的,碰上这样的孩子,忧心忡忡,说句不好听的,死都死不瞑目。怕离了他们,孩子会活不下去。所以,最要紧不是有人能照看好他们,反而是得有人教他们生存的技能。让他们离了谁都能活下去。
林雨桐到的时候,见到了在花棚里伺候花草的哥俩,手脚不利索,但是做的很细致。他们的母亲坚持做义工跟他们接触,所以,哪怕是在国外,在没有父母亲人的福利机构里,两人也能简单的说中文,表达意思,听懂更是没有问题。
这种风水绿植,有人下订单,就从这边调货,然后公司拿了分成,剩下的招数分别打在两人的银行卡上。
因为这件事做的,林雨桐对程昱又高看了两眼。至少做起事来,他其实是比他师父有门道的。林雨桐还真就纳罕,温柏成那么一个学者,怎么就收了这么一个千伶百俐,八面玲珑的弟子呢
汪国华夫妻已经能下地自由活动了,何美蕉坐着摇椅在院子里的阴凉处,看两个孩子忙。见林雨桐来了,朝她点头致意。
林雨桐也只笑了笑,远远的就能听到后院的呼喊声。她一路顺着声音找过去,就瞧见后院预留出来的空地上,邱毅和赵基石两人一人一把铁锹在翻地。看那虎虎生风的劲儿,应该是身体没什么大事了。
乌金先瞧见林雨桐过来,就撑着伞迎过来“怎么过来了不是说我们过几天就回去吗”
林雨桐就四下看“我师兄喊我来的。他人呢”
“你哪个师兄”乌金指了指坐在大树下的汪国华“大师兄人还不错,过去打个招呼。”
他不说林雨桐还真没注意,汪国华就躺在树下的一架钢丝床上。不过远远瞧着,确实是太单薄了,跟个纸片人似的。
她过去先给号脉“您这还得养。”
“能下地走,这都眼看要开学了,我也该工作了。养的事慢慢来。”汪国华指了指边上“坐吧,老三马上就过来。”
果不其然,才坐稳,温柏成就过来。
这个人怎么说呢,就是叫人不太舒服。在这里这种环境下,邱毅和赵基石光着膀子跟庄稼汉子似的。乌金弱,但也卷着袖口,领口散着,感觉很随性。便是汪国华,如今躺在这里,也是一点形象也没有。之前见李美蕉,人家也是睡衣拖鞋,就在院子里靠着看儿子。林雨桐自己也简单,t恤牛仔短裤,一双半拖凉鞋。
可这温柏成呢,短袖西裤皮鞋,整整齐齐。反正是那种行业大拿的架子一直不倒。在谁跟前感觉都不随性。瞧着就累。
林雨桐只看了一眼,然后拿着饮料给正忙活的两人扔过去,又问大师兄“最近忙,也没顾上二师兄。他最近忙什么呢”
“他不在这里住,买了个房子,去看装修的事去了。他想当一回烟火俗人,随他去吧。”说着,就坐起来,靠在紧挨着床的大树上。
温柏成过来坐了,就插话问林雨桐“刚才计宏业又打了电话来,说最后你什么都不肯说了。到底怎么着了”
林雨桐转着水果刀,拿了个还不算太熟的苹果削起来,头都不抬“能怎么着那他们家的事,谁也管不了。你要是想管,你去管。我是不会管的。那个因果,我承担不起。”
温柏成皱眉“小师妹,在这一行里,都得有人捧。人家认为你行,你有口碑,才能立得住。”
林雨桐将水果刀放下“要不,这白衣给你做”
温柏成愣了一下,看着林雨桐有些无奈“小师妹,师父成了这样,咱们师兄弟”
“要不然呢”林雨桐直接打断他的话,“我要做什么,该做什么,我心里有数。有意见你可以提,但是就一点”她一字一句的道,“别教我做事。”
这话说的很不客气,叫温柏成当时就有些下不来台。
汪国华赶紧打岔“这个苹果看着就甜,拿来我尝尝。”
林雨桐也知道汪国华的意思,苹果递过去,就带着几分笑意的道“大师兄,不是我跟三师兄抬杠。我知道三师兄可能是好意。但是三师兄毕竟不在我那个圈子里呆,我有权知道的,有途径知道的,他未必就知道。你说,他的消息不知道经了几手才到了他手里,而他得了消息才好根据他所谓的消息做判断。他在那种情况下的判断对错其实无所谓,不用到事上一点问题没有。国家政事儿不是还天天有人议论吗但是议论来的能当用吗用他的判断来干涉我行事,大师兄,这是非常危险的。”
汪国华以为会听到一下年龄不小了,能自己做决定之类的话,却没想到她说出了这样一番道理来。
确实她有官方的身份,她能涉及的机密必然比其他人多的多。她不方便对别人说的很多事,但她肚子里肯定是装着的。这里面的利弊得失,局外人许是压根就看不明白。
这其实是一个很简单的道理。
汪国华就看温柏成“她是白衣,她的决定就是白门的决定。她想做什么决定都行。若是她想解释,我们听着。若是她觉得不必要,咱们连打听都不要打听。”至少,在牵扯到白门的事情上,她不可能存在坏心。这就足够了
汪国华不仅是温柏成的师兄,更是他的恩师。因此,在面对汪国华的时候,他谦逊的很。老师说是什么,他便应承什么。i这会子汪国华这么说,他也没犟着,反倒是接了汪国华没吃的苹果“我跟您切成块吧。”这边动手切一块,那边吃一块,他才说“实在是她太小,忍不住就得替她操心。我跟他爸是同校校友,看着她,就跟看着自家孩子一样。这心态,我以后肯定摆正。”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林雨桐再说难听的话反倒是不懂道理的孩子气了。因此她才道“计家的事,很复杂。我只能说,报应来了。”
温柏成扶了扶眼镜“很麻烦吗”
“不是麻烦不麻烦的问题。”林雨桐露出几分厌恶来,“计家老爷子当年干过夺人气运的事,你说麻烦不麻烦”
“夺人气运”温柏成有些发懵,“确定吗”
当然确定了
林雨桐见都围过来了,她也不卖关子,把事情说了,比如那棺材上的划痕,还有“那个墓穴的位置。早前,计家的墓是以赵春花的墓为阵眼的。那个阵法,最主要的作用便是转运。计轩和赵春花二人,人人都说他们那是一对恩爱夫妻,可是有意思的是,这两人的墓相隔很远。赵春花的棺木是在人死后下葬的,可那个墓室,我看了,却是个老墓室。你说这是为什么”
温柏成还没说话,邱毅就道“有的人早早的就给自己把墓穴建好,棺材打好,甚至是一放好些年,这也不是什么遭忌讳的事。有些地方还有说法,认为这是添寿添福”
“没错。”林雨桐点头“是有这么说法,我也问过计宏业。他也承认,说是那个墓穴打的很早了,据说是赵春花生孩子的时候难产,人差点救不过来的时候就给建好的。那也就是说,赵春花跟计轩成亲一年之后,这个墓穴就建造了了。”
汪国华皱眉“若是这墓穴的位置确实在阵眼上,再要是放上墓穴主人的毛发骨血,用符箓镇压若真是如此,那么这个赵春花的身体必然不好”
温柏成恍然,然后便点头“是这计家的老夫人甚少出现在人前,但计家的产业,计家的公司不管老夫人去不去,有老爷子一份,必然就有老太太一份,因此,知道计家事的都说老两口感情颇深”随即他又皱眉,“可这赵春花不过是一乡间寡妇她能有什么运道”
林雨桐就道“你跟计宏业交往多,知道的计家事必然是不少的。想来,计家的再度崛起,你多少有些耳闻。”
都说计家家底殷实,这也不算错。计家确实是大户人家,可在民国,那时候今儿这个将军,明儿那个大帅,一个个的走马灯的轮换着来。后来又是战争,家底早就好管了。到了八十年代,计家的第一笔钱,是倒卖古董得到的。古董是家里存的吗
林雨桐就说“我问了计宏业,问他祖母是哪里人。计宏业告诉我说,是河西平乡人,无意间还说起,说老太太老家没啥人了,当年那边的政府要迁坟的时候辗转才联系到老太太,只回去过一次,后来就再没回去过。那个时间,跟计家倒卖古董的时间差不多。”
所以,事情就基本还原了。
计轩本来是订了亲事的,可是在去岳家的时候机缘巧合的瞧见了赵春花。彼时,计家内里,早不是当初那般的光鲜。而赵春花的面相,应该是有偏财。在谁也不知道偏财什么时候来的时候,计轩当然愿意去尝试一把。当然了,这个赵春花也不是什么好的,计轩示好,这边就接了。阴差阳错,导致了许多人的命运因此而改变。比如赵春花的丈夫和儿子,比如计轩的未婚妻
葛水根死后怨气不散,计轩却眼看大限将至。若是事情不处理,计轩放不下子孙和计家的产业。而葛水根估计是程世明另有安排。于是,两人在都没有多少时间之后,就达成了协议。计轩舍弃赵春花,而葛水根远离计家。因为不甘心报应,计轩又一次耍了一手,在陷入弥留的时候安排下来,以他自己为阵眼,然后护其一脉不颓。
说到底,还是夺气运。
汪国华就道“只怕这计轩学的是个半吊子吧。”
没错肯定是半吊子。这夺人气运因为目的不同,术法分类也不同。像是以赵春花为阵眼,那是直接夺了赵春花的气运。而他以自己为阵眼,其实就是以他自身为媒介,夺计氏其他人的气运供养一房。这两种不管是哪一种,放在阵眼里的那个人都不会自在舒服。像是赵春花,为何还能从棺材里蹦出来。腐朽的尸身其实一直没灭,如同僵尸一般就不说了,关键是这阵法将她的魂魄困在墓穴之内,哪里也去不了。人便是死了,其实状态跟人是相似的。看着身体腐朽,变成那个样子,而她自己又不能离开,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这该是何等的痛苦。
葛水根的执着,其实说到底,还是救了赵春花出苦海的。只是不知道接下来的赵春花会面对什么,但想来,该不会很舒服才对。
计轩估计是不知道这一点的,要不然不会将他自己也放在阵眼里。
但是,谁去管他呢
汪国华只说了一句,多余的再不说了。林雨桐只点头,里面的详情,也不从嘴里往出吐。温柏成在阵法一道上的水平怕是连计轩都不如。计宏业一定是之前就找过他,他必然是什么也没看出来。所以汪国华和林雨桐不解释,他就真不知道。
不知道好啊不知道就不会告诉计家。
计轩该受还得受,因果循环,谁也跑不了。不仅如此,知道他如此行事的子孙,接下来怕是有的打了。骨肉成仇,他是众叛亲离,谁不得付出点代价
汪国华点头“这样的事不插手是对的。”
温柏成讪讪的笑“我跟计家工作上合作的多。计宏业这个人也还行,却也不知道计家有这么多龌龊事。行不管也罢。”
林雨桐也不提计家支付的报酬的事,虽然没解决问题,但是把风水局叫破,这就已经是救了他了。只要不把他家老爷子往准备的墓地那块埋,这个局其实就算是解了。他的钱可不算是白花了。
那边汪国华收了笑意,说温柏成“小师妹处理事情,以后不管是你还是我,都不要插嘴了。我把你嫂子和俩孩子放在这里,周末我就回来跟他们团聚,其他时间我有我的事情要忙。你呢有时间了就来看看师父,没时间了就只管忙你的去。白门的事情,师门有召唤咱们尽力,师妹能应付,你就不要插手了。包括你那个弟子也是如此,要经营产业就好好的经营,其他的不用他扑腾了。安全安全永远比什么都重要。”
这边训斥着,林雨桐不好意思坐着看。汪国华面色变了的时候,她就借口上厕所,避开了。
她一走,其他人也都闪开了。
林雨桐在这里是有个院子的,虽然没装修,但还是过来看了。乌金赵基石邱毅加上林雨桐,四个人在树荫下的石凳上坐了。
乌金问说“私自干活得的钱,不用上缴吧”
“凭本事挣钱,谁的外快谁揣着。”林雨桐说着就看赵基石和邱毅,“以后愿意跟着就跟着,吃不到肉喝口汤也行啊”
赵基石不屑,反倒是问起了一件事“扯到程世明的事,咱们交也就交了。可这里面有件事,到现在我都没能明白。老留着个线头,怪不舒服的。”
林雨桐便知道他想问什么“教堂里的黄金”
没错
边川压根就不知道黄金的事,何峰对金钱完全不在乎,他忙着逮住桂香,谁去管后面黄金丢失的事。
那么,到底是谁拿了黄金
这个人很有意思,他好像只是为财而来。可这时机未免太巧了一些。还有那手段,又跟何峰的如出一辙,如果不是林雨桐审问的详细,差点就把这黄金丢失案栽赃给何峰了。
林雨桐就说“所以,我也得出两个结论。第一,此人跟亦天门关系非同一般。而且,手段很高明。第二,他可能隐在暗处洞悉了所有的事,但又不想过深的管。可要说不管,又不对。他未必真的缺钱,弄走黄金,也许只是告诉我们,有他这么个人在。”说着,她就有些沉吟,“这是一种矛盾的心理。想避开是非,怕沾染是非,可又有些不甘心被人遗忘”
乌金轻笑一声“像是在刷存在感”
对
林雨桐点头“但这个人至少是无害的,也无意针对我们。所以,以后他冒头,咱们碰上了再说。若是不冒头,那便随他去吧。”
“可那是很多黄金。”赵基石急忙就道。
乌金嗤了一声“追上来上缴吗”
赵基石反驳“这不是上缴不上缴的事,那是贼赃。”
“什么贼赃”乌金又是一声耻笑,“桂香死了,那就是无主的东西。那人取了,未必就是占为己有。干这一行的,偏财一分都不会花在自己身上,怕因果所以,必是做了善事去了。钱花到了需要的人身上,谁花不是花。什么贼赃难听死了。”
而且,太外行
林雨桐也提醒赵基石,“这一行,到底不是做警察。你这心态,还是得改”
也别批评我
赵基石轻哼一声“不就是决定不查了吗行不查了那你说,咱们接下来干什么”
嘿嫌弃工作清闲的人如今可不多了
林雨桐起身“接下来想干嘛就干嘛呗。留下来种地也行,没事出去遛弯逛街也行。闲着没事在办公室打打游戏看看小说,怎么不是一天,工资照拿就完了。干这个的,可千万别盼着事多。反正就是想干嘛干嘛去,别离开西平太远就行。真有事了,一个电话出去,最晚两个小时得到。明白没”
懂
然后一个个都四散了,这一片地方不小,倒是玩出几分种田的乐趣来了。
见乌金走的最慢,就问他“你爷爷怎么样了”
“一天要睡十八个小时,倒是气色越来越好了。”他伸了伸胳膊,“说实话,我在这里,都不咋咳嗽了。”
好事啊没事就住这里呗,没人赶你们。
两人又说了几句什么时候开学的事,就分开了。差不多也是开饭的时间了,她得回去。顺道在村里转了一圈,选了一处坟地,风水不算是上吉,但也算是吉利。然后把地方告诉了老侯,老侯自然知道怎么跟林家族人说。
程昱盖院子盖的不错,连同大伯家也一并给盖了。门房两边的抱厦到后面的正房,规规整整的。不过两家的中间再没有留拱门,大伯是大伯家,这边是这边。
站在门口,林雨桐看了看门口悬挂的镜子,还有雕刻着各种辟邪图案的照壁。有了这玩意,大伯隔壁已经去世的老爷子,再想晚上到这边盯着大伯母是不大可能了。但是大伯母她最好是晚上别出门,要不然,像是这儿绊一跤,那儿磕一下的事只怕是少不了。要是得罪的像是这位老爷子这样的多了,她的气运不会好到哪里去。
吃了饭,宴席散了。老爷子老太太非说新房不能空,他们得住几天,等开学了再去城里,主要是陪林小姑和藤藤的。反正这次是不跟着回去。藤藤呢,也想在老家多玩几天,因此来的时候七座的快坐满了,回来的时候就一家三口。还是林雨桐开车
在路上的时候,林雨桐就跟林爸说了大伯母的事“她不积口德,有点霉运看起来都是小事。可这得罪的人多了,小事就变成大事了,亲近的人自然被连累。您以后提醒我大伯一声,叫我大伯劝劝”
林妈摇摇头“江山易改本性难移。你大伯那人其实不错,村里给谁家帮忙都肯下力气。按说人情该攒下来了吧。结果这边人家刚认了好,那边她一张破嘴就把人得得罪了。你爷爷过寿,这些年哪里有人去贺寿。今年还是看着你爸和你的面子这跟穷富没关系。后巷子大爷爷在世的时候,家里两间土坯房,可那又咋了。人家人好,该去的都去。几个鸡蛋也好,一包点心也行,至少大家都记着。可你看,咱家这边,包括你小姑在内,谁家的日子都不错,可谁记得你爷爷。咱们是不在老家,你小姑在县城。那这村里人都是是谁得罪的还不都是她打进了林家门,人家就是那德行。你以为你奶奶以前没管过,年轻的时候为这个闹好过好些回,这不到这岁数了,指望她改你大伯命里遇上了,该他倒霉。”
是要不是大伯帮着化解,她也不会平平安安的活到现在呀。
说完了这个,林妈反应过来了,第一次开口详细的问了一句“真能看见呀”
“能吧”林雨桐怕吓到她,“也不太常见。大部分都有自己的归宿吧。”
林妈先是缩了缩,随后又淡然了“这么说死好像也没那么可怕了。”
你能这么想,当然是最好了。一个结束意味着另一种开始,这么想也没什么不对
等只有两口子的时候,林妈才说“是不是将来咱们走了,闺女也能看见咱们”
应该是吧
林妈就又欢喜起来“我总担心她一个人,等咱们走了,要是有谁欺负她,连个亲人都没有。现在这样挺好的。咱们能看见她,她也能看见咱们。永远永远都能在一起了吧”
林爸“”你这个思路,当真是比较特别了。我为什么从来没这么想过呢他若有所思的点头“难怪都说女人承受压力的能力比较强这个情绪的弹性啊,男人真没有。”至于说永远永远在一起的话闺女当时可以的,舍不得嘛。至于老婆呵呵随缘随缘
反正不管怎么想的吧,林雨桐觉得老妈的态度积极了起来。一早起来就问你们一般几号发工资呀带五险一金不给多少假期,关注点很不一样。
还别说,这好些事,林雨桐自己都不清楚,谁知道几号发工资该发就发了什么五险一金,我就是不挣钱,也不会缺钱花,正那个干啥,自己交也行呀什么假期不假期,忙不分时间,闲也不分时间。这些个答案林妈没满意的,骂了糊涂蛋,又叮嘱了好些,林雨桐才从家里逃出来。
每天跟着四爷到处晃悠,道观那边收拾好,差不多就到开学的时间了。
开学之前,大师兄先回学校了。林雨桐拉了林爸,跟汪国华吃了顿饭。过去的事都过去了,谁也没有纠结,彼此相谈甚欢。反正林爸觉得,大学里要是有汪国华在,闺女应该是能过的比较轻松的。
汪国华这人也比较靠谱,在林爸走了之后,他才跟林雨桐说“明儿抽个时间,叫上元明,跟我去拜访个人。”
林雨桐愣了一下,这去拜访谁啊。
汪国华就道“元明的情况我知道一些,听乌金说,对古玩这些还是很有研究的。这挺好的可光咱们知道好没用,世俗的眼光还得顾着。刚好,我一个老朋友,听说我回国了,打电话过来,我们聊了几句。他呢,搞了一辈子文物,如今主要在做文物修复的工作。我呢,想给你们引荐引荐。这个行业,不看学历,只看经历。”说着,他就一脸温和的看林雨桐,“当年跟着师父师父是不理解我为什么不舍弃了大学老师这个职业。挣不上钱,前程也就这样。你知道那时候我是怎么回答师父的吗”
林雨桐摇头,还真想不出来。
汪国华消瘦的脸上难得的露出了几分温柔来“我跟师父说,我不想将来我的孩子问起我爸爸是做什么的的时候,我无言以对。我能怎么说,我说爸爸是个神棍大学教师,哪怕是没多少钱,一辈子清贫,可至少孩子走出去,体面。”
想到他那两个智力不全的儿子,林雨桐心里还真怪不是滋味的。
是啊这个行业,爹妈能理解你。可将来若真的有了子女,子女能理解吗
谁都知道干这一行,有儿女的希望渺茫,可这心里谁又能真的不在意。
汪国华就说“我希望你能一辈子顺遂,将来有了孩子。孩子能骄傲的跟人提起父母。”
好吧一番好意。
林雨桐回去跟四爷说,边上的邱大爷都说“应该去,这什么民俗研究所,说出去肯定没博物馆之类的单位体面。”他还说林雨桐,“你家里的亲戚朋友问起来,你说你找的对象是做民俗研究的”
听着有道理。
既然是一番好意,叫去咱就去。
汪国华见了四爷,微微愣了一下,然后才笑“长的真是一表人才。”说着,抬眼看林雨桐,可实现落在林雨桐身后的时候,笑容收了收。
这是怎么了
林雨桐脸回过头去看,见开车来的是温柏成。林雨桐想问,汪国华摆手,指了指车“上去说。”
“大师兄,怎么回事”温柏成也去有必要吗林雨桐靠在椅背上,看向坐在副驾驶的汪国华。
此时,驾驶室里坐着的是温柏成。
温柏成接过话,“我来接大师兄,有点急事。你跟着一块吧至于元明要不”
要不什么
四爷摁住要呛声的桐桐,“温先生什么意思呢你是在怀疑我”
汪国华扭过脸来,“你们都先下车吧,之前说的事,改天我约你们。”
林雨桐都无奈“大师兄,三师兄的事我真没法子说了。还是那句话,白衣给他做吧。”
温柏成气道“我是诚心给你抢白衣吗我来自然不是平白无故来的。我得到一消息,昨天才收到的。事关师父的生死,我能不急吗不是着急,我能这么找来你的事就那么要紧,师父要真出了意外,你能安心”
林雨桐轻笑一声“我还真能。”说着,她就拉了四爷,直接从车上下来,“你们有事就去忙,我快要开学了,父母的寄托怎么能不管不顾。想来再重要的事情,有两位师兄,必能马到成功。”
说完,头也不回,拉着四爷就走。
温柏成还要喊,汪国华一把拉住了,然后看向这个师弟“我昨儿告诉你了,要带小师妹出门。结果你卡着点过来,小师妹这是误会了,以为你来是我跟你商量好的”说着,他看着这个师弟,这个当日的学生就叹气,“我跟你说过,不要管了。谁是白衣谁去管就行。你不要跟着插手非不听。我就不明白了,你是怎么确定人家非忍着你的”他摇摇头,推开车门,也从车上下来了,“你觉得你行,那就你去处理。别来烦我,也别去烦你二师兄。给我们这两把老骨头一点清闲的时间吧。”
“可是师父他”温柏成咬牙,“小师妹跟师父认识一共也没几天,那么要紧的事我不放心,她身边有那个元明,我更不放心,我这么做错了吗”
“师弟”汪国华摆手,“师父已经偷了三十年的岁月了便是真醒不了,又如何呢人生七十古来稀活到这份上便是不醒那也是天意。你太执着了言尽于此,怎么选择,随你”说完,扭脸就走,不管温柏成怎么喊,都不再回头。
林雨桐和四爷绕了一圈到马路对面,坐在对面的铺子里看着那边的师兄弟,直到看着两人分道扬镳,一个沿着马路沿子蹒跚而走,一个开车调头里去。
四爷就提醒“温柏成这个人啊,被捧的太高了。所以,有时候是真的看不清看不透”
“是啊”林雨桐抿了一口茶,“之前提点到了,告诉过他,他手里的消息是转了几道手的结果呢,他不信”
若是有白门的消息,自己知道了自然是会为白门考虑的。他凭什么那么自信,认为他的消息比自己灵通呢
不是愚蠢那便是太自以为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