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分化
鹿听阳坐在餐桌边，宗煦正在井然有序地加热早饭。
alpha侧身对着他，性感的喉结处，瓷白肌肤上有一点点，小小的淤青。
鹿听阳的发情期，终究是在宗煦身上留了点痕迹。
那是昨晚鹿听阳对着他喉结又咬又舔，留下的痕迹。
痕迹非常淡，不知道宗煦自己有没有发现。
鹿听阳指腹划过眼角，在太阳穴按了按，收起镜头里装着alpha此时模样的手机。
他终究什么都没说，心情非常好地把宗煦端上来的早餐全部推到了宗煦的面前。
宗煦：“？”
考虑到可能会有抽血类的检查项目，鹿听阳本就没打算吃早饭。
昨晚买的饭团和蔬菜沙拉，有一大半被鹿听阳半哄半骗半撒娇地，让宗煦吃了。
鹿听阳是这么决定的。
以后自己有肉吃，就绝不会少宗煦一口。
“真是……”宗煦的大手无奈地在鹿听阳头顶盖了盖。
陡然被摸头，鹿听阳缩了缩肩膀，慢半拍地往宗煦手心里蹭，但宗煦似乎没有注意到他的回应，很自然地收回了手。
鹿听阳回味着被摸头的感觉想。
下回蹭快点。
而宗煦大拇指婆娑了下被发梢蹭到的掌心，手有点抖。
宗煦把鹿听阳送到医院门口，就匆匆离开了，他手机响了一路，有人很着急地在催。
鹿听阳看着宗煦的背影消失在人潮中，攥了攥手心，将想撒娇让宗煦陪自己的冲动压下，抬头看了眼医院的招牌。
医院的名字非常地慈祥且大众——仁爱医院。
跟帝国中央医院比起来，瞬间接了地气。
医院门口来来往往的，大多是挺着肚子的omega和beta们。
鹿听阳专门搜过，这里是全帝国最好的产科和omega护理医院。
所以他一个肖似alpha的高挑身形往门口一站，立刻收获了众多打量的目光。
鹿听阳泰然自若地查看光谣，那个叫魏青的仁爱医院首席专家回复他，在十六楼左转第一间办公室等一下即可。
鹿听阳依言照做，将办公室上下打量。
没老院长的气派，是间空间很大很简单的诊疗室，设备齐全，里面还有几间关着门的房间，不知道是用来做什么的。
没多久，有人推门而入：“抱歉久等了。”
鹿听阳收着视线看过去。
来人眼窝架着副单片眼镜，头发微长没过脖子，约莫四十出头，长得非常人模狗样，穿着个白大褂，笑起来非常斯文败类。
模样瞧起来有点不大靠谱。
倒是跟鹿听阳搜索出来的诸多照片，如出一辙。
魏青一瞬间也被鹿听阳略显冷冽的眼神看得后脖子一凉。
这小子，明明是个omega，身上怎么有种能拿信息素压得人跪地不起的顶a气势？
a成这样合理吗？
同为omega的魏青吁了口气，调整心态。
他摘下单片眼镜，换成普通的戴上，自我介绍后直入主题，问了些基本情况。
“分化时间？十五岁。我感觉我腺体发育时应该是出了什么问题，有点缺陷……”
魏青自屏幕后侧过脸：“具体是什么缺陷。”
鹿听阳双掌撑在自己的胳膊上，指尖在衣袖上点了点。
空气里有股鹿听阳熟悉的味道。
不是信息素味，而是……雪松香型阻隔剂。
alpha大多用的都是无香阻隔剂，但昨晚宗煦光顾便利店买阻隔剂的时候，便利店当时只有雪松香型的a用阻隔剂。
今早宗煦拿着阻隔剂一喷，香味熏得ao两人直皱眉。
“魏医生办公室好香啊。”
鹿听阳突然一问让魏青眼神一凝：“我老公的，他尽瞎买些花里胡哨的味。”
“哦？”鹿听阳意味不明地调笑。
魏青听得老脸一红。
妈的。
鹿听阳扫了眼办公桌旁闭着门的房间，思考了一会儿。
最终还是略过了自从分化开始就存在于腺体里的问题，转而说起被宗煦的信息素诱导发情类似终生标记的事情。
“被动发情症状？”魏青抬了下鼻梁上的眼镜，神情逐渐正经，“这可能不是腺体缺陷，只是契合度太高。”
“知道那位alpha的信息素编号吗？”
信息素味道可能相似，但每一种信息素都有自己独一无二的编号。
除边境都镇条件不允许，所有分化为ao性别的人都会被要求到信息素检测机构，做一次检测。
每个人都会知道自己的信息素编号。
鹿听阳摇头。
魏青：“你自己的呢？”
鹿听阳：“不知道。”
魏青沉着脸开了几项必备的检查。
鹿听阳一看，果然要抽血。
想到投喂给宗煦的早餐，他心情还不错地去检查。
而魏青打了开办公桌旁的房间，露出里面人英俊无二的脸庞。
是宗煦，他脸色不大好看。
魏青絮絮叨叨的：“我跟你小子说，我这辈子头一次做这种有违职业道德的事情。”
“约诊时间冲突，情况紧急，为了不冒犯omega，alpha只能在omega面诊的时候自行回避。”宗煦神情偏冷，“有什么问题吗？”
职业道德让魏青很想直接把宗煦一脚踢出去，但他就是个普普通通的医学天才omgea罢了，又打不过宗煦。
总之，魏青是已经麻了。
他今天一定是出门没看黄历，要不就是醒来的方式不对。
魏青头疼得直捏太阳穴，眼不见心不烦地关上门。
现在的医学技术，分析这些很快，不一会儿，检查结果就传给了魏青。
两份，连带宗煦之前的一起，还顺便做了信息素契合度检测。
魏青揉揉眉骨，看见鹿听阳回来，戴好眼镜先看他的报告。
姓名：鹿听阳
性别：男性omega
信息素类型：抽象信息素
信息素编号：o94168（此前编号：a94169）
魏青双手颤抖，差点按上删除键：“……”
捏妈，编号a94169不就是之前，在军医大附属医院检测出来的那例omega拥有alpha信息素的罕见案例吗？
这omega就是鹿听阳？
确认是新型omega信息素了？不是alpha的？
那之前为什么把omega信息素检测成alpha信息素？
魏青脸上表情十分精彩，鹿听阳好奇地凑过去，看了个全乎。
报告下面还有一行小字备注。
——经各方机构反复检测，初诊结果为误诊。
——该omega腺体分泌的信息素确为omega信息素，但其腺体构造特殊，几乎不受alpha信息素影响。
早就知道自己对alpha信息素抵抗力很强的鹿听阳：“哈。”
难怪检查结果一出来，鹿沉柯就把他扔进了ab混合宿舍。
“哈什么哈，说是几乎不受影响，你看你不就遇上个能诱导你发情的？”魏青从桌子里翻出几袋小面包，扔给鹿听阳，“垫垫肚子。”
omega机警地眯窄眼角，眼里问询意味明显。
魏青真无了个大语：“你。”
他指了指鹿听阳，指尖又调转方向指向自己：“我。”
“你是我亲手接生的，你丫睁眼看到的第一个人是我，不是你爸妈而是我。”
“我跟你爸妈是故交。”
“你小时候身体差，全是我和老院长给看的病拿的药，我还给你换过尿布，你他妈嗝奶吐我一身，你十五岁之前我每年都来给你过生日，都不记得了是吧？”
“是吗？”鹿听阳眨了眨眼，拿过小面包拆开吃掉，“我确实不记得了。”
魏青措手不及：“啊？”
鹿听阳眼底浮现出回忆状：“分化前的记忆，都比较模糊了。”
加之重生前17岁到26岁的记忆，15岁以前的记忆对鹿听阳来说，确实就像十几年前的记忆，有点太过遥远了。
像隔了层雾，有些只记得点片段，有些更是直接藏在雾的后边。
魏青拿笔头在桌上“笃笃”两下，开口问：“你还记得自己分化时候的情形吗？”
鹿听阳倒是记得一些：“我那个时候，越过了内国境线。”
魏青惊呆：“……”
伽南帝国的国境线分为内境线和外境线，外国境线大片接壤邺北帝国，外国境线与内国境线之间，是变异生物的“领地”。
而帝国严令禁止国民私自跨越内国境线。
鹿听阳没事人一样悠然地靠在椅子上，像个讲故事的老头。
“内国境线背后并不全是变异生物的领地，变异生物体质特殊，喜欢待在山里。”
“所以边境都镇的居民，时不时会越线，去在变异生物铜铃的山林外围活动。”
“为了藏身也好，为了找人也好，出于任何目的的都有。”
魏青嘴角抽搐，指了指房间内悬浮着的电子眼：“你知道我要是调出监控，去告发你，你百分之百会被送进监狱吗？”
鹿听阳笑：“您可以试试。”
他天生一张美人脸，笑起来恣意潇潇，少年感十足，只是笑意未达眼底。
显得心口不一，透着股子生凉的冷。
直接笑得魏青头皮炸开。
鹿今显这狗东西生个儿子怎么跟他一个德性？
都是笑面狐狸，后边藏着青面獠牙。
鹿听阳继续讲：“基于这种情况，在那边的高山树林里，经常能捡到被alpha终身标记又抛弃的……omega。”
魏青的世界观不由得一震：“……omega？”
鹿听阳：“数量还不少。”
鹿听阳时不时去逛逛，两年多下来，捡了快有十只omega。
魏青想起前段时间，鹿沉柯派人去了边境。
看来边境那边确实，太乱了。
那边连年上报的失踪案件不在少数，各种性别都有，但omega失踪人数一直都偏高。
基于此，omega保护组织一直在抗议。
但这是前几代人的历史遗留问题。
因为与变异生物领地接壤，地势险要，为了中心城市的安定，帝国一直没有很好的办法妥善解决边境的问题。
鹿听阳捧着魏青给自己倒的茶，喝了一口，喉间微微泛着茶苦，缓缓起了个头：“……我父亲是顶级alpha，母亲是优质omega。”
鹿听阳身手敏捷地爬上树，将自己藏身在茂盛的叶片中，抽出背包里的止医药品，给自己包扎止血。
他一个没注意，被变异生物偷袭，搏斗之间肩膀被咬了一口。
他手法很熟练，但伤口有些深，位置也不太好，最后只能歪歪扭扭地勉强包扎好。
鹿听阳屏气凝神，静静地观察树下四周的动静。
没有脚步声，什么都没有。
看来被甩掉了。
低等变异生物，智商都不高。
力气大，行动力中等。
尊称一句铁憨憨不为过。
鹿听阳靠在树干上歇息了一会儿，他眼前有点花，但不并不是因为失血。
最近身体一直有些异常，这些异常不约而同地传递出同一个讯号——他快分化了。
通讯器里传来滋滋杂音，末了杂音消失，暴起一声声大喊：“……哥！哥！我的好哥哥你听得见吗？哥！你理理我，哥！？”
大喊的人嗓门粗犷，语带哭腔声带泪，撕心裂肺，鹿听阳一激灵差点从树上栽下去。
“丁小小，你是不是想死？”鹿听阳按上耳边的通讯器，低声骂道。
丁小小听到熟悉的慵懒嗓音，顿时又是一阵嚎啕大哭：“哥？呜呜呜，我还以为你……”
这玩意儿一向狗嘴里吐不出象牙，鹿听阳立刻打断他嘤嘤戚戚：“闭嘴！重新给我发定位过来。”
“发过去了呜呜呜……”丁小小仍是心有余悸，抹着眼泪直抽抽，“没出什么事吧？通讯突然断了吓死我了。”
刚才鹿听阳的位置过于深入变异生物的领地，中途丢了通讯信号，又跟打了一架，没顾得上联系丁小小。
“没事。”伤口有些微微发烫，鹿听阳扭动了下脖子和手臂，没有其他不适。
于是他调转地图，看了眼自己所在的位置，在不远处做下标记。
通讯器里，传来丁小小小声的建议：“哥，今天就回来吧，你快分化了。”
鹿听阳扶了下通讯器，跳下树，朝某个方向疾跑而去：“就回去了。”
他记得之前那个方向有人影晃动，形迹可疑。
但最初鹿听阳只是观察了一会儿，发现不止一个人，而且发生了激烈的争执。
不想引火烧身，鹿听阳选择了离开，现在正好顺路，去看看也无妨。
山林里道路窄小崎岖，但鹿听阳身形敏捷，没一会儿就到达了定位点。
鹿听阳吸了吸鼻子。
他还没分化，闻不到信息素的味道，但空气中弥漫着的淡淡血腥气，提醒着这里可能有危险。
谨慎探明周边情况后，鹿听阳抽出腿侧的短匕，用匕首剥开杂乱的灌木堆，待看清里面的情况后，鹿听阳发出一声短促的感叹。
“哦呀。”
鹿听阳抚了抚冰冷的短匕，走近两步。
捡到一只omega呢。
灌木堆后，一个小小的身影蜷缩在半大的树洞里，从腺体位置流出来的鲜血染红了附近的杂草和他□□的肩膀。
他细长的脖颈间，布着可怖的五指状的血痕，与极白的肤色对比得触目惊心。
难怪那么重的血腥气。
鹿听阳想。
他眼睛生得很漂亮，只是眼神空空的，鹿听阳感觉他的看自己了，又感觉是在看虚无的空气。
鹿听阳抽出之前用过的小型医药箱：“怎么流了这么多血？”
omega随着他的动作瑟缩了一下，抗拒的意味非常明显。
鹿听阳蹲下身：“你快死了诶。”
“我没什么恶意，你别害怕。”鹿听阳又说。
omega动了动苍白张干裂而结满血痂的唇，目光终于落在了鹿听阳身上，却在看到他手中泛着一线寒光的匕首时，拼了命的把自己往狭窄的树洞里塞。
破碎得不成样子的腺体随着激烈的动作，淌出更多的鲜血。
“你不要命啦？”
鹿听阳脸色一变，迅速将匕尖朝向自己。
顾不得那么多地扑过去给绷带按住他血肉模糊的腺体。
“你到底是想死？还是想活？”
鹿听阳仔细给omega包扎做简单的止血处理，额头上不一会儿就布满了细细密密的汗珠。
omgea警惕地盯着他，不说话，也不喊疼。
连鹿听阳把消毒药品不要钱似的往他伤口上糊，疼得他浑身抽动也没不声不响，紧咬着嘴唇。
鹿听阳皱着眉，勉强帮omega血流如注的腺体止住了血。
挑了个没染血的杂草低，鹿听阳一屁股坐在地上，抹了一把头上的汗。
“这是之前跟你吵架那个人干的？”
omega眼睛微睁，咬着唇，不作回应。
“我都救了你了，你现在想死也不可能了。”鹿听阳看着他，少年稚嫩的脸上被阳光映出毛茸茸的波光，“找不到活下去的理由，你可以为我活着。”
omega闻言神情有些松动，还是不说话。
鹿听阳换了个姿势坐着，在通讯器上给丁小小发完消息，才起身蹲到omega面前，开口问。
“你叫什么名字呀？”
少年嗓音还带着些柔软，语气似撒娇般地问询着。
他下巴搁在两膝之间，白嫩的手交叠搭在双脚上，含水量充盈的眼底盈着光，像是把透过树叶投射到地上的光线全部收束到了自己眼里。
像颗只为omega发光的小太阳，亮在隐蔽灌木丛中昏暗的世界。
omega蜷缩起手脚，思考了很久，才用沙哑得不成样子的嗓音，发出怕破铜锣篓子一样的声音。
“我姓沈，我叫沈幼安。”
回忆渐渐收拢，鹿听阳却笑了笑，心想自己在回忆些什么东西。
怎么回忆到跟他分化没有半点关系的沈幼安头上了。
大概是被他每天光谣轰炸得有点想他了，谁能想到当初一心求死的omega，如今比谁都活得更努力呢。
鹿听阳努力回想自己分化时候的场景，缓缓说道：“小时候的基因检测也显示，我将来大概率会分化成alpha。”
鹿听阳将沈幼安背到内过境线边，远远地就听到丁小小因为爬山而叫苦连天的骂声。
“区区树根你还敢绊我？等我阳哥来把你劈了当柴烧。”
“破石头挡什么道？”
“这地方是人能找到得的吗？这也太累了！早知道我就不来了！”
他要是能闭上那张不停叭叭叭的嘴，爬山能轻松很多。
等到丁小小渐近，鹿听阳便安心地把沈幼安放在粗壮的树边靠着，摸了下肩膀上的伤口，准备返回山林里。
丁小小眼见着他阳哥就要往回扎，急忙大喊：“哥！哥你不是说今天就回了吗？”
鹿听阳指了指耳朵，示意可以通讯器交流，丁小小这么扯着嗓子喊，迟早把别人引来。
丁小小飞快地跑到，也没追上鹿听阳小时在林间的背影。
气死了。
丁小小按开通讯器，完全不在意旁边有个陌生人，瘪嘴就要哭：“哥，你回来嘛。”
“回来嘛回来嘛，你回来我就给你炒……宫保鸡丁。”
“……你好坏，你个大骗子，明明答应我的。”
丁小小声音听起来非常像二米八的壮汉，身为omega身高却直逼一米九，因此娇声娇气地撒娇画面就很诡异。
一路上安安静静的沈幼安突然笑了两声。
“我有点大意了，因为分化的前兆并不明显，我也以为我会分化成alpha。”鹿听阳舔了下齿贝，“但是没想到，我居然分化成了omega。”
omega的分化非常明显，与发情期前兆几乎相同，意识混混沌，四肢乏力，提不起精神。
当鹿听阳被这些负面表征席卷的时候，他刚干掉了今天咬了他一口的那只低等变异生物，一个没站稳差点倒在变异生物分泌出的恶心粘液里。
分化完成后，会直接进入omega的第一次发情期，因此他迅速从背包里翻出两管备用的o用抑制剂扎了下去。
本来是准备给自己捡到的omega的，没想到用在了自己身上。
鹿听阳扶着树，向自己记忆里回去的方向走了一段，耳边是通讯器里传来的丁小小焦急的呼声。
“没事……”鹿听阳意识模糊，下意识地安抚丁小小，“我打了抑制剂……”
鹿听阳一惊，打了个寒颤。
抑制剂，好像不太管用……
意识到这点后，鹿听阳迅速找了个隐蔽的地方把自己藏起来。
本来想上树的，但考虑到自己可能会神志不清摔下来，鹿听阳最终选择了留在地面。
那是一处跟沈幼安之前藏身地差不多的灌木堆，生长茂盛的灌木和杂草将鹿听整个瘦削的身形遮挡的严严实实，四面八方都看不出什么来。
除了在空气中爆开来的信息素味道，不知道会被风送往多远的地方。
本就翻滚着热浪的气气温仿佛骤然升高的好几度。
灼热，滚烫。
一寸寸啃食着鹿听阳的理智。
周身像被放在太阳底下曝晒十来小时的汽车内温，一点就会着起来。
太难受了。
心里像是有一万只蚂蚁在抓挠，叫嚣着，想要被alpha的信息素安抚，想要被抚摸。
鹿听阳紧紧抱住自己，努力将被分泌出的汗水汗湿的身体抱紧，缩成一团。
闭着眼咬着牙。
只要坚持过第一波情热……
鹿听阳想着。
想着……
直到，他听见了说话声，似乎是有人在叫他的名字。
“听阳……”
嗓音温柔又缱绻，托住了鹿听阳漂浮的情绪。
鹿听阳神智蓦地一松，彻底没了意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