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帮小孩出头
平时傲娇小屁孩双手捂着脑袋蹲在地上, 脸上青一块紫一块。围成一圈的小孩脸上带着笑，用手指指点点的骂着‘拖油瓶’、‘去死’字样。尽管被打者的这么惨依旧是没有屈服。小狼崽似的眼眸死死盯着周围的一群人。
越走越近，唐粟听着一群孩子里吐出的字样。心脏在突突的直跳, 那些话如此的不堪入目。
尤其是为首的那个孩子，高高举起一只手，嘴里骂着，“小拖油瓶, 谁让你还嘴的。吃我家的用我家的, 让你学狗爬怎么了？”眼看着就要落在小屁孩的脸上。
唐粟加快脚步, 拦下了那只手掌。一把将小孩子揽进怀里，气急。
“小孩, 你说谁是拖油瓶？欺负人是不是？”
转身仔细察看小家伙身上的伤痕。膝盖上有淤青，前几日长好的下颌角的皮肤再次添了新伤。心疼不已，“向东, 伤哪了？告诉唐姨。”
抱着脑袋等待拳头落下的蒋向东猝不及防的落入一个温暖带着馨香的怀抱, 耳边是女人焦急的嗓音。
抬眼撞入女人满是担心的双眸。
蒋向东愣了愣, 呆呆不知作何动作。
被人打他不怕，因为只要用力打回去就行了。如果打不过, 抱头让他打了，反正他会找机会打回去。被骂拖油瓶也不是什么大事，因为从小到大总能听到身边的人对他这么说，说就是因为他和他妹才拖累了娘活的这么辛苦。
什么样子的辛苦他都吃过。在他爹牺牲的消息传回家, 娘被赶出来的那几年, 为了生计四处奔波。后来蒋叔将他们接到身边, 那些接近蒋叔的女人人前人后的样子他最是知道的一清二楚。
拖油瓶，说到底他们说的也没有错。他确实是拖油瓶。
唐粟摸了摸小屁孩伤口的地方，心疼不已。见小屁孩呆呆的看着自己不说话, 以为他是被小孩骂懵了。
将小屁孩拉着站好，神色认真的说，“蒋向东，你给我听好了。你不是拖油瓶，我和你蒋叔定亲了，以后会结婚。你和你妹妹就是我和你蒋叔的孩子。你们是我们的宝贝，你听明白了
吗？”
唐粟讲完认真的看着小孩的神色，内心止不住的自责。自责自己为什么不多留一个心眼，明明那天看见小屁孩脸上的伤了，为什么不持续的关注下。
小屁孩再怎么少年老成，终归也只是一个不满十岁的小孩。这一群小孩围着他，骂他，说他是拖油瓶，肯定会给他留下心理阴影的。
一想到今天的事件会让小屁孩留下心理阴影，唐粟心里止不住的冒火。
蒋向东看着分外冒火的女人，脑海中回荡的却是‘蒋向东，你给我听好了。你不是拖油瓶。’。
从来没有人对他说过这句话。
一遍一遍的回放。
嘴里却句句是对他的关心。
与此同时响起的还有李娟的怒声，“蒋大牛，谁教你欺负向东的？长能耐了是不是？你看我今天怎么告诉你爹娘，让他们收拾你。”
伴随而来的小孩的惨痛叫声，“大娘，轻点轻点。耳朵要掉了。嘶~”
蒋大牛，九岁，蒋国华的大儿子。长得肥头大耳的。
李娟恼火的看着不知悔改的二弟家的儿子，死孩子谁教他这些的。杀千刀的，好巧不巧的还让唐粟听见了。
以后唐粟和三弟结婚，这向东就相当于是她儿子了。这当着人家娘的面骂小孩是个拖油瓶，怎么也说不过去。
大牛平时调皮归调皮，但是今天做的实在是太过了。
“唐姨~你快救救哥哥吧。哥哥被大哥哥打了。”
小奶团子哭着一张脸上前抱上她的大腿，语调抽抽噎噎额的不成句。唐粟直接将小奶团子揽进怀里，安抚性地摸了摸小家伙的脑袋。
“星星，不要怕。唐姨来了。”随后看向站在一旁直挺挺的看着她的小屁孩，想了想试着将小屁孩拉进怀里，意外的发现小家伙乖乖的靠近怀里。
尽管脸上依旧挂着别扭的表情。
唐粟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发生这种改变，但是总归是不排斥她的靠近。
心满意足的摸上小家伙细软的头发，“乖，向东。你也不要怕，唐姨来了。”
一道细小微弱的童音响起。
“嗯。”
唐粟看了看两个小孩，软萌可爱，只是脸上的泪痕有点破坏萌感。笑着各揉了揉小孩子的脸，站起身。
“二丫，实在对不住啊。小孩子间的胡闹。”李娟领着蒋大牛走过来，“大牛，你看看的你干的好事。向东没事吧。”
说着拍了一巴掌，催促道，“快，给向东道歉。
结果小孩子压根不听他的话，扭头反驳。
“大娘，我说的又没错。蒋向东本来就是拖油瓶。他既不是三叔的孩子也不是唐姨的孩子，可不就是拖油瓶嘛。”
“你这孩子，死不悔改。”
见大侄子像头犟牛一样冥顽不灵，李娟张了张手想要教训小孩。临了，却犹豫了。
毕竟不是自家的孩子，说到底也轮不到她教训。只是，眼下怎么办？
几双眼睛盯着自己，该怎么办？
结果，女人弯下腰、嘴角带笑眸色微冷的看着小孩。
“蒋大牛，说人坏话的小孩，”唐粟笑着摸了摸小孩的脸颊，嘴里却说着截然不同的话，“是要被拔了舌头的。”
唐粟说完后直起身，微微叹了口气。
她也不知道她是怎么了。要和一个小孩子逞口舌之快，只是亲耳听见小孩在面前骂两个小奶团子是拖油瓶，心里的火一下子冒出来。
蒋大牛被喂养的胖墩墩的，脸上的肉挤在一起。她的话落，只见小胖墩急忙双手捂着嘴，眼泪一下子蓄满眼眶。
急忙的往李娟的身后躲，刚躲过去，‘哇’的一下嚎啕大哭。
“呜呜呜，大娘。不要拔舌头。”
说到底还是几岁的小孩，一下子就被吓住了。
“二丫，你这是，”李娟看着哭的满脸是泪的小孩，有些为难。
她是实在想不到二丫会和小孩子置气。
“婶子，我说着玩的。”唐粟回道，“婶子，我知道这件事你不好出面处理。所以请你回家后将自己看见的一五一十的照实说出来。”
“今天发生的一切不是小孩子间的胡闹。”
李娟抬眼看去，女人低头温柔安抚着两个小孩。
“向东向星从来不是拖油瓶，是不是
也不是旁人说了算的。”
得，果真如她所想。这事没这么简单的过去。
蒋家堂屋。
李娟坐在一旁看着二弟妹和唐二丫。
坐在正前方的蒋增国将事情弄清后，端起桌子上放凉的白开水，喝了一口，开口问道，“你们俩打算怎么解决？”
唐粟开口，“蒋叔、王婶子，临近麦收了，家里肯定很忙。所以我想将两个孩子领回家住。其他的，让大牛好好的给向东道歉就行。”
日头移至头顶正中央，光照热烈。
何兰芬做好饭冲锅屋出来，抬头看了看头顶的太阳。
冲着东屋喊了一声。
“孩子他爹，你去老蒋家看看。二丫咋去了这么久还没回来。吃饭了。”
“知道了。”
唐强迎着小路走到蒋家，临近麦收，也有好几天没有走动了。今天到那得好好和老蒋好好聊。也好久没见向东向星了，怪想的。
连拍了几天，拍了几声门，没人回应，唐强推门而入。
“亲家？在家吗？”
见堂屋门虚掩，唐强边走边喊。
结果，临近堂屋，只听得一阵小孩撕心裂肺的哭喊声。
“我没错，我不道歉！”
“娘，救救我。她们要打我。”
敲了敲门，推门，“亲家。”
唐强进屋便见到堂屋为了一群人，正对门的方向坐着亲家公亲家母。两人的正前面站着两个小孩子。一个是向东，还有一个小胖墩瞧着像蒋家华的大儿子。
只是满屋全是小胖墩的哭嚎声，刺耳异常。
不同于小胖墩的鬼哭狼嚎，向东小小的身子站的笔直的，不出一声。自家闺女抱着向星站在一旁。
这是发生什么事了？
“亲家你咋来了？”
“爹。”
从地里干活刚回来就见自家大儿媳带着鬼哭狼嚎的孙子在家等着，一番询问下，才知道这孩子竟然在外面欺负向东向星。
关键是唐家二丫头也在这里。
干脆将老二家叫过来，两人当面对峙。结果一番理论下来，老二家的不服气。正气的脑仁疼，二丫他爹过来了
。
想到自己小孙子做的事，蒋增国气的脑仁疼。
以后二丫和老三结婚，向东向星就是他外孙子外孙女。结果，两个小孩子受欺负了，还是老二家孩子欺负的。
怎么有脸说呦。
“他娘让我过来叫二丫回家吃饭。”唐强坐在王秀梅端过的板凳上，“这是咋了？”
蒋增国见亲家公问，如实说了一遍。
蒋增国越听眉头越皱，仔细听着面前的两个小孩。
看向自己闺女，“二丫，你没回家就是处理这件事？”
唐粟一面安抚着怀里的向星，一面紧紧地握着小屁孩的手，见自家爹问话，“嗯。”
唐强看着倔强站着的蒋向东，脸上明显的伤痕，招手，“向东，过来让唐爷爷看看。”
蒋向东抬眼看去，察觉到老人眼中明显的关心，愣了两秒，脚步微微挪动。
见小屁孩打算过去，捏了捏手，松手。
捏着他的手松开，蒋向东几步走到老人面前。
唐强上下打量了小孩，见除了脸上的伤身上还有几处伤。这些伤口在一个八岁小孩的身上显得如此的触目惊心。
“向东，疼吗？”唐强摸了摸小孩的脸。
“不疼。”
小孩低低的回了句。
猛地嗓音提高。
“怎么可能不疼。”唐强止不住的心疼，小孩年纪这么小，这脸上青一块紫一块，还有一处伤口挺大，万一留疤怎么办。当小孩是不想他担心，叹了口气，“向东，疼要说出来。”
‘向东，疼要说出来。’、‘向东，唐姨来了，不怕。’、‘小屁孩，受了委屈一定要说出来。’。
蒋向东看了看老人，又看了看不远处的女人。眼中均是鼓励。
受了伤，真的可以说出来吗？
就在这时，一道尖锐的嗓音响起。
“唐叔，你说这话我就不爱听了。什么叫疼要说出来？”在一旁静静听着、安抚自家的小孩的方丽丽一听这话瞬间炸了，“怎的，你这话里话外的意思全是我家大牛的错呗。小孩子间的怎么能当真。”
“蒋向东你说话啊，你给大家说清楚
，我家大牛和你就是闹着玩的。”方丽丽看着站在一旁的小屁孩忍不住上前扒拉。
“方丽丽！”
蒋增国急道。
唐强一下子将小屁孩拉至身后，眉头皱起，看向方丽丽，“方丽丽，你这是做什么？”
确认方丽丽情绪稳定下来，抬眼看向蒋增国，叹口气，问道，“老蒋，这事你打算怎么解决？”
“二丫的意思是将两个孩子接回去住。我寻思着马上麦收了，这不能给你们家添乱。”蒋增国愁的将烟斗拿出，点燃，抽了一口，继续说道，“亲家放心，这是确实是大牛做错了，等老二回来让他好好教训他。至于向东向星，会好好照看。今天的事情不会出现第二次。”
顿了顿，抬眼看去，“亲家，你觉得怎么样？”
“爹，有你这么说自己的亲孙吗？小孩子间的打闹。”方丽丽急忙说道。
这件事本来就是小孩子家的打闹，这唐二丫还没进门就这么上赶着当后妈、强出头。朱美君这人品虽然差，但是说的话是不错的。
蒋增国见老二家媳妇这时候还在护着自家孩子，叹了口气，看向方丽丽，“老二家媳妇，你再这样护着大牛，这孩子迟早给你教坏了。”
“爹！”
见这时候还在护着外来的小屁孩，方丽丽气死了，但是又不好发作。
躲在唐强身后的蒋向东看着眼前的一切，突然心中涌出一股热流。
突然，一道脆生生的童音响起。
“蒋爷爷、王奶奶、唐爷爷。”
众人的目光看了过去。
蒋向东缓了缓，抬手指向哭的抽抽噎噎的蒋大牛，“是他欺负我和妹妹，让一群人围着打我。”
猝不及防的开口，唐粟望着满脸倔强的小孩，挑了挑眉。
不错嘛，终于想通了。告状不失为一种好的解决方法。
虽然小孩态度有所软化，但是刚刚不说一句话让她很不好办。
现在的表现好歹让她清楚知道，这个小屁孩开始相信了，相信她能保护好她们。
唐强看了看小孩，心疼的揉了揉小孩的头发，随后看向不远处。
“二丫，你想怎么解决？”看向自家闺女，让她拿主意。
他家闺女现在拿主意可是一个顶两个的。
唐粟见众人的目光集中到她身上，没说什么，而是看向怀里的小奶团子。
“向星，想不想跟着姨姨回家住？”
兴许是今天的事情吓着她了，小奶团子抽抽搭搭的。
此时抬着圆溜溜的眼睛看着她，片刻之后，轻轻的点头，将脑袋重新埋入她的怀里，软糯带着哭腔答应，“星星想很着姨姨回家。”
“好～跟着姨姨回家。”
唐粟摸了摸小奶团子的脑袋，随后看向自家亲爹的身后，开声问道，“向东，想跟着我回家吗？”
这次没有任何犹豫，小屁孩斩金截铁的说道。
“想。”
唐强见两个孩子同意，也明白自家闺女的意思，直接看向将蒋增国，“亲家，要不两个孩子我带回来住一段时间。你看看向东脸上的伤也不适合再和大牛住在一起。”
“卫华二丫已经定亲，换句话说，这两个孩子也算是我亲外孙子外孙女，我接回来住一段时间也不妨碍。你觉得怎么样？”
两个孩子必须带回去，孩子年龄小。暂且不说打架这事，就说马上麦收，亲家公亲家母肯定忙顾不上孩子。小蒋这孩子又出任务不知道啥时候回来，两个孩子肯定得受罪。
蒋增国见亲家公这么说，不由看向一旁的老伴。
在一旁不说话的王秀梅见状，悄无声息的点了点。
叹了口气，两个孩子没照顾好确实是他们的错。
实在想不到大牛这孩子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想起上几天老三说的向东脸上有伤的事。估摸着这事不止发生在今天。
亲家公说的不错，马上麦收了。家里肯定忙，其他孩子有爹娘守在身边肯定受不了委屈。向东向星跟着二丫走肯定比在这边过的好。
见自家老伴点头，蒋增国看向唐强，“那就麻烦亲家公了。”
“秀梅，等会儿将两个孩子的衣服用品收拾出来给二丫带走。”
“行，我现在就去。”王秀梅站
起身，看向唐强，“亲家、二丫，你们在这等会儿，我去收拾东西。”
蒋增国看着老伴走远，随即看向抽抽噎噎的孙子，眉头一皱，“大牛，给向东道歉。”
“爷爷！”小胖墩抽抽噎噎的答应。
“不要让爷爷说第二遍。”
小胖墩见挣扎无果，慢腾腾的走过来，面向蒋向东，“向东，对不起。我不该嘲笑你。”
说完后观察对方的反应。
继续说，“我不该嘲笑你是拖油瓶。”
蒋向东看向对面，听着一字一句的道歉，有些恍然。
蒋大牛憋着一口气等着蒋向东说话，结果等来等去没等到，正想发脾气。
蒋向东回了句。
“没事。”
两个小孩处理好纠纷后，正好王秀梅将东西收拾了出来。除了衣服用品，右手还提着一些东西。
“亲家、二丫，麻烦你们帮忙带向东向星了。这是我拿的一些鸡蛋。你们带回去吃。不值钱，都是家里鸡下的。”
王秀梅将东西挨个放好，一一介绍。
唐粟看了眼站在一旁鸡眼珠子都要瞪出来的方丽丽，笑着道谢，“既然这样，东西我们就收下了。”看向怀里的小奶团子，“星星，谢谢奶奶。”
安抚好的蒋向星情绪稳定了下来，脆生脆气的说道。
“谢谢王奶奶。”
见小奶团子说完后，唐粟看向小屁孩，“向东，谢谢奶奶。”
小屁孩朝他望了眼，乖乖的说了句。
“谢谢王奶奶。”
“哎呦，奶奶的大乖孙。”王秀梅见小奶团子奶声奶气的样子，心都化了。
又见脸带伤痕的蒋向东，心中涌起一股愧疚。
哎，说到底，是她没照顾好两个孩子。让孩子遭了那么大的罪。
“行，既然东西收拾好了。我带着人回家了。我家那口子还在家等着吃饭。”见事情办妥，小胖墩也给向东道歉了，唐强直接开口说。
“行，我帮你们拿东西。给两个孩子送过去。”王秀梅连忙说。
“不用。快中午了。你们快些做饭吃吧。就这点路，用不着。”唐强一把拎起地
上的东西直接摆手，示意不用。
一手拎着东西，一手拉过小孩的手，“走吧。”
蒋增国也没多说什么，而是两人送了出去。
望着人走远。
叹了口气，回了屋子。
得知要去唐姨家住，小奶团子的情绪明显高涨了不少。
一路上叽叽喳喳的，说个不停。
“唐姨，真的要去你家住吗？”
“姨姨，我好想你啊。”
“叔叔好久不回家。我哥哥在那住的不高兴，大牛哥哥欺负我。”
“哥哥，我们去唐姨家住喽。星星好开心呀。”
一路上，唐粟嘴角含笑看着怀里的小奶团子，任由她说。
脑海中不期然想起打谷场上小奶团子的反应。
那熟练程度显然不是第一次。
“星星，唐姨问你。哥哥被一群人围着的时候你为什么背对着捂着眼睛？”
明显感觉话落后，小屁孩的视线挪了过来。
“因为哥哥让我这么做的。”小奶团子扣着手指头，想了想说道，“哥哥说，不想我看见他被人围着。”
小奶团子的话验证了心中的猜想。
怪不得两个小孩年纪相差不大，性格却差天差万别。一个不谙世事，一个少年老成。
原来，是小屁孩将一切全部揽在了自己的身上。
小屁孩今年才八岁啊。
饶是清清楚楚的知道了两个小孩的身世，唐粟心中止不住的心疼。
作者有话要说： 唐粟：小屁孩好可怜，要对他好亿点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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