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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2章 我觉得,她在嫉妒我的智慧和美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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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傅毖泉嘴角刚扬起,脸上还没来得及浮起笑意,就见阮陶再次意味深长得瞥了她一眼。

    这次,很明显得带了怀疑在其中,而且,整个人的神色也跟着持疑了几分……

    傅毖泉刚扬到一半的嘴角慢慢滞住,还没来得及启颜,笑容就僵渐渐在原处。

    对面的阮陶,一双蛾眉好像都要跟着“拧巴”了。

    而且,是那种已经很“克制”下的拧巴……

    女孩子原本天生就对情绪更敏锐。

    傅毖泉更是。

    傅毖泉整个人还未从刚才的欣喜中回过神来,就明显察觉不怎么对,尤其是看到阮陶这幅欲言又止的表情,傅毖泉心底骤然从欢喜坠入忐忑不安。

    阮陶又特意看了她一眼,然后轻声道,“该不是心血来潮,为了同我赌气,特意找人画了一幅来搪塞我吧?”

    阮陶说完,傅毖泉懵了。

    心血来潮?找人替画?搪塞?

    “怎么可能?”傅毖泉激动。

    激动就好!

    “哦。”阮陶继续漫不经心道,“不是搪塞啊……”

    但话也就说到这半句,然后戛然而止,低头继续看着案几上的账册,好像不怎么在意旁的了。

    傅毖泉的脸都慢慢绿了!

    但对方好像真的点到为止,旁的觉得不重要就不说了一般,连头都没抬起来看过她。

    傅毖泉开口也不好,不开口也不好,就这么僵在原处,进退维谷。

    “贺妈。”

    倒是阮陶再次开口唤了声。

    “夫人。”贺妈那头的事才吩咐完,刚折回就听说大小姐来了,方才在屋外也听得差不多七七八八,心中有数了。

    夫人这是特意的。

    贺妈自然配合,“夫人唤老奴?”

    然后开口飙演技,“哟,大小姐也在?”

    傅毖泉:“……”

    傅毖泉原本是有些憋气的,贺妈这么一问,傅毖泉一时不知道该怎么接话好。

    阮陶就要自然得多,“毖泉,你怎么还在?”

    贺妈:“……”

    贺妈头疼,夫人又来了……

    而且,又表现得这么自然。

    相比之下,傅毖泉好像才是更不自然那个。

    “还有事?”阮陶一面放下手中的笔,一面问起。

    但不等傅毖泉开口,阮陶又趁着空隙,好似交待般同贺妈道,“冬衣的事吩咐下去了吗?”

    傅毖泉话到嘴边又只能咽回去。

    贺妈当即接道,“回夫人,都吩咐下去了,路上就能办妥。”

    “那路上留心着些,别大意了,等到京中,该备的东西没备好,再花时间和功夫,还赶不上。这一路老老小小都要照看,杂七杂八的事情不少,别忘在脑后了。”

    阮陶说完,贺妈赶紧又道,“夫人,老奴省得了。”

    傅毖泉看一眼阮陶,又看一眼贺妈。

    再看一眼贺妈,又再看一眼阮陶,就是插不进去话。

    而阮陶一面颔首着,一面又似想起来什么一般,接着道,“对了,也别只顾着府中,这一趟入京跟着曲大人一道,路上省了不少麻烦事,这次做冬衣的时候,连带着曲大人一道,就用母亲的名义送过去就是。”

    傅毖泉愣了愣,贺妈已经应好。

    然后傅毖泉才反应过来,如果送用祖母的名义送冬衣给曲叔叔,一切都合情理,旁人也不会嚼舌根。

    而且,曲叔叔是父亲的故友。

    听说父亲过世,曲叔叔手中的事情刚忙完,就放下旁的,先来了惠城拜祭父亲。

    后来是朝中来了急诏,又遣了侍卫来惠城护送,曲叔叔只能提前回京;他们也才会跟着曲叔叔一道北上。

    举家外出都不是小事,更何况是举家入京。

    过往侯府遇到要举家外出的事情时都是有宋伯在,这趟宋伯不在,母亲做主,祖母什么都听母亲的,但母亲和祖母能安心北上,确实得亏了有曲叔叔同行。

    不然,去京中又不似去河西那般近,北上途中该有多少麻烦事……

    他们能安心上路,很大原因是因为有曲叔叔和朝中同行的侍卫在。所以,于情于理,侯府都的确都应当表示心意。

    只是以曲叔叔同父亲的关系,家中无论是要备银两或是厚礼,曲叔叔都一定都不会收。

    反倒冬衣这样并不贵重的东西,既占了礼轻情意在,北上这一路又要去到中秋前后,原本也要是冬衣的,曲叔叔不会婉拒……

    虽然但是,母亲这些为人处世都藏在细节里,没有明说,但稍加体会好像又豁然开朗。

    过往祖母多是甩手掌柜,打马吊可以,府中这些事都是方妈在一旁替祖母想着,但方妈毕竟是下人,好些事未必能时时处处提醒;府中早前是母亲(杨氏)在照看,但母亲出身书香门第,每日喜欢花时间在看书写字上,后来长歌生病,芣苢眼睛又不好,再加上还有终日闯祸的傅四四(已经被成功洗脑),和后面的龙凤胎,母亲自己应接不暇,身子也渐渐消瘦,那时候的侯府其实并没有一个主持中馈的主母在。

    她的婚事一直没有落听,李妈也在发愁,但凡侯府有一个能主事的主母……

    她早前也并不是很理解李妈这番感叹。

    即便去杨家的时候,三婶大多时间也都在哄老夫人欢心,顺着老夫人的意思做事。

    老夫人给的脸色,或是旁人给的不快,三婶都要受着。

    李妈告诉过她,三婶姿容虽好,但并非出身在璎珞世家,尤其是在杨家这样的书香门第,三婶时时处处都抬不起头来。

    即便三叔也未必见得就有所长,但在旁人眼中,都是三婶配不上三叔。

    所以,李妈告诉她,这些都不算当家主母。

    真正的当家主母,要有眼界,气度,胸怀,也要有见识,果敢和精明。

    在这趟回惠城之前,她对母亲的所有印象都建立在因为父亲要迎娶母亲,所以要他们回杨家避讳这位新母亲,以及更多的,就是在河西的时候,三叔同她提起关于母亲的事——出身名门,高调,娇惯,自小集府中万千宠爱与一生,所以一直以来她对母亲的印象都不好。

    也包括,藏在心里潜移默化的东西——母亲是安堂阮家最受宠的嫡女,而她,是侯府的养女,原本就是天壤之别。

    这些先入为主的印象,以及心底的偏见,都让她心中对阮陶不喜欢,甚至,还有藏在心底不由自主的戒备和厌恶。

    在同阮陶的接触中,阮陶也不喜欢她。

    但是这种不喜欢,既光明正大,也不显得突兀。

    反而有种精明干练,磊落,和不拖泥带水在其中……

    和祖母,还有母亲都不同。

    虽然也会针对她,但又不是全然针对她。

    她也说不好。

    复杂得形容不出来。

    就像,你会时而觉得她对你好,但又时而针对你。

    但好与针对没有原则,就似全凭心情,让人捉摸不透。

    就譬如,以为她漠不关心的时候,她会同你说起虚度光阴,每日过得漫无目的,让你重新点燃热情。

    当你觉得她关注你,想你好的时候,她又一盆冷水从头浇下。

    还譬如,分明前一刻还在同你说着画画的事,忽然又想起还有府中冬衣的事,就顺带连同曲叔叔这处的事情都一并交代了。

    你尴尬站在这里,但又不会觉得突兀,因为,你还好奇发现,你在学习她的为人处世……

    傅毖泉的心情很矛盾。

    矛盾时,阮陶又再次问起她,“毖泉,还有事?”

    她刚才已经问了一次,这次再开口,更凸显了傅毖泉在走神。

    已经是被阮陶第二次问到,傅毖泉不好不接,只能硬着头皮道,“没事了……”

    阮陶点了点头,然后同贺妈道,“贺妈,替我送送毖泉。”

    “大小姐。”贺妈伸手做了相请的姿势。

    贺妈同阮陶之间已经有说不出的默契了。

    阮陶还没开口,贺妈就差不多知晓下一步要做什么。

    譬如阮陶刚才一开口,贺妈就知晓中间连条缝隙都不留赶紧接话,不要给大小姐空隙。

    果然,傅毖泉一头雾水,既有些尴尬,又有些不知道怎么应付得站在原处,想跟着她的指引走,又转头看向夫人。

    贺妈知晓夫人是特意将大小姐架在火边晾一晾的。

    对,是架在火边晾一晾,不是架在火上烤——因为很温和了。

    而傅毖泉在转身之后,还是迟疑回头,“母亲方才的表情什么意思?”

    傅毖泉还是决定问清楚。

    刚才阮陶脸上的诧异,迟疑,和不信任都横在她心底。

    贺妈心头轻叹,果真是个容易被引导的……

    “我,方才,什么表情?”阮陶继续。

    傅毖泉没办法,想开口,但不知道用什么字眼才好,最后想了想,还是欲言又止。

    阮陶嘴角微微牵了牵,淡声道,“这不挺好吗?不知道,不确定该说什么的时候,就不说,免得被人拿捏。”

    傅毖泉:???

    贺妈心累。

    傅毖泉也忽然反应过来,母亲刚才就是故意的。

    傅毖泉脸色顿时难看起来,但已经不像初见阮陶时候那样,随口就来。

    阮陶没再看她,而是低头一面看着册子,一面批注着,漫不经心道,“我方才的表情就是,画画对你而言,是不是一炷香的热忱,过过嘴瘾,然后不了了之?我在想,你能坚持多久。半个月?一个月?还是三两月?后来转念一想,怕是多了,三日?五日?”

    阮陶说完,还特意抬头看了她一眼。

    贺妈头大。

    又来了!

    就非得特意怼人一次!

    还专捡痛楚怼。

    果然,傅毖泉脸色一黑。

    早前心底涌上的些许好感,又顿时荡然无存,当即阴沉着脸,说了一句,“那母亲等着看吧”,就转身离开。

    从背影看,走得风风火火。

    内里应该还带了“亏我刚才还这么有情绪”在心底。

    贺妈是目送傅毖泉离开了苑中。

    “夫人,人走了。”贺妈轻叹。

    “哦。”阮陶勉强抬头看了眼,心中唏嘘,走了好。

    阮陶终于可以低头继续做事情了。

    一旁,贺妈语重心长,“方才不是还好好的,老奴看,大小姐都快对夫人有那么一股高山流水的念头在了,多好的时机啊,夫人就非得怼后面一句做什么?”

    阮陶抬眸看向贺妈,当然要怼啊!

    刚才,她离头痛就差那么一点儿了!

    那当然是让傅毖泉头疼,也不能她自己头疼啊!

    贺妈一脸认真看向她。

    阮陶深吸一口气,认真道,“我觉得,她嫉妒我的智慧和美貌。”

    贺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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