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5章 到底你是心魔还是我是心魔？
萧弈雪懵逼了。
之前他感觉到了楚见尘即将突破，生怕他在魔界突破时没人为他护法，于是使用了地阶同心契的传送阵。
不曾想，传送到了魔渊通道里……
再顺着光源爬出来，整个世界就看不懂了……
“嘟嘟——！！”
“喂喂喂！！哪里来的傻子这么不长眼？！”
“哎哟！这么大的红灯都看不见吗？！”
萧弈雪手足无措地走在车流密集的机动车道上，被一个个疯狂按喇叭并伸脑袋出来的司机们骂得满头问号。
“楚见尘死哪里去了……”
“这是什么鬼地方……”
“魔界也不长这样吧……”
“奇奇怪怪……”
楚见尘的厚脸皮是装的，萧弈雪的厚脸皮是真的。
在这个时空里，同心契互相之间的感应，微弱到几乎可以忽略不计，他只能像狗一样循着楚见尘留下的气味找去。
“四个轮子的车……不用马拉……？”
“没灵气打造还这么结实……？”
萧弈雪不知什么时候蹲在一辆货车顶上，时不时还蹦一蹦，潇洒地换一辆更快的。
在交通监控下，他蹭了半路的顺风车，直到某岔路口才跳了下来。
全然不顾追在后面的一票交警。
最后一个闪身，消失在众人视野。
……
……
跑操时间，萧毅作为体育老师没去操场，反而坐在楚见尘身后看他操作电脑。
心魔，大概就是天道分出的一缕魂成了精。
楚见尘一点都不慌。
穿书和穿越的区别很大，世界潜规则更是不同。
书中世界受限于原著世界观，在楚见尘还没得到世界掌控权的时候，无论修改规则还是拓展世界，都是不可能的。
即便如此，只需要熟知套路，利用规则也是简简单单。
好比现在，楚见尘已经百分百确定萧毅是个假货，但只要配合他的戏，就会一点一点地暴露出他的意图。
“见尘，你喜欢这里吗？”
“还不错。”
“以后我天天在这里陪你好不好？”
“嗯，好。”
萧毅很开心，刚想说点什么，就被楚见尘打印出来的一张表格堵住了。
“你今天早上有课，项目是跳绳，你现在需要去仓库根据班级人数来清点该用到的东西，用推车推到规定的场地，而不是留在我这里，最后让我给哪个班级的班主任说体育老师身体不舒服请假了，改成语文数学课。”
萧毅：“……”
他默默接过表格，上面是他这一周的课表。
满满当当。
不止跳绳，根据年级不同还有篮球、足球、排球、乒乓球、羽毛球、跳高、跳远、双杠、体操、军体拳……
心魔虽然不知道什么叫做“社畜”，但他却从这张表格中感受到了社畜的心情。
“我……”
“怎么了？”
“我不想上班……可以吗……”
“你不上班，我养你吗？”
“不可以吗……”
“不可以。”
楚见尘无情地说。
心魔开始有点崩溃了。
当心魔这么多年，头一次诞生了“赶紧把这个挑战者送走”的想法。
“看到外面的学生在跑步没？”楚见尘指了指窗外。
“嗯……”
萧毅的眼神出现了可怜。
楚见尘就当没看见，继续说道：“你每天都要提前到场，全程陪跑，监督他们不能交头接耳，保持距离，控制速度，不但要维持秩序，还要时刻关注他们的身体状态，如果有人表现出不适，你要及时把人送我这里，不要因为一时疏忽而酿成大祸。”
“嗯……”
“除了要负责体育课，你还要负责活动课的道具租借，每天都会有学生去仓库提前借球，再申请使用某一号球场，以及一些计分牌、哨子之类，前后物品和数量你都要核对清楚。”
“……”
“所有篮球、足球、排球、气排球都要定时检查打气，不要等学生用到的时候才给人丢一个打气筒，这是你的本职工作，不可偷懒。”
“……”
“还有，下班前日常检查足球场的两个球门，所有的篮球框，乒乓球台等等，确保这些设施的安全和稳定性，绝对不能出现类似篮球框倒下砸伤人的情况。”
“……”
楚见尘眨眨眼：“都知道了吧？去干活吧，今天可是新的一天，你别露馅了。”
“……露馅会怎么样？”萧毅弱弱地问。
“轻则送去精神病院接受电击疗法，重则送去人类研究院进行切片研究。”楚见尘连草稿都不用打，语气平淡且真实无比：“你想要一辈子安安稳稳留在这里陪我，就要学会保护自己，伪装好自己，知道吗？”
“哦……”
萧毅垂头丧气，拖着脚步慢慢挪出了医务室。
一副想摆烂又不甘心认输的背影，
把正在悠悠擦眼镜的楚见尘看得一阵好笑。
-
-
“咦……？”
“那不是我么……？”
萧弈雪蹲在某楼顶，远远就看到了另一个垂头丧气的“自己”，正推着一辆材质不明的小推车，一脸忧郁地走在校道上。
路上来来往往的学生跟他打招呼，他都没心思敷衍，只顾着推他的车。
楚见尘的气味到这里就消失了，说明他就在这附近，萧弈雪正打算慢慢仔细找，就被这个举止古怪的“自己”吸引了目光。
“谁啊……”
“这不可能是我……”
萧弈雪总觉得这个世界很诡异，甚至处处充满了隐蔽的陷阱。
所以，他决定先偷偷跟上去看看。
看看这个世界的自己每天都在做什么。
……
“咚咚咚！”
医务室的门很快又被敲响。
“楚医生，我是陈晓鸥。”
“进来吧。”
得到了允许，门外一个有些腼腆的男生怯弱地推门而入，一进来就拘谨地向楚见尘微微鞠了一个躬。
起身抬眼时，才发现楚医生不知什么时候变成了“仙人”，顿时眼珠子瞪得老大，连要说的话都忘记了。
正在喝茶的楚见尘泰然自若：“怎么了？身体还不舒服？”
他记得这个男生，每个星期至少来两次。
陈晓鸥一双眼睛眨也不眨，结结巴巴地说：“就是……我今天，不是肠胃和消化的问题了……就是……我……我今天，好像眼睛出了点问题……”
“眼睛？”楚见尘疑惑：“什么问题？过来我看看。”
陈晓鸥乖乖地应了一声，来到楚见尘面前的凳子上坐下，局促地搓着袖子：“我……我刚刚看到，有人跳楼……”
“跳楼？”楚见尘不相信：“哪栋楼？”
“就是最高的那栋新教学楼，可是……”陈晓鸥停顿了好一会儿才接着讲了下去。
“他跳下来之后，我就跑过去看了，地上什么都没有，我问了其他人，他们都说是我眼花了……”
“可是楚医生，我真的看见了！不知道是不是我眼睛幻视？还是压力太大，神经出了问题？”
陈晓鸥说完，睁着眼睛看着楚见尘，还贴心地自己扒拉开眼皮，左右滚动眼珠子。
“呃……”楚见尘心中隐隐有些古怪：“先说说你看到了什么人在跳楼？”
陈晓鸥摇摇头：“太远了看不清，大概是一个穿着白裙子，披着长发的女生。”
“女生？”楚见尘皱眉。
“是的，但是这个女生的个子很高，不像是我们学校的学生。”陈晓鸥嘟了嘟嘴：“他们说我看见鬼了……”
“什么时候的事？”楚见尘问。
“十分钟前吧。”陈晓鸥答。
沉默间，楚见尘看了一眼窗外。
无论是走去食堂的，还是从食堂吃饱了出来的，都没有一点发生了大事的感觉。
陈晓鸥顺着他的目光望去，大概知道他在想什么，脸上更是窘迫：“楚医生，你说我的眼睛是不是坏了？”
“我觉得可能是你压力太大，平时注意休息，如果还觉得眼睛不舒服，可以再回我这里拿瓶眼药水缓解一下。”楚见尘微笑。
“好的，谢谢楚医生，那我去教室了。”
“嗯。”
这名男生一走，后面便再没什么人来。
因为只要跑操没事，直到上课前都基本没人有事。
楚见尘的日常，就是坐在这里，等几个上课上到肚子痛的“机灵鬼”。
……
半天下来，直到中午的食堂飘香。
楚见尘在空调房里闲成了盐巴。
萧毅在烈日下累成了狗。
反倒是看着萧毅忙忙碌碌的萧弈雪没什么感觉，甚至还偷偷学会了不少“技能”和新话术。
学生们下了课，成群结队去食堂吃饭。
只有萧毅不顾形象地坐在地上，目光呆滞，一个接一个，慢慢地数球。
一脸的生无可恋。
刚才某主任找到他，让他吃完午饭加个班。
说是十月份的校运会马上开始了，需要准备的工作很多，他这段时间都别想休息。
可此时此刻，他已经想自我毁灭了。
作为一个心魔，崩溃在挑战者之前，绝对是他职业生涯里的黑历史之最。
从口袋里掏出皱巴巴的课表，绝望地看了最后一眼。
用力搓成一个球，
远远地砸了出去……
“嗖———”
“咚！”
躲在树上的萧弈雪被正中红心。
他莫名其妙地接住从额头掉下的纸团，好奇地展开这张皱巴巴的表格，嗅了嗅，眼睛一亮。
“楚见尘？！”
……
楚见尘收拾好了东西，从屋里反锁上正门，准备走后门到校外的小巷子买饭。
因为这副打扮去食堂打饭是不可能的。
在他还是楚望的时候，就已经被学生们一致破例尊称为“校草”，更别说现在这个戴了完美光环的“男二号”。
结果一拉开后门，一个熟悉的白影一头扎了进来。
边上的一堆瓶瓶罐罐差点全部打翻，还是楚见尘眼疾手快，把这个不速之客反手摁在墙上，再一脚关上了门。
“楚见尘！！”
“……哦？”
楚见尘拎着他的脖子把他的脸转过来。
“啧，还真是？你怎么也来了？”
一边说，一边松开了钳制他的手。
“你先别问那么多！！快！快把我藏起来！！好多人要抓我！！”
萧弈雪快要疯掉了。
校外街道，警笛大响，越来越多人加入到了“追捕嫌疑人”的行列中。
不一会儿，楚见尘就听到了校门“吱吱”打开的声音。
两辆警车鸣着笛驶了进来。
“就是他们！他们一直在追我！”萧弈雪立刻躲到窗帘后一脸紧张。
“嗯……”楚见尘头大。
结合男生陈晓鸥说的“跳楼”，不用问也知道萧弈雪是怎么一路火花带闪电过来的。
监控肯定是拍到他的脸了。
楚见尘想了想，从柜子里拿出一套备用的休闲装，丢给萧弈雪让他换上。
顺便再给他丢个口罩，外加一副墨镜。
“这怎么穿？”
萧弈雪匆匆忙忙换上黑色休闲裤之后，拿着同一套的黑色卫衣翻来覆去一脸茫然。
“蹲下，举手。”楚见尘无奈得只能亲自帮他穿上。
“对了！刚才我看到了一个跟我长得一模一样的人！怎么回事？！”萧弈雪任楚见尘捣鼓自己，终于想起来了正事。
要是这个人敢跟自己抢地位……
“没事，你就在这里等我，我很快回来。”楚见尘顺手帮他扎好了裤腰带，再丢给他一双人字拖。
“你去哪？”
萧弈雪对这个陌生的环境很心慌，要不是看在楚见尘好像很熟悉的份上，他早就拉着他一起“逃亡”了。
但现在，不管这个世界在他眼里有多诡异，只要楚见尘还是楚见尘，他就能让自己的情绪尽量稳定下来。
“当然是带他们去抓人啊。”楚见尘轻飘飘地说完，淡定从容地开门走了出去。
萧弈雪连忙锁门，躲在窗帘后，心里想跟上，又不敢违背他的叮嘱。
……
楚见尘的一身白袍跟萧弈雪先前穿的并无太大区别，都是七灵宗的宗师服。
除了白发不一样之外，远远看背影，起码有六七分相似。
于是，他就这样凭借一个吸睛的背影，以及敏捷飘逸的身手，将抓捕萧弈雪的人通通引到了萧毅的附近。
然而此时正沉沦在痛苦中无法自拔的萧毅，直到被一个明晃晃的手铐铐住，都没能明白过来究竟发生了什么。
当得知自己竟然要被抓去某个地方审问时，萧毅将手铐一扯一摔。
彻底不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