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倒霉的房玄龄
程夫人是极好的!
胖胖的夫人坐在矮榻上,慈爱的看着方承恩见礼。
“小子方承恩给婶婶请安,婶婶福寿安康!”
“快起来,快起来,最近常常听处嗣这小子说起你,婶婶也一直盼着你能过来看看你,听处嗣说起,庄子上的庄户还多亏了你照顾,婶婶可要替程家庄户们好好谢谢你才是!”很和蔼的夫人,笑呵呵的对着方承恩说道。
“娘,你说这些做什么,承恩是俺的兄弟,就跟秦伯伯跟俺爹一样,你这么客气做什么!”程处嗣在一旁脸色稍稍有点发红。
“是呀,程婶婶,您可千万别客气,我与处嗣是兄弟,您这么见外,以后小子可就不敢登门拜访了!”方承恩笑道。
程夫人笑呵呵的看着二人,看得出来,方承恩与程处嗣相处得不错,这么些年了,自己这个儿子虽然看来是个纨绔,可那些称兄道弟的玩伴,领回家里来玩的却没有几个。
如今,儿子找到了一个真心的朋友,作为母亲,打心眼里替儿子高兴。
“好好好,那婶婶可就不跟你客气,本来按照规矩,应该是你程伯伯款待你的,可惜你程伯伯出征在外,婶婶就做一次主,一会就在家里吃饭,婶婶让你那几个弟弟好好陪你喝一杯!”
“娘,喝酒的事一会再说,承恩今天过来,是来干活的,承恩你说对不对!”
方承恩一脸便秘的看着程处嗣,这家伙这喋喋不休的跟自己老娘表功。
“娘,前些时日,你不是老是说天冷,腿疼之类的,承恩今日在家里做了个暖炕,我这寻思着把他拉过来,给您也做一个试试!”
程夫人疑惑的看着俩人:“哦,承恩,这火炕是什么东西?”
方承恩笑着跟程夫人解释了一下火炕的功效,程夫人闻言大喜。
妇人家的最是忌冷,这段时间降温可是将她冻的不轻。
与程处嗣给程夫人做好了火炕体验过火炕之后,程夫人可是乐开了花。
拉着方承恩的手一个劲的要他留下吃饭。
好家伙!
虽然已经有了心理准备,但是到了酒宴结束的时候,方承恩还是躺了。
确切地说,酒宴是什么时候结束的,方承恩都不清楚。
大意了,没有闪!
程咬金珍藏的美酒,那是一坛一坛的往桌上摆,又一个接一个的空酒坛子被下人拿出去。
程夫人巾帼不让须眉,程老二,程老三虽然年龄小,但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更何况,还有程处嗣这个贼眉鼠眼的家伙在旁帮腔。
实在不敢想象,如果老程在家,这老程家的酒宴会是什么样子。
……
老房家。
房玄龄眉头紧皱,坐在案几后面,眼神冰冷的看着大门口的方向。
昨天, 陛下召见自己,却把刚刚赏给自己不到两个月的一处庄子要了回去。
虽然说,皇帝一言九鼎。
但是,这对李二陛下来说,实在算不得啥大事。
朕就是赏错了,给你换了另一处庄子。
怎么,你有意见,你来打我呀!
老房显然是不敢揍李二的,可李二此举的有什么深意就要好好考量一下了。
难不成,圣眷要转移了。
可不能呀,自己前些时日刚刚向陛下求亲,还把目标锁定在了陛下唯二宠爱的闺女身上,这段时间,陛下保不齐就派人调查自己那个不争气的儿子了。
思来想去,房玄龄将目标锁定在了房遗爱的身上。
房遗直闭门不出,自己也没有犯什么错误,只有房遗爱这货让人头疼,每日出去招惹是非。
九成八,就是这货又惹事了。
想到这,房玄龄就忍不住青筋暴起,双手紧紧地握住椅子的扶手。
房遗爱失魂落魄的走在回家的路上。
自从给方家那个傻子打了一架,他在长安城的江湖弟位可谓是一落千丈。
原本还被他欺负的几个纨绔,今天见了他竟然还敢嬉皮笑脸的喊他大金牙,气不过跟他们打了一架,还没打过。
想起那个方家傻子,房遗爱就气的胸口疼。
架没打过,还被老爹教训了一顿,不能再找他打架。
我倒是想打,我打不过呀!
最近听说那傻子在自家酒楼边上开了家酒楼,本想着用降价的方式让傻子那嚣张的第一楼开不下去,结果,傻子的酒楼没倒下,自家的酒楼倒是先关门了。
这就叫双重打击啊!
是人是鬼都在秀,只有小房在挨揍。
憋屈啊!
回家,会问问父亲,看父亲能不能给自己出个主意。
顺便问问父亲,皇帝陛下赐婚的事情怎么样子。
方大傻子,你给我等着,等咱当上驸马,你看看老子怎么整你。
“少爷,您回来了!”
门房看到房遗爱吊儿郎当的回府,赶忙凑上前迎接,刚想说点什么什么,就被房遗爱愤怒的眼神瞪了回来。
本少爷很不开心,你滚远点,不然打你!
门房舔了舔嘴唇,忽然就不想说话了。
好吧,是你不让我说的,老爷在家里等着你呢!
刚刚走进大门,房遗爱就觉得双腿有点不舒服,不自觉地想要往回走。
但是看到房玄龄那阴森的眼神,又忍住了。
阳光照进屋子里,却只能进去一半,导致房玄龄坐的主位,并没有阳光。
冷啊,老房难受啊!
看谁都觉得冷冰冰的。
“爹,您今日没去上值啊!”
看了眼面容冷峻的老爹,房遗爱装着胆子问道。
“老夫需要需要去当值,还用你来管嘛!”房玄龄冷哼一声:“滚进来!”
“哦!”
房遗爱低垂着脑袋,走进大堂,忽然就觉得,隐在黑暗里的老爹,这么像自己在寺庙里看到的牛鬼蛇神呢!
忒恐怖了。
“你最近又惹什么麻烦了?”房玄龄问道。
惹麻烦?
我把家里的酒楼搞砸了,关门了!
管事的想来告诉你,被我揍了!
还把你收藏的宝刀送给了程处嗣!
这能说嘛?
说了还不被你打死呀!
“啊,爹,没有啊,孩儿最近一直老老实实待在酒楼,没有闯祸呀!”
没有闯祸?
房玄龄怀疑的看向自己儿子,但是看他那副唯唯诺诺的样子,眉头又忍不住皱了起来。
这欠揍的模样。
那就是老夫得罪了皇帝?
不应该呀,自己又不是魏征那个老瘪三,没事找皇帝的麻烦。
算了,下雨天打儿子,闲着也是闲着。
揍一顿出出气也好!
房遗爱狐疑的看着满房间转悠的老爹:“爹,你找什么呢!”
“找个趁手的物件!”
“哦,爹,您看孩儿的鞋底子中不中!”
“中!”
房玄龄接过鞋底子,顿时一股子味冲面而来。
这味,有点上头,有点辣眼。
本就气愤的房玄龄被这股子味一顶,顿时双目圆瞪,晕了!
“快来人,快来人呐,我爹被我的鞋底子吓死了!”
昏迷之前,房玄龄想的是……
老子的一世英名,算是混在这王八蛋儿子手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