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开会
在一个商超的附近，武警战士在这里拉起了警戒线。警戒线外乌泱泱的群众把手机举过头顶对着天上的武装直升机就是一顿拍。当城堡被证实不存在辐射后，人们又一次失去了对它的敬畏。
直升机慢慢地靠近距空中五十多米的城堡，现在的城堡已经被完完全全地在天空中显现出来。更多的细节可以被看到，在美感中透露着违和，一个石制的欧洲城堡却硬要配上一个精致的中国琉璃瓦顶。
直升机慢慢靠近了城堡的正门，一个武警战士沿着直升机上的绳梯跳进了城堡里，引起了地上群众的喝彩。对着城堡内完完整整的构造和装饰，武警却皱起了眉。
针对浮空城堡的紧急小组的大门被敲响，坐在位置上的邱云轻放下了手中的文件：“请进。”
他抬头一看一个穿着军装的年轻小伙站在他的面前。
“情况如何？”
“复原了。”
“又复原了”邱云轻摸了摸自己的没剃干净的胡渣：“我知道了，帮我通知各部门开会吧。”
组织的所在地是一栋被抵押的公司大厦，该公司因为经营不善而倒闭。原本市法院准备将这栋大厦进行拍卖，但是灾难应对小组的人数实在太多，小组中除了有市政府人员、治安维护人员、武警，还有从各地调来的各个领域的科研团队。市里实在找不到适合的办公特点，便想起来这栋大厦。
由于这一次会议的人员数量增多，原先的会议厅容纳不了这么多人，会议被迫选择在了原本公司的会宴厅。
这个公司的会宴厅带一股浓浓的洗浴中心气息，几个赤裸的女子油画，加上泛黄的灯光。原本助理打算搬来一个投影方便开会使用，没想到会宴厅的的舞台上自带了一个投影幕，这个投影幕相当于小影厅的幕布尺寸，而助理东找找西找找才在厅子中的吊顶里面找到投影灯。而吊灯的下面是一个红木做的大圆桌，圆桌的巨大使得桌子中间的部分显得多余，如果菜放在桌子中间，那使用的餐具不应该是筷子，而应该是鱼竿。
落座后的参会人员各个都对着会宴厅的装潢议论纷纷。
有个年轻的小领导拨弄着圆桌上的转盘和旁边的人说：“一个吃饭的地方下这么大手笔，和之前那个十几个人开会就感觉挤得喘不过气的会议厅相比，一个天上一个地下，难怪这公司会倒闭。”
“害，说不定这是别人公司为了办年会，搞活动弄的。”
小领导摇摇头：“那可不是，这个公司我了解，这会宴厅就是他们内部公司董事的私人专用。”
“是吗……”
叽叽喳喳的讨论声从邱云轻进门后戛然而止，看到这么一幅景象，他举起手拍了拍自己的额头：“把这个转盘搬出去。”
见助理站在原地不动，一副为难的样子，邱云轻叹了口气：“算了你们也抬不动。”
看着在餐桌边围成一圈的专家领导看向他，邱云轻总有一种自己主持了一场铺张浪费的宴会的违和感。这让他原本就愁苦的心情更加严重，邱云轻把报告往桌子上一拍。
“第五次了，每一次试爆都失败，而且结果超乎我们的预期，试爆处直接复原了。情况不容乐观，城堡只能找办法固定住。但是天上那头鲸鱼怎么办？地上那头巨象怎么办？各位有什么好建议吗？”
邱云轻用目光扫视着在座的人，一个个都低着头，只有伍教授和他旁边的吴医生、他们对座的郑砥保持着与他眼神的交汇。
邱云轻用一个请的手势指向郑砥，郑砥立马站了起来，连身后的椅子都被他突然的站起推得差点倒下。旁边梅警长用手拍着自己的额头，后悔自己把他带过来。
“我们警局接收到了一个群众报案，也就是上次新闻报道中进入城堡救人的男人，他自称自己可以看到死去的朋友，可能与这件事情有关。”
听到这里，梅警长在一旁小声地提醒郑砥注意保护报案人的隐私。
邱云轻用舌尖抹过自己的上齿：“你们是怎么确定他这个妄想和这件事有关的。”
“因为他带了我们去看了他朋友出现的地方，这件事的详情可以问吴医生。关于后面的研究，我们交给了吴医生，因为吴医生之前有研究过市里之前的网红李好饿的父亲李庞锐。我们感觉这两件事其中存在关联，而且吴医生本人也存在幻想变成现实的现象。”
听着郑砥的发言，梅警长在心中暗暗发誓下次不会再带他来了。
邱云轻将头转向吴医生，吴医生只是慢慢地抬起自己的手，看了一眼手表：“抱歉各位，这件事我不想多提，具体细节在研究过程中我也都告诉了伍教授。转由伍教授代我发言，我先行回家，我妻子还等着我回去帮她买菜。”
说罢吴医生向着邱云轻看去，两个人互相点头示意后，吴医生头也不回地走出了会宴厅。
“好了好了，大家把注意力收一收，往我这边看。”就在大家还在为吴医生的突然离场左顾右看时，伍教授站起来用力地转动了一下桌子上的圆盘。
“大家也知道了，我们现在手头上有四个样本，刚刚提到的三位加上上午我们刚刚接收到的一个男孩。他们都有一个特点，他们把他们梦中的事物一些东西带到现实中来。由他们第一个由梦境带入现实的东西，我们暂时将它称之为执念。执念是他们在现实中失去过后或者无法达到，但是他们不肯承认或者放弃的东西。他们往往是第一个从梦中被带入现实中的东西，他们会经历从若隐若现到具体的过程，随后保持永存，就算是人为破坏也会复原。比如李庞锐老先生的右腿、石寒洲的朋友、早上这个男孩梦见的城堡、还有吴医生的……”
伍教授突然停住了：“吴医生的……一些东西。只有当执念变得具体时，其他东西才会从梦中逃逸，而且这些东西也会从一开始的隐隐约约到后来的具体。但是相较与执念，幸运的是其他东西会在把他们带出来的人再次入睡后彻底消失。而执念是永存的，所以我们可以看得出来，那头在天上呆了好几天的透明鲸鱼是执念，而巨象是梦境里的其他东西。”
伍教授拿起桌子上的一个遥控器，他以为是幻灯片的控制器：“看我做的这个ppt。”伍教授用力一按，会宴厅中间的吊灯突然发出五颜六色的射线。
邱云轻捏紧了拳头，心想这个公司还真的是不靠谱。助理见邱云轻的脸色不对，赶紧递给伍教授ppt的控制器。
ppt上是一个表格，在表格里记录各个样本的化名、状态、首次异常出现时间和“距离”。
“其他的大家应该都能理解，但是这个距离我解释一下，就是他们从梦中的带出来的东西是有一个距离限制的，除执念外的其他东西在超出这个距离后会消失。而这个距离会随着时间而扩大，不过执念是不受距离限制的。而且他们有些特点，石寒洲和早上刚刚报案的男孩提到，他们看见的执念都是从透明到具体。但是吴医生和李庞锐老先生的执念虽然在其他人眼里也是从透明到具体，但是他们自己一直认为自己的执念从未消失，一直都存在。而与所有人都不同的是，石寒洲的执念并不是每一次都出现在他的梦中，不过他几乎不做梦，相关研究也最少。”
邱云轻提问到：“打断一下，伍教授，也就是说利用非执念的异常所拥有的距离限制，我们可以展开大规模的调查，然后锁定可能带有异常的市民。”
突然梅警长站起来：“对，这件事我们最近一直有在做。”
全场的人都看向了梅警长，因为他急切的样子让人不禁怀疑他是不是急于邀功。
梅警长也为自己刚刚的急切感到尴尬，但是他并不是急着邀功，而是他当时看见郑砥有了起身的动作……