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7章 都市文里的杀手崽4
官方小姐姐：……
她们一时之间，都不知道该恨其不争，骂醒这群作为受害者的小姑娘们，重点不是自己到底是不是真的那么差，而是这个合同，它根本不具备法律效应，而且，她们是遇到诈骗了啊。
典型的美容贷款，说得天花乱坠，仿佛只要脸好看，月入十万轻轻松松。
许多小姑娘，宝妈，对自己容貌不自信的人，很容易就会入坑。
其实如果只是单纯的去整容，问题都没有那么大。
爱美之心人皆有之，而且还有一些是遇到了诸如火灾或者其它什么意外之类，导致脸毁容了，通过整容能够恢复正常模样，这其实是一种好事。
不过凡事都不能够过度，过犹不及，过度以后，好事也会变成坏事。
这群小姑娘遇上的，是拿一个虚无的大饼在她们面前吊着，给她们描绘一个只要努力，人均百万年薪的美好未来。
可是但凡理智一点，就会反思一下，天底下真的会有这种天大的馅饼往下掉，还正好砸到自己头上吗？
确定这样的馅饼掉下来，不会把自己给砸死？
在简单的骗局，都会有人上当受骗。
官方小姐姐都不知道说什么好，而越是了解他们就越是发现，这玩意竟然还是一个成建制的团伙，而且十分谨慎，发现整容医院这边多了很多执法人员，立刻就断了所有联系。
至于公司，公司今天换一个名字，搬一个地方， 到了明天，又换一个名字，再搬一个地方。
很多人觉得那种高楼大厦之中有着面试地点，富丽堂皇的地方，应该不是骗子，然而骗子恰恰就是利用这样的心态来骗人。
而且这骗局说高端吧，其实也就那样，只是对于刚刚出社会还什么都不懂，却梦想能够发财的小姑娘来说，她们是真的没法理智地思考和分辨这其中的真实与否。
那些合同，稍微懂点法的，就不会被吓到，该报案就直接报案了。
然而她们什么都不懂，她们甚至都没有意识到自己签下了数十万的贷款合同，完全不知道自己签下的字，意味着自己今后背负了什么样的债务，只看到了整容成功，变漂亮，就能赚钱，赚大钱。
但也不怪她们，真要是懂得这些，她们也就不会在最开始的时候上当受骗。
如果这次没有许愿阻拦，在场的人除了受害者，被小美认定成渣滓的人，会全部死绝。
许愿阻拦之后，虽说这些人也不见得就有什么好下场了，但是，至少他们还活着。
什么？失血过多，挨了最毒的打？
至少还活着嘛，做人要知足呀。
这种骗人的三无医院，护士没有相关资格证，主刀医生也没有正经的行医资格证等等证件，这种纯粹不管手术风险，哄着人签字背负下巨额贷款，就敢在人脸上动刀的地方，自然不可能安装监控这种东西。
所以他们不知道里面到底发生了什么，只是根据受害者的描述，知道有人是救了他们。
最后，他们将那个人和第一次出现救下朱岛的身影联系到了一起。
对方是什么人？
当时无人机也就拍到了一个背影，唯一一个近距离接触的就只有聂逸春。
聂逸春又说不出个一二三来，唯一的映像就是对方是看起来是干惯了苦力活的人，更多的就没有了，因为聂逸春倒得很快，几乎没意识到发生了什么就让人按翻在溪水里了。
他可是霸王一样的天生神力的异能者，说句夸张的，聂逸春甚至都能徒手掀翻一辆小汽车，但他却毫无还手之力地被按到溪水里，连挣扎都没有挣扎， 就直接失去意识了。
如果不是对方没有害人的意思，聂逸春已经牺牲了。
关键还查不出这个人的身份，就很难。
好在还是有好消息的，好消息就是，神秘人是站在官方这边的，至少，神秘人也不认同嫌疑人的做法。
没有神秘人的阻止，这帮搞诈骗，把人骗进去吃人血馒头的渣滓，绝对一个都别想活。
神秘人阻止之后，这些人好歹还活下来了。
不然以之前小美的行事风格，今夜，将是无人禁区。
而官方严查的嫌疑人小美同学，则是早就避开摄像头，尽量不让自己暴露在监控画面里，专挑那种夜黑风高，路灯坏了的偏僻角落走。
许愿不远不近地跟在身后。
小美停下脚步，回头看了她一眼，眼神嫌恶。
许愿：……
没关系，反正我就是要跟着崽，崽毕竟不是无敌，继续犯事下去，层层上报，上面不会让这么一个法外狂徒张三一直逍遥法外，事态到达一阵程度，肯定会引起重视。
到时候上头那个嘴里喊着不要迷信，要相信科学的李求仙李道长来了，小美可能就会直接寄了啊。
甩不掉许愿，小美也没办法，打又打不过，甩也甩不掉，神出鬼没的，问话从来不回，就和一个哑巴一样。
许愿不说话这个问题，并不是她没法说话，所以没有办法和人沟通。
她承认，最开始直接把聂逸春按水里，让人毫无反抗之力就失去意识那次，她不吭声的确是因为当时说不了话。
但是，现在许愿仍然当一个沉默寡言的哑巴高手，并不是没法和人沟通，不会说话会写字吧？
会敲键盘，会比划吧？
都会，她现在不和人交流，主要是不和小美交流，还是不知道应该说啥。
崽，我是你妈，那个被你痛恨着的亲妈，你痛恨了这么多年，仇人名单上始终有其存在，回来以后却发现，仇人没了一个，觉得甚是遗憾的亲妈啊。
而且我的确死了，可是我又诈尸了。
这话让她怎么说？
再说，悲剧的成长环境已经构成，不是区区弥补就能够解决问题的了，许愿也不知道该怎么解决问题，她就只能跟着崽。
虽然被崽嫌弃了，但是没有关系，我是个尸体，一具伏尸，我和这个世界格格不入，我连人都不是，所以，我不尴尬。
嗯，是这样没错。
许愿跟个背后灵一样始终跟着小美，小美无可奈何，只能冷眼旁观无视许愿。
另一边，聂逸春和魏双，云姐，第九司驻y城分部所有成员，聚在一起开会中。
“神秘人的身份背景初步调查出结果了。”
“是什么人？”
“死人。”
聂逸春坐直了身体：“哈？”
“调动了全国数据库，最终对比出来的结果就是这样。”
“有异能我信了，我自己就是，可是这死人还能动，确定咱们这是出现了异能者，而不是整的神话复苏那一套吗？”
云姐没好气地看他一眼：“少打岔，嫌疑人小美犯下血案之后，她的身份很快被查了出来。
你们也知道，她逃窜了好几年，一路一直在往y城这边走，目的很明确，就是为了报复当初生下她，却以名为送养，实际则是如同买卖人口一样把她卖出去的亲生父母。
小美，血缘关系上的父亲名叫杜伟，母亲名叫许愿。
二十一年前，杜伟经由亲戚朋友介绍，认识了许愿，许愿是许家的第三个女儿，在她上头有一个哥哥一个姐姐，下头则是有两个妹妹，一个弟弟。
作为老三，许愿从小就不被重视。
哥哥是长子，被父母寄予了替自己养老送终的希望，自然受到重视。
姐姐是老二，而且也能算是家里的长女，父母倾注在其身上的精力也多。
等到老三出生，已经儿女双全的父母难免就对她不那么上心。
不被父母重视，后续又有弟弟妹妹出现，她本身养成了沉默寡言不讨喜的阴沉性子。
父母不喜欢她的性子，对她更加忽视，恶性循环之下，她就像是一头默默为家里付出的老黄牛，从来不喊累不叫苦，还没落得什么好。
到了结婚的年纪，许愿经人介绍，与杜伟相识。
二者很快闪婚，结婚没多久，就生下了嫌疑人。
嫌疑人是这对夫妻的第一个孩子，不过显然她并没有得到任何重视。
嫌疑人三岁的时候，杜伟与人搭上线，将嫌疑人送给一对没有孩子的夫妻养育，那对夫妻给出了八百块的奶粉钱。
杜伟因此而尝到了甜头，之后生的好几个孩子，陆续都被他送出……”
随着云姐条理分明的讲述，小美的亲生父母情况，被在场众人所知晓。
聂逸春毕竟还年轻，本身是因为身家清白，加上又是异能者，这才进入第九司工作的。
随着云姐的讲述，得知了小美生平的聂逸春脸上露出咬牙切齿的神色。
云姐：“不管嫌疑人有着怎样的经历和过去，她都是在犯罪。”
“她杀的都是人渣。”
“很多人罪不至死。”
聂逸春：……
他不说话了，说了肯定也是觉悟不够高，不够稳重的话。
云姐有些无奈地看他一眼。
魏双被调到第九司之前，是刑侦大队的老人，经验丰富，本身极具正义感，无论从能力还是从品德方面看，都是毋庸置疑的优秀。
聂逸春是他带的，他这个人，人到中年，护短得紧。
云姐知道魏双护短，所以没有多说，只是看了一眼魏双。
“小聂，觉悟还得提高。”
“知道了队长。”
聂逸春一秒变乖巧，随后继续听云姐讲解。
等到听完，聂逸春这次没有插话，而是先举起了手。
云姐：……
也就魏双发话，聂逸春才能乖得跟个小学生一样。
见他举手，云姐示意他有话就说。
“云姐，我是想问，小美这种，有没有可能洗白呢？”
“没有，犯罪就是犯罪，无论什么原因，况且，哪怕最开始她是值得同情的，她本身也是受害者。
可是之后她就已经不再值得同情，之后的她，分明是主动出击，诚然，这些人或许都不是什么好人，会被人鄙夷嫌弃唾骂，完全担得起人渣这个词，可是他们罪不至死。”
“哦。”
聂逸春恹恹地坐了回去，他没有问题要问了。
云姐看他一眼，继续说道：“以上，是嫌疑人的生平和人际关系，而阻止嫌疑人的神秘人，经过数据比对，最终，与嫌疑人的母亲重合，如果没有意外，神秘人应该就是嫌疑人的母亲许愿。”
“她不是死了吗？她要是没死，小美姐肯定不会放过她。”
云姐：“小聂，注意你的言辞。”
这就喊上姐了，还一副维护的语气和架势，你可还记得那是连环杀手，而你是官方执法人员？
聂逸春啧了一声：“我有错，我检讨，我反省。”
话题继续：“总之，神秘人几乎能够被确定，就是嫌疑人的母亲许愿，虽然不理解她明明应该死了很多年了才对，怎么会以神秘人的形象和身份出现……”
魏双打断云姐的诉说：“那地方是参宿门。”
“？”
“是一个地名，最新情报，当初许愿就是埋在了参宿门的。
几十年过去，随着我们对地理环境的重视，本源枯竭了的溪水再次重新焕发生机。
溪水流经参宿门，因为xx年的一次特大降雨而引发的山洪的缘故，参宿门被冲毁，许愿的坟墓也被溪水淹没。
她娘家不管她的死活，杜伟也不可能在意被自己活活打死的老婆坟墓让洪水冲垮了这种事，对方的尸骨便一直泡在了溪水之中。”
聂逸春打了个冷颤：“所以，我们那天在无人机里看到她的时候，她其实刚刚诈尸？”
“严谨一点，你能不能学学李道长，随时谨记不要迷信，要相信科学这句话， 不要什么都往神神鬼鬼上扯。”
聂逸春摸了摸鼻子，发誓接下来他真的不再胡乱开口说话了。
说什么错什么，一场会议下来，他都被训成什么样了。
“许愿的能力，或许是有些和神鬼之说沾边的能力，这类能力其实明国已经有过先例了，上面为此单独拎了一个分类出来归纳，我们将这类能力称为灵异类。”
聂逸春：……
好可怕。
“许愿应该是可以拉拢甚至是沟通的，我们可以尝试和她交流，相关信息和情报我们已经上报了，李道长的说法是，正面打起来，他不是许愿对手。”
聂逸春倒吸一口凉气：“李求仙能在核弹里活下来，结果他说他打不过？”
“对，上面十分重视，所以，如非万不得已，我们绝对不能把对方推到我们的对立面去。”
异能者的能力被他们根据破坏力简略地分出了几个等级，国外用abcdef来分级，一共六级。
明国这边也沿用，只是他们还有着别称，比如a级异能者，他们又将其称为镇国级。
李求仙就是这一级别。
也是明国乃至于全世界唯三的a级。
另一个a级是联邦的人，和资本家站在同一阵线。
还有一个a级，出自人口最多，土地最为丰饶，但却最贫困，问题最多的隔壁国家y国。
y国典型的重男轻女，男人是天，女人就是只是工具，甚至于，女人是他们的私人财产，男人可以娶很多个老婆，在那儿，一夫多妻是完全合法的。
y国的女孩很小就会出嫁，而且地位非常的低。
老公七老八十，却有十几个貌美如花花骨朵一样年纪的老婆，在y国是常态。
另一位a级，就是y国人，而且还是女性。
y国环境和国情摆在那儿，女人本就遭受诸多迫害，如果没有反抗能力也就罢了，有反抗能力的情况下，没人会甘心遭受那些不公和不平等。
后来将自己的代号命名为盖亚的a级强者，也就是y国的那个异能者，从最开始为了保护女儿而反抗乃至于失手杀人，到后来圈出了属于自己的地盘，麾下尽是被破坏的女人，堪称一个女儿国。
三个镇国级异能者。
李求仙是明国的，加入了明国官方。
另一位代号为至高的，是联邦人，加入了联邦资本力量，联邦本就是资本在控制走向，至高加入其中，也等于是加入了联邦官方。
与之相比，原本可以因为异能者的出现和诞生，实现弯道超车也不是不可能的y国，却愣是和自己国家的镇国级异能者打生打死，还奈何不得人家。
他们试图发射导弹洗地，奈何国际上出于各种目的选择帮助盖亚的国家很多，y国也不敢与世界为敌，就只能放任盖亚圈地为王。
光从盖亚搞出来的事情，就能够看得出，a级能力者能够造成的杀伤力有多大。
明国倒不是觉得自己会和y国一样，会拿对方毫无办法，但是对方又不是什么反社会人格，哪怕从身份来看，对方很可能是站在连环杀手那边的，但论事不论人，对方的确是在阻止嫌疑人下杀手，救下了不少人，这一点是不争的事实。
所以，能够拉拢最好还是拉拢，有什么问题和诉求，完全可以坐下来好好说，慢慢谈嘛。
会议结束之后，聂逸春领到了新任务，找到嫌疑人，和神秘人建交。
还是以神秘人代称，假装他们根本查不出对方身份，也没有去查过对方身份的样子。
这个任务也不是聂逸春一个人领到，第九司外勤小队，基本都领到了相同的任务。
这是预防对方万一不在y城，而是去了其它城市呢？
许愿并没有离开y城，小美从那帮子被她吓得失禁的人渣嘴里得知了一个很有意思的事情，这事背后，据说是有大人物主持的。
那个大人物是谁？
小美很感兴趣，为此，她并没有离开，而是变装之后，找上了这家骗子公司明面上地位最高的经理。
经理平时看起来趾高气扬，地位之高，仿佛古代的皇帝一样，但在小美面前，她似乎也没有高贵到哪里去。
从经理口中得出了新的地址，小美慢条斯理地去卫生间洗干净手上的血迹，偏头看了一眼始终跟着自己的身影。
不说话，存在感极低，也不进食，没见她喝过水，吃过饭，要么是在自己看不到的地方已经进食过了，要么就是根本就不需要进食。
对方的能力应该相当之诡异。
小美沉思了一番，转身离开。
在其身后，穿着一身价格不菲的真丝睡衣的女人头朝下倒在血泊之中人事不知。
但从其隐约起伏的身体上来看，人是没死的。
小美现在不知疲倦，而且也不用进食。
她的存活，全部依赖于体内那颗诡异的罪恶之心。
而罪恶之心则是依赖于罪恶。
世间的罪不断绝，它就永远不会因为缺少能量从而枯萎失去活力，甚至是不再跳动。
如果是以前，小美想要在自己已经暴露，而且引发了官方重视的情况下离开一个城市，前往下一个城市，无疑会很困难。
现在却极为简单。
认准一个方向，一直往前走就是。
白天黑夜，不停歇也不间断。
速度还很快。
关于这一点，说实话，官方都没有意识到，对于某些能力诡异的异能者而言，他们几乎已经能够完全脱离人类社会生存。
所以，小美十分顺利，而且没有引起任何注意地离开了y城， 去了g城。
经理给出的地址就在这里。
考虑对方不可能那么坚贞不屈，在死亡的威胁下还极力保守秘密，这个地址应该就能够见到将年轻女孩当韭菜一样收割的幕后boss了。
假如不出意外的话。
出意外也没有关系，反正又不能动手杀人。
呵……
小美回头望了一眼身后，身影不紧不慢，始终牢牢跟在她身后。
像是认准了她一样。
离谱，过分，她还无可奈何。
g城，环境清幽的别墅区。
小美站在门口，看着人去楼空的别墅，心情变得不美妙起来。
果然，留下活口就是会误事，那个女人肯定给背后的人通风报信了，所以她才会赶了个空。
屋子里有着明显的生活痕迹，而且看得出来，对方走得相当匆忙，如同在逃难一样。
最重要的是，小美很快就发现，周围几乎被呜哇呜哇乱叫的执法车辆尽数包围。
她暴露了？
真是，不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