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至死方休
在安置区指挥部内,伍教授正写着什么东西,而他的办公电脑的屏幕上却是对着画家的实时监控画面。
“教授,这是吴冰的体检报告。”莫晨恩将一份资料放在了伍教授的桌子上。
“晨恩呀。”
怎么了?教授。”
“你说,画家最近怎么换成画油画了呢?”伍教授拖着长音。
莫晨恩望向监控里的画家:“伍教授,你有没有发现,最近画家总是找和鸾做模特。”
“对呀,我也发现了。”伍教授抿着嘴说。
“而且石寒洲每次都跟着。”
伍教授用手抠着嘴巴上的死皮:“是我告诉石寒洲要多盯着画家的。”
“不至于吧,教授。就算画家是反社会人格,他也不一定会危害社会,经过良好的引导,反社会人格也是可以积极地融入社会的。而且我们光靠几张脑部扫描也无法确定他到底是什么情况呀。”
“你怎么知道他现在不是朝着坏的方向发展,你又没有和这种人一起生活过。”
“教授,您的意思是您和反社会人格一起生活过?”
“不,我只是研究过。”伍教授的眼神有些躲闪。
邱云轻慢慢地走了过来:“你们怎么又在偷看画家了。”
整个办公室都等着看戏,想看看伍教授会有什么反应,毕竟由于上次留下的伤口,伍教授目前即使坐着也都不能靠着椅子背。
“邱指挥,我刚刚好有个方案想给你提一下。”
莫晨恩突然插了一句:“你们两个怎么和好得那么快呀。”
说完这话的结果就是,伍教授和邱云轻两个人都面无表情地盯着她看。
“伍教授,你还是继续说说你那个方案吧。”莫晨恩说完就尴尬地走开了。
“邱指挥,我预想着我们可以试试让异常人员放弃自己的执念,看看异常会不会消失。”
“你的意思是,我举个例子哈。就是假如这个人是吴医生,那我们要做的就是,让他相信他的女儿早就去世了,是吧?”邱云轻不停地比划着自己的手。
看着伍教授的点头示意,邱云轻却皱起了眉头:“那你怎么保证这个东西有用呢?”
“昨天我问了吴太太一些问题。她提到了吴医生有一次对女儿的存在持有怀疑,因为当时吴医生问她说,自己女儿是不是透明的?”
”怎么了?”
“在那个时候,吴医生女儿从虚无到具体的过程中,发生了一点逆转。也就是说执念是可逆的,那我们不妨大胆假设,当异常人员认清现实时,这些执念和异常就会消失。”伍教授说。
“我懂了。”邱云轻很高兴自己在没有莫晨恩帮助的情况下,居然理解了伍教授在说什么。
“但是伍教授,你不觉得就一个人出现这种情况,代表性不强吗?”
“那同理可得,你那两个案例就能证明的杀人方案也不怎么样。”伍教授的语言显然带有攻击性。
刚刚走远的莫晨恩看着两人的剑拔弩张,感叹道:“不会又要打起来了吧?”
伍教授扶着自己受伤的尾椎站了起来:“不杀人的方案你不用!杀人的方案你立马执行!”
“完了,完了!”莫晨恩赶紧跑了回来。周围的工作人员也都站起来,做好了拉架的准备。
没想到邱云轻只是笑了笑:“你说服我了。”
“那就请伍教授加紧研究如何实现这个方案吧。请在下个星期的会议上为我们展示出结果。”
邱云轻丢下这句话就走了,伍教授明白了,邱云轻这是要给自己出一个难题。让人放下自己的执念谈何容易,邱云轻并不希望伍教授能证明那群人会放下自己的执念,邱云轻只想利用他的失败证明——执念至死方休。
于此同时,石寒洲把刚刚买的一杯奶茶递给和鸾:“这下子不生气了吧。”
“这样子还差不多。”和鸾拿过奶茶立马就喝了起来。
“话说为什么安置区就一家奶茶店,我都快喝腻了。”
“就我们几个异常人员,加上几百号工作和研究人员。这种人流量有一家奶茶店就不错了。”
和鸾打了一个饱嗝:“嗝~寒洲哥,下次我给画家当模特,你能别跟着吗?”
“我又不干什么,你们画你们的呗。我们互不干扰。”
“还互不干扰?你看得我很不自在。”
和鸾对着吸管倒吹了一口气,奶茶罐里翻腾起了一个个泡泡。
“寒洲哥,那不是郑砥哥和梦知姐吗?”
石寒洲朝着和鸾指着的方向看去,郑砥正跟在方梦知后面不停地念叨着什么,而方梦知却在前面摇头晃脑地走着。由于有些距离,他们并不能听清郑砥和方梦知正在说些什么,但是和鸾马上在脑子中脑补了一场虐恋大戏。
“方梦知!你明明看到了为什么不帮我作证。”郑砥已经跟在她后面叨叨这事十来分钟了。
“我没看到!”梦知走在前面一幅不胜其烦的样子。
梦知真后悔答应和郑砥出来谈谈关于有关梦知车祸的事情,因为那只是一个诱饵。郑砥现在真正想要解决的事情是找梦知做他的目击证人,证明骏骏并不是异常人员。
“就那么短时间,谁能保证没看错。而且你叫我出来时,说的是你调查到有关车祸的事情。”
“车祸的事情我调查到了,只要你肯作证,我马上告诉你。”郑砥见梦知死活不肯答应,郑砥情急之下抓住了她的手腕。
梦知立马甩开他的手了:“有病!又给我设诱饵呢?”
等梦知回头想要往前走时,突然看见石寒洲和和鸾捧着奶茶看着他们。
“哦!哦!哦!”简简单单的三个哦字,被和鸾用逐渐提高的音调,赋予了更多的信息。
“我们什么都没有看见。”石寒洲摆了摆手,笑了笑便着急地往回走。
对着这种事情,和鸾自然是忍不住想要和石寒洲好好讨论一番:“寒洲哥,你感觉他们两个刚刚是在干嘛?”
“爱干嘛干嘛呗,她虽然是我们的开黑队友,但是她也有自己的生活不是吗?”
“所以说你刚刚那句——我们什么都没有看见,也是在开玩笑吗?”和鸾边说边盯着石寒洲脸看着。
“那当然。”
“可是你刚刚笑得很僵硬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