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第4章

    劳丨改主要是给村里放放羊，打扫“声丨讨”留下来的残局。如果平时没有人再被揪出来“成丨分丨不好”也没有别的活干的话，闲下来的时间也是有的。

    冯胤城到家，本来想跟杨诗弦商量一下给家里填陈设的事情，之前只拖孙映雪买了碗筷脸盆和梳子这些小物件，大件的家具还要请木匠来家里。

    杨诗弦并没有等她说话，神神秘秘的拉着她就往屋外跑，一直往最偏僻的地方去。直到看见一座简陋的亭子，亭子里面的桌子上还供着姑婆。

    “这不是大户人家姑娘结老同的……嗯？神像不是都被砸了吗？”

    杨诗弦拉着冯胤城到泥像前，尽力比划着，想让冯胤城明白。冯胤城自然心领神会，可是看着姑婆像，又犯了难。

    “我们也不知道是不是破了您的规矩，今日只求您能让我二人相伴一生。等秋收之后定然带着香烛供品孝敬您。”二人拜了姑婆相视，又牵起手准备回家。

    “我儿子果然不会骗我，两个女人……小哑巴，你是不是还想当少奶奶呢，嫁给她……”不知道什么时候跟来的村妇站在柱子旁边，指着她们骂道。

    冯胤城没有说话，她拉着杨诗弦回家，没理这个借着由头撒泼的碎嘴子妇人。

    “你们……你们等着，我要告诉村里人，你们等着！”

    冯胤城没料到会有这么一桩事，她只能带着杨诗弦快些回家，她不能让杨诗弦再受这份委屈。

    到家之后的冯胤城假装冷静，亲了自己的妻子“诗弦，没事，我给你看个好东西！”

    她向自己卧室的床头走了几步，然后蹲下按下地板，往前推。地板松动了，杨诗弦新奇的来到跟前，看着她拿出地板，打开地下室的锁扣，跟着她顺着梯子下去。

    点着地下室的煤油灯，最里面是供桌，桌上的牌位是冯胤城的父母。桌旁是口箱子，锁的严严实实的。墙边戳着几袋粮食，除了这些，就没有别的了。

    “这里不是什么地窖，这里原本是从前用来防小鬼子的，但现在却用来躲自己人了。”冯胤城看着牌位，轻叹了口气。

    杨诗弦好奇那口箱子，她上前研究起箱子得关撬。

    “诗弦，这是箱子的钥匙。别碰供桌就行了，剩下有什么好奇的你自己看，我不叫你你不要出来。”冯胤城嘱咐完妻子，便上了梯子，出去后又把地板归了位。这些人如果来了也不会呆太长时间，地下室大概不会出现什么意外。

    不出冯胤城所料，红丨卫丨兵来了，还带着一帮好事儿的村民。进屋也不说什么，将仅剩的碗筷桌子砸了个遍，把床上的铺盖衣服都撕烂了。

    看屋里没什么能砸的，带头的丨红丨卫丨兵才开口：“就你一个？你新娶那个，那个……你们还拜什么神像，不知道那都是糟粕吗，封丨建糟粕你们还拜，那个想当少奶奶的，你让她出来！”见冯胤城不理她们，又开始拿着手头的东西，砸向冯胤城。考虑到怕被发现，冯胤城索性退到了空屋子，砸的头破血流也没吐出一个字。这么多年她早已麻木，懒得跟这群乌合之众吵什么。直到一个村民扔来的尖刀扎在冯胤城不远处，冯胤城连着其他村民都愣了一下。

    只一秒，冯胤城就又清醒过来，她迅速拿起那把尖刀，对准自己的脖子。

    “来啊，当年我爹被当街打s你们都有份儿吧，要不要再闹出一条人丨命啊？就算去见我爹，我也要让你们背着一生的债。”

    来的人没有再动手，一个村民哆哆嗦嗦的对着其他人：“她娘有癔症，一定是过给她了，过给她了，我们先别管，我们先回去……”就这样，红丨卫丨兵带着人回去了，这场闹剧估计也算是告一段落了。

    等看见这群人走远，她才回了卧室开了地下室的门。

    “诗弦，出来吧，他们走了。”

    冯胤城锁上门杨诗弦就没听见外面的声响，她也没心思开什么箱子了，不敢出声就只能在下面焦急的等。出来后看到她这副模样，便知道是怎么回事了。她没想到只是拜个神像会出这样的事情，她以为只闹一回便不会再有人闹了，她讲不出一句话，一句安慰她的话她都讲不出来，她只能去撕衣服李子，想给她裹上。

    “别撕衣服啦，要不然都没有能穿的了。没事儿，把他们撕碎那个床单，给我裹一下。”冯胤城刚注意到她吧嗒吧嗒往下掉的泪珠子“你别哭啊，我没事儿……”冯胤城说这话自己都不信了，她看看眼前的妻子，扑向她怀里。

    “从我小时候开始就这样了，大事小

    事都来闹一次。我早就习惯了，只是这次直接把刀往我身上扔，我好怕s的，诗弦，他们就是魔鬼，我爹是他们害s的。”

    冯胤城一下子发泄了所有的情绪，她紧紧抱着爱人，杨诗弦摸了摸她头上没有伤的地方安抚着。

    冯胤城好了不少，松开杨诗弦又牵起她的双手：“只不过可别让她们知道我们那些东西，你看见了吗？”

    杨诗弦摇摇头。

    冯胤城又去门外看了看，然后锁了门。

    “我爹给我留下的，除了钱，还有黄货，就是金子。钱省着点用来周转平时的用度，那些个金条，关键时刻都是硬通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