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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1章 气运文里的重生崽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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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不知道妹妹会不会怨自己,当时爹娘身死,处理完爹娘的身后事,他本该接手许家家业,撑起许家的天,可他却任性地选择离家闯荡。

    他将摊子丢给了妹妹,想着许家家业在妹妹手中,妹妹手握大权,日子应当不至于太过难过,父母待人和善,下面人敬重父母,对妹妹应该也是爱屋及乌,不至于过分苛责才是。

    谁能想得到,他留给妹妹的家业,会落到连枝手中。

    那么一个蠢货,哪怕妹妹已经嫁过去不少年,孩子都有两了,可许承志仍旧看其极度不顺眼。

    奈何当年妹妹铁了心就是喜欢这个蠢货,他不想因为这么一个蠢货和妹妹兄妹反目,彻底沦为仇人,所以才无奈妥协。

    结果这果然不是什么好人,还真苛待自己妹妹,这么个蠢货东西,当初走之前就该上前先把人给打死的。

    许承志想到信中提及的只言片语自己妹妹如今的处境,就觉得怒火中烧。

    怒火让他看花花草草都是一副怒发冲冠,下一刻就会抬手辣手摧花的凶狠模样。

    哪怕许承志因为近乡情怯,不自觉放慢了速度,但距离在那儿摆着,他离清平镇终究是越来越近,近到天黑之前就能进入镇中。

    许承志面无表情,在一众满身血煞之气的精兵的簇拥下,气势汹汹地入了城。

    他们距离清平镇尚且还有一段距离的时候,就已经被人发现,镇中的几个大户人家都收到了消息,一个个心下忐忑着,也不知道是哪路强人借道。

    大出血恐怕是无法避免了,就怕大出血不说,对方还得寸进尺。

    还是得看章程,如果只是拿些金银破点钱财,就能将人送走,那自然是皆大欢喜,要是对方还要求旁的,那就看情况。

    不是太过分的话,就忍辱负重,破财消灾。

    若是太过分,那他们也不是泥捏的。

    定下章程,三家紧急碰面,随后命人等候在城门处,许承志才踏入清平镇,就被人虚引着,示意他跟着走。

    许承志眯着眼,很快跟了上去。

    清平镇有一家醉仙楼,以前是许家开的,酒楼口碑极好,楼中美食令人流连忘返,后来连枝接手,口碑急速下降,再后来,醉仙楼被赵家盘下。

    连枝也因此与赵怀仁搭上关系。

    东家换成赵家后,醉仙楼的口碑倒是慢慢重新被经营了回来。

    连枝见醉仙楼生意这么好,日进斗金,心下酸得厉害,越发要去拉拢赵怀仁,不然他觉得自己血亏。

    为了讨好赵怀仁,他可是将一只下金蛋的金母鸡亲手从自己怀里推了出去啊。

    想想都觉得心中滴血。

    许承志不至于出门几年,就连自家产业都不认得了,然而楼中伙计也好,掌柜也罢,都是陌生的面孔,许承志看在眼里,心下明白醉仙楼大概率已经不属于许家了。

    这次宴请,以周家为首牵头,连枝连得到消息的资格都没有。

    这三家联合起来宴请这伙强人,到时候这伙强人需要多少金银,三家商议之后,自然会通知连枝给钱。

    他没法不给,因为胳膊拗不过大腿。

    然而等看到这伙人军纪严明,周家家主周德立刻就心下凛然,知道自己等人猜测错误,对方绝对不是兵败逃亡而来的小股建制。

    若是这群人真是逃兵,那么首领定然带兵有方,说不定是什么知名将领,对方必然不可能就此沉寂,这次打发人,恐怕真的得大出血了。

    当然,如果操作得当,对方在落寞的时候得他们雪中送炭,将来发达了,对方但凡是个记恩的人,就一定不会忘了他们。

    届时回报定然不会小。

    然而一切小心思,都在他们看到这队人的老大的时候化为乌有。

    周王赵许四家同为清平镇的富户,彼此间不说完全没有秘密可言,可至少彼此间是知根知底的。

    许承志作为许家大公子,从小在清平镇长大,他们不可能会在时隔几年后,再见到许承志就压根认不出他了。

    眼下看到人,周德作为清平镇的县令,名义上的一把手,不由得愣在原地,随后他仔细观察,最终有些不确定地道:“可是许家承志侄儿?”

    许承志脸上露了笑,道:“是我,一别多年,周世伯依旧风采不减当年啊。”

    周德闻言苦笑:“哪还有什么风采不风采,眼看乱世将起,家中花了大笔金银才成功将我调回清平镇,我想着,落叶归根,日后无论如何,至少得护住自己的故乡。”

    眼看是熟人,一群人顿时一改之前的愁眉苦脸小心翼翼,变得熟稔了起来。

    他们倒也没有倚老卖老, 眼看是许承志,就开始摆起自己从小看着许承志长大的长辈架子来。

    王家家主倒是想摆,被周家和赵家联手压了下去。

    你摆个嘚,信不信只要你敢摆长辈的谱,对面就敢掀桌子把你给砍了?

    他自己被砍没关系,但是不要把血溅他们身上。

    别拦下的王家家主还有些甩脸子,但没人管他,他坐在旁边喝闷酒,而周德则是话锋一转,提起了连枝。

    “连小儿狂妄至极,以替你守着家业的名义,从世侄女那儿哄了支持,一朝大权在握,立刻就翻脸无情,将许府的匾额换成连府,妄图与我们同起同坐。”

    至于结果嘛,看眼下三家都在,唯独没有连枝,就能看出他们三家的态度如何。

    许承志出门多年,经历的勾心斗角并不少,他能走到今天,不是单单靠着勇武就能达到的。

    总有些人,上了战场是个狗熊,遇到敌人就吓尿,只能躲在后方当缩头乌龟。

    一旦战事结束,他瞬间又抖起来了,讲究什么人脉靠山派系,打压下属,欺压自己人,玩弄些上不得台面的阴谋诡计,比谁都六。

    在如今的许承志眼中,那样的人,哪怕是自己顶头上司,其实也就和个纸老虎没什么差别,时代变了,不是以往能够容他玩弄阴谋诡计的和平时代了。

    经历了许多之后,回头再看到这些熟悉的世伯,许承志突然发现,他们义愤填膺,替自家不值,对连枝破口大骂,可其实究竟几分真几分假,自己竟然全然不在意。

    随意应付上几句,原本准备好的美人也没机会上场,因为来人是许承志,许承志归家,肯定是第一时间挂念着自己的亲人。

    而他离开之前,家中就只剩了一个嫡亲的妹妹。

    如今这个妹妹过得还不怎么样,谁有时间听他们哔哔赖赖?

    周德是个人精,说上几句,看许承志兴致缺缺,立刻便止了话题,随后提起了连家近日一直在寻找高人,好像是家中出了什么变故的事。

    等该给的信息给完,周德当即让许承志先回家去,叙旧什么时候都能叙,不急于一时,顺带着将自己等人之所以设宴的初衷和担忧也说了出来。

    周德为人处世说话做事,都是看人来的,这种行为,无疑让人极为舒服。

    许承志也不得说,清平镇这些世伯,除去极个别,一个个倒都是人才来的。

    这个极个别,指那边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没有周德和赵家世伯拦着,立刻就会当场发作的王家家主。

    许承志放下酒杯,就着周德的话,当即告辞离开,留下弟兄们继续在醉仙楼吃喝,自己则是先行返回了曾经的许府。

    手下人一点不担心,除非清平镇县衙中的府兵外加三家豢养的护卫家丁一起出动,还是设伏伏杀,不然许承志没可能出事。

    连府看门的家丁压根不认识许承志,忠于许家的老人早就被换了一遍,不忠于许家的老人,也因为知道连枝母子曾经的落魄,从而被寻了理由和借口打发了出去。

    如今在连府伺候的人,某种意义上来说,都是新人,他们自然不可能认得许承志这个曾经的许家大公子。

    见许承志一身甲胄,佩戴兵器,看着就不好惹,不由得先怂了几分,把门关上,隔着门问:“你谁?”

    许承志也不和他废话,转头就走,连枝母子后来把许府扩建了一部分,用来容纳连枝的姨娘,以及伺候府中姨娘以及他们母子的下人。

    然而其余布局,仍旧是许府的布局。

    许承志从小在许府长大,自然不可能对自己家感到陌生,他从大门位置离开,翻墙而入。

    进门之后先不露身形,听着周围下人闲聊。

    “老夫人不是病了吗?听去伺候的李妈妈说,老夫人那压根不是真的病了,是被吓的,听说人都吓得胡言乱语起来了,一会说自己是主母,一会又说自己是老夫人,总之,疯疯癫癫的。”

    “岂止是疯疯癫癫,人还变得极其古怪,黄婆子你们都知道吧?从前可是老夫人身边的红人,平时别说咱们,就是府中姨娘,都得看她眼色,结果你们猜怎么着?黄婆子被抽了几大嘴巴子,当天就发卖出去了。”

    “哎,幸好咱们只是府中的小丫头,杏儿姐姐她们压着咱们不让咱们出头,咱们也不想出头,就在这厨房混着也挺好的,出头了也不见得有什么好下场。”

    “可不是么,杏儿姐姐压着咱们,她自己却成了老爷的姨娘,不过杏儿姐姐好像也病了,听说也是让吓的。”

    “咦,难道府中真的有脏东西?”

    “不知道,先前不是给小少爷祈福吗?来了很多大师和道长,但是没用,那些大师道长说是回去请师门长辈,这一去不回,狗子被主家责令去请人,结果寺庙道观都空了,人家早就跑了。”

    “怎么跑了?”

    “谁知道呢,我看啊,也是让吓的。”

    “哼,咎由自取,谁家家里是这么苛待主母的,老夫人自己成天让人天不亮就去给她请安。

    前年冬日,冰天雪地的,主母天不亮就跪在门口,脸都冻得青紫一片了。

    两位少爷心疼主母,话都说不利索呢,哭着求老夫人免了主母的请安,老夫人不也没免?

    还有秀夫人,都让咱们叫她夫人了,什么意思谁还不清楚。

    可惜她虽然和老夫人沾亲带故的,却到底是出身不行,老夫人宁愿继续压迫主母,也不肯让老爷休了主母,给她腾位置。”

    “……”

    几个小丫头一边干活,一边碎嘴子聊天,周围没有管事的婆子。

    管事婆子们因为前头被发卖的缘故,没被发卖的,人人自危,自身都顾不上了,谁还管小丫头碎嘴子。

    许承志听得心疼,他妹妹从出生开始,就被家里人如珠如宝地宠着,也怪家中将她宠得太过天真,否则也不能让连枝给哄了去。

    但连老太婆怎么敢的?

    是真当他死在外头,许家没人了是吗?

    许承志握紧拳头,到底是历练出来了,没有冲到连夫人这个老虔婆的住处,直接把人打死,而是寻摸到了许愿现在住着的院子。

    原本看到许愿还住在出嫁前的闺阁之中,心中还算有些安慰,结果却听到了两个外甥的话。

    “阿娘,连妘说我们抢了她的院子,等祖母醒了, 她就要让祖母把咱们重新撵出去。”

    连妘如今说话已经很利索了,受到大人影响,她为人嚣张跋扈,不把头上两个哥哥当人看,而是一副耀武扬威,唯我独尊的架势。

    许愿近来除了带娃,其余时候大部分精力都放在刺绣上,她要绣出江山社稷图。

    听到连逸的话,许愿放下手里的活,转而和连逸玩。

    玩了一阵,等他已经不再闷闷不乐了,许愿才问他:“逸儿喜欢现在住的地方吗?”

    连逸抱住许愿的胳膊:“阿娘在哪,逸儿就喜欢哪。”

    说完,不等许愿眼中满是慈爱,打算上手把他rua一遍,就听他继续道:“可是阿娘很喜欢这里,逸儿看得出来。”

    许愿克制不住,上手对着连逸一通蹂蹑,把他的脸揉成一团。

    连逸一脸宠溺,任凭许愿为所欲为。

    连逸的神情,总给人一种他小小年纪,就已经为这个家操碎了心的既视感。

    许承志才靠近许愿所在的院子,许愿就有所察觉,许承志也没想躲着,径直从阴暗处走出。

    连赟本来在睡觉,多睡觉,多吃饭,就能快快长大,许愿是这么说的。

    连赟迫切想长大, 然后可能人变小了,思维也会变得幼稚,尤其他还有母亲在旁边护着守着,感受到他记忆之中已经完全褪色的来自母亲的爱,于是人也变得更加幼稚了起来。

    许承志现身的时候,连赟似有所感,突然清醒,睁开眼睛,然后就看到了年轻了许多岁,看起来仍旧意气风发的舅舅。

    连赟呜哇一声就哭了。

    他的哭声让许愿回神,许愿连忙把人抱到怀里,柔声细语地哄着。

    许承志有些尴尬,他试图让自己展现出和善的一面,展示失败,反而是一旁更小的那个嘴一扁,似乎也要哭了。

    许承志:……

    看出他的窘迫,许愿哄好两个小的,叹气:“没事,你过来吧。”

    “真,真的?”

    “真的。”

    许愿说完,和连逸介绍了一下:“逸儿,这是你舅舅。”

    连逸呆住,随后脸上露出笑容:“是舅舅!”

    “嗯啊,是舅舅。”

    “太好了,舅舅在舅舅会保护我们,以后都不怕被欺负了。”

    许承志:……

    他因为那句舅舅在舅舅会保护我们而破防,整个人上前一声不吭地抱住连逸,然后无声落泪。

    哭了还不想要别人看到,于是偷偷摸摸擦眼泪。

    许愿看得分明,不过她假装没有看到。

    许承志偷偷擦干净眼泪,再抬头的时候,又是一条好汉,他看着许愿,张了张口,却什么都没能说出来。

    心中有千言万语想说,最终却只汇聚成了一句微不可闻的对不起。

    在他忐忑的神情之中,许愿把连赟也塞他怀里,“你不必道歉,说到底终究是我自己立不起来,我有今天,也是自己咎由自取。”

    “妹妹……”

    “我不是在说反话,我是在很认真地认为,你没有错,也不必道歉。

    不是因为你是我哥哥,所以就应该为了我放弃一切,为我撑起一片天。

    我没有理由因为你没有留在身边,没有成为我的靠山,于是就怨你,恨你。

    当年父母亡故,你不想成为别人刀下的鱼肉,任人宰割,所以选择离开清平镇,离开自己从小生长的地方,这没有错。”

    许承志神情哽咽:“可是,如果我留下来,许家就不会落到连枝手里,我在一日,连枝就是装,也得装上一日,他不敢对你不好。”

    “是我铁了心要和连枝在一起,是我被他轻易哄骗,将本该属于我的大权交出去,将许家家业全然交到他手中。

    不是没有人劝诫我,让我多留个心眼,防着他,可我没有听,我选择相信连枝,直到木已成舟,连枝彻底在我面前暴露了自己的真面目。

    归根结底,我能怨的只有我自己。”

    许愿神情平静,原身也的确是这么想的,都说许承志死在外面了,原身其实心里也颇有些认命的意思。

    原身背地里看着当年兄长送给自己的生辰礼物,偷偷哭得眼睛红肿,被连夫人看见了,当即挨了一巴掌,说她还没有死呢,原身这个做媳妇的就开始给她哭丧了。

    许承志越发不是滋味,他想上前,像是小时候妹妹受了委屈那样,把妹妹抱在怀里,可是眼神触及的,却是妹妹一身已婚冯妇装扮,以及妹妹眼角的细纹。

    她才多大啊,脸上就已经开始留下岁月的痕迹了。

    那些个达官贵人,贵女命妇们,孙子都有了,本身仍旧瞧着无比年轻,可他的妹妹,却在他离开家的这短短数年时间,吃尽了苦头,迅速变得苍老起来。

    许承志伸出手,最终也只是轻轻落在许愿头顶,像是小时候那样,揉了揉她的头发。

    面对许愿,许承志忐忑不安,一转头,他面上的神情立刻变得冷酷起来。

    连枝不敢也不想回家,生怕在家里沾到脏东西,和连夫人一样病倒了,连夫人病也就病了,他可不能病。

    连枝十分爱惜己身,为此他天天夜宿青楼。

    本来还强迫自己清心寡欲,后来破功之后,很快就恢复了从前的本性,夜夜笙歌,过得别提多逍遥了。

    什么?他母亲病重在家,他理应床前侍奉?

    别开玩笑了,他又不是大夫,他去侍奉什么侍奉,难道他去床前侍奉,他母亲就能立刻好起来了吗?

    病了那不是有大夫吗?不但有大夫,还有那么多儿媳在跟前伺候,也不差他这个儿子。

    再说了,这楼里的姑娘,都是苦命人啊,正是需要他拯救。

    连枝正靠着姑娘,闻着姑娘身上的香气,外面传来喧哗声,随后,大门被人一脚踹飞,差一点就直接砸在了他身上。

    连枝还没发火,下一刻, 他就看到了一张让他噩梦连连的熟悉面容。

    连枝跌坐在身后的椅子上,手下意识地一把将身边的姑娘推了出去。

    连枝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大大大大,大哥!”

    哥字落下,他人也跪下了。

    因为许承志手中的刀尖,正直直地抵着他的脖子。

    只需要许承志微微往前一用力,他的脑袋,就要和自己分家了。

    连枝跪在地上,双手举起,又惧又惊:“大哥,误会,都是误会,男子汉大丈夫,出门在外,难免多有应酬,可是我的心日月可鉴,我心里只有愿愿一个人!”

    眼看许承志无动于衷,根本不吃他这一套,连枝灵机一动,大喊:“我是孩子爹,和孩子血脉相连的亲爹!

    大哥三思啊,你一时冲动杀了我,我死也就罢了,你日后如何去见两个孩子?你是孩子舅舅,孩子舅舅却亲手杀了孩子亲爹,你让孩子将来如何自处?”

    这番话成功让许承志动容,他握着刀的手有些颤抖,最终,这把悬在连枝脖颈上的刀,还是移开了。

    连枝刚刚才松了一口气,下一刻,却被许承志上前一步,左右开弓,按在地上毫无还手之力地好一番拳打脚踢,直接打得他哭爹喊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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