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5章 都市文里的杀手崽2
一旦引起官方注意，官方严查到底，再什么大boss，大鱼，大鳄都得落马。
朱岛也是如此，不单单是他，就连他老子也没落得什么好。
朱岛被判死刑，朱父自己也有问题，小儿子锒铛入狱，自己来不及因为伤心，紧随其后，也跟着进了监狱，朱家的产业尽数被交到了大儿子朱长胜手中。
朱长胜是典型的豪门世家继承人形象，能力人品统统都毋庸置疑，本身也是真的对父亲和弟弟的犯法事情一无所知。
朱岛犯事的时候，他已经毕业进入公司，开始接手公司事务，和朱岛这样的二世祖完全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至于朱父，他的事倒是没有朱岛那么大，朱岛 被判死刑，还是立即执行，朱父却只是进去蹲几年大牢。
朱长胜一下子就被委以重任，他和那些受害者家属鞠躬道歉。
理智一点的，知道这是朱岛的错，和朱长胜无关，不理智一点的，当场情绪失控，试图冲上来当场打死朱长胜。
幸好被工作人员及时制止。
这件事自然是被大肆播报，广而告之的。
小美在一家偏僻的，环境很差，但胜在入住根本就不查任何证件，而且很便宜的旅馆住下。
老板娘坐在一楼的位置，爱搭不理，态度奇差。
前方挂着一台电视机，电视机里正在播放时事新闻，正好就是播报的这件事。
小美停了下来。
“这些有钱人啊，一个个都是黑心肝的玩意，你看看这个什么什么猪，看起来人模狗样的，其实害死了很多人，这种玩意，就该被拉去挨花生米。”
老板娘一边打着毛衣，一边愤愤不平。
小美附和了几句，转身上楼。
人渣被绳之以法，可这和她有什么关系？
她在这座城市闻到的渣滓味道，可真是太多太多了，就像是腐烂发臭的臭水沟，还是又一次经过某些化学反应之后的臭水沟，臭得人几乎窒息，能够当场被臭晕过去。
甚至直接被熏死也不是不可能。
小美并不打算离开，而是仍旧留了下来。
小美很快从旅馆离开，随后隐入人流之中，不知所踪。
小美的伪装能力很强，倒不是武侠小说里那种改头换面一样的能力，而是在化妆的基础上，改变自己的脸型和五官。
如果技术足够好，甚至能够给人一种仿佛换头一样的效果。
小美穿着造型华丽夸张地洛丽塔服饰，脸上却画着哥特暗黑风妆容，长长的，忽闪忽闪的假睫毛，和睫毛成精了一样，死亡芭比粉，脸上的腮红打得能吓死人。
哪怕是这么一通造，整张脸最后呈现出来的效果，竟然也还勉强，并没有想象当中丑得无法直视那种情况发生。
伪装之后的小美踩着鞋底厚得能够吓死人的松糕鞋，走在人群之中。
年轻人喜欢穿着汉服或者自己喜欢的衣服出行，早就不是什么值得大惊小怪的事情了。
周围人也不会用异样的眼神和目光去盯着人家看。
小美穿过人群，来到自己名义上的生父居住的单元楼下。
那个男人已经死了，小美并不想让他死得那么快，那么轻松，可他还是死了，被活活吓死。
其实小美都还没有真的开始实施自己的报复呢，她希望他能够坚持得久一点，更久一点，他却没有坚持。
小美的复仇名单之中，其实不止他，还有另一个人，那个人是她的生母。
可惜，天公不作美，那个女人早就死了。
听说是和野男人跑了，男人气不过追上去，结果失手把人给打死了。
当时的环境还很混乱，也没人想着报案，那个女人的家里人对她的死无动于衷，外人更不会吃饱了没事干非要去插手。
女人的死，就仿佛只是一个再寻常不过的意外一样，后事草草解决结束。
时过境迁，许多年过去，小美重回故土，唯一的遗憾，就只有她的复仇对象，竟然有一个不是死在自己手里的。
男人的儿子将男人的灵堂摆放在楼底下，并且进行直播中。
他在直播里哭得撕心裂肺，痛斥官方害死了自己爸爸，一边哭一边说自己身世有多么悲惨，说自己的独生子，母亲早早没了，父亲也死了，以后就只剩了孤家寡人云云。
还真有人同情他，毕竟他年岁看起来也不是很大，看起来像是还在上学的年纪。
骤然父母双亡，好心人怕他不能上学，吃不饱饭，所以给他打赏了不少礼物。
小美站在不远处，静静地看他在灵堂前哭诉，哭诉的同时，还不忘非常有礼貌地和打赏自己的叔叔阿姨哥哥姐姐们道谢。
同样的父母，被偏爱的那一个，也不过就是这么个货色罢了。
这么个货色身上的人渣味自然也是有的，不过没有那么浓，更何况……
年轻人周围有好几个便衣守着呢。
是觉得她不会放过自己弟弟，所以肯定会回来弄死他？
想多了，他不过是运气好一点，得到了偏爱罢了，但这偏爱，也不过如此。
小美转身离开，就像是无数个停驻下来看热闹的普通路人中的一员一般。
她离开没多久，聂逸春带着笨重的设备开车赶了过来。
不是他们不想把设备放在这地方，就等着小美自投罗网，实在是这玩意就一个，而且十分笨重，最重要的还是， 方方面面似乎都有能够用到它的时候。
就为了一个不知道会不会回来的连环杀手
，它不可能直接就放在某一处。
那只是赌一种可能罢了，而且对方很有可能直接离开y城。
小美没有直接离开，她原本是打算在处理掉朱岛，自己仍旧没有落网的情况下，前往隔壁的z城的，走到一半，却又改变了主意，不打算去z城了，而是决定留在y城。
垃圾，要一点点地清理过去。
这其中，自然是有从自己手里救下朱岛的神秘人的原因，但更多的，还是她决定将垃圾尽数清理完才去往下一个垃圾场。
不然往前是垃圾场，往后还是垃圾场，真的会令人超级不爽。
小美在前面走，许愿就在后面跟着。
许愿换了一身黑色衣服，看起来很有逼格很神秘的样子，全身上下，包裹得严严实实。
小美的反侦察意识很强，但许愿身形极为飘忽，而且，她是伏尸，本身灵魂也足够强大，如果硬要被划分到这个世界的分类之中，她可以被称为灵异类异能者。
反正许愿是觉得可以这么称呼自己的。
跟在小美身后的许愿，眼睁睁看着小美换掉身上的洛丽塔服饰，摇身一变，变成了一个仿佛刚刚离开乡下来到城里，试图找到一份能够赚钱养活自己的工作的年轻姑娘。
对周围高楼大厦的憧憬和向往，对自身身上的简陋土气服饰而表现出来的自卑，种种神态，被她演绎得淋漓尽致。
在人来人往，人流量相当之大的车站这种地方，小美只是不知所措地在原地站了一会，就立马有一位看起来十分热心的大姐上前和颜悦色地询问她是不是来找工作的。
小美羞涩地点头，带着局促和不好意思。
大姐笑容更深，说自己有个好工作，是去当模特的。
小美一脸不自信地她这样的也行？
大姐斩钉截铁：“行，怎么不行，走，姐带你去看了你就知道了。”
小美被热情的大姐强行拉走。
大姐说的地方，看起来富丽堂皇，位于高楼大厦之中，其中往来的人，无一不是衣冠楚楚，和初初进城的乡下妹纸相比，二者仿佛是两个世界的人一样。
里面有不少年轻姑娘正在培训之中。
还有刚刚过来面试的。
小美把一个刚刚出社会，就被一个天大的馅饼砸中的单纯小姑娘演得入木三分，至少，大姐欣喜于自己拉到一个人头，会得到一份不小的抽成，越看小美就越顺眼。
这地方看着是高大上，可是也是真的不挑，有种什么人都收的既视感。
不过人家再不挑，也有一个前提，那就是你得是小姑娘。
许愿不但是个死了很多年的伏尸，这伏尸也不是什么小姑娘。
曾经是，可死的时候是孩子他妈，而且由于饱经风霜的缘故，显得比同龄人老了一辈不止。
她这样的，人家也不会要，更别说，伏尸这个东西，本身就不是什么好东西，是集怨气煞气而生的妖孽，天生就和活人犯冲。
许愿附身其中也没法让她如活人一样，甚至就连表情变化许愿都做不到，所以这幅身体的表情，永远都是面无表情的面瘫。
好在问题不大，许愿跟不丢小美。
小美正式加入其中，成为这家公司签下的，无数被那些美好的愿景所吸引的小姑娘中的一员，开始了名义上是培训，其实就是简单地走走台布的训练。
这玩意和玩一样。
有些被馅饼砸中的小姑娘开始反思，天底下真的有这样的馅饼，会砸中自己吗？
有人退缩，自然也就有人退出。
公司也是一副我们是合法经营，正规场所的姿态，你不想干，那就走，不过丑话说在前头，现在走还来得及，可要说参加了培训，培训完了，却说自己不干了，那可是要违约金的。
这幅姿态，倒是打消了不少人的退缩想法。
不过也有人从惊喜之中清醒过来，审视完自己的条件之后，得出自己不可能真的能够吃这碗饭的结论，还是选择了退出。
当不了小姑娘，可以当保洁大妈，许愿以保洁大妈的身份混入其中，继续盯着小美。
女儿总想一言不合直接大开杀戒怎么办？
能怎么办，盯着呗，然后救人救人救人。
渣滓自然会受到惩罚，可这惩罚，不该是由小美来。
如果是混乱的，没有秩序的背景，许愿并不会说小美做得不对，但这不是混乱的背景之下的世界，这个世界总体而言是和平的。
小美大概率是不会有什么好下场的，但许愿并不想她落得那样的下场。
……
程苗苗本来是一家餐厅里的服务员，工资算起来，有着三千左右，在y城这样的城市，其实也还勉强了，当然，这只是最底层。
程苗苗对这份工作没有丝毫中意，她只觉得难受。
其它小姑娘可以穿着漂亮却华而不实的衣服，和玩伴一起走在大街上，手里捧着奶茶，面上笑容满面，她却只能在门口站得双脚发酸。
这就算了，她还要迎来送往地服务客人，并且，其中还有很多奇葩客人，明明是客人的错，却劈头盖脸对着无辜的服务员一通怒骂。
程苗苗就遇到过不少这样的客人。
她长相一般，没有让人下意识就会放柔声音的好看面容，也没有一把好嗓子，更不会拍人马屁，所以，似乎她遇到的糟心事是最多的。
可是，不在这儿上班又能去哪儿呢？
程苗苗也不知道自己该何去何从，可她显然找不到更好的出路。
程苗苗不想一辈子都在餐厅当服务员。
她在网上看招牌信息，随后看到了招手模特的信息。
不要求学历，不要求颜值，不要求身高，什么都不要求，说经过培训就能上岗，上岗之后，一开始就能拿到八千到一万的底薪加提成，往后熟练了，有知名度了，还会更高。
程苗苗心动，却又开始退缩。
最终，她还是决定去试试，万一呢？万一是真的呢？
面试结果自然是好的，面试的漂亮姐姐，一个劲地说她身材骨相都特别好，简直天生就是做模特的料啊。
就是颜值好像不太行，不过没关系，先天颜值不行，那就去整容啊。
没钱整容怎么办？
小问题，公司会推出解决办法的，总之，一定能够赚钱，到时候每个场子走下来，光是客人的礼物就能上万，还说起前头的老员工，名气打出来了，一场秀走下来，最低都是六位数。
六位数啊，这是程苗苗不可能想象得到的数字。
比起在餐厅里当一眼看不到头也看不到未来的服务员，这份工作，显然更加有出路一些。
程苗苗很快就决定跳槽。
得知她要辞职不干，而且都等不及走正常流程，甚至这个月的工资也不要了，室友感到奇怪。
程苗苗不是个憋得住话的性子，她的家庭条件，早在她的各种抱怨之中被同事知晓。
所以，不受家里重视，而且根本没钱的程苗苗，为什么突然说走就打算走，还连干了大半个月的工资都不要了？
和程苗苗玩得比较好，也是被程苗苗疯狂嫉妒着的，有着一副爹妈给的好样貌的室友处于关心，多问了她几句。
程苗苗当即忍不住把自己应聘了新工作的事说了出来。
“一开始月薪就能有八千，一万，以后还会更多，而且还没有任何要求，说什么只要培训就能上岗，苗苗，你确定这不是骗子？”
“什么骗子，人家是正规公司，我是没有你好看，可莎姐说了，我身材骨相完美，天生就是做模特的料。”
“你别生气啊，我就是怕你吃亏，被人骗了。”
“我又不是傻子，怎么可能会被骗？如果培训的时候公司让我们给钱，那我就不干了，肯定不能被骗。”
室友还是觉得开这么高的薪资，没理由什么要求都不设，这也太扯了，而且模特模特， 说起来好像很风光的样子，实际上真的是吗？
也不是所有模特都能赚到钱的，每行都是一样的，有收入龙头，就有最底层的扑街。
而扑街绝对是占据了百分之八十甚至还能往上再升几个数的存在。
程苗苗听不进去这些，她只知道自己被面试自己的莎姐看好，自己肯定能够赚钱，赚大钱。
室友依然忧心忡忡，甚至想和她一起去看她应聘上的新工作那儿去看看。
程苗苗眼神警惕：“你在嫉妒吧？”
室友：？？
“你嫉妒我没你漂亮，却能够找到前途这么好的工作，你却只能在这儿当服务员！”
室友：“不是，我打寒假工的啊。”
“你就是嫉妒，你不但嫉妒，你还想让我带你一起过去，因为你觉得， 我这样的都能够应聘上，你肯定也能，而且，你要是去了，肯定能够比我赚的多得多。”
室友：“不是，我只是担心你被骗，你……”
“担心我被骗？你打从心底里就觉得我就只能干服务员这种没什么要求的工作呗，你是担心我吗？你分明就是看不起我，嫉妒我，见不得我好！”
程苗苗都这么说了，室友自然也没了好脸色，两人不欢而散。
程苗苗很快就将这一茬不愉快抛到脑后，步履轻快地奔向了自己的崭新未来。
那里有很多和她一样的年轻小姑娘，她们叽叽喳喳，在培训之余，聚在一起，提得最多的就是名牌，是奢侈品，是自己赚到了钱，也要买那些， 也要过那种挥金如土，光鲜亮丽的生活。
这里的宿舍，是两人间，每个人都有独属于自己的小空间，房间里还有衣柜，卫浴也是独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